谢妈妈轻轻地帮苏婉莹换好衣服，一举一动，温柔得像对待一个新生婴儿。
“说着要穿新衣服去，下辈子要恢复一个好家庭，没有病没有灾，吃饱穿暖，上学上学，有爱你的父母，然后找一个对你全心全意的男人，生一个和你一样聪明的孩子，平平安安地过日子……”
说到这里，她的眼泪落在了裙子的领口上。
“妈妈对不起你，生了一个委屈你的儿子，你好好走吧，把我们都忘了，妈妈会替你教他的，你好好走吧，啊……”
感谢母亲把苏婉莹抱在怀里，抽泣着。
外面，工作人员从头到尾看着沉默的谢启明，又看着眼睛里的怀表，只能进去提醒感谢妈妈时间。
两小时后。
工作人员拿出装有苏婉莹骨灰的盒子，正要交给谢启明手中，谢母第一步接过盒子。
她连看都没看谢启鸣一眼，就抱着手臂走了出去:“万英，我们回家吧……”
谢启明站在原地，僵硬地缩回伸出的手，向尴尬的工作人员点点头:“谢谢。”
说完，转身跟着走了出来的感谢妈妈。
回来的路上，谢妈妈耷拉着眼皮，捧着骨灰盒，整个人靠在门上。6
谢启鸣坐在一旁，唇线笔直，仿佛已经完全脱离了苏婉莹死亡这件事。
等车开到一个路口，谢妈妈突然说:“停车。”
记者愣了一下，停了车。
刚停下来，谢妈妈就下了车。
谢启鸣缓过神来:“妈妈，你……”
谢母不顾别人，劈头盖脸地说:“万英的事我来办，至于你，不要再跟余英男打交道了，不要再回来了，也不要再叫我妈了!”
说完，他砰地关上了门，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通讯员不敢走出气氛，但还是忍不住瞥了谢启明一眼，腹中的批评大概除了司令员，还有他的父母敢这么对政委说话……
看着远处谢妈妈的身影，谢启鸣慢慢握紧拳头，过了一会儿才张开嘴:“走。”
记者吓了一跳，做出了反应，立即转身回到电视台。
半小时后。
谢启鸣匆匆赶往演播室办公室。
没想到一进去，我就看到导演、导演等工作室工作人员一脸严肃地站在里面，余英男站在一旁，苍白的脸上满是泪水。
见他走过来，他像救星一样弯下腰，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启明，你快来救我……”
面对英楠的靠近，谢启明眼底浮抹阻力，望向导演，顺便伸出手:“什么?”
主任没有说话，压抑着愤怒的目光对准了余英男。
导演还剪向她:“上午是做直播节目的少，提到昨天苏婉莹勇敢的消息，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居然笑了。”
“整个中午，打给电视台投诉部的电话一个接一个。”说着，又拿起桌上厚厚的一叠信，“还有这些，都是群众责难不到的批评英雄。”
谢启明把脸涂黑了。
于英男惊慌失措，赶紧解释说:“我没有!齐明，这只是角度的问题，我一点也不笑!”
助手听了，看不下去了，直接站了出来。
“我没看到你直播的时候笑不笑，但我看到你拿到新闻稿，看到苏婉莹牺牲那个版面的时候，你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