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我在巷口背回来一个男人,他当时浑身是血,几乎陷入昏迷状态,手臂,胸前有大小不一的伤口,特别是腹部那一刀,血肉翻在外面,甚是吓人。
我手上没钱,送不了医院。把家里的药物和纱布都翻了出来,简单地给他清理伤口,止血,缝合伤口,死马当活马医。
他意识不清醒,几乎一直在闷哼,五官扭曲,浑身是汗。但好在后半夜,伤口是止住血了。
我守了他一整夜,生怕死在家里。
为什么会救他回来?
因为在带他回来时,我就认出了他,是九湾让人闻风丧胆的大佬,程安。
他很出名,最年轻的大佬,还有一副帅气的皮囊,和街边的混混形象天差地别。
还有,一年前,我在赌场见过他,被人前呼后拥地喊大佬。
都传言这位大佬脾气爆,性格古怪。十几岁时就杀人不眨眼,号称地狱阎罗,关于事迹传说,却无人再提及议论,像是惧怕一般。
但这位大佬还有一个特点,重义气。
就抓这个义字,值得豁出去一把。
大佬警觉性很高,他睁眼的第一件事情就掐着我脖子摁地上,狠戾地问我是谁。
在这种狠角色面前,要扮演的自然是小白花。
我抖着身子,泪水夺眶而出,结巴道:「我,我是附近的居民,这,这里是我家。」
程安警惕性地张望一眼,这才松开我,坐回沙发上。他半躺着,纱布上的红迹逐渐加深。
我颤颤巍巍爬起来,他睨了我一眼,又闭上。
「你伤口出血了,要我帮你换药吗?」
他冷声道:「不用,离我远点。」
我拿了仅剩的药和纱布放在茶几上,去了房间,心中还有些后怕,毕竟是威震四方的大佬,那股子凌厉劲,和黄毛他们截然不同。
早上出来,他平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脸色很憔悴。
我放了两个肉包和牛奶在桌上就去上学了,路上我就看见了登报,昨夜九湾,发生命案,中枪身亡五人,其中三人身中数十刀身亡,却没有登记凶手。
能猜到是那位大佬所为,我隐约感觉有些兴奋。
这两天黄毛他们没有来骚扰,回家比较早。
程安还在家中,见我开门,只是淡淡地抬头,又躺下睡觉。
我从书包里拿出一瓶喷雾和药丸子放在桌上,小声道:「我买了一点药,可以止痛消炎。」
他睁开眼,往我身上扫了一圈。又闭上,鼻腔里呼出两声气:「你是学生?」
「嗯。」我点头。
「多大?」
「刚满十八,上高二……」
「谁关心你上什么。」
他语气很不耐烦,我自觉闭上嘴。
瞥见桌上的塑料口袋,怯生生问:「你饿吗?我给你煮个面条吧。」
他没说话,我跑到厨房下了一碗面,放了家里唯一的两个鸡蛋。
端出来后我就去了房间,过了两小时才出来。
果然,那碗面连汤都不剩,他依旧在闭眼睡觉。
我在厨房洗碗。
背后响起清冷的声音:「有没有电话?」
「没……」
沉默。
我又说:「你要是想打电话,我可以帮你借。不过今天有点晚了,明天行吗?」
「嗯。」他淡淡回应。
第二天,我在楼下水果店借手机。老板叫徐奶奶,从小看着我长大,看我可怜,有时候还会留我吃饭。
「给你那混账妈打电话?」徐奶奶问
我点点头。
徐奶奶叹息一声:「那样的妈,你还关心她做什么,死在外面才好。」
我抱着手机,抿唇:「奶奶,我这次可能会说得久点,待会给你拿下来。」
「去吧~」
程安打电话的过程中一直在骂人爆粗口,气愤又凶戾的状态很吓人,差点把手机摔在地上。
「哥哥,没事吧?」我小声问。
他剜了我一眼:「叫谁哥哥?」
我咽咽口水埋下头。
他突然问:「有烟吗?」
「没,我没钱买……」
他带着疑惑瞥了我一眼,最后又躺下了,看着天花板没再开过口。
已经快六月天,港市已经开始炎热。
我把那破烂的风扇搬到客厅来给他吹。
他突然说话:「我遇到点麻烦,要在这里住两天。」
这语气不像是商量。
「可以的。」我连忙答应,心中高兴得不行。
他偏头看我:「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还有我妈,但是她不经常回来,你放心住。」
「为什么?」
「她,可能是在外面有事吧……」我低下头。
我抿了抿唇:「哥哥,你要不睡我房间里吧?里面的床舒服一些。」
「别他妈乱叫。」程安冷声道,闭上眼,「我就睡这里。」
第二天就出事,放学回家就在楼下遇见了警察,挨家挨户地做访问。
我赶紧跑上楼让程安躲到衣柜里,警察在我这儿没问两句就走了。
我小心翼翼地把程安扶出来躺着,不过他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
冷冷问:「你知道我是谁?」
我摇头。
「那为什么让我躲警察。」他步步逼问。
我飞快想借口,发出颤音。
「因为…我看着哥哥像好人,你伤得又很重,怕警察叔叔把你碰伤。」
程安哼笑一声,挑眉:「你觉得我像好人?」
「嗯」
「这两天有出命案的登报吗?」
「有。」
「你不怀疑是我?」
我猛地抬头,与他四目相对,他满眼尽是傲慢与挑衅,我偏头躲避。
咬唇:「哥哥看着不像那样的人……」
空气沉默片刻,程安忽然猛地大笑,甚至咳了两声。
那双桃花眼弯成月牙:「小丫头,以后多长点心。」
我装作听不懂的模样,瞪着无辜的双眼看着他。
程安躺了一个星期没怎么下过床,但明显地放松了一些警惕性,我帮他上药也不拒绝。
他身上的肌肉十分健美,腰线流畅,八块腹肌分明,结实。可惜伤口被我缝得十分难看,要留疤了。
「你在摸什么?」
冷冽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下意识红了脸,动作迅速。
其他伤口已经在开始愈合,但是有些发炎。
我让他去医院,他骂我事多。
他少言寡语,我们待在一个空间几乎不讲话,但是态度和颜悦色了许多。
突然他问我为什么中午没有饭。
我抿了抿唇,把煮好的面放在他面前。
「我这个月的生活费快花完了,后面还有二十多天,我想省一点,对不起。」
他吃着面,忽然取下脖子上的玉佩扔给我。
「去换钱。」
我没见过这么好的玉,是个观音像,色泽通透。
递给他:「这个看着挺贵的,你留着吧。我帮楼下水果店切水果,能赚一点,我们省一省,不会饿死。」
「省个屁,拿去换!」他硬塞在我手上。
我握着玉看着房间墙上的那一排字迹,嘴角抑制不住上扬。
用铁盒子把玉佩装起来,去找徐奶奶借了两百块钱,前一天晚上给他煮好第二天的饭放冰柜里。
他现在能下床,热个饭不成问题。
那群混混消失了十天,又出现了。这次,他们手里拿了相机,在学校对面的巷口对着我不怀好意地笑,黑夜中,他们的脸就像是獠牙的恶魔。
他们将我拉到小巷子里,让我配合他们拍「艺术照」,我屈辱照做。
黄毛贱兮兮看着屏幕嗦着口水。
嘴里说着:「小月越来越好看了,你妈这次又欠了三十万,多拍两个,可以抵一万。」
我面无表情,拳头握紧。
他们拍好视频,看着相机露出满意的表情。
我默默穿好衣服,拿上书包离开。
却被黄毛拽住肩膀,他挑弄我下巴:「小月的成人礼我们错过了,后天哥几个去给你补上,记得打扮漂亮一点。」
几人互相挑眉,发出恶魔般的淫笑。
我使劲咬着嘴唇,咽下屈辱。抬头冲着他们明媚一下笑:「好啊,欢迎你们来我家。」
他们更加兴奋:「小月真懂事,要是哥几个开心,可以一些你妈欠的债。」
我走在黑夜中,目光如炬,嘴角不自觉上扬。
真的很期待,他们来我家,与那位碰上
回家,我继续试探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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