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南一肚子火气地回到宋家。
刚进门就被宋云清劈头盖脸教训一顿，他懵了好几分钟，才问道，“爸，你骂我干什么啊？”
“你宋阿姨打电话来说你对她不尊敬，我怎么教你的？平时吊儿郎当就算了，连基本的礼貌家教都没有了吗？”
宋知南还懵着，“我怎么不尊敬她了啊！宋阿姨冤枉我念姐，我都忍着没发火。”
一提到姜念，宋云清眯起眼睛，“冤枉念念，怎么回事？”
宋知南义愤填膺地把姜家的事情说了一遍。
宋云清比宋知南还气愤，他浸淫商场多年，比宋知南看得更明白。
明显就是韩飞羽挑拨，宋千雅偏心维护。
“完了！”宋知南满脸担忧地惊呼。
“怎么？”
“宋阿姨连我都要打电话教训一顿，更何况念姐。”念姐还在姜家，还不知道被姜家人怎么教训了。
说完，宋云清也满脸担忧。
和他们想的一样，宋千雅送韩飞羽出去后，就来找姜念，想要教育教育她。
可是等姜念站在门口，用冷淡的眼神看着她的时候，那些教育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姜念眉眼长得像她，很古典美的五官。
看着这个和自己相似的女儿，一股怜惜之情升起。
她放柔软了声音，“念念，我知道你对苒苒有意见。那是因为你没和苒苒相处，不知道她的为人。”
“等你和她相处之后，你就会发现，苒苒脾气好，性格好，又有上进心。”
“妈妈希望你能向苒苒多学学。”
姜念听着宋千雅的话，觉得可笑。
从前她也这么说。
说韩飞羽有多好，让她多向韩飞羽学习。
这让她天然就觉自己比韩飞羽差，低韩飞羽一头。
“我有什么地方需要向韩飞羽学习？”重生之后，她心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她不觉得自己比韩飞羽差。
就算是没有重生，她也不比韩飞羽差。
宋千雅以为她想开了，掰着手指头数，“苒苒懂事、孝顺、学习成绩好、会交际……”
提到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女儿，宋千雅满心满眼都是骄傲。
数完，她略带骄傲和惋惜地看着姜念。
如果不是当年的事情，受到这些良好教育的就会是她亲生女儿了。
这么一想，宋千雅脑子里闪过韩飞羽撒娇的面庞。
立马摇头。
她不能这么想，苒苒也是她的好女儿，只是她没有从她肚子出生，但是她们有浓浓的母女情分。
“念念，你平时多看看韩飞羽，多学学她。你们是同龄人，交流起来比较顺畅。”
姜念淡淡一笑，有几分讥讽，“我恐怕一辈子都学不会像韩飞羽那样。”
宋千雅：“……”
“还有事情吗？”
见宋千雅不说话，姜念关了门。
看着紧闭的房门，宋千雅脸色微微变了变。
这个女儿，太不懂事了。
怎么能这么对自己的妈妈？
苒苒就从来没有这么没礼貌过！
到底没有养在自己身边，没什么情分。
还是苒苒懂事！
可惜，苒苒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要是苒苒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就好了。
宋千雅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宋妙妙小心翼翼拉着姜念的裤腿，“念念姐姐，你在伤心吗？”
姜念摇头，“没有！”
宋妙妙小脸皱着。
她能察觉到人的情绪，刚才念念姐姐好像有点儿伤心，但是又不是那么的强烈。
也许是她感知错了。
她虽然死了几十年，但还是小孩子的思维。
想开后，就把这些想法全都丢开，开开心心地环顾四周。
“哎呀！”她害怕地叫了一声，飘到姜念身后躲着，又探出头看着那个漂亮的大哥哥。“念念姐姐，你在家里养鬼宠啊！”
姜念一听，脸颊上升起一团红晕，“什么都不懂，别瞎说。”
宋妙妙生怕自己被小瞧了，“妙妙才没有瞎说，妙妙虽然年纪小，但是见得多。”
“好多道士都养鬼宠，他们说养鬼宠不仅可以驱使他们做事，还可以云雨交汇，共登极乐。”
“咳咳咳！”姜念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伸手捂着她的嘴巴，“你在乱说什么啊！”
那边一直看着她们两个的霍霄鸣，往后退了一步。
他庆幸自己现在是鬼魂，如果是人，大概可以看到他红了的耳根。
宋妙妙被捂着嘴巴，不解地眨了眨眼睛，似是在询问她，自己说错了什么？
姜念：“……”
立马松开宋妙妙。
故作镇定，恢复了一贯的清冷表情。
轻轻拍了拍宋妙妙的头，“以后这种话不要说了，小孩子不要听乱七八糟的话。”
宋妙妙还是一脸的懵懂无知，不过她很乖巧，听话地点了点头。
姜念简单地向霍霄鸣介绍了宋妙妙，就去洗漱了。
宋妙妙有点儿怕这个高大英俊的哥哥。
同样是鬼，这个哥哥和她有点儿不一样，和之前见过的所有鬼都不一样。
但是她说不出什么地方不一样。
有点儿像看到幼儿园最讨厌的老师感觉，想跑！
宋妙妙乖巧地坐在椅子上，两只小脚在空中晃了晃，水汪汪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时不时去看霍霄鸣。
“有事儿要问我？”
宋妙妙点头。
霍霄鸣不怎么喜欢小孩子，但是对于漂亮又乖巧的小孩儿有几分忍耐力，“问吧！”
飘到霍霄鸣面前，宋妙妙习惯性地仰着头，眨巴眨巴大大的眼睛。
“我说你是鬼宠，念念姐姐为什么要生气啊？”
霍霄鸣表情一僵。
宋妙妙继续道，“你们一起修行提升能力，等到你们学有所成，就会又刮风又下雨，然后你们就一起去西方极乐。”
霍霄鸣：“……”
好学的小朋友，用渴望知识的眼睛地看着他。
小孩子果然很麻烦。
霍霄鸣很想把男女的事情解释清姜，但是这不是他的女儿，他不好教育。
宋妙妙：“我理解得不对吗？”
浴室的门马上要打开，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霍霄鸣还是下意识的不好意思。
“你理解得很对，但是下次不要说了。”
宋妙妙似懂非懂地点头。
姜念从浴室出来。
温热的水汽从浴室散开。
她歪着头擦湿发，不知道是洗发水还是沐浴露的香味，弥散开。
白皙的皮肤经过水汽蒸腾，透着粉色。
偏过头的时候，修长脖颈弧度优美。
坐在椅子上低头听宋妙妙说话的神情，温柔恬淡。
砰砰砰。
明明是鬼魂，可霍霄鸣还是能感觉到自己狂跳的心脏。
肯定是刚才那个小孩子乱说话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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