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旧事,沈叙白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他少时生病,我曾喂了他一碗药,烧是退了,却因我认错药材,害他拉了好几天的肚子。”
“这样啊。”云念潇不由得笑出了声,难怪母妃听闻神医是他时,是那般怀疑的眼神。
想着,云念潇将汤药一饮而尽,确如他所说,并不是很苦。
见她喝完,沈叙白有些诧异:“你都知道了,怎么还愿意喝我的药。”
“无论如何,都是表哥救了我,让我得以偷生,”云念潇冲他笑笑,“不过一副残躯而已,只要能帮到你,拿我试药又如何。”
她看向沈叙白眼神真挚,满是笑容:“枝雪相信,有朝一日,你一定会成为闻名天下的神医。”
沈叙白被她的笑容感染,心中一阵悸动,将她此刻的模样,记在了心里。
“承你吉言。”沈叙白也笑了笑,“但在此之前,我一定会先将你的病治好,不枉我神医之称。”
“我信你。”云念潇点头。
门外,君墨已经站了好些时候了。
小昭从门外路过,看见他,连忙行礼:“大人,您怎么来了?”
她的声音很大,云念潇听见后一楞。
没一会儿,便看见君墨黑着脸,走了进来,冷着声音说:“看来,臣来得不是时候。”
君墨面色阴沉。
隔着老远,他便听见里面说说笑笑的声音。
云念潇竟与别的男人相谈甚欢,他不自觉用力握紧了拳头。
“哟,我当是谁呢。”沈叙白冲他笑笑,“原来是锦衣卫指挥使君大人啊。”
“参见世子殿下。”君墨向他行礼,又看向云念潇,“参见公主殿下。”
“君大人不必多礼。”沈叙白看向他,“不知君大人前来有何贵干啊?”
“回世子,臣奉皇上旨意,特此前来保护公主殿下。”君墨冷声回道。
没想到君墨会突然来这里,云念潇愣了下。
不知为何,她感觉到两人之间的对话再正常不过,但仔细听来,又好像带着些火药味。
“咳,劳烦君大人了。”她忽然咳嗽了下。
“怎……”见状,君墨刚想上前,却被沈叙白抢先了一步。
见沈叙白在为她把脉,他顿住了步子。
沈叙白微微暼眉:“你这脉象比之前可是虚弱了不少,等我再去好好研究一下,为你重新配一副药来。”
说罢,沈叙白便匆匆离开了。
屋内只剩下了君墨与云念潇。
两人一时相顾无言。
经过上次山洞后,两人这次见面,多少都有些尴尬。
“他便是你口中的沈大哥?”君墨开口。
“是。”云念潇点头。
“你同他才见过几次,便叫得这般亲密了?”君墨有些不悦,“你可别忘了,你我还未和离。”
他们还是夫妻,虽然只是名义上的。
他这言外之意,是在怪她不该与旁人亲近。
自己在他眼里,向来是如此不堪。
“我记得的。”云念潇心怀坦荡地看着他,“沈叙白本就是我的表哥,不是吗?”
君墨一下被哽住了。
瞥到一旁的药碗,又想起沈叙白的话。
他看向云念潇,方才未注意到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谢君大人关心,我没事。”云念潇并不想与他多说。
“你若不说,我便去问沈叙白。”君墨说着便要向外走。
“等等,咳……”云念潇叫住了他,罢了,反正他迟早要知道的,告诉他也无甚干系,“我中了一种西域的奇毒,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云念潇很平静,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从容。
“什么时候的事?”君墨有些不可置信。
“应当有八年了吧。”云念潇没什么情绪。
“可有医治之法?”君墨很快反应过来,但对沈叙白很是怀疑,“沈叙白是来帮你看诊的,他懂医术吗?”
看来,沈叙白的事迹整个皇宫都有所耳闻啊,君墨也不是第一个有此质疑的人了。
“整个太医都束手无策,唯有他,说可保我三年无忧。”云念潇说道,“我信他。”
“是谁干的?”君墨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与云念潇成亲已有三年,他却从未发现她有任何中毒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