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烟说完，转身按了向下的电梯。
背后，傅清衍看来的目光，如芒在背。
她不敢回头，只挺直着背脊，一直到进入电梯。
电梯门徐徐关上，遮住傅清衍的身影，沈景烟一直强撑的理智瞬间被情感吞噬。
傅清衍那句“因为我爱她”，回荡在沈景烟的大脑里，久久不散……
汎海地下停车场。
沈景烟刚要上车离开，早早离开的苗洛浅突然出现：“逢夕姐，我们聊聊？”
沈景烟默了瞬：“苗小姐想聊什么？”
“听说你和临宴上大学时在一起过？”
沈景烟一愣，套上的盔甲像被戳破了洞。
她第一次回忆起了被自己刻意遗忘的过去。
她和傅清衍是京都大学经济学的佼佼者，却始终没见过。
直到大一那场推销战，他们作为两个队伍的领头人，第一次交锋。
也是那一天，两人交换了微信，慢慢的，相近的两人彼此了解，走近，恋爱……
然后在毕业那年，被两个家族生生拆散，再之后她为了保住晴荟，做了傅清衍的情人……
她攥紧了手，随后面色平静回：“大学吗？不好意思，很多事我都忘了。”
苗洛浅笑了笑：“忘了没关系。但我希望逢夕姐可以再忘记一些事。”
“苗小姐的话，我不明白。”
苗洛浅不再装天真：“沈景烟，为了一点钱不惜给临宴做情人，你还要不要脸？！”
沈景烟心跳漏了一拍，指尖扣进掌心：“苗小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她和傅清衍协议的第一条：不能被任何人知道两人关系。
苗洛浅讥讽一笑：“这件事，是临宴亲口告诉我的。”
刹那，沈景烟脸色煞白。
傅清衍告诉她的？为什么？
苗洛浅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沈小姐，最后通知你一声，离开临宴。”
扔下这话，她转身离开。
沈景烟一个人站在阴冷的停车场里，浑身都在颤抖。
夜，皇冠酒店。
沈景烟被傅清衍按在床上，她没像以往一样迎合上去。
只是用目光一寸一寸描摹着男人的面容，许久后才哑声开口：“傅清衍，在你心里，我就是个供你炫耀的玩物吗？”
傅清衍动作一顿：“什么？”
“你告诉了苗洛浅我们的关系。你知道……她是怎么说我的吗？”
沈景烟越想鼻间越酸，眼眶也微微湿润。
傅清衍居高临下的看着沈景烟：“我逼过你吗？”
沈景烟被问的一怔，不等反应就听他说：“你自己白送上门，不管浅浅说什么，真相不就是如此吗！”
男人凛冽话语里对苗洛浅的维护，如刀割在沈景烟心上。
也将她一直紧抓的最后一点稻草割断。
沈景烟闭了闭眼，将泪水压下后重新看向满眼不屑的傅清衍。
“傅清衍，协议……结束吧。”
傅清衍面色倏然沉了下来：“你说什么？”
沈景烟坐起身，再次重复：“结束吧。”
这场她自甘下贱的纠缠，一厢情愿的深爱，都在今晚结束吧！
下一秒，脖颈被人用力掐住。
傅清衍冷冷看着沈景烟：“沈总还真是过河拆桥的一把好手！”
“想结束？可以。等我玩够！”
话落，他一把将沈景烟甩在床上，重新覆身上去！
撕裂的痛猛然传来，沈景烟脸色惨白。
这一场翻云覆雨，更像是一场抽筋拔骨的折磨。
沈景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晕过去的，醒来时，傅清衍已经离开。
地上，只有一份被撕碎的协议。
她撑着酸痛的身体，下床捡起，只看到一张残页上，她和傅清衍的签名并列，像极了婚书。
……
拖着疲惫的身子，沈景烟回到晴荟集团。
刚坐下，秘书敲门走进：“沈总，出事了。”
“怎么了？”
秘书神色严肃：“今天有消息漏出，说已经批给我们的那块地皮要换给汎海！”
沈景烟神色一凛，为了拿到京郊那块地皮，晴荟前期已经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如果拿不到，晴荟这一次，可能真的要走向破产！
“有查到为什么要给汎海吗？”
“没有，只是听安插在汎海的人说，今天傅清衍的心情很不好。”
闻言，沈景烟一愣。
可转念就剩自嘲，事到如今，她竟还以为自己会影响傅清衍？
多可笑。
沈景烟压下纷乱的情绪，继续问起有关地皮的事。
……
夜晚，会所包厢内，一群男人在山珍海味前喝酒聊天。
沈景烟到时，就看到负责京郊地块的负责人正在高歌。
瞧见她，负责人有些惊讶：“这不是沈总吗？”
“就是！往日都是隔着老远能见沈总一面，今天是哪门子的风把您吹来了？”
面对着男人们的调笑，沈景烟镇定自若：“我来是想问京郊那块地。”
有人给沈景烟递酒：“逢夕啊，咱们这的规矩是先喝酒再谈事。”
无数不怀好意的目光看向她。
以前刚接手晴荟时，沈景烟喝过不少酒，进医院是常事。后来晴荟重回龙头，她酒局去的少，更是很久没喝过威士忌这种烈酒了。
但为了京郊那块地，沈景烟还是将那杯酒一饮而下。
“沈总酒量不错！来来，赶紧给沈总满上！”
又一杯酒推到她面前，沈景烟扫过众人，再次一饮而尽。
这些人在京都背景深厚，不能得罪。左不过多喝几杯，沈景烟劝着自己。
到最后，她记不清自己喝了多少杯，胃里隐隐约约传来刺痛。
沈景烟无意识的按了按，刚想将酒杯扣下，说话。
却听角落里响起道熟悉男声：“沈总好酒量！”
傅清衍从角落里起身，一步步走到沈景烟跟前：“不如沈总陪我喝一杯，说不定我高兴了就把地皮让给您！”
沈景烟呼吸停滞。
他怎么在这儿？所以刚刚的一切傅清衍都看在眼里，却视若无睹？
压抑的情绪如潮水般迭起，又在男人冷峻的眼里化为死寂。
沈景烟被酒液浸染的嗓子沙哑：“傅总这话当真？”
“当然。”
傅清衍回着，将一瓶刚开的伏特加递到她眼前：“喝吧，沈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