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地上带了点水,顾时宴怕她进来摔一跤,才这么说。
结果她直接想歪了。
顾时宴不禁哑然失笑,伸出手指在朝着她虚空弹了一下,手指上挂着的水珠自然而然落在她的脸上。
司意眠看不到,但她脑子里的画面可不清白。
尤其是一个裸男打开门洗澡,他现在弹过来的,那很可能就是洗澡水。
她有些恼羞成怒,“你下流!”
仗着她看不见,就能这么耍流氓?
顾时宴笑得愈发放肆,嗓音是一贯的温淡,只是说出来的话还是气人的很,“司小姐,你好不讲道理啊。”
司意眠都不想跟他在这掰扯,她一想到这男人的恶劣行为就恼火得很。
她转身要走,芒果却一动不动。
手腕很快被人抓住,湿漉漉的水珠顺着她细软的手腕往下淌,司意眠吓了一跳,伸手想去推他,结果摸到了衬衫的衣料。
她一愣,想也没想就道:“你没洗澡?”
顾时宴快气笑了,“且不说我要不要洗澡,就算洗澡,也不会把你一个人丢在客厅,自己闷声不吭去洗漱吧?”
司意眠瞬间面红如血,支支吾吾道:“你自己也没说清楚你在洗什么。”
顾时宴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只是在给你洗衣服。”
她诧异抬眸,原因无他,只是她活到这么大,除却家里的清洁阿姨,便是一直看着她长大的李婶给她洗衣服。
从来没有异性帮她洗过,连哥哥都没有。
她面颊泛红,“不是,不是有洗衣机么。”
或者送去干洗都行,为什么要自己洗。
她觉得帮女人洗衣服,可比跟女人单独约会,还要来得深度暧昧。
何况他们的关系,实在是错综复杂。
至少不该到这地步。
“上面写着不能机洗,而且只是脏了一点裙摆,搓洗一下就好了。”
顾时宴说着重新回到洗衣房,水龙头被他打开,司意眠抿了抿唇,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芒果。
Max到了争宠的年纪,也在她边上拱来拱去。
司意眠两只手都忙不过来,反而被它逗得笑了笑。
顾时宴一直留意着她的反应,见她笑了,才继续洗衣服,轻柔舒适的布料在掌心,他慢慢揉搓,那精雕细琢如女娲毕业作品一般的双手,与那布料交缠,仿佛染上了粉色的朦胧滤镜。
“芒果它好聪明,每次只要说你的名字,它就能精准的找到你么?”司意眠有些没话找话,实在是刚才太过尴尬,她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想赶紧揭过这茬。
顾时宴其实刚才远远听到她叫自己名字,但听不真切,所以他关闭水龙头,拧干衣服的同时,又道:“不如你再试试?”
试什么?司意眠想了想,试探性叫了一句,“顾时宴?”
“嗯,我在。”男人回应的很快,几乎是秒回。
她的尾音尚在耳边回荡,他就已经站在了她面前,回应着她的呼唤。
司意眠漂亮的双瞳里,倒映着男人颀长挺拔的身形。
她看不到,却听得到语气里的笑意。
她神经突然放松,也跟着笑了笑,“好像是我第一次当着你的面这样叫你。”
“那以后可以多尝试,也许比顾医生好听的多。”男人缓缓道。
*
你不知道,你叫我的时候,我的世界都在急速崩塌,再重新架构,在荒芜的废墟之中,伫立起不可撼动的存在。它之于我,不再是一个名字的称呼,而是你在呼唤我,你在需要我。
这样的认知,让我从心底深处愉悦。
它在胸腔里狂热地跳动着,向你靠近。
——顾时宴
傍晚的夕阳光照进来,阳台上的绿植随风摆动,她额前细碎的头发被橘色的光照得映出金黄,画面唯美又干净,她穿着白裙子,就这样笑着看着他。
顾时宴心里仿佛被猫爪缓缓挠了一下,痒意不受控制的蔓延。
“想好吃什么了么。”
大概是刚才关系缓和了,司意眠倒是能心平气和跟他说说话。
“我不算很挑食,菜色新鲜就好,你看着做吧。”
何况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哪里好意思真的点菜。
顾时宴走到阳台,将她的裙子抖开,与他的黑色衬衫挂在一起。
轻柔的风将他们吹在一起,像是在风中缠绵相拥,雨中共舞。
他仰头看了会,才走回餐厅。
司意眠听到了他打开冰箱的声音,轻轻拍了拍芒果,对它道:“顾时宴?”
芒果果然又站了起来,拉着她往餐厅走。
他看着她带着笑缓缓朝他走来,心情也的确跟着舒爽了几分。
“看来你跟芒果相处得不错。”
司意眠摸索着坐上了吧台的椅子,顾时宴这房子很大,做的都是开放式处理,虽然看不到具体的样子,但她已经在脑子里有大概的轮廓了。
“它好乖好聪明,你养了它多久?”
“不久,三个月。”
司意眠被争宠的Max拱得腿痒痒,她稍微避开了些它热情似火的架势,“那Max呢?”
“两年,我回国前就已经养了它,前段时间腿部受伤,送去医院手术了,这两天刚接回来。”
大概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Max像小奶狗一样晃着尾巴,喉间发出愉悦的声音,在司意眠跟顾时宴中间来回蹦跶。
顾时宴打了个响指,它瞬间安静了下来。
司意眠没有亲自养过狗,但也知道养一条大型犬,是需要花费时间精力的,狗狗更需要肯定跟陪伴。
“我怕养不好芒果。”
顾时宴从冰箱里拿出食材,“它很好相处,而且它会每天都陪着你,在你眼睛康复之前。”
司意眠本想问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眼睛的情况,随后想了想估计也爷爷说的,便没追问。
“如果不方便遛它,可以解开绳子,让它自己在庭院里奔跑,叫它就会回来,芒果不算特别闹腾的性格,喂养时间表我也会发给钟伯,我也会去看它,这点不需要担心。”
他在腰间系上围裙,准备清洗食材。
“你每天都会自己做饭吃么。”
司意眠问道。
顾时宴做着手上的工作,“不会,只有特殊情况,才会下厨。”
“而且我的工作也不允许我有这么多时间去准备一顿饭菜。”
司意眠有些意外,“所以今晚是因为我的存在?”
“你想听什么样的回答。”男人并没有直接承认,反倒是抛出了一个疑问句,任凭她来选择。
“顾医生,有没有人说过你很狡猾。”
“没有,你是第一个。”
因为其他人,他也懒得花心思把每句话都在心里琢磨一遍。
又或者是因为,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
有过肌肤之亲,有过夫妻之实。
所以她的特殊,显然意见。
跟她呆在同一个屋檐下,他做不到清心寡欲,也办不到忽略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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