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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两个选择
聂衍电话打来的时候，坤仪刚吃完工作餐准备小憩。
悠扬的来电铃音令她心虚不已。
谢家给聂衍的请柬被她撕碎扔垃圾桶了，聂衍的消息不会这么快吧？
无论聂衍知不知道她明天要和谢楚“订婚”，这个时候她放低姿态总是没错的。
铃音快要结束的时候，坤仪才走进卫生间点了接听键，温柔地问：“聂律师又想我了么？”
“坤仪。”聂衍冷冷叫出她名字。
她的后背瞬间凉意嗖嗖，小心地应了句“嗯”。
“我让你和谢楚断干净，你又背着我做了什么？”聂衍平淡的语气下是极度的克制。
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坤仪颓败地拍了下额头，开始坦白：“谢楚的公司急需大量资金，谢家老两口想早些让谢楚……”
“这些都不是你和谢楚举行订婚仪式的理由。”聂衍打断她，“坤仪，答应谢楚的时候，总该与我商量一下吧？你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触碰到我的底线。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
明明说得不急不躁，坤仪却听得惴惴不安。
“一，马上打电话给谢楚，明天不会出现在订婚仪式上。”聂衍声音森冷，“第二个，你爱干嘛干嘛，从此以后，我和你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聂衍，我都答应谢楚了，谢妈妈对我又好，这个时候我怎么能放人家鸽子呢？”坤仪低声细语地解释，“明天只是一场简单的订婚仪式，下周我一定会和谢楚撇清关系。”
“简单？”聂衍嘲讽地说，“谢氏唯一的继承人订婚仪式能有多简单？”
“我和谢楚订婚只是走个过场，好让谢中衡给谢楚的公司提供经济支持，根本影响不到我和你的关系。”坤仪据理力争。
她和谢楚订婚是场交易，她和聂衍之间也是一场交易。
既然都是交易，又影响不到彼此间的实质利益，为何非要斤斤计较呢？
大家各取所需，相安无事不好吗？
聂衍沉默了会儿，凛声道：“坤仪，该说的我都说了，何去何从你自己决定。”
“聂衍，我和谢楚——”坤仪刚开口，聂衍已结束通话。
坤仪心里乱糟糟的，抽出支烟点了两次都没点着。
如果不是为了寻求人身安全的庇护，她根本不会和聂衍继续这段见不得光的关系。
她只是去谢楚的订婚仪式打个酱油，又不会和谢楚发生肉体关系，聂衍为什么非要如此咄咄逼人？
聂衍这个看似高冷不解风情的男人，实则对感情要求得完美又苛刻。
这应该是极度的偏执占有欲人格。
想来想去，坤仪觉得只有这个解释放聂衍身上最靠谱。
看在谢楚承诺给她六十万好处费的份上，明天的订婚仪式她不仅要去，还要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去。
等订婚仪式结束，她再和聂衍去解释吧。
真不行就多睡几次，她就不信聂衍能抵得住……
坤仪心中高悬的石头落地，而在京城的聂衍却已坐不住。
他想把机票改签，提前回锦城，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坤仪只是他的床伴，他犯不着为一个床伴乱了自己固有的生活。

刚刚他一直在努力控制情绪，才没说出太过激的话来。

坤仪已挑战了他很多第一次，如果敢出现在明天的订婚仪式上，他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下午的论坛会议上有聂衍的一场发言。
从来不备稿就能侃侃而谈的他，对着麦克风竟出现了两次卡壳。
因为他满脑子都是坤仪和谢楚明天订婚的消息。
整个下午和晚上，他都在不停地看手机。
他希望能等来坤仪主动服软，然后再给坤仪一个台阶，两人“和好如初”。
可是，直到他坐上早晨五点飞锦城的航班，也没有等到。
坤仪接到聂衍的电话后，怕再横生枝节，收拾了些随身用品搬到一家快捷酒店。
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了这一夜。
早上七点，谢楚替她预约的化妆师来了，并带来两套高定礼服和大牌配饰，说是谢楚提前备好的。
坤仪试了下礼服，该露的地方露，该挺的地方挺，尺码不大不小刚刚好，不得不说谢公子在这事儿上还是挺靠谱的。
谢家把订婚仪式设在了锦城最奢华的七星级酒店。
接到邀请来出席订婚仪式的，大都是锦城生意场上的人，也知道容天德和坤仪断绝父女关系一事，对坤仪十分同情。
当坤仪一袭红衣，独自出现在订婚仪式上，众人也没做他想。
谢楚今天穿了身暗红色西装，左耳戴了枚崭新的钻石钉，挽着坤仪的手笑着招呼一众宾客。
虽然坤仪有心理准备，但现场的隆重和奢华还是深深震撼了她的心。
以谢家在锦城商圈的地位，生意场上的顶级大佬都来了。
聂衍的父亲顾济民，华瑾南夫妇，周庭和华袖被安排在最前面的贵宾席。
从入场起，周庭的目光就复杂难辨，华袖则春风得意。
叶温言，钟睿和周怀礼都是和长辈一起来的，他们三个看到坤仪后，表情都很精彩。
以杨久安的咖位，只被安排在后面一个不起眼的位子。他身侧的白玖凝从入场就板着脸。
白玖凝做梦也没想到，坤仪会在如此短的时间拿下谢楚。
谢公子虽然风流不羁，但一表人才，家底丰厚。
而她，拼了余生的幸福，才嫁了个既老又瘸的男人！
这种反差，让她怎么不恨！
白玖凝满是敌意和嫉妒的目光，令坤仪很是受用。
谢母不止一次拉住坤仪的手，满眼慈爱地说：“从今天起，你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家，我多了个女儿。”
明明是在做戏，坤仪却激动的想哭。
“行哥来了，要不要去打个招呼？”谢楚忽然小声叹气，“都怪我爸，昨天亲自给行哥打的电话。”
坤仪朝叶温言那桌望过去，看到聂衍刚刚落座。
一身黑色西装，高冷又清贵。
叶温言和钟睿一脸坏笑正与聂衍说着什么，坤仪感觉他们的谈资十有八九是她。
此时，聂衍忽然抬眸，和坤仪目光相碰！
聂衍只淡淡看着她，神色平静得没有任何波澜。
以至于坤仪生出一种陌生人的错觉。
两人黑夜中缠绵的情景莫名涌上坤仪的头。
明明一起经历过人间极致，现在却冷漠如斯。
坤仪冷笑，高岭之花人前人后两副嘴脸，还真是拎得清！
“走，一起去谢楚那边显摆显摆。”坤仪挺直腰杆，故意朝谢楚又近一步。
“当真不怕行哥吃醋？”谢楚说着挽起坤仪的胳膊，低声笑道，“今儿这个黑锅我是背定了。”
坤仪眉眼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端起盛着红酒的高脚杯，和谢楚一起走向聂衍那桌。
聂衍眼睛的余光已注意到坤仪，薄唇漾出几分玩味。
“容妹妹来啦！”叶温言最先起身打招呼，“恭喜两位！”
“今天是我的大喜之日，咱们不醉不归。”谢楚笑着朝叶温言他们举杯，目光最后落在聂衍身上，“行哥，今天一定要玩得开心点儿。”
“恭喜。”聂衍说着举起高脚杯和谢楚的碰了下，然后一饮而尽。
坤仪晃着酒杯，笑吟吟地说：“聂律师真是海量。”
“容小姐的喜事，我不海量不行啊。”聂衍声线沉沉，话里有话。
钟睿打量坤仪和谢楚多时，压根没觉得两人像恋人，好奇地问：“快说，你俩什么时候搞一起的？”
坤仪给谢楚使个眼色，谢楚秒懂，回道：“能走到订婚，自然是早就搞一起了。”
“你小子真有一套！我才几天没见坤仪，就被你撬了墙角！”周淮礼在谢楚后背捶了下。
谢楚深笑，唇角浮起两个浅浅的酒窝，“缘分这东西妙不可言，是不能用时间来衡量的。”
坤仪悄悄瞥了眼聂衍，聂衍正垂首看手机。
“两位的缘分快把我的老眼给闪瞎了。”叶温言难以置信地抿唇，“跳过恋爱直接订婚，你俩真是光速！”
“如果错过坤仪，将会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损失。”谢楚说的情真意切，还不忘看了眼聂衍。
聂衍面沉如水，没有应声。
“行哥，叶哥，你们几个继续聊，一定要多喝几杯。”谢楚说罢，拥着坤仪去招呼其他客人。
聂衍和叶温言三人目送坤仪和谢楚远去。
还真别说，两人站一起，一对儿妥妥的的璧人。
叶温言小声问：“行哥，你和坤仪结束了？”
“从没开始过，哪来的结束？”聂衍眸色黯然。
都同住一室了，竟说没开始过？
三人面面相觑，不敢再问。
一个本可以简单的订婚仪式，被谢家办出了豪门婚礼的既视感。
这场订婚宴可谓名流云集，纸迷金醉。
谢家的彩礼太过丰厚，坤仪现在无家可归，不得不委托一家信托公司做了代管。
下午四点，待到所有宾客散尽，坤仪才回到君悦府。
拧开房门，一股浓烈的烟草味扑面而来。
聂衍正坐在阳台抽烟。
坤仪心虚，主动打破沉默，“过几天，谢中衡的资金一到位，我和谢楚就会划清关系。”
“坤仪，你还是触碰了我的底线。”聂衍目光犀利，寒光幽幽，“带着你的东西——滚。”
这句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打在坤仪脸上。
她现在还不想失去聂衍的庇护，隐忍着道，“是我错了，我道歉。”
“容小姐现在是谢公子的未婚妻，我就算再没品，也不会睡个有主的女人。”
聂衍起身，疾步走进门口的卧室。
把坤仪的行李箱扔到客厅的地板上。

第44章 我们好聚好散
坤仪心头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聂衍扔的不是她的行李箱，是她的脸面！
“不劳聂律师费心，我自己会收拾。”
她转身跑进洗漱间，把自己的洗化用品装进收纳袋，又回卧室把所有的衣物塞进行李箱。
聂衍站在客厅抽烟。
一根又一根，小几上的烟灰缸已盛满烟蒂。
“那张十万的卡算你的，衣帽间三个铂金包你也带走。从现在起，我和你井水不犯河水。”
聂衍唇角扯起冷意，语调没有任何起伏。
“谢了。”坤仪挤出一抹得体的笑容。
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丢掉该有的气势。
坤仪远去的脚步和门锁落下的声音同时响起，聂衍抓起烟灰缸狠狠砸地板上。
当他看到坤仪和谢楚挽着手，以恋人身份接受别人的祝福时，他就发誓要与坤仪一刀两断。
可真把她撵走了，为什么高兴不起来？
手机响了，聂衍看了眼，声音沙哑地喊了句“小姨”。
“阿行，我听到一个消息，坤仪和谢中衡的儿子订婚了。”小姨很焦急，“这是不是真的啊？”
“真的。”聂衍故作云淡风轻，“我也去参加喜宴了。很般配的一对儿。”
小姨连连叹气，“坤仪那么好的姑娘，你怎么就不主动点儿，被谢公子给捷足先登了呢！”
聂衍默了默，道：“我和坤仪只是普通朋友，不是小姨想的那样子。”
“难得遇到一个喜欢顾璋，又被顾璋喜欢的女孩子。你错过她，真是可惜——”小姨惆怅地挂了电话。
聂衍坐沙发上，闭目沉思。
手机来电再响，是叶温言。
他没有接听的欲望，任铃音响了一次又一次。
很快，“四大皆空”微信群中传来十几条艾特他的语音。
点开，叶温言，钟睿和周怀礼的声音响起。
“行哥，知道你心烦，来零点会所吧，让钟睿再给你卜一卜！”
“啤酒红酒都备好了，快点过来，今儿咱们不醉不归！”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没有了衣服再买就是，你要是不来，咱们的兄弟情可就出现裂痕了！”
……
聂衍拿起外套，疾步走出房门。
半小时后，和叶温言他们会合在VIP包房。
三人本来正在热聊坤仪和谢楚订婚的事儿，聂衍进门后全部噤声。
聂衍落座后，翘起一双大长腿点了支烟，“继续刚才的话题，不能我一来就哑火啊。”
三人尴尬地讪笑，叶温言最先开口，“我们都觉得坤仪和谢楚订婚是场交易。谢楚贪玩又滥情，不会早早地把自己绑在一个女人身上。坤仪貌似玩得开，其实也看不上谢楚。”
“她是否看得上谢楚，与你们有关系吗？”聂衍弹了弹烟灰，怼道。
三人同时摇头：“没关系。”
“与你们没关系，与我更没关系。”聂衍扯唇一笑，“别说他们，说点开心的多好。”
“行哥，我再给你卜一卦怎么样？”钟睿掏出一盒崭新的扑克牌。
“卜那些有的没的还不如斗几把地主有意思。”聂衍把半截烟摁在烟灰缸，卷起袖管，“今儿要玩就玩大的，十万起步，上不封顶。”
“医院这个月刚进了几台进口设备，我手头紧，替你们端茶倒水就行。”周淮礼主动退出。
聂衍，叶温言和钟睿开始玩牌。
“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这话一点也不假。容天德破产在即，所有现金都给了白玖凝母女，自己担起了所有债务。”
叶温言边说边意味深长地瞄聂衍。
聂衍盯着手中纸牌，不语。
“亲生女儿不要，被人榨干后，还要把所剩无几的财产留给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继女，容天德和白美丽是真爱啊！”钟睿敷衍道。
周淮礼神秘兮兮地说：“真爱不真爱不知道。我舅舅年轻时和容天德有些交情，他不知道听谁说的，坤仪不是容天德的种儿。”
聂衍神色明显一滞。
“这是什么惊天大瓜？”叶温言来了兴致，“坤仪也够命苦的，从小被亲妈抛弃，在容天德和白美丽的荼毒下长大实属不易……”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把容天德祖上三代扒了个底朝天。
只要涉及坤仪或者容家，聂衍都绷着脸不予置评。
或许是心中有事，玩牌一个多小时，聂衍输得很惨。
几次手握硬牌，都因为走神而错过时机，被叶温言和钟睿杀得片甲不留。
“都说情场失意，牌场得意。行哥，你哪一场都不行啊？”叶温言赢钱赢到手软，还不忘挖苦聂衍几句。
“喝酒吧，越玩越没意思。”聂衍把手中的纸牌撂桌上，拧开一罐啤酒。
“又想借酒浇愁？”周淮礼抢走他刚打开的啤酒，“别忘了，你的胃溃疡刚刚痊愈，再喝，直接去医院得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还是把容妹妹直接叫过来吧！”叶温言拿着手机出了包房。
两分钟不到折返回来，坏笑着看向聂衍：“容妹妹说马上过来。”
聂衍的第一反应是离开，但又觉得没必要。
都划清界限了，见个面又能怎样？
时间切换的坤仪离开君悦府。
开车回阳光嘉园的路上，聂鸣的电话打进来。
寒暄之后，聂鸣难为情地说：“有个不好的消息告诉你，上面刚刚下了通知，说后勤部人手不够，准备下周一把你调过去。”
手能伸到华霖，又时时刻刻想挤兑她的，除了华袖没有别人。
“聂组长，我是学建筑设计的，去后勤部不合适吧？”坤仪为自己辩驳。
“我也是这样与人事部说的，可他们已经在内网上把通知发下来了，我就算再想留人，也无能为力。”
聂鸣甚是惋惜地挂了电话。
坤仪有种预感，离开聂衍之后，她的日子会越来越艰难。
她开始后悔，不该头脑一热和聂衍闹掰。
在接到叶温言的电话时，她旁敲侧击地问包房内有谁。
叶温言心领神会，先说出聂衍的名字。
坤仪直接应下。
回到寓所，她略施脂粉，化了个清淡的妆容，选了件稍微保守的灰色针织裙和黑色大衣。
聂衍的眼光太守旧，此时又在气头上，她穿的太暴露指定会把他激怒。
走进包房，坤仪一眼看到坐在角落的聂衍。
翘着长腿，眉眼低垂，不紧不慢地抽着烟。
她记得聂衍没有烟瘾，但他今天抽烟的动作明显比往日娴熟。
人往往会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抽烟解闷，想必她和谢楚“订婚”，真的刺激到了聂衍。
“容妹妹一个人来的呀，谢楚那小子又去哪儿浪了？”叶温言故意问。
钟睿也附和：“刚订婚就把未婚妻晾着，谢楚不地道呀！”
“我俩各玩各的。”坤仪深笑，从身上摸出烟，走向一直沉默的聂衍，微微俯身，“聂律师，借个火。”
聂衍淡淡瞥她一眼，从口袋掏出打火机，点开。
浅蓝色的火光跳跃，像一个魅惑的粘合剂。
坤仪半眯眼眸，红唇咬着烟凑过来。
香烟引燃那刻，两人的目光隔着薄薄的烟雾相遇。
聂衍矜持又冷漠，坤仪眉眼含情，带了几分讨好。
两人的互动映入叶温言三人眼中，他们不约而同有了五百瓦灯泡的既视感。
“行哥，坤仪，你们好好聊。我们三个还有别的事儿要忙，先行一步。”钟睿拽了拽叶温言和周怀礼的胳膊，并使了个眼色。
“好好聊，好好聊！”叶温言抓起外套和手机，第一个离开包房。
包房瞬间安静下来。
坤仪慢慢吐着烟圈，斜靠在一张酒水柜上凝视着聂衍。
聂衍手中的烟刚刚熄灭。
他眉心动了动，伸手拿走她咬在唇齿间的半截烟，自己抽起来。
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任何违和。
有股难以言说的旖旎从坤仪心尖涌出。
“想不到聂律师还有与别人同吸一支烟的爱好。”
坤仪眸光中水汽蒙蒙，宜嗔宜喜的表情瞬间抓住了聂衍的心。
聂衍快速把烟扔进水杯中，起身把坤仪抵在沙发背上。
坤仪一手揽住他的腰，一手落在他脸上，柔声道：“别再和我怄气了，我和谢楚是各取索取。”
聂衍喉结耸动，眸光迷离，几秒钟后冷静下来。
他把坤仪的手从脸上拿开。
坤仪心里憋着气，紧紧搂住他的腰。
他伸手，把坤仪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声线冷得骇人，“碰了我的底线，以为说几句软话，睡一觉就能翻篇，做梦。”
坤仪的脸被打得生疼，但还是咯咯地笑了声，“你总要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给过你两个选择，你选了谢楚，就别再惦记我了。”聂衍满目决然，“我们好聚好散。”
“可我总是惦记聂律师怎么办？”坤仪红唇微张，一双水汽氤氲的眸子既纯又欲。
饶是聂衍定力再好，心跳还是不可抑制地慢了半拍。
坤仪主动踮起脚尖，去吻他的唇。
他没有躲，俯身随了坤仪。
唇齿交缠，十指相扣，两人同时跌坐在沙发上。
“原谅我好不好？”坤仪轻声呢喃，温热的呼吸乱了他的理智。
但，顷刻间，坤仪和谢楚挽着手的情景出现在他脑海中！
他瞬间从情欲中清醒，推开怀中的女人，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