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
齐国安和唐青红急匆匆直接来到了思苑,在门口大声嚷嚷叫唤着院子里的佣人开门。
佣人一早就收到了通知,忙不迭打开了大门。
齐国安和唐青红大摇大摆走了进去,直接坐在沙发上对佣人颐指气使:“赶紧给我们倒杯茶!渴死了。”
在两人看不到的角度,佣人偷偷翻了个白眼,应承了一声。
不过一会儿,梁怀爵从楼上下来了,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头发打理得很好,只不过面色不太好。
他不想跟这夫妻两费口舌,直接开门见山道:“我可以给你50万,甚至60万,但你得提供有利的信息给我,并且到时候可以出庭作证。”
齐国安一听这个数字,两眼放光:“那有什么问题,出庭作证这种小事,我齐国安怕个屁啊!”
梁怀爵眼底闪过一丝鄙夷,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卡里有五十万。”
唐青红一听立刻兴奋起来,想了想又反问:“你刚不是说可以给我们60万吗?”
齐国安:“对啊,另外的十万怎么给我们?”
梁怀爵瞥了过去:“有利信息。”
唐青红想了想,着急地说:“她有狂躁症!”
梁怀爵闻言,眼瞳略微一缩:“你说什么?”
唐青红还在兴奋地描述着:“初中的时候,有好几次她在学校里打了人,她的老师每次都叫我们过去领人,烦都烦死了,他们学校的校医怀疑她心理有问题,让我们带她去检查检查,谁知花了几十块的检查费,那医生竟然说她有狂躁症,要是谁惹狠了她,她说不定就会动手打人!”
齐国安一想到这些事就满肚子火气:“就因为这个,我们都不知赔了多少钱!村里的小孩都不敢跟她玩。”
两夫妻不敢说的是,他们赔完钱,带齐南思回家之后,又会把齐南思打一顿泄气。
周而复始,因果循环。
齐南思的狂躁症一直到上了高中,才渐渐地隐藏了起来,几乎没有再暴露出来。
梁怀爵心口微疼,喉间划过一抹苦涩。
他从来都不知道她有这个心理疾病,在他认知里,少女时代的她性子内敛,偶尔流露出活泼灵动的一面,在后来婚后生活中,她表现得贤良淑德,脾性温柔。
原来他并不是百分百了解她。
思及此,他愈发后悔伤害了她,更加迫切地挽回她,好好补偿她,弥补他犯下的错。
他不想放她走,更不愿意看到她再嫁给别人。
唐青红见梁怀爵神色不好,以为说错了话,战战兢兢:“怎么了?这件事不可以作为证据吗?”
梁怀爵眸色微沉,“行了,我会再往卡里多转十万。”
唐青红和齐国安一听,顿时更加兴奋激动了,这钱来得也太容易了吧!
齐国安笑得合不拢嘴:“真是太感谢女婿了!”
之后唐青红和齐国安又叽叽喳喳地说了一堆关于齐南思的事情。
梁怀爵用五万块随便打发了两人。
等两人走了之后,他打了一个电话。
“程流,钱不是问题,另外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帮还是不帮?”
那头淡淡回道:“怀爵,很抱歉,我大概不能帮你这个忙了,你找其他人吧。”
梁怀爵再次失望了,抿了抿唇:“好,无碍。”
...
唐青红和齐国安刚开开心心走出思苑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但说话的人却是他们的废材儿子。
“爸,快救我!”
齐国安瞬间着急万分:“你在哪儿?发生了什么事?”
“我还不上钱,他们抓我到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说要剁了我的手!”
齐国安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什么?你让他们接电话,我来跟他们说!”
不过几秒,电话那头就换了一个粗犷的声音:“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没钱就得赔命。”
齐国安一听,心都抖了:“你放了我儿子,我有钱!!”
那头的人说话不紧不慢:“哦?你这废柴儿子欠的钱了不少,本钱五十万,利息二十万。”
“二十万?!!”齐国安大声叫喊起来,瞪着眼睛:“利息这么多,你怎么不去抢?!”
那头的人笑了笑,“不服就算了,反正我不差这几十万,就看你差不差这个废柴儿子了。”
“你!”齐国安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唐青红听到绑匪要把她的宝贝儿子嘎了,开始哭喊起来:“国安,我们可不能让他们伤害到小宝啊,我们就只有他一个宝贝儿子了。”
“MD,我还能不知道?你别BB烦我了!”齐国安暴躁地怒斥了唐青红几句,转头又对电话说:“能不能少个五万块的利息?我们现在只有65万。”
“哦?”那头的人还是淡淡的语气,“少五万啊,也不是不行,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齐国安一听,瞬间觉得救出儿子有希望了,“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什么都可以答应。”
“呵呵,也不是什么大事,上回有人寄了一份文件给你吧?”
齐国安立刻想到了齐南思说的断绝关系的协议书,疑惑点头道:“是有这么一回事。”
“只要你签了它,跟齐小姐彻底断绝亲子关系,并且永不打扰她,不仅可以给你免五万的利息,十万都不成问题。”
齐国安反应了一下,下意识地问:“是齐南思她让你来威胁我们签协议的?”
“不是她,背后的人你们惹不起,劝你们还是别问了。”那人语气里带着点警告,“当然要是你们还想把她当成摇钱树,不肯签字,那就得注意你们有没有命活了。”
齐国安心一抖,“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们还能真的要了我的命不成?”
“不知道齐先生有没有听过一个词,只手遮天。”
齐国安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捏紧拳头想了好半晌:“我签,那我只还你五十万本金就行了是吧?”
“没错,你们现在赶紧麻溜地回家签字,有人在家等着你们了。”
齐国安还想说上两句话,那人说完就挂了电话。
唐青红死皱着眉头,“国安,咱们真要签字吗?要是签字了,是不是以后就不能找那个死丫头要钱了?”
齐国安面色很难看,冷哼一声:“他说不找就不找?”
“那他们要是报复我们怎么办?听那人的语气,好像挺牛B哄哄的样子。”
“嘁,你真以为她有那么大能耐找一个权力这么大的靠山?”
闻言,唐青红放下担心,笑了起来:“说的也是,就她那样儿,现在有人要就已经烧高香了。”
...
当天晚上,齐南思就收到了断绝关系的协议书,既然唐青红和齐国安都没有把她当女儿,那他们也没资格做她的父母。
“程律师,非常感谢你的帮助,待会儿就把尾款转到你账户上。”
“可以,还有其他事需要帮忙吗?”程流问。
齐南思沉默了下,犹豫地开口:“我能否知道你为什么会帮我吗?”
程流笑了笑,“没什么,想帮就帮了,别想那么多。”
该知道的,迟早都会知道。
齐南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好吧,那还是非常感谢你,虽然我人微言轻,但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帮你。”
程流闻言呵笑:“齐小姐,做人一定要高傲自信,不要看低了自己。”
对于他的这番话,齐南思很惊讶,想不到他还会这样劝慰人。
她由衷的感激:“谢谢你,那就不打扰你了。”
程流本想直接挂了电话,思及抚养权的问题,又道:“我看到你收集的证据了,单凭借他出轨以及视频音频的对话,对比你的不利之处,不太足够,建议你继续找更有利的证据。”
齐南思只觉神经又再次紧绷起来,“明白,谢谢你。”
程流:“不用,举手之劳。”
电话挂断,齐南思盯着屏幕看了几秒,又觉得这“举手之劳”耳熟,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裴筠也对她说过几次“举手之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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