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醋坛又翻了祁屹江晚渔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

时间:2023-06-29 23:03:03   热度:37.1℃   作者:网络

祁屹毫不掩饰地拒绝,致使气氛有些尴尬。

江晚渔有些担心,她曾提醒过祁屹,他自大气傲可以,但也要分清场合和人。

即便她有多么恨眼前之人,她的亲舅舅。

对于像萧晟那样故意找事的同辈人,他大可以释放出他的天性,可面对眼前这类已在朝堂立稳脚跟的长辈,他的高傲自大显然很不知趣。

站在两人之间的刘侍郎甚觉不妙,讪笑道:“哈哈,凌尚书也有吃瘪的时候?人家祁将军是明摆着不收你的茶叶哦!”

“刘侍郎说笑了,确实是本官欠缺考虑了,本官在祁将军这般年纪的时候,连水都极少喝,经常挑灯夜战只为考取功名,为朝廷贡献一己之力,想来祁将军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呵呵,挑灯夜战考取功名?

编得真好听。

旁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吗?

凌伊阳带着妻子刚到都城那会儿,就住在尚书府的侧院里,他没日没夜花天酒地,惹出一屁股事都是她爹爹负责收拾。

若不是看在凌伊阳是娘亲的亲弟弟的份上,她爹爹绝不可能会扶持这样的人!

后来,在娘亲苦口婆心的劝说下,舅舅才稍微收敛,隔三岔五温温书,最后在爹爹的帮助下,讨了个主簿的职位。

她确实想不通,为何舅舅能一跃而上,直接接任了尚书一职。

“大人,下官方才所言皆是场面话,下官钦慕尚书大人多时,若能有幸与尚书大人共品茶,祁某愿自今日起养成饮茶的习惯,紧随大人的雅兴。”

祁屹没预兆地改口,让凌伊阳和刘侍郎都愣了片刻。

都城里,人人都知罪臣之女爬上了祁将军的床,而祁将军非但没有处死这个贱人,还向圣上要了人。

他们本以为祁屹是为了身后的丫鬟,才故意摆出一副与凌伊阳敌对的样子。

却没想到,他竟会说出这番话,颇有几分讨好之意。

江晚渔自然也是惊讶的,但惊讶之余她又感叹祁屹的不简单。

她真是低估了祁屹,现在的他,不仅能文能武,为人处世这一方面并不输都城子弟。

甚至可以说更甚于他们。

“祁将军果真是奇才,本官今日能结交将军这样的逸群之才,实乃人生大幸!等宫宴结束,本官便派下人将茶叶送去将军府,来日若是有空闲,本官定会上将军府拜访!”

“下官多谢大人割爱!”

“凌尚书、祁将军,到时候可别忘了叫下官一同去品茶哦!”

两人有说有笑,祁屹只是在一旁附和。

没过多久,皇上到了。

江晚渔跟着众人伏低下跪,有这么一瞬间,她好似感觉到头顶上有一道威压,盯着她许久才移开。

皇上坐上龙椅,大手一挥命殿内的下人全都退到殿外候着,只留了几个端菜的太监。

她是不愿的,她和祁屹约定过,不要离开他的视线范围内。

可圣命不敢抗,她也只有跟着其他下人一同离开。

出了殿外,下人们围站成一排,她故意慢了几个人,站在靠近大门的那端,以便祁屹的余光能看到她。

宴会进行到一半,殿内的太监将空了的菜盘和玉壶拿出,命殿外的下人端着。

她刚要接过那太监递过来的玉壶,那太监竟没等她拿稳,就提前松手。

只听得“哐”的一声脆响,玉壶在地上碎成好几瓣。

那太监的表情逐渐僵硬,就连下眼睑都在抽动。

“不是……”我字还未说出,那太监强行扯着她的胳膊,两人同时面向殿内跪下地来。

“奴才该死!奴才以为这婢子抓稳了玉壶,这才放心松手,不曾想这个婢子毛手毛脚,竟把宴会上的玉壶给打碎了!”

分明就是这太监太过着急,连她拿没拿稳都不注意,就松开了手,怎的却将责任全都推到她的身上?

不等她开口辩解,殿内龙椅上坐着的那人,传出一道浑厚的声音。

“罢了,今日是除夕宫宴,乃是大吉之日,朕便不计较这等小事,你与那婢子将碎了的玉壶捡起来,拿下去处理掉。”

“奴才、奴婢遵旨,谢圣上宽恩!”

两人将碎片处置妥当后,江晚渔想要原路折返,可却被那太监伸手拦住了。

“江姑娘,这边请。”

那太监指了另一条道,那条道她认得,是去往东宫的方向。

“公公,奴婢还要回显阳殿外候着,万一我家大人叫到奴婢,奴婢不在场可如何是好?”

“呵,难道皇后娘娘的面子,还请不动江姑娘?”

果然!

她还是逃不了要见皇后这一面!

若是按照她与祁屹定下的约定,这时她应是倒地装病,可眼下离显阳殿尚有些距离,怕是祁屹听不到她这边的动静。

江晚渔推脱道:“皇后娘娘有请,奴婢自然是不敢不从,但我家大人脾气不好,又是头次进宫,奴婢担忧大人,可否请公公行个方便,容奴婢先回显阳殿与我家大人打个招呼,再随公公去东宫?”

“奴才也是领命办事,耽误了时辰,奴才可负责不起,还请江姑娘莫要动其他心思。”

软的不行,她来硬的。

现下就她和这个太监,她尚有几分气力,从这里跑到显阳殿附近应是可以。

她故意垂下头,柔柔地说:“奴婢知晓了,请公公带路吧。”

那太监松了一口气,越过她走到前头,“江姑娘,请……”

他一回头,哪还看得到身后的人,只能面前看到她奔跑时飘起的衣襟。

“别、别跑!”

江晚渔头也不回,一头朝着显阳殿拼命跑。

许是跑得太用力,没注意到半道伸出来一只脚,她没来得及刹住脚,嘭的一下摔倒在地。

江晚渔来不及疼,立马撑起身子,想继续跑,可她却在抬头的那一瞬间,怔愣在原地,盯着伸出脚的那人,表情近乎呆滞。

“跑什么?皇后娘娘有请,你能跑去何处?”那人掐着尖细的嗓音,双唇勾唇讥嘲的弧度。

江晚渔瘫坐在地,双目近乎绝望地望着那人。

她的嘴唇止不住地抖,心脏有种绞痛感,痛感愈演愈烈,痛到她想疯了似的狂吼,最终却只能用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

怎么会……

怎么会是他……

说话那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阴恻恻地开口。

“好歹曾经也是大小姐,见了我一句哥都不喊,未免也太不知礼数了,爹娘就这般教你的?”

她身子颤栗得厉害,原先捂住嘴巴的双手,无力渐渐下滑。

不断涌出的泪刺痛她的双目,她拼命地抹着,那泪却越抹越多。

“二……二哥哥……”

明明是叫了十几年的三个字,她却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

“哭什么?你应当笑出来,你二哥我还活着,你难道不高兴?”

是啊,她应当高兴。

本以为早已去死的二哥,忽而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她怎么会不高兴呢?

可她为何会哭呢?

为何心会这般痛……

江云瀚,你为什么……为什么让自己成了阉人?

她此刻的痛,已无法用言语形容。

大哥宁愿折去风骨变成三公主的男宠,二哥成了阉人不再是完整的人。

他们都还活着,可她怎么看着他们,却比死了还要难受?

上天竟不公至此,江家前世究竟是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以至于今生受尽百般折磨。

“江晚渔,你若是再这般哭哭啼啼,如何能扳倒凌家,替江家死去之人报仇?”江云瀚的一句话,似一记重重的耳光,拍醒了她。

“二哥哥,渔儿不哭了,不哭了……”她努力憋住气,眼泪却还在流。

她没有别的办法,索性扬手在自己的脸上甩下重重的一巴掌。

脸上火辣辣的疼,却比心中的痛苦好受千百倍。

江云瀚蹲下身来,伸出满是疮疤的手,小心翼翼地抚上她留下红印的脸颊,眼眸是一片疼惜。

她再也忍不住,扑进他怀里,抱住他的腰。

江云瀚一顿,心口尖锐的疼了起来。

他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说:“小不点,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那颗药丸吃了没。”说完,他毫不犹豫地掰开江晚渔的手,与她拉开距离。

她终于明白那叫秋咛的宫女是何人所派。

从腰间摸出那颗药丸,江晚渔毫不犹豫地吞下肚。

而这时,在后边追着她的太监赶了上来。

江云瀚眸中的疼惜瞬间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嘲弄与凉薄。

他邪笑着站起身来,揉了揉自己的手,“到底曾是千金小姐,这一巴掌下去,脸竟肿成这样?未免也太过娇嫩了。”

那太监看了看江晚渔的脸颊,有几分猜疑,“首领,她毕竟也是您的亲妹妹,首领竟能不顾兄妹情谊,下此狠手?”

江云瀚看向他,“不是杂家拦住她,她早就跑没影了,你真是个废物,皇后娘娘交办的一点小事都办不妥,养你有何用?”

“是、是,首领教训的是,奴才这就把她带去皇后娘娘那儿!”那太监也不好再猜疑,将江晚渔拉起,生拖硬拽带到了东宫。

凤仪宫内,皇后早已偏殿等着她。

“奴婢拜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千岁千岁千千岁。”

“抬起头来说话。”

在来凤仪宫的路上,她早已藏好那颗不安跳动的心,应对皇后之时,她从容了许多。

可抬头时,瞧见江云瀚就站在皇后的右手边,她的手还是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为了不将自己的破绽表露出来,她略微垂下眸,目光停在皇后那双镶嵌着珍珠的金丝绣履上。

“与你二哥重聚,心情如何?”皇后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奴婢感慨,二哥不仅捡回一命,还能在皇后娘娘身边做事,这是奴婢求也求不来的福气。”

皇后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云瀚,听说你方才将你妹妹打了,这是在做戏给本宫看?”

江云瀚脸上并无半点惊慌,“皇后娘娘误会了,这婢子想跑,好在奴才对她足够了解,在半道上截住了她,奴才在皇后娘娘身边呆得好好的,可不想为了这么一个不懂事的丫头,丢了这份差事。”

皇后抬眼,抿嘴一笑,指尖却在他的手背上来回游走,“知你对本宫忠心,都先退下吧,本宫与她有些话要说。”

描写奴才谄媚,“奴才遵旨。”

屏退众人后,皇后脸色一变。

“你可知本宫为何特意传口谕,让祁屹带你进宫?”

“奴婢愚笨,不知。”

“不知?”

皇后冷下声音,“你是何时与衍儿私会?”

私会这罪名她受不起。

“回皇后娘娘,奴婢在祁大人庆功宴那日,曾见过太子殿下一面,但并非私会,泽春公公和祁大人都在场。”

“果然是那日,本宫说衍儿怎会提出替他父皇分忧,主动出宫为祁屹主持庆功宴,原来他意不在熟络世家子弟,而是为了见你!”

“皇后娘娘明鉴,那日奴婢与太子殿下不过是一面之缘,奴婢所说均为实话,万万不敢对娘娘都半句谎言!”

皇后重重地一拍坐榻上的小桌,小桌上的茶盏晃了晃,血红色的茶水洒了一半,“你究竟给衍儿下了什么药,令得他三番五次为你求情,此前的事也就算了,前几日竟还敢当着他父皇的面,请旨将你接入宫中,做他的贴身婢子!”

江晚渔瞳孔骤缩,心底是一片不安,她以为那日自己已经跟李瑀衍说清楚了,却不料他竟这般执拗!

见皇后怒气上头,她只好伏在地上,卑微求饶,“回皇后娘娘,奴婢绝无勾缠太子殿下之意,以前不会,如今更是不敢。”

江晚渔从未想过成为太子妃,她不愿做深宫里的金丝雀,她只想在爹娘身旁一辈子。

江家尚在时,皇后和圣上对她颇有照顾,听闻她身子弱,常去医馆,皇后便找了不少御医给她看病。

每次从宫中回府,江家的马车总会有一堆补药,都是外边很难买到的。

那会儿皇后喜欢拉着她的手,温柔地说:“小晚渔要调理好身子,将来产下子嗣,才能在后宫之中稳住脚。”

她记得,皇后说这话时,太子哥哥也在一旁。

那时候她不懂,皇后让她为谁产下子嗣,又为何要留在后宫。

可那会儿她太想出宫,找她的阿屹哥哥玩,便乖乖应了一声,“好~渔儿听皇后娘娘的话!”

现在才知,除了江家人,在皇宫、甚至都城的所有人看来,她长大后就是要做上太子妃之位的。

“晚渔,本宫以前是将你当作未来的太子妃在培养,对你也多有疼爱,这点本宫想你应当清楚。”

“奴婢谨记皇后娘娘恩德,不曾忘却。”

“可你爹太令皇上失望了——”

皇后抓起小桌上的茶杯,将洒出去的茶水又添满,“本宫知道你命苦,是被家里连累,但事已成定局,你不仅成了军奴,还爬上祁屹的床,脏成这样,还怎配陪在衍儿左右?”

她微微俯身,将茶杯放在江晚渔面前,“本宫念在旧日情分,只要你今后离衍儿远些,本宫不将你逼上绝路,你且将这杯茶喝下,便可回到你家大人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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