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微明(沈微明林听)完结版小说-浮生微明沈微明林听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笔趣阁

时间:2023-07-16 17:08:12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前方到站,南城。请各位旅客提前做好下车准备。”
清脆的播报音将林听从睡梦中拉醒。她撑着小桌板坐起来,发梢些许凌乱;花了十几秒待眼睛适应周围的光亮后,环顾四周,这节车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空空如也。
车窗外黑漆漆一片,雨还在下,雨滴拍打在车窗上连成一行行珠帘,车窗倒影里的她睡眼惺忪。
被枕着的右臂微微发麻,她下意识甩了甩,再起身去洗手间稍稍整理了一下被压乱的头发,镜子里的她右侧的脸颊被压得发红,依稀可见衣服的纹路。她就势用冷水洗了把脸,拍拍。
彻底醒了。
那是一个复杂又真实的梦。
置身梦境中的她宛如身处在一部电影之中。情节脉络清晰,人物立体丰满。
以至于醒来的瞬间她愣了愣神,车厢顶端明晃晃的灯光和列车员推着小车的有气无力叫卖声将她逐渐拉回现实。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又熄灭,提醒她电量不足,桌面上写着 2017 年 3 月 12 日 18 时 32 分。
博士毕业后当住院医师的第二个年头,她不记得有多久没睡过一个整觉。
普外叶主任出了名的要求高,每次给他当一助或二助的前一晚,林听都会焦虑到失眠,又不得不强逼着自己睡去养足精神。上了手术台就是场硬仗,体力脑力缺一不可,也不允许她有丝毫疏漏的地方。
医生这行当,通宵值班早已是家常便饭;尚在学徒阶段的她,要苦心精修自己的医术不说,更要学习和“人”的沟通技巧。
这里人的范围牵涉面很广。包括了同僚,上级,还有病人以及病患家属。
毕竟治病往往不是最难的,到目前为止,林听最怕遇上难缠的家属,病情反反复复解释四五次,自己口干舌燥不说,还常常落个“庸医”的骂名。她常常会委屈,但这份委屈也只是自己默默咽下,无人倾诉。
林永年知道了多半会骂她一句矫情,外加一句,“别人都做得,就你做不得?”
兴致来了,还会把年轻那会治病救人的英勇事迹挑一两件念叨念叨。若说到兴头上,还能再把那些让她耳根子生茧,甚至有些生理性反胃的说辞反复拿出来念叨几遍。
“你好好努力,不要辜负林家祖传三代医生世家的门楣,别给我们老林家丢人。”
“喜欢都是虚的,我们要实用主义。”
“路给你铺好了,多少人羡慕都来不及。”
听腻了。
从小到大,她觉得自己和牵线木偶也没啥区别。
走在被爸妈安排好的既定的道路上,读书 - 毕业 - 当医生,一步一步遂了父母的愿。
久而久之,她也忽略了自己。
她想要什么?不知道。
想过什么样的生活?没想好。
喜欢什么样的电影话剧和音乐?都行,她不挑。
博士毕业的那天,她仰望天空,那么蓝的天空,宛如近在咫尺几朵臃肿膨胀的白云,伸出手却什么也够不到。
积压多年的烦闷抑郁在那一瞬间倾涌而出,连带挤压着泪珠落下。不明真相的人以为她是喜极而泣,三三两两上前拍肩膀祝贺。她挤着笑容,一一应下,连带从心底扯出来一阵心酸。
林听这人很轴,一件事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到最好。大抵是冬天出生的缘故,她总是冷静的可怕,既然没路可选,那就一条道走到黑。八年本硕博连读,顺利毕业后入职南城数一数二的医院。
她也曾刻意逃避林永年的掌控,可现实告诉她,人际关系永远是职场绕不开的利器。
而那些护士医生口中,“林院长的女儿”,也成为了她此生最恨的称呼,没有之一。
雨下的再大,也不会有人来送伞的。
她把这次与会比较重要的会议资料捋一捋,再塞到背包的深处,脱下的外套反穿在身,罩住包包,做好下车的准备。
站前南广场人不算多,一路小跑溅起的水珠打在白色的帆布鞋上,和灰尘融合在一起,变成深色的水渍,浸透进去,脚趾甚至能感觉到丝丝潮意。
一口气跑到乘车点附近的香樟树下整理衣服,先确保包没有被打湿,再将裤管微微卷起;匆匆看了一眼手机后赶忙锁上,专车司机还有七分钟抵达。
她身后树下的围墩坐了个男人,手撑着右背,暮色中看不清脸,被打湿的刘海遮住了眉眼,时不时发出倒吸凉气类似于嘶的声音。
职业病作祟,林听回头多看了几眼,走上前。
“你没事吧?”走近了才发现他脸色惨白。两人对视的瞬间,对方眸色一沉,眉头微蹙,半眯着眼睛;只是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又倒吸一口凉气。
林听弯下腰,凑得更近了些,只见男人正半仰着身子,手扶着右背靠下的部分;额头上的水珠分不清是汗还是雨水。疼痛似乎在逐渐加剧,男人的眉头蹙的愈发紧,随意挥着另一只手对林听说,“没事,刚才跑的急,坐一会就好。”说完从兜里想掏点什么,半晌摸出根烟来。
林听啪一下抢过去,无谓对方质疑的眼神,“什么时候了还抽烟,跟我去医院。”
“???你这人什么毛病,大马路上随便拉不认识的人往医院跑?”一口气说完,约莫是疼痛上来,缓了好久,半天说不出第二句话来。
林听不由分说两手按着他肩膀,“坐好”,再俯下身,从下而上慢慢卷起男人的针织衫和里面的 T 恤至他手搀扶的地方停下。
“诶,你干嘛?你这人怎么回事?”对方不自在的扭动身子想离她远点,却被林听一句“别动”吼住。
她站到男人右后侧,左手掌先置于左侧,右手握拳叩击;再将左手置于右侧肾区,重复一遍,边叩击边问,“痛么?”
不等他回答,对方嘶嘶的倒吸声已经是最好的回应。
“跟我走吧,大概率是右侧肾结石。”
“肾结石。。。”林听的手冰冰凉凉,覆着过他肌肤的地方留下丝丝凉意;他一字一字的重复,没再多言。
“我叫了车,送你去医院。”
对方张开嘴似乎想拒绝,对上林听凌冽的目光,败下阵来,看向别处,无奈的笑笑。
二人上了车,坐在一旁的男人半倚着座椅,剧烈的腰背部持续性疼痛让他顾不上说话。林听在群里询问急诊室今晚有谁正在值班,时不时看向一旁紧蹙着眉闭目养神的男人。
医院离车站不算远,加上周末不堵车,一刻钟后抵达。
林听搀扶着他下车,轻车熟路地直奔急诊室。
“林医生你不是在外地开会么?”小刘护士长走上前,帮着她一起搀扶这个男人。
“嗯,路上遇到了朋友,看症状应该是肾结石发作。”
“朋友”二字从她嘴里出来的时候,旁边的男人不动声色的又抬眸看了她一眼。
安顿下来的男人躺在床上,接受小刘的例行询问;林听站在一旁,没有急着走。
“姓名。”
“沈微明。”林听脱口而出,小刘点点头,拿笔记下。
沈微明微微昂起下巴,看向将他名字脱口而出的林听,玩味般的表情,鼻子里轻声哼了一声,分不清是疼的还是嗤之以鼻的无奈。
“有既往病史么?”小刘接着问。
“有,四年前做过一次微创,不算太成功,医生当时说有 5mm 没有取出。”他皱着眉头努力回忆这些细节,话语断断续续。
“后来有定期复查么?”林听抢着问。
“没有。”
“小刘,先给他拍片子。”
“嗯,好嘞,王医生今天值班,要不林医生你先回去换衣服休息?”听到这话,沈微明不动声色瞥了她一眼,裤管湿到小腿处,白色帆布鞋早已面目全非,头发上的雨水时不时滴下来,身前还背着一个书包,很是狼狈。
林听把头发撩到耳后,弯下腰扯了扯黏在身上的裤腿,“没事,我去值班室换一下就行。”没等小刘说什么,就转身出去。
沈微明这会痛的只想骂人,无暇顾其他,不清楚过了多久终于抽完血,拍好片子,做完心电图,一整套常规流程走下来,林听已经一身白衣大褂站在过道跟人讨论病情了。
和两年前相比,她似乎成熟干练了些,眉眼冷魅,走路带风。只是不说话的时候整个人还是冷冷的,颇有不近人情的气质。
“直接走急诊通道安排紧急手术吧,上次就没弄干净,这次又是 1.5cm 卡在肾盂部位,搞不好会急性尿储留或肾脏积水。”言语间往里面看了一眼,和沈微明的眼神对住,两人眼神匆匆交汇又迅速移开。
“别人都是微创,到我这就直接上手术台了?”
“你是复发,且卡在肾盂,没办法碎石,只能手术。”小刘苦口婆心的解释,没有注意到沈微明说这话时看向的是林听。
“家属通知了么?”林听走上前,瞄了眼小刘整理的材料。
“不用,我自己签字就行。”
林听没有再多问,点点头,交代了几句就去忙了。没走几步又回来,径直走到他床前。
“嗯?”沈微明慵懒的抬眼,她的发梢还没全干,熬夜的缘故,眼圈略微发黑。
“别偷着抽烟。”
“。。。你看我现在是能抽烟的样子么?”无奈地摊开双手;林听莫名被逗笑,“我先去忙,负责给你做手术的王医生很靠谱。”说完便收敛起笑脸,转身离去。
沈微明感觉自己在睡梦里做了一场手术,全麻后的清醒过程有点折磨,痛感逐渐清晰,导尿管的异物感也越来越强。背痛的很,他索性试图坐起来看看能不能缓解,最后也只能证明徒劳无功。
天刚亮的时候林听回来了一趟,沈微明刚打完止痛针,这会疼痛有所缓解,脸色也好了点,半靠在床上无所事事看着窗外发呆。林听站在床侧,检查一下吊瓶的流速,下意识伸手想掀开被子看看他的伤口,被他一把捂住。
“干嘛?看上瘾了是吧。”

林听啪一下打在他手背上,神情专注,“别动。”
沈微明缩回手,没力气过多挣扎,索性瘫在那里,脑海里浮现出“我为刀俎”这个词,想笑又怕牵扯着伤口疼,只能忍着。
“多喝水,我待会给你送点粥。”林听面无表情的丢下来一句话,便转身离去,甚至连背影都写着不容拒绝四个大字。
接下来的两天,两人真正碰面时间不多,可到了饭点总会有人给他送来粥,馄饨这些易于消化的东西。小护士们走到病房也不多言,轻轻放下食物,略微关心几句病情,再解释一句“林医生在忙,所以我帮忙送一下”便匆匆离去。
等到了晚上,林听会匆匆露个面。照例毫不顾忌地检查一下他的伤口,宛如她是他的主刀医生一般。再按常规询问几句。外人看起来的例行公事却又夹杂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私人情感,只有当事人知道。
沈微明感觉他好像从来没有看透过这个女人,她总是忽然一下闯进他的世界,从不敲门,带着些许的霸道和不礼貌;再毅然决然的抽身离去,甚至连个招呼都不打。
就如现在这样,不由分说的帮他打点好一切,甚至不问问他需要不需要,合适不合适;还自以为是的送上几句关心的话语。呵,真当自己是活菩萨了。
想到这,心里一顿烦躁,不由得想抽根烟;又想到她那句嘱咐,默默把已经叼在嘴上的烟放了回去。
手术后的两天,导尿管拔出。
沈微明大概没有想过自己一个堂堂八尺男儿会被一泡尿弄得想死。有导尿管时顶多只是不大舒服的异物感,等管子一拔,纯靠自行排尿的他差点因为想尿却尿不出来的酸胀感落泪。
越着急越尿不出,膀胱愈发的涨,他半倚着床,被折磨的死去活来,绝望的想如果自己英年早逝,死因是膀胱炸了,真是毁了一世英名。
“你不好好躺着干嘛呢?”林听双手插袋快步进来,脚步带风。
“大概是因为我要上厕所?!”语气里些许不耐烦,这两日两人见面也太频繁了些,沈微明觉得实在是没什么必要。
“是不是尿不出?我扶你去。”
“你们医院服务这么好的?医生亲自扶着病人上厕所?”沈微明顾不上酸胀感,想跟她好好掰扯掰扯。干嘛呢,他好像也没沦落到要被人送爱心的下场;若是为了两年前的不告而别更大可不必,都是成年人了。
林听听出了话里的揶揄,并不打算搭腔,微微弯下身,眼睛正视他的。“你现在肌肉暂时忘记了怎么工作,腰腹和小腹肌肉过于紧张,我扶着你,你有个支撑,慢慢试试。”言语认真,甚至给人一种监督病人上厕所也是医生本职的错觉。
沈微明的眸色更深了些,对方也没有挪开眼,只怔怔地看着。无言的较劲总得有个人先认输,他的膀胱适时提醒着快要撑不下去了。
他无奈地伸出手臂,林听顺势弯下腰,将他搀扶起,一步步领着他挪到厕所门口,再背过身去,让他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作为支撑点。
“有人在旁边站着我更尿不出。”沈微明额头上全是汗,刚才的急躁加上现在的羞涩更让他的肌肉彻底罢工。
“???你们上男厕所旁边不都是站着人?”林听回过头来,一脸疑问。
“那不一样。你把头回过去!”
“有什么不一样?我又不是没看过。”这句话一出,沈微明觉得他今天是彻底尿不出了,刚培养的感觉瞬间消失,还想说点什么。
“别忘记我是个医生。”林听补了一句,约莫是想弥补刚才那句的歧义。
这是沈微明长这么大最艰难的一泡尿,疼痛难忍,足足花了二十分钟,整个过程如刀割般扎人难熬;身旁甚至还站了个女人。他无法形容这是一种怎样复杂的情绪,可涨到极致的膀胱容不得他再多扭捏几分,他必须立刻马上解决这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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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扶你回去。”林听面无异色,坦然如斯;将人扶上床后看了眼时间又匆匆离去。
“有病”沈微明心里骂了一句,不忍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情景,“沈微明你真是个孙子”,又骂了一句,最后捏捏眉心,笑了。
这几天恢复的好不好他不清楚,只觉得再不能抽根烟他大概率会挂掉;卧床静养这四个字简直就是戒烟神器。夜深人静,病房里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不觉入耳,更让他心生烦躁。琢磨着等行动再自如些,怎么也要好好抽几根烟去。
人在壮年,他恢复的也算快,第五天的时候已经可以下床随意走动了。他也纳闷,为什么同病房的五天就出院,他非要住满七天;小刘护士长听完只耸耸肩,“听你的还是听医生的?林医生让你住多久你就住多久。”
“我的主刀医生不是王医生么?什么时候轮上一个住院医师对我的病情指手画脚了。”
“术后是林医生负责。这位病人,你不好小看我们林医生的哦。”小刘护士长也纳闷,到底什么样的人能让我们油盐不进的林医生另眼相待好几分呢?只是她不多问,大概率林医生也不会说。
院长的女儿么,任性,管好嘴巴工作要紧。
沈微明叹了口气,被狠狠拿捏的无力感算是体会到了,他现在只想搞根烟抽。
病房的后面是一个小花园,树林不算茂密,三三两两的石桌石凳摆放随意。南城春天的风并不算温和,刮在人脸上带来阵阵寒意。沈微明在病号服外套了件深灰色夹克,好几天没呼吸新鲜空气,没忍住多吸了几口。凉气入肺,引得一阵咳嗽,牵扯着伤口的疼痛,一时疼的打了个踉跄,狼狈极了。
他就近找了个石凳坐下,这个点来医院的人大多集中在前区专家门诊挂号,倒给病房区落得一丝清净。拿出烟,点上,深吸了一口,用力过猛的缘故,竟然有些上头,懵的他一时半会缓不过劲来。
林听找到他的时候,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个熟悉的背影,和两年前太平山顶的背影一样孤寂。坐着的男人仍是若有所思的发呆,手上的烟星火点点,缭绕的烟气混着南城的风进到她的鼻腔。她想自己大概是疯了,不然怎么会从那寥寥烟气里闻到了专属于沈微明身上的味道。
“我说话你当耳旁风是吧?”她定定神,开了口。
“你不觉得你管的有点多?”语气里带着愠怒,沈微明懒得回头,只是下意识将手里的烟掐灭。
林听三两步走到他跟前,俯视着他;对方慵懒地抬起眼,“林听,如果你做这些是出于医生的职责,那谢谢你,我马上就出院了以后不劳您费心。如果你是对两年前的事情抱歉,大可不必,都是成年人,玩得起。”说完起身将半截烟头扔进垃圾桶,转身离去。
林听怔怔地站在那里,一时语塞。她承认自己有些不对劲,也不清楚这几日的殷勤是出于什么目的。她自认是一个称职的医生,事事尽心尽责,可对沈微明,她的关心和在乎的确超出了正常的医患范围。
他的那番话字字敲打在她的心头,不动声色地将她的过去撕开了一角,不难窥看她曾经的荒唐胡闹;她又把话琢磨了一下,小跑几步,追了上去。
“我需要抱什么歉?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一把抓住男人的胳膊,理直气壮。
“你确定要把这事摊开来说是么?”沈微明觉得真稀奇,做错事的人理直气壮的求解释还是第一次碰到;眼神瞥到他被抓着的手臂。
林听自觉不妥,松开,再走近几步,昂着下巴对上他的眼神,一如往常的坚毅无畏;无视走廊人来人往的侧目,只略微压低声音,“是的。”
“行”,沈微明点点头,“在这谈?”
林听还没来得及回应,口袋里的手机开始震个不停,她烦躁地接起,叶主任在电话那端吼着让她立马回科室。挂了电话,“等你出院吧,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
“行。”
林听递过手机,“微信加一个。”
“这次谁不来谁是孙子。”沈微明扫下二维码,添加好友。
林听不置可否的笑笑,“幼稚”,拿回手机,通过好友请求,小跑着走了。
她的微信头像没变,海边夕阳斜照下的一个孤孤单单的背影,也许是她本人,也许不是。
沈微明闲着无聊,半躺着打了几个字发过去,“头像还没用腻?”
对方过了半天才回,“???你不也没换,黑黢黢的天空一弯明月,看着就瘆得慌。”
沈微明看到回复大笑出声,竟觉得心里有些爽快,伤口的疼痛感也消散了几分。将手机放到一旁闭目养神。约莫是心情舒畅的缘故,连带着接下来几日的尿尿也变得没那么难熬,从二十分钟缩短到十分钟,从刀割难忍到最后恢复如初。
病友们相继出院,互相留下几句“再忙也要多喝水”的惨痛领悟。而他话本就不多,这样的场合多半只是点头应和,偶尔挤出一个笑脸作为回应。
后来的两日林听都没有露面,听小刘说是跟着叶主任去别院交流会诊去了;可也没忘差人按时送来吃食。多还是饺子馄饨粥这些无需用牙咀嚼的东西,沈微明并不挑食,连着吃好些天却难免开始倒胃口。
无奈对方总是恰到好处发来信息查岗,“都吃光了?”
“吃了。”
“照片发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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