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斯年脸色低沉了几分,黑眸扫了一眼众人,随后看着莫壬语道了一句,“我去拿戒指。”
说完,人就出了教堂。
教堂外。
白沅刚出教堂,便察觉小腹处开始一阵接着一阵的抽疼。
忍着疼痛,强行走了几步后,她便疼得额头冒汗了。
为了减轻疼痛,她顺着一旁的墙壁靠了下来,隐隐察觉身/下有一股暖流从腿间滑落。
她低眸看去,猛然惊愣住。
为什么会流血?
天气闷热,她出门时穿的是热裤,蜿蜒的一条血迹从腿根一直顺着大腿内侧滑落在脚边。
猛然想起自己这个月的月事已经推后半个月还没来。
脑子蹦出‘怀孕’两个字,白沅吓得不轻,来不及欣喜。
她便颤抖着手慌乱的从包里掏出手机要打求救电话,如果真的是这样,现在突然流血,是不是意味自己快要小产了?
电话还没拨出去,手机就被人抢走了。
“砰!”的一声,好好的手机被砸成了碎片。
看着地上的碎片,白沅抬眸,对上那双阴骘冰冷的黑眸,心里有片刻失神后,她便冷静了。
尽量平稳着声音,看着他,“萧总,还有什么事么?”
“拿来!”男人冷眼看着她,脸上隐隐带怒。
他很生气?
为什么?因为她来看他的婚礼?
“拿什么?”她站直了身子,隐忍着疼痛,不着痕迹的避开腿间的血迹,尽量不让他看见。
听说新人结婚的时候,不能看见不吉利的东西。
否则不好。
白沅觉得自己真可笑,这种时候还依旧为他着想。
没注意到她的异样,纪斯年脸色阴沉着,薄凉的唇瓣紧抿着,格外不耐烦道,“壬语的戒指,你拿那东西没用,等会婚礼要用,你若是喜欢,自己去专柜买。”
壬语的戒指?
他问她要?
白沅看着他,算是看懂了,他这么气冲冲的跟出来,是觉得她拿了莫壬语的戒指,不,是偷!
他觉得自己偷了他新娘的戒指。
呵呵!
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纪斯年,我以前只是觉得自己眼睛瞎了,可现在我发现自己是心瞎!”
不然怎么会爱上这样的一个男人?
纪斯年没心情听她这些废话,俊眉阴沉着,还是那句话,“戒指给我!”
“扔了!”凉凉丢下一句话,白沅忍着疼痛复扶着墙壁准备离开。
手腕被拽着,纪斯年是真的动了怒意,看向她道,“白沅,你了解我的脾气,别和我玩手段,否则你知道我会对你怎样。”
“会怎样?”迎上他的目光,白沅冷笑,“会死么?”
她不是个喜欢委曲求全的女人,她爱纪斯年,所以一直以来都是逆来顺受,只要是他说的,他要她做的,她都听都做。
可所有的事情,都有度。
纪斯年的怒意算是彻底被她激怒了,猛的将她推在墙上,修长如玉的手指掐着她的脖颈,他眯起黑眸,“戒指给我!”
语调里是冷冰冰的命令。
白沅对于他的怒意,没有半点恐惧,只是看着他,倔强的双眸对视着他,“纪斯年,我说了,被我丢了。”
“丢了?”纪斯年挑眉,黑眸微微咪起,“白沅,你知道那枚戒指有多重要么?”
“有一条命重要么?”下体的血液越来越多了,白沅整个身子的重力都靠在墙上。
心口开始空荡荡的疼了,如果真的是怀孕了,这个孩子可能保不住了吧!
强烈的血腥味让纪斯年微微蹙眉,看着她越来越惨白的脸色,他才察觉到不对劲。
低头看去,只见她脚步已经堆积了浅浅一滩血,洁白的双腿上沾满了血迹。
“你……怎么了?”他开口,原本温怒的脸上露出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担忧。
白沅疼得窒息,死死咬着唇瓣,吐出几个字道,“死不了!”
她扶着墙壁准备离开。
忽然,她身子被腾空,猛然将她横抱了起来。
“纪斯年,你干嘛?”本能的环住他的脖颈,她失声问道。
“去医院!”吐出几个字,他抱着她疾步上了车,直接启动车子,朝着医院开去。
离教堂越来越远,白沅疼得有些麻木了,整个人靠在座椅上,死命咬着唇。
看出了她的疼痛,纪斯年眉头紧蹙,目光扫过她惨白的脸,道了一句,“什么时候发现的?”
这话,明显问的是孩子。
“刚刚!”实在太疼了,白沅根本不想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纪斯年一路上似乎没有停过车,而且车速十分的快。
从教堂到医院,不可能没有红绿灯,能解释他没有停车的理由,唯一就是,他这一路闯红灯了。
车子到达医院的时候,白沅已经彻底失去意识了。
胎儿五周,失血过多,没办法保住。
白沅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病房里一切都空荡荡的,出于本能反应,她抬手摸了摸小腹。
是平的。
其实不用想也知道,孩子没了。
但当护士告诉她孩子小产之后时,她还是趴在床上哭了,这孩子来得突然,走得也突然。
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小护士见她如此,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是开口道,“萧先生交代你好好养病,他过几天会过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