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戾走到秦知鸢跟前,好笑道:“什么话让你这么难以启齿?”
秦知鸢呼出一口气,“他对你是那种心思?”
“啊?”
傅戾怔了一怔,随即明白这话什么意思,差点吐了,“你他娘的,你完了,我今晚上饶不了你!”
秦知鸢被傅戾一把扛起来,晕乎乎的扔到床上,还不等她问清,已经顾不上了。
半夜,秦知鸢抵着傅戾的胸口,哼哼唧唧的掐他的肉。
“谁让你俩表现的那么暧昧。”
“他也是我义父的义子,排行老三,我俩从小就打,往死了打。他这人心眼小,还特毒辣,但长得好看,跟个小姑娘似的,我不能真杀了他,便常这么逗他,逗得他咬牙切齿,我才解气。”
“哼!”
“你他娘连男人的醋都吃?”
“那……谁让他长得那么好看!”
“那他也不及你万分之一!”
“真的?”
“你是不是对自己的美貌有点不太自信?”
秦知鸢扑哧笑了,“好吧,我确实长得也挺好看的。”
“不过他怎么就成太监了?”
傅戾叹了口气,“东厂总要后继有人吧,义父问我们谁愿意继承他衣钵。”
“还问你了?”
“我当时说我愿意,他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
“打得好!”
傅戾干咳一声,“然后老三就站出来了。”
“义父说当了太监,就不能娶媳妇了,你不知道这不要脸的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
“他说这世上没有哪个女人长得比他好看,让他娶一个不及他貌美的,他会恶心的睡不着觉。”
“就这样?”
傅戾呼出一口气,“他这人恋权,总想爬上那最高的位置,把所有人都踩在脚底下。”
秦知鸢想了想,道:“如果有那么一天的话,他会是这全天下最大的祸害。傅戾,祸根要早除,真到那一天,可能他连你都杀。”
“可他是老三啊,我舍不得杀他。”
“这话……味儿不太对吧!
秦知鸢本来迷迷糊糊要睡着了,突然看到屏风上挂着的那件披风,腾地一下坐起来,光着脚跑过去,一把将披风扯下来扔地上,先踩了两脚,而后找到剪刀,一剪子下去一个大洞。
剪完她还挑衅的看向傅戾,傅戾气得脸色发青,但没敢说什么,转头去睡觉了。
秦知鸢还不解气,将那披风一条一条剪下来,剪了个稀碎。
如此她才满意,打着哈欠躺了回去。见傅戾还背着对她,用力踢了他一脚,这人便自觉地转过身将她抱怀里。
“冷了吧?”
“嗯。”
“我给你暖暖。”
这身上刚捂热,外面响起急匆匆的脚步声,不多一下,江远禀报道:“殿下,九皇子自良妃那儿偷跑出来,不见了。”
傅戾忙坐起身,“不见了?”
“是,魏司礼已着侍卫们去找,但这些时候了,还没找到。”
当下傅戾赶紧下床穿衣服,秦知鸢也跟着起身。
“外面冷,你别去了。”
“哦。”
秦知鸢乖乖应了一句,便躺了回去,但见傅戾一出门,她就又起来了,利落的穿上衣服,偷摸跑了出去。
这行院本着冬可取暖,夏可乘凉的理念,园子里有一片一片的林子,大人走进去都容易迷路,更别说九皇子才刚两周而已。
虽然未来是个暴君,但眼下他还只是个孩子,让人没法恨起来。
当然,这也可能是金悠的一个阴谋,总之秦知鸢必须亲自去看看。
园子里,侍卫们举着火把,一小队一小队的找。
秦知鸢经过时听到一个侍卫跟其他人说道:“小金妃在那边受伤了。”
她顺着那侍卫指的方向过去,远远见那边十几个火把围成一圈,再走近一些,便能看到金悠坐在当间,紧紧咬着下唇,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而傅戾蹲地上,将她的脚抬起来。
金悠的脚原本就扭了一下,此刻脚踝都凸出来,呈现一种不可思议的弯曲程度。
说实话,秦知鸢看着都疼。
傅戾手抓着她的脚后跟,接着猛地用力,只听咯吱一声脆响,伴随着金悠的痛呼,脚踝骨终于归位了。
她疼得眼泪冒了出来,但咬牙没有落下。
“小九……我得去找他……”金悠深吸一口气,忽略脚上的疼痛道。
傅戾看了一眼旁边的魏长意,道:“你还不相信我和老三?”
金悠摇头,“小九此刻一定害怕的不行,我得让他第一时间看到我。”
她这话音刚落,有人在远处喊道:“九殿下落水了!快救人!”
当下,金悠撑着地起身,一瘸一拐的就往东边跑。傅戾和魏长意也顾不得劝她了,赶紧跟了过去。
秦知鸢心下突突的跳,偷偷跟在后面。
东边有个小池塘,秦知鸢跑过去时,看到好几个侍卫淌进水里,而池塘中间一个小小人儿正在冰冷的水里挣扎着。
这池塘水不深,但对一个才两周的孩子来说也没过脖子了,尤其还是大冬天的,水冰冷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