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城?好耳熟,在哪听过来着,不对,我不是在赶飞机吗?舒妍呢,她不是也在车上吗?”何秋头脑思绪万千,问起刚刚的妇人。
“你好,有看到个女孩子跟我同行吗?”
妇人见她可怜,蹲下拿袖子给她擦去水滴:“没有啊,姑娘,你不是落水被救上来的嘛,怎么还有别人呢?还记得家在哪不,用不用送你回去啊?”
何秋总算反应过来,周围环境让她不得不清醒过来,“我醒来有些迷糊了,能跟我说一下这具体是哪吗?”何秋抬手扶起妇人一并起来。
“这里是川城,华朝边关,这里没有城主,但是有大将军薄山锦镇守,姑娘要是不嫌弃,先到我家里歇会儿,记不起家里人我让我家儿子帮着你问问。”
此刻孤立无援的何秋,无法拒绝别人的帮助,看着眼前这个浅笑的妇人,身上服饰打扮不是普通粗衣麻布,头上还带着银钗,判断出她身份应该不是普通老百姓,笑着答应妇人的提议,暂借她家歇两天。
第2章 镇北将军府
“姑娘,看,前面就是我家了,这个时辰我家儿子也该回了。”妇人指着前一座府邸,灰墙高檐,门上牌匾赫然写着镇北将军府。
何秋被这门户高墙遮住头顶太阳,回神给妇人一抹笑意,但眼里闪烁着盈盈泪光:“何秋先谢过夫人了。”
大概是在这陌生的地方,难得遇上一个愿意伸手相助的人,让何秋感受到温暖。
到了府上,进门就是一方池塘,左右走廊曲折,远望是正厅侧房,何秋细细打量着这个将军府。察觉这户人家的下人极多,对这妇人极其恭敬,想来身份一定不一般。
忽然传来一声:“老夫人,您回来了。”回廊传来稚嫩的声音,跑来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看是丫鬟打扮,但行为举止又不像下人。
“行了行了,你这丫头现在还不知礼数吗?将军不约束你们,也是得自觉些。”妇人抬手亲昵地摸着女孩的头。
又牵着何秋到丫鬟面前介绍起来,“秋丫头,这是我身边丫鬟平安。我在集市河边遇上的姑娘,名叫何秋,跌下水醒来迷迷糊糊,见她可怜带回来照顾几日,好生照顾着些。”
“是,老夫人,您果真是菩萨心肠。”平安一脸嬉笑夸赞。
又打量起何秋道:“这位姐姐看着像是富贵人家的小姐,等会帮您梳洗一下,这几日平安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何秋看着眼前这个活泼的女孩,内心对这个世界的慌乱与陌生又减了几分,在这个一无所知的世界寻找到一些温暖。
紧握妇人双手道:“何秋谢谢老夫人相助,待找到家人,定会来答谢老夫人。”
那妇人看着何秋,原本以为只是位沉默寡言的闺中女子,没想到却应该是活泼开朗的小姑娘,像极了自己年轻时的模样......
轻轻拍了拍何秋的手背,“你这孩子,怎的还这么客气,左右多一个人吃饭,也能陪陪我这个老人家,不必如此激动,才刚醒来,快跟平安去里屋歇着。”
三人走过左侧回廊,到了大厅,妇人交代了平安帮何秋梳洗,再带到收拾的里屋给何秋住着。自己也回房歇着了。
一路跟平安走的何秋,探得这将军府是川城大将军手下副将杜文的府邸,父亲因杀敌重伤后病故,得皇帝赐三品中领军衔,世袭镇北将军名号,从京都搬迁而来,常年住在川城,。
“何姑娘,那您先歇着,平安去厨房看着厨子备菜了,到时来请姑娘去前厅吃饭。”平安整理好被褥,拉下帘子提醒何秋。
何秋应声答谢后走到梳妆台前,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模样。
在现代因为律师工作长期对着电脑和卷宗导致的近视和脸上的小雀斑,在这张脸上没有了痕迹,反而是上挑明媚的眼角,细柳眉和光滑的皮肤。
“难道...原身才十几岁?怎么看着像刚成年,啊...怎么回去也是个问题...”躺在床上思考嘀咕的何秋渐渐睡着。
“何姑娘,醒了吗,将军快到府上了,老夫人已经安排前厅备菜了。”门外传来平安的声音,轻扣门框小声叫着何秋。
“我醒了,这就来。”听见声音的何秋突然想起来自己现在在另一个地方,起身跑去开门,跟着平安来到前厅。
前厅饭桌上,杜老夫人已经坐在侧位,主位的人还没出现,何秋走到杜老夫人身边,俯身点头和她打招呼。
抬眼看,眼前的姑娘梳洗后,看着柔弱但脊骨又透着倔强,但面色还是苍白的,惹得杜老夫人一阵心疼。
“秋丫头,坐我这边就行了,歇得怎么样啊,可还有哪儿不舒服,怎么这脸色看着还是有些苍白。”拉着何秋坐在她的左侧,探了探额头。
“没事了,老夫人。只是原本就虚弱,落水了难免会如此,歇个三两天就行了。”
门外传来马蹄声,一家丁快步走去牵住缰绳,一道身影从马上跳下,来人身着盔甲,满身尘土。
“怎么又不梳洗了再回,这一身土的,也不先说声让人给你备好水,快去梳洗了再来。”杜老夫人远看着身影开口,话语间带着些许无奈。
“娘,您先吃着,儿子这就去收拾,等会儿锦哥也一起过来吃晚饭。”那人话音远远传来,径直走向了左侧回廊。
“好,知道了。”杜老夫人看向何秋,吐槽起自家儿子。
“秋丫头,那是我家儿子杜文,火急火燎的性子也不知跟谁学的,叫人看了不斯文,原本取名文,就是想着他能从文,谁知偏偏学了他爹从军,白起了这名......”
何秋没看清那人长相,但看出身影健壮,一身沉重的盔甲也走得飞快,感叹这镇北将军不是虚名的。
“远看着将军气宇轩昂,老夫人肯定还是为他骄傲的,何况从文从武不也都是为家为国,壮志为家国,不论轻重。”
何秋笑着顺老夫人的话赞叹,从老夫人话里听来是在责备杜将军,但眼底都是欣慰自豪。
“好一句不论轻重,这姑娘的思想境界倒是开阔。”
传来低沉的嗓音,来人就是镇北将军杜文。梳洗后换上便装,从一个满面尘土的将军变成斯文书生,夸赞何秋刚刚说的话。
但没有再问这个不认识的姑娘是谁,走到主位左侧坐下。
片刻,又是一阵嘈杂的马蹄声。
“许是锦哥到了,我去看看。”
何秋顺着方向看去,一个比杜文高出半个头的男人走在前面,眼神深邃,周身散发着冷厉的气息,给何秋的第一直觉:危险的男人。
来人直直走向饭桌,朝杜老夫人作揖:“叨扰了,老夫人。”
“什么扰不扰,多个人一起吃也热闹,坐吧。”杜老夫人示意下人多备一份碗筷。
男人看向何秋问道:“这位是?”
“这位姑娘叫何秋,今日见她落了难,带回家歇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