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折腾,姜舞半梦半醒,也不太清楚秦非到底是什么时候才放过她的。
她也清楚,秦非是不能沾她这身子的。
一沾就停不下来了。
最后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醒来的时候,人已经不在那个满是阳光的房间了。
午后慵懒的阳光落在身上,她神清气爽的在软乎乎的被子下面伸了个懒腰,
那是?
姜舞脸色骤然一红,飞快扭头就看到了秦非那张睡意惺忪的俊脸,他侧贴在她的后背上,
即便他埋在白色床单枕头下的半张脸还没有半点要醒来的迹象。
“秦非……”
要命。
她的嗓子都哑了。
所以昨晚秦非到底是折腾了她多久?
姜舞想要挣脱,男人圈在她细腰上的结实手臂却不断的收紧。
最后她不敌他的手部力量,瘦弱的身体直接被他拽起来摁坐在了他的身上。
偏,姜舞身上还不着寸缕。
她赶紧抓过一边的床单裹在身上,撑着秦非的胸膛。
“秦非,你放开我……”
“你还没够吗?我腿疼,嗓子也疼……”
……
秦非被姜舞这娇嗔两句求饶彻底唤醒。
本来还只是想跟她小打小闹一下的,结果现在被撩的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光是小家伙在上面扭扭捏捏,可一点都解不了他的渴。
秦非桃花眼里睡意尚未褪去,便搂着姜舞的细腰把她翻摁在了床上。
“啊!”
姜舞难以自控的颤栗,
该死的。
她还在说什么秦非沾不得她。
她这身体又那里沾得了秦非的身子……
算了吧。
沉沦吧。
这句低吟,便是点火。
秦非又燃了一遍。
……
“要出去吃午饭吗?”
事后,秦非的瞌睡也完全醒了,被姜舞拒绝吃午饭后,他还要埋进去睡午觉。
姜舞哪里敢再让他放在里面午休,赶紧去行李箱里找了内裤穿上。
结果又被秦非捏着那单薄的一层蕾丝嘲笑,“就这点布料,能挡住我?”
“是,你势无可挡,你最牛逼,行了吧?”
姜舞又找了件T恤套上,赤脚踩在羊毛地毯上,满足的深吸了口气,“可能真的是睡醒了,我觉得现在特别神清气爽。”
她弯腰分拣着行李箱里的东西,拿了洗面奶还有洗脸巾准备去洗脸。
秦非也起床了,从后面捞过她不肯松手,“
姜舞就算不记得昨晚上的奢靡场面,刚才发生的一桩桩一幕幕她可记忆深刻了。
想忘都忘不了。
秦非搂着姜舞放在膝头,膝盖若有所指的抬了抬,“很润……”
“秦非,你简,我……青天白日的,你正经一点。”
姜舞推搡着男人的胸膛,无奈力气太小,又被拽着滚进了床铺里。
两人在床上躺了半晌,姜舞被秦非弄得彻底没力气了,求饶,“秦非,你放过我吧……”
“你勾我,又让我放过你?到底是谁不放过谁?”
秦非额头抵着姜舞的额头,鼻尖抵着姜舞的鼻尖,两人呼吸交织,秦非说完,忍不住轻啄了一下姜舞的唇瓣,柔柔软软的。
芬芳异常。
或许是午后的阳光太纷飞,又或者是纯白的床单太纯情,总之,姜舞被秦非轻啄那一下弄醉了,浑浑噩噩恍恍惚惚,她闭上眼睛凑了上去,回应了他这一吻。
好吧。
他说对了。
是她勾他了。
还屡次。
姜舞肚子空空的在床上醒来。
秦非出门了。
阿远喊出去的,说是有人想见他。
秦非走之前来姜舞床头亲了她又留了话,让她醒了随便在庄园里转转,他晚点回来陪她去吃晚饭,然后再一起去参加晚宴。
他们就像是泡在蜜罐子里的一对恋人。
浓情蜜意。
缠绵悱恻。
大梦一场。
姜舞起床,满屋子找,最后在两个枕头间找到了被秦非扯下的蕾丝内裤,脸色羞红的穿上后,她才缓慢的挪步进了浴室。
洗漱出来后,楼下的女佣也将礼服送了上来。
姜舞这才想起晚上要出席晚宴。
不知道晚宴是哪家的晚宴。
姜舞去电话问了向立地,得知不是季家的晚宴后而是一个兰溪的大商会举办的晚宴,她才松了口气。
没去看望泉声之前,她还不想去见季家任何一个人。
“爸还好吧?”
姜舞在电话里问向立地。
“还好,知道你跟秦非一起出去旅游后心情似乎好了不少,也肯让我给他用药了。”
“那就好,我晚点发几张照片给你,你给他看看。”
“行。”
向立地又在电话里跟姜舞闲聊了几句,这才说起,“你去看泉声了吗?”
姜舞正准备去。
挂了向立地电话后,她随便吃了两口女佣做的午饭后就出门了。
女佣还担心她会在兰溪迷路,询问需不需要让司机送她。
姜舞拒绝了。
在兰溪应该没有她不认识的路。
姜舞不知道的是,在她踏出庄园大门的下一秒,女佣拨出了一通电话。
“她出门了。”
……
“要安排人跟着她吗?”
……
季泉声没有葬在季家的坟地。
而是独自葬在一处幽僻的森林里。
枫崖澹秋气,松涧冷泉声。
这是他心之所向。
再世的时候无法获得的平静,死后长眠是决计不能再让人打扰了。
地方是个好地方。
就是路太难走了。
姜舞在床上被秦非消耗了大半的体力,爬山找到季泉声的墓地又消耗了大半的体力。
好在最后她找到了。
那块藏在幽深僻谷里的黑色墓碑,上面一个字都没有雕刻。
姜舞上前将手里的一大束栀子花放在了墓碑前。
然后清扫了一下地面,坐了下去。
山林里一片安静。
姜舞陪着季泉声安安静静的坐了十几分钟,这个期间,天地之间只有呼呼的风声,涓涓流水声,虫鸣鸟叫都鲜少。
“这是你喜欢的吧?”
姜舞突然回头看了眼那块黑沉沉的墓碑,“以前你总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待着,我还总忽悠你,让你闭上眼睛听风声,然后在你耳朵边上大吵大闹吓你。”
“我以前真是个讨人厌的家伙,是不是?”
姜舞终是忍不住抬手摸了摸那块冰冷的碑石。
曾经鲜活的,有血有肉的人最终还是不见了,留下的是这摸得着的刺骨冰冷。
“那个时候也只有你能忍耐我了。”
“你也是第一个看出我嬉皮笑脸外向活泼的情绪下面其实藏的是个悲伤的垃圾场。”
他就像个垃圾清洁工一样,盘踞在姜舞的世界里,把她收拾得干净体面。
“泉声,你离开我整整五年了。”
五年呀。
好漫长的五年。
好浑浑噩噩的五年,姜舞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但是,终究熬过来了,不是么?
姜舞把栀子花拿起来,均匀的插在了坟墓四周围绕的泥土地里。
“这还是你教我的,栀子花的生命力是最顽强的,只要是块泥地,它只要扎的根够深,就能开出一片花海。”
“泉声,希望下一个五年后,我再来看你,你的坟墓前会开出一片花海。”
……
此刻,山林口。
陆安曼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身侧的男人,“笙哥,你慢点,这山上的路太难走了。”
山路一程又一程。
陆安曼恨死自己竟然穿了一双高跟鞋跟着笙哥来爬山,现在她痛得只恨自己长了双脚。
“笙哥,我们来这里干什么呀?还要往里走,里面有什么呀?”
陆安曼没想到到了这最崎岖的一段路,男人竟然不需要她搀扶了。
他手摸着夹道两侧的大树,没有回答陆安曼,脚步稳健的往前走着。
仿佛前头有人在等他一般,一直稳重的身影染了几分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