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郑总眯着眼看了我一眼，神色颇为暧昧。
“杨硕。”
“几岁了？”
我老老实实回答：“28.”
郑总笑了起来：“不像。”
我向来保养得好，看着可能的确跟夜总会里的那些小姑娘差不多，这也是我有故意扮得年轻一点，毕竟这种声色场所的服务员，是不会欢迎年纪大的老女人的。
“来，陪我喝一杯。”郑总拿起了酒杯。
我只得接过。
倒酒时有客人要求陪酒，这是常见的事，我不能拒绝，否则小费就要泡汤。
当然，偶尔也会有手脚不安分的，让我十分为难。
这位郑总就是，见我喝了酒，便又开始上手。
我十分抗拒：“郑总，要不我去把别的妹妹们叫过来……”
“开个价，今晚就你了。”
“郑总，我就是个倒酒的服务员。”
夜总会里分工明确，他想要人陪，自然有小姐陪，但不应该是我。
“少他妈废话，给你脸还不要脸了？一个二十八岁的老女人！”
那郑总陡然恼怒起来，抄起酒杯便往我身上泼来。
我被淋了一身，却还是只能赔着笑脸：“郑总恕罪，我……”
没等我说话，他突然一把将我拉了过去，强行压在了身下！
包厢里的男人们笑呵呵地，纷纷识趣起身，各自带着小姐离开，不来打扰郑总的好事。
我奋力挣扎着，然而越挣扎，就越是让他恼怒。
“臭娘们，在这种地方装什么装？”他不管不顾地开始撕扯我的衣服。
我彻底慌了神，大声呼救，然而谁敢得罪老主顾？在这个地方，这样的事，没有一个人会来帮我。
除了他。
那个叫陆允晗的男人竟然没走。
他端起我刚刚倒的过于满的酒杯抿了一口，复又放下，一滴也没有洒。
“郑总，这女人既然不愿意，何必强求。”他幽幽说道。
郑总摁着我的力道松了两分，却依旧没有放开我。
“怎么，陆总也对这个女人有兴趣？”
“这女人酒倒得不好，该罚一罚她。”他唇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
郑总哈哈大笑，立刻就放开了我，把我如麻袋一般往陆允晗身边一扔：“既然陆总有兴致，那君子不夺人所好。”
陆允晗微眯起眼，似是在打量我，目光却又幽远地望向了远方。
我心里惴惴不安，只能尽量拉扯着肩上的衣服，不让自己过于狼狈。
“郑总的情我领了，改天再还给你。”他站了起来。
那郑总笑道：“不必不必，陆总要的东西我自然是双手奉上的，不过……陆总可要当心，别让陆太太吃醋哟。”
原来，他那么年轻，也已经结婚了。
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这世上就没有不爱偷腥的猫，我刚才竟然还指望这个男人救我。
呵，这难道不是才出狼窝，又入虎穴？
然而，我却没有资格逃跑。
“你，过来。”陆允晗对我勾了勾手指。
我万分不情愿地站了起来。
在下楼的电梯里，只有我和他两个人。
他见我一直低着头不说话，悠然一笑：“我刚才帮了你，你不说声谢谢？”
“我或许应该问，得到了陆先生的帮助，我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他唇角的笑意更加明显：“果然，你是个聪明人。”
……
那个晚上，陆允晗并没有碰我。
他将我丢到了一栋看起来就十分豪华的别墅里，然后问我：“以前接过多少客？”
是个令人难堪的问题。
我摇了摇头：“没有，我就是个端茶倒酒的，刚去夜总会上班没多久，也……也不接客。”
“很好，那我就是你的第一个客人了。”
“不……”
“你拒绝？也可以，我就让司机送你去郑总的住处，你自己选。”
我咬了咬牙。
看来今晚是躲不过了。
他让我选，但难道我有选择的机会吗？
比起那个脑满肠肥满脸横肉的郑总，自然是陆允晗更好。
“我……我选您。”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连我自己都有点恶心我自己。
我遭遇过丈夫的出轨和背叛，才流落至此，但那位陆太太何其无辜？她将会遭遇三个月前我遭遇过的事情，而我，要变成人人喊打的那个存在。
陆允晗满意地点了点头：“好，那就签字吧。”
“签字？”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合同，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聘用我当他的专职秘书。
秘书？
果然是这些有钱人的惯用把戏，以秘书的名义包养小三，真是令人不齿。
然而合同上面写着的数字，让我根本没有办法拒绝。
月薪二十万，二十万……是我一年都不可能挣到的数额。
有了这笔钱，我就能够拿到小乖的抚养权，能够养活我的孩子，不让他受到欺负。
“陆先生，我不是傻子，您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包养我？”
他摇头：“你错了，不是包养，是聘用。我聘用你当我的秘书，合同期三年，食宿由公司负责，给你交五险一金，这所别墅将成为你的职工宿舍。”
“那我的工作内容是什么？您不会大发善心，用二十万的月薪去雇佣一个夜总会的服务员给你处理文书吧？”
“你唯一的工作，就是按照我的命令，去给公司争取最大的利润。”
他这话，我实在是听不明白。
可是我不得不承认，他开出的条件实在是太诱人了，别说付出身体，就算是付出生命，恐怕也有人愿意干。
陆允晗又说道：“如果你不想签字，我不逼你。还是刚才那句话，你可以选择今晚住在这里，或者去郑总的住所。”
“陆先生这算是威胁吗？”
“你可以这么认为。”
“那我能再问一下，如果今天在这里签了字，陆先生打算让我接下来做什么呢？”
他扫了我一眼，仿佛是在打量。
然后，他回答：“我打算让你去陪郑总，从他手上拿到东城开发区的土地使用转让权。”
那和刚刚他直接放任我在夜总会里被郑总欺凌了有什么区别？
“陆先生，你在玩我？”
“当然不是，至少——你能得到一份月薪二十万的工作，而不是从郑总手里拿到三五千的小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