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气小说推荐孟扶光陈璜,扶光免费阅读

时间:2023-06-29 23:00:24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孟扶光却看着他认真道:“这只鹿本就是为你猎的。”
俞白景很是受宠若惊:“特意为我猎的?”
孟扶光点了头:“你身上多处伤口,需要好好补一补。这鹿肉滋美鲜嫩,鹿血又是大补,恰好适合你。”
俞白景兴冲冲的手顿了下,不敢相信的重复道:“大……大补?”
孟扶光疑惑的看向他。
见俞白景似乎红了耳根,神色中还有些尴尬,孟扶光便又看向弈临。
弈临掩面片刻,轻咳一声后很是正经道:“是,鹿肉鲜美鹿血大补,正适合公子。”
俞白景:“……那、那就多谢女公子了。”
孟扶光神色很温和,温和中带着关切:“不必客气,应该的。”
说完后,她似又想起什么,对弈临道:“你手艺好,不若直接烤了送与公子白景,省得他再麻烦。”
这个倒是举手之劳,弈临便点点头应下。
于是小鹿又被递到了弈临手中。
等弈临走了后,孟扶光压低声音问俞白景:“王上是如何松口的?”
俞白景笑着说:“我说将俞国送给王上当礼物。”
孟扶光惊讶抬头,满眼的疑惑。
俞白景双手背在身后,咧嘴一笑:“很快,我那好大哥就要来了。”
孟扶光猛地蹙起眉头:“公子长仪?”
“是。”俞白景说,“之前馆舍杀手一事,王上便派了使者前往俞国。前几天你与陈璜的事,他又叫人快马加鞭去了趟俞国。俞侯约莫为了平息王上怒火,会将俞长仪送来。”
孟扶光立刻道:“那你呢?”
俞白景道:“回俞国,王都不会同时留下两位公子。”
况且陈王很笃定,他这个苟合之子没法继承俞国君位,便是再受俞侯的宠爱也不能。
所有人都觉得,俞国上下最有资格做继承人的,是俞长仪。
孟扶光好一会儿没说话。
这和上辈子,俞白景回国的时间提前了太多。
而且上辈子俞白景回国,是因为俞侯出了意外,他这才紧赶慢赶跑回俞国争位的。
俞长仪也并没有来王都。
这一世,什么都变了。
而发生变化的契机,就是俞白景。
孟扶光看着俞白景,俞白景眨眨眼问:“怎么了?”
孟扶光几乎已经确定了他的重生,遂也不多问,只道:“公子长仪来王都,会待多久?”
“不好说。”俞白景注视着孟扶光,声音轻柔,“兴许很久,兴许很短。”
孟扶光又问:“最开始来王都,俞侯选的人应该不是你吧?”
俞白景一时没说话,他静静看着孟扶光,直到孟扶光皱起眉头时才“嗯”了一声。
孟扶光有些不解:“为什么?”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一世,俞白景都野心勃勃。
他想挣脱套在身上的枷锁,他想成为俞国国君,所以留在俞国和俞长仪争斗,才是最好的打算。
可他两世都选择了来王都。
为什么,非要来一趟王都呢?
俞白景没说话,只是目光短暂的在孟扶光眼睛上停留了下。
待孟扶光眨了眼,他才说:“当年国君鹿台会面,你见到的那个少年是我,不是俞长仪。”
顿了顿,他道:“所以,我真的没有说谎。”
孟扶光瞬间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俞白景低了声音,道:“我母亲那时候才死去没多久,我很久都走不出来。俞侯怕我想不开寻死,遂带了我去鹿台。”
“他说我太弱了,自卑又懦弱,又说孟侯有个女儿,自小聪明英武。所以他带我去瞧瞧,让我知道国君的子嗣该以什么姿态活着。”
俞白景说到这里,笑了起来:“大家都知道我是俞侯之子,便默认了我是俞长仪,但我不是。”
孟扶光听到这话,想了很久才想明白。
“所以那里,的确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俞白景点了头:“只是我们未曾说一句话,甚至你也没有多看我一眼。”
天下列国,有哪位国君的女儿,能养的像孟侯之女这般出色?
孟扶光骄傲明艳,好似浑身都散发着璀璨的光,那时候的俞白景又怎会有勇气去接近她?
甚至多看一眼对方,他都需要心理斗争很久。
如此,孟扶光不记得他是谁,也很正常。
倒是孟扶光,却莫名的有了些愧意:“我那时只想看看传说中的鹿台是什么样,的确也没多注意别的。”
莫说来的俞国公子了,就是俞侯的模样她也没仔细看,只知道和俞白景一样都特别好看,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俞白景笑说:“我知道,所以我来王都,特意与女公子结识一番。”
孟扶光很是吃惊:“就因为这个?”
俞白景点了头:“就因为这个。”
一阵风袭来,吹起孟扶光垂在耳后的发带,连带着几缕青丝也往旁边纠缠去。
俞白景手指动了动,最后却仍旧站在原地,只说:“起风了,女公子回帐中去吧。”
孟扶光抿起唇,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看着俞白景。
她的眸子似稚子般清澈,黑白分明,仿若只盛得下眼前这一方天地。俞白景望着,不自觉的就要陷进去,直到孟扶光问:“是因为喜欢吗?”
她直白的发问,让俞白景陷在原地,点头也不是,不点头也不是。
直到双方对视许久,俞白景才苦笑一声败下阵来:“是,因为喜欢。”
少年人的喜欢太仓促也太铭心,始终停留在心底没法散去。越是接触不到,越让俞白景想要触碰。
所以他才会一股脑的往王都来,抓住这唯一能与孟扶光见面的机会。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一世,他前来王都的初衷却从没变过。
只是这样的定论让孟扶光有些惊奇,又有些不解。她不太明白,什么样的喜欢,会足以让一个有继位野心的公子,宁愿抛下一切跑来王都当质子。
所以她又问了句:“喜欢是什么?”
俞白景这次没有回避,只是看了一会孟扶光,突然凑上前。
他身形修长而挺拔,哪怕孟扶光在女子中也足够高挑,可两人站在一起,依然会被对方的身影而笼罩。
俞白景弯下腰,近乎贴面般的停在了孟扶光面前。
孟扶光下意识要后退,却被俞白景一把揽住。
他好看的眸子望着孟扶光,声音低柔:“女公子看着我的眼睛。”
孟扶光果真不动,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俞白景。
两人从未离得这般近,俞白景温热的呼吸、昳丽的眉眼,以及那颗勾人的朱砂痣,仿佛都在眼前活了一般。
孟扶光不自觉的,喉结动了动。
俞白景问:“女公子看到了什么?”
孟扶光眨了下眼睛,说:“你脸红了。”
俞白景:“……”
他猛地后退,许久之后,才迈过脸心绪不稳的说:“是,我脸红了……可这,便是喜欢。”

原来脸红便是喜欢吗?

孟扶光盯着俞白景,眼睛眨也不眨。
她清楚的看到,俞白景面上的红晕如沸水般,很快蒸腾到耳根去。直到最后,脖颈都泛起了红色。
许是俞白景的肤色太白了,这样的红,有些刺目有些耀眼,叫孟扶光都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她觉得胸膛中有什么东西跳得飞快,伸出手按了按,最后却又硬生生的垂下来。
“我去休息了。”
俞白景仿佛松了口气,立刻点头:“去罢。”
孟扶光又看他最后一眼,目光在那颗痣上停了片刻,随后转身进了帐子。
俞白景深呼吸几下,待情绪稍稍平复些,才扭头离开。
次日一大早,众人随天子回京。
好几天没露面的陈璜,又出现在了大家面前。
他似乎伤势没恢复好,脸色有些苍白,看到孟扶光后,却又继续露出了温雅亲和的笑容。
陈璜上前来打招呼:“女公子。”
孟扶光看他一眼,淡淡点头:“太子。”
陈璜骑马在孟扶光身边,与她并排行走:“这几日女公子休息的如何?”
“尚可。”孟扶光明显不想和他说话,双腿轻夹马肚,快速往前去。
若在往常,陈璜大抵会跟上,这次他却只是定定的看了半晌孟扶光的背影,便收回了目光。
陈瑜瞧见了,笑嘻嘻的说:“不知太子做了何事,惹得女公子这般恼怒?”
陈璜瞥他一眼,淡淡道:“孤这几日与女公子并未见面,又怎会惹女公子恼怒?”
“这几日没见面,前几日呢?”陈瑜阴阳怪气道,“女公子被人暗算那夜,太子兄长与女公子见面了的吧?”
陈璜瞬间拉下脸:“陈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瑜悠悠道:“没什么意思,懂的人自然都懂。”
他说完哈哈一笑,打马朝着孟扶光追去。
其他人见陈璜脸色很难看,都低下头不与其对视,也默不作声的往前赶去。
陈璜攥紧手中缰绳,谁知微一用力,就扯得腰腹处疼痛。
见他神情不好看,陈沃硕大的身躯凑过来,小心翼翼道:“太子兄长,你没事吧?”
陈璜立刻抬头:“滚开!”
看到那狰狞的神色,陈沃一愣,有些无措的往后退去。
周围的宫人侍女都看过来,陈璜大抵是觉得有些不符合他平日的作风,又连忙对着陈沃道:“六弟,我并非是想对你发火,只是方才……”
陈沃立刻善意的点头:“我知道,太子兄长受了伤,心情不好,我没有生气。”
说罢,又很是认真的说道:“太子兄长向来待人亲和,又怎会对我发火?”
陈璜心中一松,勉强露出了点笑意:“是的,你知道就好。”
陈沃这才咧嘴一笑,又驱着马儿往前走。
只是他的身子太过肥硕,那匹马被压得走不动道,哼哧半晌依旧还慢悠悠的蹦跶着。
有几个宫人偷笑起来,陈沃涨红脸看起来有些难过,陈璜立刻一个眼刀子扫过去,冷声道:“下贱的奴才,竟敢在这里嘲讽主子?”
他给身边人使了个眼色,很快便有人将他们拖了下去。
听到了对方惊恐的求饶声,看着几条鲜活的生命瞬间消陨,陈璜心中却突然生出了些快意。
方才的不悦和恼怒一扫而光,陈璜的神色都变得轻松起来。
倒是陈沃,小心翼翼的说:“太子兄长,他们……”
话还未说完,陈璜就笑吟吟的温声道:“奴才就是奴才,你身份尊贵,怎能替他们求情呢?六弟,不必再往后看了。”
陈沃嘴唇动了动,到底是转过头去,再没说什么。
大军在天黑前进入京邑,陈王带着洛夫人及其他宫人回了王城,剩下的人都回了馆舍。
陈瑜原想请孟扶光前去做客,却被弈临给婉拒。陈璜看了眼,转头往私邸去。
他打马而过,路过街口时,却见有一稚子玩闹冲了过来。
危急关头,有一娇俏少女冲向前来,将那稚子牢牢护在了身下。
陈璜也连忙死死拽住马缰绳。
马儿骤停,扬蹄嘶鸣,大街上传来一阵惊呼声。
待马蹄再落下,陈璜身边的私属这才上前去,怒喝道:“何处来的贱人,敢扰了太子?”
稚子的爹娘忙冲出来求饶,那护住孩子的少女,却抬起头勇敢道:“京邑街上不可纵马,分明是太子打马过街速度太快,怎能怪稚子到了街上?难道这街上只许贵族经过,不许百姓行走吗?”
私属一听这女子竟还敢反过来质问,抽出鞭子就要打下去。
陈璜却紧盯着那少女,扬声道:“住手!”
私属愣住,停下手看向陈璜,少女也咬紧下唇盯着陈璜。
陈璜看了对方半晌,慢悠悠的吐出三个字:“吕苕华。”
吕苕华惊讶的看着陈璜,嘴张了张才小声道:“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大约是因为太过震惊,她方才鼓起的勇气瞬间散尽,变得惶惶不安起来。
陈璜却勾了唇,他盯着这个在梦中出现过的女人,想起对方在身下的温柔娇媚,心中仿佛涌出了一些冲动。
“你猜猜,孤怎会知道的你的名讳?”
吕苕华有些紧张的往后退了几下,警惕的看着陈璜。
陈璜淡淡道:“你是吕国人,来京邑做什么?”
吕苕华抿了抿唇,小声道:“投靠舅父。”
“你舅父是做什么的?”
“屠夫。”
“你一个妙龄少女,去投靠做屠夫的舅父?”陈璜的眼神耐人寻味起来。
吕苕华也不知他想做什么,紧张的动了动喉咙。
不料陈璜并未多说什么,只道:“那你知道你舅父住在何处?”
吕苕华摇了摇头,看起来也有些难过。
陈璜便道:“看在你今日有功的份上,说上你舅父姓名来,孤叫人去帮你找。”
吕苕华的眼睛瞬间亮起来,她不敢相信道:“真的吗?”
陈璜笑道:“孤是太子,何时说过假话?再者,周边这么多百姓,众目睽睽下孤岂会骗你一个弱女子?”
吕苕华想想也是,立刻将方才对陈璜的偏见摒弃,报出了自己舅父的姓名。
陈璜扭头叫身边的人去查,又问:“你住在何处,若查到了你舅父的住处,孤要如何告知你?”
提起这个,吕苕华的神色更加难过起来。
她从吕国行走到京邑,已经花了不少钱,如今身上实在没有多余的盘缠。
在京邑住了两日,现在已经没有地方留宿了,方才也是在街上发愁今夜的落脚点,这才注意到了那孩子。
若是她一直这么游荡着,太子找到了她舅父却找不到她人,那该如何是好?
陈璜见吕苕华不说话,唇勾了勾:“你若无处可去,可以随孤去私邸暂住。你去了便是孤的客人,孤的私邸院子众多,随你挑。”
吕苕华却明显有些迟疑:“太子私邸……我也可以随便住吗?”
她是平民百姓,白徒之身,怎可能被太子相邀?
陈璜却说:“京邑人人都知道,孤向来不以身份取人,你虽是女子,却有一番勇气敢护住稚子,单凭这一点,就值得孤相邀做客。”
陈璜身边的私属也说:“人人皆知吾子性情温和良善,待百姓宽容亲和,你舅父之事他都揽下,你又有何担忧的?”
吕苕华听到这话,却觉得有些违和。
若太子真的温和良善,又怎会在大街上纵马,还险些踩踏到稚子?
可她转头时,却听见周边的百姓,也在点头附和。
听起来,这王太子的名声似乎真的很不错。
吕苕华思来想去,鉴于自己实在没有落脚处,只好先点头应下。
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
陈璜见吕苕华答应,笑吟吟的叫人将她扶起,又让人去安抚那稚子和其父母。
百姓见状更加感念太子的良善,吕苕华则被人扶上了马。
陈璜带着她离去,周边看热闹的人,却很快将这八卦送往了各地。
馆舍中,俞白景和孟扶光同时抬起了头。
“吕苕华?”
“吕苕华?”
二人异口同声过后,又看着对方问道:“你认识?”
见他们话语格外同步,弈临有些无可奈何道:“公子白景,你先说罢。”
俞白景却看向对面的孟扶光,道:“女公子先说。”
孟扶光便看着俞白景问:“你认识吕苕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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