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名字是:大风氏2017芳夏许冬小说免费阅读无弹窗,小说名字是:大风氏2017芳夏许冬的小说在线阅读无删减

时间:2023-07-19 20:13:21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回南境的飞机上,芳夏一直在想,她差点撞死一只鸟的事。
飞鸟直接扑在挡风玻璃上,冲劲之大,她以为那鸟不四分五裂,也得半身不遂!
结果,还未等她冲下车,那只鸟颤颤巍巍站起来之后,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扑棱棱飞走了。
虽然没看清,但那只鸟很像她外婆以前养的猎鹰。
从机场坐的士回到青云街已经是下午两点半。
青云街路窄,计程车不方便进去,芳夏扫码付款后下车,背着旅行包,步入石板小巷。
这是南境老城区,青云街路宽只有2米多,两边是几十年前的老建筑,大部分是两三层的老楼房。
街边铺面很多是开了多年的老店铺,有照相馆,有发廊,有杂货店……还有远远就闻到中药香味的老药铺子,再往前走,是飘着卤肉香的猪脚面馆。
以前这街上大都是认识的老邻居,但这几年芳夏回来的少,大家看着都脸生了。
芳夏走的快,青云街不长,前半截是街铺,后半段则是带小院子的住家楼房,拐进她家小院落,听见屋里传来互相推搡的闹嗔。
她眉头微皱,轻轻推开门,只见屋里一白晃晃的肉.体,突然倒地!四仰八叉摔倒后,一头撞在衣帽架上。
“哎哟!王惠你这妖精!下手没个轻重。”
原来是芳夏她爸李继才只穿着个裤衩摔倒在浴室门口……
李继才扶着衣帽架想爬起来,结果脚下打滑,再次摔了个狗吃屎,而衣帽架上挂着的红色蕾丝内衣裤,随之飘落,文胸直接蒙在他脸上。
场面甚是滑稽,但芳夏笑不出来。
旁边浴室传来李继才女朋友王惠的声音:“李继才你赶紧的!”
李继才一把扯开蒙在脸上的红色蕾丝文胸,下一秒看见了芳夏的脸,他吓得赶紧爬起来,拖鞋底都是肥皂,打滑又差点摔一跤。
“哎哟,闺女,你怎么回来了?为你姨婆的事?我说我帮忙处理吧,你妈那人小心眼不同意!大老远非得把你叫回来,就信不过我!”李继才虽然脸皮厚,但一把年纪,被女儿撞见跟老情人洗鸳鸯浴,为了避免尴尬,说了一车门面话。
当年李继才涉黑入狱影响了芳夏考警察的政审,导致芳夏对这个名义上的父亲怨恨了很久。
李继才去年减刑出来,特意去北城想见一见女儿,想跟女儿一起吃个饭,约了好几次都被芳夏以工作繁忙为由拒绝了。
芳夏往旁边楼梯走去,声音淡淡的,“我先上楼。”
想要走两步,结果脚下还在打滑,李继才扶着门框,怕再次摔倒,姿势别扭,他尴尬陪着笑脸,“你要用车跟爸爸说,爸爸买车了。”
芳夏没回应,楼梯感应灯坏了,光线昏暗,上了二楼,楼上静悄悄的,睃了眼厨房,炉灶上的瓦罐汤锅冒着白气,像是在炖骨头汤。
她家两层半,当时她爸妈离婚的时候,一楼给了她爸,二楼和阁楼给了她妈。
换了鞋,往里走,芳母在客厅听见动静,已经探出头来,看见是女儿,忙笑道:“我说李继才跟谁说话呢!你吃饭没?给你留了菜。”
“飞机上吃了。”
芳夏妈妈芳玉龙正在客厅剥花生,准备做花生猪脚汤,晚点送去医院给姨婆补身体。
芳家是母系家庭,都跟外婆芳碧华姓,她外婆是一个高级知识分子,南境药研所的老所长,可惜在芳夏读大学期间,外婆因火灾去世了。
芳玉龙是外婆收养的女儿,而芳夏也是外婆从外面捡回来的弃婴。芳家直系三代都不是血亲。
这个家唯一跟外婆有血缘关系的,是外婆妹妹,就是现在住院的老姨婆,姨婆跟外婆不一样,是个无儿无女无工作的老寡妇。
芳玉龙有严重肾病,没有生育子女,早年脾气暴躁,跟李继才水火不容,离婚后就没有再婚。
几年前芳母从药研所内退在家养病,年老之后,她这暴脾气倒是变温和了。
芳夏不在南境的时候,这家里就芳母和老姨婆两人互相照应着过日子。
前几日,姨婆被人从楼梯挤下来,导致大腿骨折,此时正在住院治疗。
说起姨婆的治疗问题,芳母叹道:“这两天花了不少钱,固定的钢板据说贵的要两三万。你请的那个护工,每天要400,一住院啊,就花钱如流水。”
芳玉龙去年正式退休后才开始领退休金,但退休金很微薄,还得靠女儿补贴,才够她平时买药和日常开销的,家里并没多少积蓄。
芳夏这些年挣的多,花的也多,给妈妈治病,补贴家用,前年花二十万把这二楼重新装修了,去年又花五十万换了新车,她自己的开销也很大,手上存款有,但也不算多。
芳夏不想让老妈担心,便安慰道:“没事,有我呢。妈你脸色怎么那么黄?药吃了吗?”
“吃了。这两天没休息好。你回来就好了。对了,撞到你姨婆那女的,据说认识你。”
“谁啊?”
“你高中隔壁班的,姓高,家里挺有钱……”
芳夏想不起来是谁。
芳母想了想,又道:“她不出面,派了个姓贺的女老总来协商,协商的人嘛不咋地,姿态傲的很,你妈我要不是身体不支持我发飙,我就跟她杠上了。”
“有钱就行。我会去找她算清楚。”
芳夏已经拿到事发时的视频,她姨婆在图书馆外的阶梯上系鞋带,系好鞋带,老太太站起来的时候,恰好被一个急匆匆上阶梯的女子撞了,姨婆失去平衡从阶梯上摔了下来。
桌上放了一杯芳玉龙给女儿倒的凉白开,芳夏洗手出来,端起来喝了,她不解问:“姨婆怎么会跑去图书馆呢?”
姨婆也不是文化人,这么多年,从没见她去过图书馆。
“你姨婆最近总是腰酸腿疼,我就让她多出去溜达,锻炼锻炼,谁知道溜达出事了。”说完芳母端着剥好的花生往厨房走去。
芳夏回房间整理行李,之后便去平康医院跟医生商讨姨婆明天的手术方案。
第二天上午动手术,芳夏在医院陪着,姨婆做完手术有些迷糊,念念叨叨地说着糊话。
老姨婆七十多岁了,年轻时候是个漂亮美人,她和她们家的女人都不一样,特别温柔慈祥。
姨婆爬满寿斑的手抓着芳夏的手腕,“你不走了吧?”
芳夏轻声宽慰:“姨婆,我不走。”
姨婆:“在家好好的。”
“嗯,我们都要好好的。”
姨婆攥紧她的手,看着她笑,“你要乖啊。”
芳夏笑着哄道:“我乖着呢。”
旁边的护工被逗笑了,她对老太太笑道:“你也要乖。乖乖听话,才能早日回家。”
姨婆眯着眼睛,满眼都是慈爱地看着芳夏,“留在家里,哪儿都别去。”
看得出来,姨婆迷糊了,都还挂念着芳夏回南境工作的事。一般老人家都是期望子孙后代能留在身边的,芳家人也不例外。
处理好医院的事,芳夏打的回到青云街,进了她家小院,刚好遇见张主任、康会计和梁出纳几个从她家出来。
刚才路上,她就在微信里听妈妈说了,张主任几个不能去医院看望姨婆,但送了东西到家里来。
这几个都是芳夏外婆在药研所的老下属,这么多年以来,他们对芳家人,一直多有照顾。
张主任就住在芳家隔壁,他看见芳夏,笑呵呵地打招呼:“哎哟,芳夏回来了!”
“张叔!康伯!梁伯!”芳夏礼貌地跟几位叔叔伯伯打招呼。
“怎么样?你姨婆的手术顺利吗?什么时候能出院?”
“挺顺利的!就是之后要做康复治疗。”
张主任笑道:“担子都落在你身上了,压力大呀。有困难,记得来找张叔!我帮不上的,还有张黎。”
张黎是张主任儿子,自小跟着芳夏一起长大的。
自从知道芳夏和许冬分手之后,张主任就一直想要撮合芳夏和张黎,所以平日里,他是跑芳家跑得最勤快的,药研所有什么福利,他也总想着她们家。
芳夏不客气地笑道:“好哒,有困难找张叔。”
张主任一听更高兴了,他又说:“等你这边忙完了,来我们家吃饭,让张黎给你做好吃的。”
正说着,头顶传来翅膀扇动的声音,芳夏不禁抬头往上看,只见一只猎鹰停在二楼她房间的窗台上。
张主任顺着芳夏的目光,抬头望去,不由脸色微沉,他诧异地看了眼梁出纳,又看向芳夏:“这不是你外婆养的那只鹰吗?”
康会计和梁出纳也抬起头,康会计是个瘸子,他一瘸一拐往前走了两步,不可置信地道:“好像真是老所长养的那只鹰。”
是!是许咕咕!许咕咕回来了!
送走客人,芳夏急忙往楼上跑,回到房间,只见许咕咕就立在窗前。
它个头不大,锋利的爪子盘在水泥台面上,似那久经风霜的枯树根,看着苍劲而又脆弱,褐色的羽毛不复当年华彩,只有那宛如尖钩的黑色鹰喙,在锐利警觉的双眼之下,保持着它应有的雄姿。
“咕咕!咕咕!许咕咕!”芳夏轻声呼唤着。
许咕咕是芳夏八岁那年,突然出现在她家窗台的,外婆见它可怜,给它喂吃的,之后它便时常飞来。
有的时候,一个星期来一次,有的时候,天天来。外婆总是给它留最好的牛肉。
为什么叫它许咕咕?
是因为,还是小学生的芳夏和许冬,有次两人打架抢玩具,刚好猎鹰飞来,气头上的芳夏借机骂许冬是鸟人,窗边的鸟是许冬他祖宗,许冬是鸟孙子!
骂着骂着,这猎鹰迎来了自己的名字:许咕咕。
外婆去世后,许咕咕也从此消失,不曾想,它还会再回来。难道在北城撞她车的也是它吗?
多年不见,除了羽毛没有以前光亮之外,许咕咕变化并不大。
其实它声音有的时候特别像斑鸠,只有长鸣时才像猎鹰,她以前查过,并没有在鹰科鹰属找到相似的物种。
看着许咕咕,芳夏想起了外婆,不知不觉,外婆已经离开六七年了。
芳夏去厨房给许咕咕找鲜肉。
芳母正在淘米,她道:“桌上有两千九,两千是张主任他们几个给你姨婆买营养品的,还有九百是宿舍房下半年的租金,你都拿去用。”
“我这儿有钱,你留着买菜吧。”芳夏从冰箱里翻找出一小碗切好的肉丝,快步出去了。
“你端生肉出去干什么?”
“喂鸟。”
芳夏回到房间,结果窗台早已“鸟去台空”,只剩下两盆小小的可怜的多肉。
许咕咕飞走了。
芳夏怅然若失,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它。或许以后都见不到了吧。
以为没机会再见许咕咕的芳夏,谁知天亮后再次见到了它。
清晨五点多她就醒了,芳夏睡眠少,每天睡三四个小时就能生龙活虎,她隐约听见窗台有鸟叫声,起初她以为是幻听,后来又听到了咕咕声,这是许咕咕特有的声音!
她飞速爬起来,拉开窗帘,果然许咕咕就立在窗台上。
正待开窗,却见许咕咕的脚下放着个什么东西,天才蒙蒙亮,外面事物看得不甚清楚。
但那东西,似乎透着诡谲的气息。
她伸手打开了屋里的灯,等凑前去看时,吓得一个激灵!
那是只眼睛,人的眼睛,血肉模糊、满满血丝的眼睛。

窗台上,那只血淋淋的眼睛,似乎还在颤动,看得芳夏头皮发麻,窒息得差点喘上气来。
仿佛隔着玻璃窗户,都能嗅到血腥味。
出于职业敏感,她第一反应就是拿出手机,拍照,之后才想起打电话报警。
报警电话还没拨出去,只见许咕咕衔起那只眼睛,拍拍翅膀飞走了。
芳夏不懂医学,但那只眼睛被那么多新鲜血丝包裹,还有神经细胞在牵动,看着不像死人的眼。
那就是活人的,或者,刚死之人。
是谁的?
这问题没有困扰芳夏太久,她便知道了答案。
早上,她在斜对面的江记吃抄手,听见邻居们议论纷纷,听清楚了,才知道,张主任昨天晚上出意外,被车撞死了,死后丢了一只眼睛。
张主任……死了?还丢了眼睛?
许咕咕衔回来那只血淋淋的眼睛是张主任的?许咕咕为什么会啄下张主任的眼睛?
芳夏吃不下早餐了,她赶紧给张黎打电话,可惜张黎电话一直在通话中,打不进去。
张家就在她家隔壁,她上门去找,也没人在家。
等芳夏回到家,刚好芳母买菜回来,芳母打听到的小道消息比她多。
原来张主任是被一辆明星的跑车给撞了,之后肇事者开车逃逸,两个小时后,明星家的司机主动去派出所自首投案。
“大家都说是调包顶替的,实际撞人的是那个姓高的小明星……你张叔昨天还好好的,说没就没了。这些杀千刀的,开车不看路!太害人了!”
姓高的明星?
芳夏问:“那明星叫什么名字?”
芳母摇头:“记不住,现在的小明星我们都不认识。”
“男的女的?”
“男的。”
芳夏点开手机,翻开撞倒姨婆的高欢嬿资料,高欢嬿有一个双胞胎弟弟——高昊宇,是个小有名气的流量明星。
“是不是叫高昊宇?”
“对,就是这个。你怎么知道的?”
高欢嬿的资料都是芳夏自己调查出来的,看到资料,她才想起来,以前高中隔壁班确实是有一对双胞胎姐弟,只是那时候她跟他们没有交集。
到了下午,张黎给她回电话过来,他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睡,来回奔波于医院、殡仪馆、派出所和刑警大队,整个声音都哑了。
因为高昊宇家的司机自首,警方基本上确认肇事者就是该司机。
芳夏则把许咕咕刁来一只眼睛的事告诉了张黎,并把拍到的照片发给他,让他给警察。
之后警察也没上门,只打电话询问了情况。
*
翌日上午,芳夏站在青云街街口等车,她今天约了高欢嬿底下的人谈赔偿。
她低头看手机,网约行程还没司机接单。
手机铃声响起,是以前娱乐部的同事梁韵给她打来电话,有一个南境的单子,问她接不接?需要她实地调查,并在她“夏虫语冰”的公众号上发表,对方出价50万。
芳夏的自媒体公众号“夏虫语冰”运营将近五年,粉丝三十多万,有着不容小觑的社会影响力,公众号介绍简明扼要只有8个字“揭露事实,还原真相”,整体风格是温和与犀利并存。
对弱势群体温和,对社会现实犀利。
这是她作为多年媒体人最基本的道德和专业素养。
普通商业项目想上“夏虫语冰”非常难,一定要是芳夏认为有可挖掘社会价值和意义的事件,不然,那就得金主钱够多,在不违反芳夏价值观的前提下,直接拿钱砸她,也不是不行。
她既灵活世俗愿意为五斗米折腰,也有自己坚持的底线不容触碰。
显然这个金主钱很多,事件更是她感兴趣的。不止感兴趣,有了金主提供的线索,就算没有钱,为了张主任,为了调查出真相,她都非得扒了这个案子不可。
原来金主是高昊宇的对家经纪公司,想要一把置高昊宇于死地。
这边芳夏还在跟梁韵讲电话,一辆破桑塔纳停在路边,车窗揺下,只见副驾上坐着王惠,而李继才在驾驶位上,探身过来,喊话:“去哪儿?爸爸送你!”
她瞥了眼破旧的桑塔纳,原来她爸跟她炫耀买了车,就是这辆。
芳夏本想拒绝,但一看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再等下去真要迟到了。
她只好挂了电话,拉开车门,上了车。
上车后,芳夏把地址告诉李继才,李继才笑眯眯地道:“这地我熟,你去干嘛?”
“办事。”
虽然女儿回答的敷衍,但李继才还是很开心,“下次你要用车,直接给爸爸电话。”
芳夏没接话茬,桑塔纳内饰跟外表一样破旧,看样子,已经在报废边缘。
坐副驾的王惠回头给芳夏递过来两个李子:“芳夏,吃李子!”
这正是吃李子的季节,李子黄中带点红。
芳夏抬眼看王惠,眼神淡漠,王惠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伸出去的手,又不好意思马上收回来,“不酸,你尝一尝。”
当年李继才入狱就是因为王惠,也就是说,芳夏当不成警察,王惠是罪魁祸首!
芳夏本该讨厌她才对。
但王惠在医院打杂,她这个人大咧咧的,性格开朗,半老徐娘长得还不赖,让人讨厌不进去。
李继才入狱这么多年,她也没另外再找一个,倒算是有情有义。
最重要的是,王惠是个紫耳朵人。芳夏对她有股天生的好奇。
好奇归好奇,可外婆曾经警告她,不要当面问那些紫耳朵人的事,要当做看不见,要远离他们。
李继才以为芳夏不喜欢王惠,忙解围道:“她不吃这酸不拉几的玩意。”
话音刚落,却听见女儿说了声谢谢,他匆匆一瞥,原来芳夏接过了王惠递去的李子。
李继才咧嘴笑了。
芳夏接过李子,但并没有吃,算是领了好意。
手机震动,是邮箱有新邮件提醒,她点进邮箱,金主把资料发过来了。
邮件标题很抓人:高昊宇车祸调包详情!
邮件内容:夏虫您好,首付款10万已打到指定银行账户,请查收。
附件是目前我们掌握的资料,将有助于您展开调查。静候佳音。
落款:你的鹿鸣。
附件是一个PPT文件和一个视频文件。
路上,李继才和王惠你一言我一语,唱双簧似的跟芳夏说话。
芳夏没怎么搭话,她快速把资料过了一遍,PPT主要介绍了高昊宇背景以及案发后他的行程变化。
视频文件是个偷拍视频,上面显示的拍摄时间是案发当晚的23:25分。
视频光线不足,但能清楚看到高昊宇和司机扛着一个人从会所出来,被扛着的那个人明显喝醉了,被安置在后排,之后高昊宇打开驾驶室车门坐了上去,而司机则去了副驾。
所以,事发时是高昊宇开的车?
而且喝醉被扛的人很眼熟。
芳夏倒回去再看了一遍视频,基本确定被他们扛着的那个人,是许冬。
还没来得及多想,突然一个急刹车,惯性往前冲,芳夏反应极快地撑住前面的椅背。
李继才破口大骂:“狗逼!会不会开车?”
芳夏往外一看,已经到目的地了,她拿好东西下车。
李继才的车在停车场入口跟一辆捷豹撞上了,对方车辆下来一个司机,司机满脸鄙夷地瞟着破桑塔纳,反问:“你没长眼睛吗?”
李继才仔细查看眼前捷豹车屁股上的擦痕,这进口车修起来得花多少钱啊?再回头看看自己桑塔纳头部的一大片凹痕,不由提高音量给自己壮胆:“你不突然刹车,我怎么会撞上去?!”
“那是你跟车太近了!”
李继才和司机吵起来,王惠也在帮腔。
捷豹车上下来两个女的,年纪大点的,四十岁上下,大波浪长卷发,身材高大,穿着职业套装,一看就是商务精英;另外一个年纪跟芳夏相仿的女子,虽然长相一般,但皮肤极白,一身奢品,举止端庄,她瞥了眼芳夏,再看向旁边那可怜巴巴的桑塔纳……
芳夏一眼认出来了,这年轻女孩就是撞倒她外婆的高欢嬿啊。
她看过高欢嬿的视频,也查过她的照片,知道她长什么样。
这次小事故,确实是李继才全责,芳夏不想她爸继续丢人,便从包里取出自己的名片递给对方司机:“报保险,修车需要多少费用,联系我。”
李继才不想让女儿看不起,他赶紧从司机手上抢回名片:“不用不用,这钱我出……这个谁……你加我微信,到时候把单据发我。”
高欢嬿不知道跟中年女子低声说了什么,随后撇下众人往旁边大厦入口走去。
中年女子再次打量芳夏,然后走过来跟司机说:“老陈,算了。”
司机马上噤声。
李继才不明所以,连忙道谢:“哎哟!还是你们老板大气。”
随后那女人走过来跟芳夏打招呼,这女的至少有一米七五,比芳夏高了足足半个头。
她笑道:“芳小姐,我是贺悠悠,之前我们电话联系过。”
这就是芳母说姿态很傲那位贺总。
贺悠悠……芳夏想起刚才看的邮件资料,这是高昊宇经纪人!
挺好,两件事整一起了。
贺悠悠闪闪发亮的双眼上下扫视着芳夏,似乎职业病犯了,忍不住点评道:“芳小姐长得……比我手底下的女艺人都漂亮!关于你姨婆的事,跟我聊就行。”
李继才这才恍然大悟:“哦!原来是你们啊!”
这种有钱人,不敲敲竹杠不行啊。
李继才正要说什么,被芳夏打断,“爸你先回吧。”
“……”李继才本来还想说等她下来的,但这大厦停车场的停车费巨贵,他还得去修车,想想还是算了。
芳夏跟着贺悠悠上了十七楼,这栋大厦都是高家的,而“高昊宇工作室”坐落在17楼不显眼的地方。
办公区域不大,装修倒挺有品味,贺悠悠办公室在最里面,进了办公室,墙上挂着风景画,桌椅都是时尚的黑白系。
贺悠悠完全不拿芳夏当外人,直接把高跟鞋脱了,换上平跟鞋。
边脱鞋,贺悠悠边对芳夏道:“你昨天发过来的邮件,我看了。就是你要的这个数,有点不合理。”
看着贺悠悠那皮笑如不笑的脸,芳夏做好了跟对方讨价还价的心理准备:“哪里不合理?”
贺悠悠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打印好的清单,抛到了桌上,芳夏瞄了一眼,进口钢板、护工还有后期康复都被用红色的笔画了圈圈。
贺悠悠轻轻敲了敲桌面:“芳小姐,你姨婆是公立医院不愿意住,偏要住私立医院,这合适吗?”
“平康医院有南境最好的骨科,它虽然是私立医院,但费用并不比公立医院贵多少。”
“你这些费用都是按顶格报的,真是毫不客气啊。还有后期的康复费、护工费、营养费……我老板不小心撞了老太太一下,你们这是打算把老太太甩给我们了?”
芳夏总共就报了12.5万,她不打算亏待姨婆,但也没狮子大开口。
“都是已经产生或者即将产生的费用,在合理区间内,还有精神损失费、交通费、家属的误工费我都没加上去,照您这态度,我得加。”
贺悠悠看出来了,眼前女子不是善茬,她道:“虽然老板不缺这点钱,她也愿意施舍,但是说句不好听的,我很怀疑,你们是故意碰瓷!”
施舍?碰瓷?
芳夏冷笑了一声,为了区区12.5万,她至于吗?真是越有钱的人,越斤斤计较每一分钱的支出,对人心的揣度也是充满了恶意,那今天就没有往下谈的必要了。
“我收回这份清单。”
贺悠悠睨视着芳夏,一时琢磨不透对方的意图,这是退让了?似乎又不是。
她带着点戏谑的语气笑道:“回去好好调个合适的价钱吧。”
“还有不少费用没有算进去,既然你们这么计较,那我都得加进去,等我算好了,发你邮箱。”
贺悠悠:“……”
“贺女士是高昊宇的经纪人吧?”
贺悠悠盯着芳夏,刚刚还微笑着的脸,神色微沉,“怎么?”
“没什么。”芳夏给了贺悠悠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或者可以给你们一个惊喜。”
贺悠悠抹了抹下巴,老狐狸般狡黠一笑,“要挟我没用!我知道芳小姐是北城回来的大记者,但你最好打听打听,高家在南境的实力。”
“贺女士,我得纠正你一下,首先,我没要挟你,我跟你沟通的都是正当且合理的赔偿。其次,舆论最不怕的,就是权贵!再见。”芳夏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贺悠悠急急起身,有点搞笑地说了句:“怎么就走了?加个微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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