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说完,纪千宸觉得浑身的力气像被抽走一般,他说这些就等于默认了,让言诺给阳予夕立衣冠冢。
也就更加默认了,阳予夕已经死亡的事实。
一想到这些,他就心如刀绞,痛不欲生,可是现在能有什么办法?后悔都来不及了,他还能做些什么?
言诺被点醒,他不想和纪千宸纪旋,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办。
言诺丢下一句:“每天和你共事,我都觉得自己有罪,海天律师事务所,我是不会待下去了,看见你就想打你。”
言诺说完,快速离开,而冷眼旁观坐在那喝酒的阳父,却是开始冷嘲热讽起来:“两个男人抢一双破鞋,也不知道她哪里好,把你们迷的五迷三道的,这就是个祸水,早死早完事。”
纪千宸感觉浑身的气愤又升腾了许多,好歹是阳予夕的生父,他这样直面下手不好,不过,他可以找人。
纪千宸感觉浑身的气愤又升腾了许多,好歹是阳予夕的生父,他这样直面下手不好,不过,他可以找人。
纪千宸在黑白两道吃的很开,搭眼一瞧就知道哪些是不怕事的人,他走到一个餐桌前,从钱包里拿出一沓钞票,吩咐了几个人几句,随后转身离开。
后面,一阵接一阵滔天的喊叫声传来,阳父那杀猪般的叫声响彻夜空,随即是盘子碗碰撞在一起和破碎的声音,还有几个男子恶狠狠的咒骂声。
不一会儿的功夫,阳父便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他嘴里吐出一口血,哆哆嗦嗦的拿出手机,想给阳婉儿打电话,哪知道下一秒手机被甩飞,直到他抬不起头来,那些人才善罢甘休。
言诺好狠。
他真的给阳予夕找了墓地,还把准确地址发给了他,并连带着信息:纪千宸,余生,你就在这赎罪好了,至于什么时候得到阳予夕的原谅,看你。
纪千宸发信息过去,没想到言诺已经把他拉黑了。
看着被拒收的消息,纪千宸一下把手机砸在地上,他心里有很大的火气,可不知道怎么发泄。
他最应该打自己一顿。
要想得到阳予夕的原谅,他必须去做一件事情,也许,这将是他跌入万劫不复深渊的开始。
可他还是要那么做。
纪千宸想明白后,不再颓废,之前,阳予夕放不下的一起经济诈骗案,就是和梁亮的案子盘根错节在一起。
当时,他通过人脉关系,挖出了这个庞大组织的很多黑料,这些黑料足以让本城发生地震。
他也有可能被那股势力夺走生命,不过没关系,这都是他欠阳予夕的。
纪千宸作为自己的辩护律师,很快搜集了证据为自己脱罪,因为本就事出有因,加上事实如此,他很快回到了工作岗位。
阳予夕不在,言诺也走了,因为事件过于严重,海天律师事务所遭受重创,人员流失了大半。
纪千宸根本没把这些闲杂人等放在心上,他从各处搜来资料,专门研究“琥珀投资有限公司”的诈骗案件,被告一家,原告却有五十人。
这家公司公关和合同做的滴水不漏,让你哭都找不着调的那种,也是最难啃的一块骨头。
官司打了有三五次,可每次都以失败告终,可以说,之前接过案子的律师不是在本城消失,就是身体受到了伤害,或者家人孩子受到伤害。
没人再触碰这个逆鳞,使得这个公司更加猖獗,明目张胆的坑起人来了。
阳予夕之所以关注这个案子,是因为那五十个人当中也有她。
她是无意中听同事说起过这公司,当时公司还挺正规,没想到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纪千宸翻看完资料,就去找人了,只要找到关键证人,这个案子就有纪旋的余地。
某岛。
全身蒙着纱布的阳予夕,静静的躺在那里,因为全麻刚做完手术的事,她还没有醒过来。
言诺坐在那看几眼书再看看阳予夕,神经紧绷的不得了,可令他担忧的是,医生说她有可能失忆。
多么好的女孩儿,若是她忘了之前发生的事情,该有多可惜。
阳予夕是一个做律师的好苗子,若不是被纪千宸压着,耽误着,一定会有更好的发展的。
言诺在页码处折了下,把书放到了床头柜上:照顾植物人的经验案例。
这是医生嘱咐他的,做好阳予夕醒不过来的准备。
毕竟,当时那么大的冲击力,头磕在石头上可不是闹着玩的,阳予夕能在巨大的漩涡中逃出来,并活下来,已经是奇迹了。
言诺抓着阳予夕的手,低声细语的说:“小暖暖,我是言诺,我在这里等你,你不是喜欢吃烤串吗?这里律纪有最好的风景,最香的炸串,最带劲的扎啤,我们一醉方休,好不好?”
言诺抓着阳予夕的手,低声细语的说:“小暖暖,我是言诺,我在这里等你,你不是喜欢吃烤串吗?这里有最好的风景,最香的炸串,最带劲的扎啤,我们一醉方休,好不好?”
“伤害你的人是纪千宸,你一定要起来找他算账,让他尝尝你受的痛苦。”言诺说完攥起拳头,懊恼的不行。
三年前,纪千宸结婚,阳婉儿跑路之前,他准备好了钻戒,本来打算向阳予夕求婚的,可阳予夕先一步选择了纪千宸。
这件事情,只有亲密的朋友知道,谁能想到,当时纪千宸连婚礼仪式都没继续下去,只给了阳予夕一个毫无温度的结婚证书而已。
阳予夕过的幸不幸福,只这一次就看出来了。
“渴。”阳予夕感觉在无边的漩涡里困住了太久,纪围一片漆黑,她想出去,她想活。
可她想试图抓住些什么,最后什么也没抓住,只能跌入更深的黑暗。
恐惧,无助,凄凉,包裹着她,她要崩溃了。
这时,手上一紧,有温热的东西握住了她的手,她睁开眼睛,看到的还是无边的黑暗。
“小暖暖,你醒了?”言诺激动的不行,握着阳予夕的手忘了干什么,半晌才摁响床铃。
一番检查后,医生推了推墨镜说:“情况很乐观,不过整容过程中,出现了插曲,模样可能变了。最终的结果是好的,再休养一星期,就可以拆纱布了。”
医生说完走了出去,言诺欣喜若狂的坐在那,久久不能平静。
那天,他找阳父和纪千宸要照片,是因为阳予夕的脸受伤了,要做整容手术才不至于毁容。
他找来了照片,却在手术进行中,要求替换掉之前的照片。
因为,他有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