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绵心中的乌云很快地被拨开,有道光照射进来,将阴霾驱散。
林锦绵很快的回复信息:你是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江裕树:秘密。
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林锦绵:我要一只巨无霸超级大的粉色限量版小粉熊尼尼
她信息并没有发出去。
因为,赵霖泽的警告…
“以后不许再靠近江家任何人,不听…你是知道后果的…”
林锦绵很快把原先编辑好的信息,又删除。
客厅已经没了声音,他们想必也应该是睡了。
林锦绵又很快打了电话给陈叔,让他来接自己。
她的衣服,估计也都被吴妈拿去洗了。
林锦绵只好从赵霖泽的衣柜底下拿出了一张被折叠好的毛毯,她知道吴妈整理房间的习惯,所以她也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在什么地方。
其实在前世,有很多东西,都是吴妈交给她的,包括怎么做好一个‘太太’
就连很多整理家务的习惯,跟吴妈都一样。
林锦绵将毯子裹在身上,离开房间前,留了张纸条,还有一笔钱。
钱是买毯子跟拖鞋还有睡衣的。
赵霖泽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碰过也都会扔掉。
不管是什么,林锦绵都不想欠他。
林锦绵关上房间门,客厅沙发上,还亮着电脑屏幕的光。
赵霖泽还在处理文件。
她以为他们都睡了。
林锦绵走得很轻,并不想打扰他。
等林锦绵走到了玄关处,手搭在门把手上。
赵霖泽低沉不愉的声音响起:“去哪?”
林锦绵的手紧了紧:“对不起,我没办法再跟你待在一起。你想让吴妈留在这里就留在这里吧!赵霖泽…对吴妈好点,她什么都没有做。”
她会自己一个人习惯的。
“再见。”
林锦绵说得很轻,语气都十分的疏离,赵霖泽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她在故意的跟他撇清关系。
打开门,冷风簌簌的灌了进来。
林锦绵顶着寒风离开。
屋子里静了十几秒。
赵霖泽眼底透着一抹黯然的眸光…
手指无意间地触动,电脑屏幕跳出了另个监控的聊天页面。
聊天记录还是在五分钟之前。
信息内容:生日快乐,小公主…
“…陆少爷刚刚出去的人,是言心吗?”
林锦绵关上门,听到了吴妈的声音。
现在公寓楼里没有什么人,她很快坐着电梯下了楼,林锦绵害怕吴妈会追出来,劝她回去。
林锦绵的性子被磨砺得很软,听不得吴妈哀求的话,吴妈只要说几句让她回去,她会不忍心拒绝,再次回到有赵霖泽的地方。
今天晚上,赵霖泽算是跟她摊牌了吧!
对乔家无休止地报复,直到支零破碎,直到他满意为止…
他要的从来不仅仅是夺走乔家的一切。
现在细想来,林锦绵从来没有清楚了解过赵霖泽。
他就像是黑洞,能把所有一切靠近它的东西,全都吞噬,摧毁…
而她就像是菟丝花,只能依附他而生。
寒风习习,林锦绵站在公寓楼下,紧紧裹着毯子,陈叔从南苑别墅赶来,起码也要半个小时时间,如果路上不堵,十几二十分钟,也是要的。
脚脖被冻的通红,手臂阵阵撕裂的痛,林锦绵撩开睡衣看了眼简单包扎渗血的纱布,明天估计去不了补习班了,她准备去医院一趟,赵霖泽对她做的任何事,她始终都不放心…
在人面前,对她细致入微体贴都是假的。
以前跟她独处,赵霖泽起码还会装下对她的关心…
现在估计以后再也不会了…
雪,还在不停地下,喷水池石像上还有绿化带的树叶上,都被覆盖上了一片雪白…
听到身后的动静,是电梯门打开的声音,她转过身,是穿着黑色大衣的赵霖泽从电梯里走出来。
眼神锋利正看着她,林锦绵淡淡收回目光,掩饰眼底的慌乱,他下来做什么?
赵霖泽从她身边经过,走近了雪中,只见他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打开车门上车,动作一气呵成。
直到赵霖泽开的那辆车,在她面前停下,车内的人落下车窗,“我已经打电话给陈叔,他不会过来,上车。”
林锦绵就是个倔脾气,口吻清冷地说:“谢谢,我不想麻烦你,我自己可以打车回去。”
踩着女士毛拖鞋,软软的雪地,雪水很快浸湿,脚底板有些冰冷。
“林锦绵,我只说两遍,给我上车!”
不容拒绝,狠厉的声音,完全是不耐烦。
几片雪花,落在了她的肩头,脖子,有些冷。
但是这些,都没有她的心冷。
赵霖泽连装都不屑装了…
林锦绵敛着沉寂的眸子,看了几眼地面,她从慢慢地上前,打开后驾驶座的位置。
她打不开,是锁着的。
赵霖泽:“前面,过来。”
反正都是要按照他的话去做,林锦绵没有多说什么,绕过车头,坐进了副驾驶,系好安全带。
车开动,离开公寓小区。
林锦绵一直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没有跟他说话,不知道赵霖泽是不是故意,车窗开了一半,原本就冷的天气,现在林锦绵冻得像个冰窖,但是她就是不开口,硬着头皮,死都不跟他开口说话。
林锦绵就是这样,性格比驴还要倔,明知道赵霖泽选择跟她结婚是别有目的,可她还是义无反顾…就像回家的路,明知道是反的方向,她还是不肯回头地一直走。
赵霖泽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们半边大衣已经打湿了。
不到二十分钟,他们没有说一句话,林锦绵被冻得瑟瑟发抖。
到了南苑别墅门口。
林锦绵下车,注意到客厅拉着的窗帘未合上的缝隙里有一道亮光。
隐约间,她看到一只白皙的手按着窗帘,雾气映出了它的形状。
林锦绵走进去,在客厅里,她听到了令人羞怯,难以描述启齿的动静。
荒唐,恶心!!
这下,林锦绵彻底不用进门了。
林锦绵转过身,走到一处能躲雪的地方蹲着,这里很安静,听不到那些声音。
鞋踩在雪上发出声音,赵霖泽朝她走近,“准备在这里蹲一夜?”
她已经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了。
闷闷的声音,从她口气说出,也许是带些脾气的,赵霖泽看着她被人欺负无动于衷,现在看着她可怜无家可归,又对他施以援手,阴晴不定,想对她好的时候,很好,对她不好的时候,总想要她难堪…
每次,遇到赵霖泽她都是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