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好有什么用,季淮还不是不喜欢。”
刺耳的话语狠狠扎入心口,方稚鱼脸上血色尽失。
好在班主任很快赶来制止舆论。
回头冲方稚鱼安慰:“你好好准备高考,不要被影响,考一个好大学,未来会有很多选择。”
方稚鱼听懂了班主任的意思。
但情窦初开的暗恋早已发酵浓如烈酒,哪有那么容易戒掉?
这一天,方稚鱼过得都很疲惫。
放学回到家,刚放下书包,突然啪的一声巨响——
一块石头直接砸碎了窗户的玻璃,她连忙跑到窗户边,只见秦萌萌对着她做鬼脸,一脸无法无天。
方稚鱼气得冲出门去抓人,可她刚跑下楼梯口,就被人忽然拽住手腕——
“稚鱼。”
方稚鱼抬头,撞入季淮深邃,满含歉意的眼眸。
“萌萌砸玻璃的钱我会赔你,她本性不坏,只是从小缺爱才如此叛逆,我会好好教训她,让她跟你赔罪的,好吗?”
方稚鱼心底一空。
他代替秦萌萌赔罪?
所以,他们相识十多年的情分……到头来,自己却被她划成了外人?
她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爱情的结局。
压着胸腔翻滚的酸涩,她垂下眼眸,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不追究。
对于季淮,她无法做到拒绝。
可她的退让并没有得到尊重。
接下来几天,她没有等来秦萌萌的赔礼道歉,还总被暗暗找茬,故意撞她一下,毁了她的作业本,在她的凳子上涂胶水,她都忍了下去。
离高考越来越近,前后桌的同学不想惹祸上身,看见了也都没吱声。
一周后,秦萌萌忽然没来上课,方稚鱼总算能清净一会儿,可心底却总莫名不安。
这天放学后,忽然下起了雷暴雨。
放学路过小巷子的时候,她心头的不安忽然浓烈到了极点,她下意识加快脚步,这时,左前方忽然传来一句——
“鱼鱼!”
惊喜的喊声叫方稚鱼停下脚步,扭头看去,只见秦萌萌穿着吊带热裤和一群混混站在一起。
她眼皮一跳,当即就要跑,可秦萌萌却已经冲了过来,死死抓紧她的胳膊,还故意大声叫嚷。
“鱼鱼,你终于来了,这些人欺负我,你快帮我揍他们!”
方稚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秦萌萌猛地一推!
“扑通——”
她跌倒在泥水里,凶神恶煞的混混已经冲了过来:“你就是秦萌萌找来的帮手?”
方稚鱼吓得肩一抖,刚站起来就被堵住了路。
与此同时,秦萌萌趁机跑远,口中还叫嚣:“鱼鱼,你撑住,我马上叫警察来,让他们好看!”
暴雨打在脸上,都没这话令人心寒。
她抱紧书包,惶恐摇头辩解:“我和秦萌萌不熟,你们的事跟我无关……”
混混头头却恶笑着,一把捏着她苍白的脸,作呕打量:“一个烂透了的小太妹,换来个清纯校花,划算!”
“哥几个今晚有福了。”
说话间,男人直接撕开方稚鱼的衣领。
“啊——放开我!”
她惊慌尖叫,抬手扭打过去,一巴掌甩上混混头头的脸。
轰隆——
闪电划过暗沉的天空,映照得男人满脸狰狞,他野蛮推倒方稚鱼:“敢打老子?好学生是吧,我他妈今天就废了你!”
“给我打断她的右手!”
“不——不要!”
右手断了,她还怎么写字?还怎么高考?!
“不要……求求你们放过我……”
方稚鱼被按在地上,满身的脏污,眼看着男人提着碗口粗的木棍靠近,绝望挣扎哭喊——
“……谁来救救我……救命!”
话没落音,木棍呼啸落下——
“嘭!”
“啊!”
轰隆——
雷暴的轰鸣,都遮不住小巷的惨叫。
断骨的痛冲击着大脑,方稚鱼惨叫着疼晕了过去。
……
浑浑噩噩间,方稚鱼好像掉入了黑暗的荆棘林,她越挣扎越疼,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恍惚听见一阵哭声——
“医生,我女儿已经昏迷七天了,什么时候能醒来?这还有两个月就要高考,这可怎么办啊?”
“你女儿大脑没受什么伤,快醒来了。”
“但她的右手全部断裂,已经废了……今年的高考几乎无缘,等她醒来,你好好安慰她吧。”
无缘高考?
不——
方稚鱼猛然惊醒!
一睁眼便对上了母亲哭红的双眸。
“鱼鱼,你终于醒了,醒了就好……”方母颤抖抱着人,压抑着哽咽。
“妈……”
方稚鱼惊恐望着自己软趴趴的右手:“我的手真的废了吗?我真的不能参加高考了吗?”
“不会的不会的,鱼鱼你别多想,妈妈……会带你去更好的医院,妈妈一定能治好你……”
方母紧紧抱着人,语调很急,迫切希望方稚鱼相信。
可越是这样,方稚鱼越明白,自己刚刚听到的都是真的。
她的右手废了。
死死睁眼看着天花板,忍着眼泪,她张了张嘴,用尽了一切力气,才勉强说出平静的一句。
“我知道了,妈,我相信你……我有点饿了,想喝你炖的排骨汤,可以吗?”
“好,妈马上回去给你做。”
“嗯,谢谢妈。”
待方母离去,方稚鱼的泪才落下。
她抹了把泪,咬唇右手试着用力,可哪怕她用力到汗水滚落,耳鸣阵阵,也没让右手动弹半点!
她再也拿不起笔了……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她含泪抬头看去,却见季淮牵着秦萌萌走入。
见到秦萌萌,胸腔的怒火刹那迸发,恨到了极致,她的唇瓣颤抖,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季淮看了一眼方稚鱼软趴趴的右手,眼底闪过悲悯:“萌萌听说你受伤了,特地让我带着来看你。”
话落,秦萌萌好像被吓到,她一改之前的嚣张,贴着季淮哭哭啼啼。
“对不起啊方稚鱼,我不是故意没报警的,我实在太怕了,跑出去不久就摔晕了,等我醒来,你已经送来了医院……”
“不是故意?”
方稚鱼气得胸脯剧烈起伏,哑着嗓子质问:“我们明明不熟,你却对混混说我是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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