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永年没给她说完的机会,直接将一瓶避孕药扔到她身上:“吃了,别添麻烦。”
沈千柔剩下的话都梗在了喉咙里。
她纤细的手指紧攥着药瓶,垂眸遮下黯淡的眼:“好。”
得到满意的回答,傅永年简单冲了个澡,很快离开。
看着紧闭的酒店房门,沈千柔服下药,甘苦的味道在唇腔蔓延,渐渐淹没心脏。
夜里12点,沈家。
沈千柔放轻脚步,如往常一样来到父母的房间,看望五年前因病瘫痪在床的母亲。
她睡得很熟,而本该陪着她的沈父却不见踪影。
沈千柔替她掖了掖被子,便回了自己房间。
躺在床上,她心里一片茫然。
傅永年要订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是就该结束。
可她……舍不得。
一夜无眠。
翌日一早。
沈千柔还是做下了决定,来到了汎海集团。
不料刚出电梯,就看到他走出来,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着浅粉色连衣裙的女孩。
赫然就是苗洛浅!
瞧见沈千柔,她眼睛里闪过抹光:“千柔姐,你是找永年吗?我一直以为你们像新闻里说的那样,关系不好呢?”
沈千柔笑容有些僵硬。
这时,傅永年开了口:“浅浅,你刚不是说我妈还在等你逛街吗?回去吧。”
苗洛浅点了点头,对沈千柔说:“那我先走了。”
说完,就进了电梯。
走廊里,只剩傅永年和沈千柔两人。
四目相对,他面如冰霜:“你来干什么?”
沈千柔攥了攥发麻的手,结束的话哽了又哽,还是决定先问个答案。
“你……为什么会和苗洛浅订婚?”
她想知道,为什么苗洛浅可以,自己却不行。
下一秒,就听傅永年说:“因为我爱她。”
傅永年……爱苗洛浅?
沈千柔脑袋里一片轰然。
她呆呆的看着傅永年,原本准备好的想要结束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时,她手机响起。
这通电话像是救命稻草:“我还有事,先走了。”
沈千柔说完,转身按了向下的电梯。
背后,傅永年看来的目光,如芒在背。
她不敢回头,只挺直着背脊,一直到进入电梯。
电梯门徐徐关上,遮住傅永年的身影,沈千柔一直强撑的理智瞬间被情感吞噬。
傅永年那句“因为我爱她”,回荡在沈千柔的大脑里,久久不散……
汎海地下停车场。
沈千柔刚要上车离开,早早离开的苗洛浅突然出现:“千柔姐,我们聊聊?”
沈千柔默了瞬:“苗小姐想聊什么?”
“听说你和永年上大学时在一起过?”
沈千柔一愣,套上的盔甲像被戳破了洞。
她第一次回忆起了被自己刻意遗忘的过去。
她和傅永年是京都大学经济学的佼佼者,却始终没见过。
直到大一那场推销战,他们作为两个队伍的领头人,第一次交锋。
也是那一天,两人交换了微信,慢慢的,相近的两人彼此了解,走近,恋爱……
然后在毕业那年,被两个家族生生拆散,再之后她为了保住晴荟,做了傅永年的情人……
她攥紧了手,随后面色平静回:“大学吗?不好意思,很多事我都忘了。”
苗洛浅笑了笑:“忘了没关系。但我希望千柔姐可以再忘记一些事。”
“苗小姐的话,我不明白。”
苗洛浅不再装天真:“沈千柔,为了一点钱不惜给永年做情人,你还要不要脸?!”
沈千柔心跳漏了一拍,指尖扣进掌心:“苗小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她和傅永年协议的第一条:不能被任何人知道两人关系。
苗洛浅讥讽一笑:“这件事,是永年亲口告诉我的。”
刹那,沈千柔脸色煞白。
傅永年告诉她的?为什么?
苗洛浅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沈小姐,最后通知你一声,离开永年。”
扔下这话,她转身离开。
沈千柔一个人站在阴冷的停车场里,浑身都在颤抖。
夜,皇冠酒店。
沈千柔被傅永年按在床上,她没像以往一样迎合上去。
只是用目光一寸一寸描摹着男人的面容,许久后才哑声开口:“傅永年,在你心里,我就是个供你炫耀的玩物吗?”
傅永年动作一顿:“什么?”
“你告诉了苗洛浅我们的关系。你知道……她是怎么说我的吗?”
沈千柔越想鼻间越酸,眼眶也微微湿润。
傅永年居高临下的看着沈千柔:“我逼过你吗?”
沈千柔被问的一怔,不等反应就听他说:“你自己白送上门,不管浅浅说什么,真相不就是如此吗!”
男人凛冽话语里对苗洛浅的维护,如刀割在沈千柔心上。
也将她一直紧抓的最后一点稻草割断。
沈千柔闭了闭眼,将泪水压下后重新看向满眼不屑的傅永年。
“傅永年,协议……结束吧。”
傅永年面色倏然沉了下来:“你说什么?”
沈千柔坐起身,再次重复:“结束吧。”
这场她自甘下贱的纠缠,一厢情愿的深爱,都在今晚结束吧!
下一秒,脖颈被人用力掐住。
傅永年冷冷看着沈千柔:“沈总还真是过河拆桥的一把好手!”
“想结束?可以。等我玩够!”
话落,他一把将沈千柔甩在床上,重新覆身上去!
撕裂的痛猛然传来,沈千柔脸色惨白。
这一场翻云覆雨,更像是一场抽筋拔骨的折磨。
沈千柔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晕过去的,醒来时,傅永年已经离开。
地上,只有一份被撕碎的协议。
她撑着酸痛的身体,下床捡起,只看到一张残页上,她和傅永年的签名并列,像极了婚书。
……
拖着疲惫的身子,沈千柔回到晴荟集团。
刚坐下,秘书敲门走进:“沈总,出事了。”
“怎么了?”
秘书神色严肃:“今天有消息漏出,说已经批给我们的那块地皮要换给汎海!”
沈千柔神色一凛,为了拿到京郊那块地皮,晴荟前期已经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如果拿不到,晴荟这一次,可能真的要走向破产!
“有查到为什么要给汎海吗?”
“没有,只是听安插在汎海的人说,今天傅永年的心情很不好。”
闻言,沈千柔一愣。
可转念就剩自嘲,事到如今,她竟还以为自己会影响傅永年?
多可笑。
沈千柔压下纷乱的情绪,继续问起有关地皮的事。
……
夜晚,会所包厢内,一群男人在山珍海味前喝酒聊天。
沈千柔到时,就看到负责京郊地块的负责人正在高歌。
瞧见她,负责人有些惊讶:“这不是沈总吗?”
“就是!往日都是隔着老远能见沈总一面,今天是哪门子的风把您吹来了?”
面对着男人们的调笑,沈千柔镇定自若:“我来是想问京郊那块地。”
有人给沈千柔递酒:“千柔啊,咱们这的规矩是先喝酒再谈事。”
无数不怀好意的目光看向她。
以前刚接手晴荟时,沈千柔喝过不少酒,进医院是常事。后来晴荟重回龙头,她酒局去的少,更是很久没喝过威士忌这种烈酒了。
但为了京郊那块地,沈千柔还是将那杯酒一饮而下。
“沈总酒量不错!来来,赶紧给沈总满上!”
又一杯酒推到她面前,沈千柔扫过众人,jsg再次一饮而尽。
这些人在京都背景深厚,不能得罪。左不过多喝几杯,沈千柔劝着自己。
到最后,她记不清自己喝了多少杯,胃里隐隐约约传来刺痛。
沈千柔无意识的按了按,刚想将酒杯扣下,说话。
却听角落里响起道熟悉男声:“沈总好酒量!”
傅永年从角落里起身,一步步走到沈千柔跟前:“不如沈总陪我喝一杯,说不定我高兴了就把地皮让给您!”
沈千柔呼吸停滞。
他怎么在这儿?所以刚刚的一切傅永年都看在眼里,却视若无睹?
压抑的情绪如潮水般迭起,又在男人冷峻的眼里化为死寂。
沈千柔被酒液浸染的嗓子沙哑:“傅总这话当真?”
“当然。”
傅永年回着,将一瓶刚开的伏特加递到她眼前:“喝吧,沈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