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热点小说芷春淮 阮兰芷宁淮完整章节阅读

时间:2023-06-25 22:06:57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安帝虎视眈眈,宁淮居心叵测。

陆崇远气得险些一口气上不来,可那诅咒亡国的话他半句都不敢接,最终那位倒霉的何御史依旧还是落下了那看似轻巧实则恶毒至极的惩罚。

眼见着陆崇远气的脸色铁青却憋闷不言,安帝只觉得先前疲乏一扫而空,整个人神清气爽,颇为大度地道:“将人拖下去,醒来再行刑。”

“陛下仁厚。”

宁淮得了安帝赞赏一眼,下方何宗然也被人拖了下去,而他则是垂眼看向殿中阮鸿。

阮鸿脸色瞬间苍白,没等宁淮开口就扑通跪在地上:“微臣有罪,微臣实不该因家母年岁太大,不忍她为府中小辈之间争执难过便让她去了积宁巷,又因脾性太急失手伤了兰芷,还叫家事喧于朝堂叨扰到了陛下。”

“微臣有罪,还请陛下责罚。”

宁淮看着阮鸿嗤了声,这人认罪倒是认得快,只可惜推卸的也是一干二净,他侧头朝着安帝道:

“陛下,阮家的事情跟阮侍郎倒是没多大关系,闯积宁巷的不是他,险些害阮小娘子丧命的也不是他,阮侍郎充其量只是个失察之罪。”

“倒是那位阮老夫人和阮录事,一个顶着诰命倚老卖老,一个识人不清谋害亲妹,若任这等人居于朝堂沐于圣恩,岂不是让人质疑陛下清明。”

安帝眸色冷沉,他对阮家本就不满,既是不喜他们与陆家结亲,今日早朝陆家勾结御史台中之人攻讦宁淮,甚至当朝逼迫他这个皇帝,也都是因为阮家这些上不得台面的烂糟事情。

“既倚老卖老,便去其诰命。”

“陛下!”

阮鸿满眼惊措。

安帝冷淡道:“你父阮国公哀逝已久,其眷内诰命本是破例恩赏,可你母亲却不知感恩,大闹积宁巷,让朝堂京中皆因她沸扬,今日朕黜其国夫人之号,念其年迈留待孺人,居家思过,若有再犯决不轻饶。”

“至于阮家子,小小年纪便心性狠辣,既无识人之明,又难宁内帷清静,那录事郎就先别干了,发回翰林好生修身养性,学会做人再为官,阮鸿管束家中不严,罚俸三月,以儆效尤。”

阮鸿跪在脸色惨白,眼前泛黑的同时几乎晕厥过去。

宁淮:“阮侍郎还不谢恩。”

阮鸿喉间泣血,可对上安帝满是冷凝的目光,只能浑身发冷地叩拜在地。

“臣,阮鸿,谢陛下隆恩。”

一场早朝结束,原是两方博弈,最终宁淮却半点未曾受损,反是陆崇远这边,不仅折了一个御史台的心腹,还与皇帝博弈之间输得一塌糊涂,阮家更惨,既丢了老夫人的诰命,又损了一个前途无量的阮瑾修。

待到从大殿中出来,阮鸿脸色惨白望着施然而出的宁淮:“宁督主好狠的手段。”

“过誉。”

宁淮眸色清浅:“若不是你们盯着个小女娘,本督这些手段也无处施展。”

阮鸿气的喉间腥甜:“宁督主倒是护她,可你是不是忘了阮兰芷也是姓阮的,就算真得你庇护她也还是阮家人……”

“那又如何,她若愿意,改姓宁也行。”

“你!”

阮鸿勃然大怒,陆崇远伸手拦着他:“宁淮,你何必这般咄咄逼人,朝中抬头不见低头见,你这般插手他人府中之事未免太过了,几个小儿之间胡闹竟也值得让你搬上朝堂,老夫往日当真是太过高看你了。”

宁淮散漫着眼笑了声:“本督倒从未高看过你,陆公还是一样的虚伪,你老与其跟本督打这嘴仗,不如想想何宗然殿前执鞭受戒,那脸皮能撑住几天吧。”

日头正好,盛光漫于肩头,他瞧着那头刚醒过来满目狰狞厌恶的何御史,

“咦,何大人醒了,那正好,趁着陆公还在,上廷杖吧。”

一群宫人上前,拖着何宗然便到了台阶之下,将人压在台子上取了廷棍过来。

何宗然脏腑生疼伏在地上嘶声道:“宁淮你个阉狗,你今日如此欺我,定然不得好死,你……”

啊——

一声惨叫,棍棒落在他嘴上,那何御史满嘴是血。

“可别打坏了何大人的嘴,明儿个还得背读儒家五经,打腿就成,抬着跪着,不妨碍受罚。”

宁淮瞳仁静沉,说出的话让陆氏身后那些朝臣都是目眦欲裂,而那些个行刑的宫人未曾再伤那何御史脸面,只是拿着廷棍朝着他下身打去。

那些个棍棒足有三尺宽厚,每一下都落实皮肉,沉闷的响声之下甚至能听到骨节断裂的声音。

那何宗然先前叫嚣的多厉害,此时就疼的有多狼狈,只不过挨了三五下就已然忘记刚才风骨,趴在地上恨不得将心肝脾肺都连血吐出来。

他不断地惨叫哀嚎,嘴里叫声惊得殿门前朝臣都是脸色惨白。

宁淮抬眼看向殿前时,无论是阮鸿还是其他人,都是齐刷刷地避开他眼。

“何大人忠肝义胆,本督还是佩服的,陆公待会儿记得将人抬出宫去,寻你家那医术惊人的府医替他瞧瞧,若不然明早殿前见不着他,那可就是抗旨的大罪了,本督可不想带人抄了何大人府邸。”

“这年头,骨头硬,脑子蠢的人不好找了。”

徐徐郎朗的声音点起一片火气,宁淮袍裾轻扬转身就走。

徒留陆崇远等人站在殿前气得脸上乍青乍白,咬碎了一口老牙。

听着那些人在宁淮离开之后骂着他“阉狗”、“佞臣”,嘴里滔天的污言秽语,恨不得将一切恶言都落在宁淮身上,可偏偏连谩骂之时都是压低了声音,生怕被人听去了一星半点。

曹德江脸上露出嫌恶之色,跟在他身后的那些寒门官员也都是纷纷鄙夷。

先前朝堂之上这些人如何弹劾宁淮他们有目皆睹,后来何宗然露头后他们怎样将人推出来人人避之不及,他们也看的清楚。

曹德江等人虽也觉得宁淮行事张狂无度,可这陆党的人才是真正上不得台面,瞧着就叫人想要啐上一口。

“曹公,宁淮今日这般不饶人,陛下依旧纵着,看来陛下对世家的忍耐是到了极限了。”文信侯压低了声音。

曹德江面色微沉:“宁淮所行未必是坏事。”

他们这些清流门户这些年屡遭世家打压,寒门士子难以出头,若真能除了世家对朝堂、对天下都是好事。

文信侯道:“那阮家那边……”

“阮家攀权附贵,讨好世家,毫无半点阮国公当年风骨,宁淮此人睚眦必报,我总觉着阮家这事有些蹊跷。”

曹德江低声说完后,扭头看向文信侯:“我记得你家夫人与铖王妃交好,不若让她去铖王府探望一二?”

文信侯愣了下,随即点头:“我回去问问。”

阮兰芷全然不知宫中之事,搬到积宁巷后,府中没有尊长需要她每日请安,屋中也全都是自家下人。

宁娘子交代了她要多休息才能早些康愈,府里的人皆知道她有伤不敢惊扰,花芜守在房淮下遣散了院子里打扫的下人,围着炭炉烤着番薯。

兰芷一觉睡至晌午,才被外面传来的烤番薯的香气馋醒。

“女郎这鼻子当真是厉害,睡梦中都能闻见香气。”

下头奴婢捧着水过来让兰芷洗漱净齿,又替她将头发挽成个小髻。

花芜就捧着剥好的番薯递到了兰芷嘴边:“奴婢才刚烤好呢,女郎就闻着香气醒了,正巧快尝尝好不好吃。”

兰芷就着她手咬了一口后,眼睛亮了起来:“好甜。”

“对呢,昨儿个夜里奴婢在厨房里寻着,削了个生的啃了两口就觉着甜,想着烤了女郎肯定喜欢。”

小丫头贴心地将皮剥干净后,将番薯放在青瓷小碗里,取了汤匙放在碗里,让兰芷舀着吃。

兰芷掌心握着汤匙吃着眼睛弯了起来,朝着花芜道:“再烤几个,晚些给隔壁送去……”

说罢想起宁淮矜贵冷凛,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很难想像他抱着番薯啃,她连忙反悔。

“算了,阿兄恐怕不吃。”

“不吃什么?”

门外有声音传来,兰芷含着汤匙抬头,就见铖王妃领着蒋嬷嬷从外间进来。

她脸上施了粉,薄薄的胭脂盖不住眼底青黑,哪怕入内时神色如常,兰芷也能瞧得出铖王妃脸上遮掩不住的疲惫和不济。

“姨母。”

兰芷连忙放下汤匙就想起身,被铖王妃一把摁了回去。

“好好歇着,乱动弹什么?宁娘子的话是忘记了,你这腿得少走少动,养好了才成。”

兰芷只得坐了回去。

“宁娘子来过了吗,今天好些了没有?”

铖王妃坐在她身旁瞧了眼桌上的东西:“你这是用的午膳呢,还是吃的零嘴?”

兰芷有些不好意思:“我才刚起。”

花芜端着煮好的茶汤送了过来,那隐约茶香瞬间盖过了番薯的香气。

“女郎昨个儿睡的有些晚,今天早上瞧着觉甜,奴婢就没唤醒她。”

“宁娘子早起来过一趟,瞧了眼女郎气色留了药就走了,奴婢原想着女郎还得再睡一会儿,哪知道嗅着奴婢烤番薯的香气就醒了。”

铖王妃闻言顿时笑了起来:“还是个小馋猫呢。”

兰芷嗔怒地瞪了花芜一眼,红着脸朝着铖王妃道:“我才没有,就是昨夜想事情没睡着……”

被打趣盯着,兰芷招架不住连忙转移话题。

“姨母这会儿过来还没用饭吧,午饭厨房里正做着,姨母跟我一起吃些,花芜,去叫厨房再多添几道菜,记得加道酱香鸭脯,其他菜里也别放姜腥,姨母不喜欢。”

花芜忍着笑答应下来,转身退了出去。

铖王妃听着阮兰芷还记着她的口味和喜好,眸子里忍不住就染上柔软:“瞧瞧,难为还记得我口味。”

蒋嬷嬷轻叹了声,女郎如此乖巧体贴,也难怪王妃将她疼进了骨子里。

番薯有些凉了,兰芷放在一旁没再吃了,她与铖王妃闲话了几句,见蒋嬷嬷转身去了外间,她才挪了挪身子靠近铖王妃。

“姨母,昨日你去京兆府后出了什么事?那京兆府的吴大人叫人将阮姝兰的籍书给我送了过来。”

铖王妃愣了下:“他送了籍书过来?”

兰芷点点头:“他说阮家的人去过京兆府讨要籍书,还说那原件因为走水毁了,吴大人觉察着阮家这事有些不对,便让人另外补录了一份给我送了过来。”

“他倒是机灵。”

铖王妃只消一想就明白了吴怀的用意,知他怕是想借兰芷的手将东西交给宁淮。

她原是不想这么早与兰芷说起铖王的事情,可是转念一想有些事情没必要隐瞒。

“那籍书不是毁了,是被谢天瑜拿走了。”

见兰芷睁大了眼,铖王妃扯扯嘴角说道:“是不是很不可思议?他几日前就已经去过京兆府,不仅早就知道阮姝兰身份有异,还私下拿走了她的籍书,可是他却未曾跟我提及过半句,还佯装着派人去了安州,一面帮着阮家欺瞒于我。”

“我与他夫妻近二十年,直到昨日才发现他与我这些年所认识的相差太多,我也好像没有真正了解过他。”

“姨母……”兰芷有些担心。

铖王妃伸手捋了下她头发:“我已经另外托人去查阮姝兰跟阮家的事了,你手中那封籍书暂且先收着,别叫人知道,等我查清楚后,我想借着这次的事看看你姨父到底能为瞒着我做多少事情。”

兰芷担忧道:“那姨母要当心一些。”

“当心什么?”铖王妃失笑,“谢天瑜充其量就是舍不得阮家姻亲,想要息事宁人替阮家遮掩,他难道还能害我不成?”

兰芷嘴唇嚅动了下,刚想说什么就被她用力薅了下头发。

“行了,别担心了,我心中有数,你好好养伤就成。”

铖王妃显然不太想说铖王的事情,直接就转了话题说起了别的事,兰芷见状也只好安静下来。

等着厨房的饭菜做好,花芜领着人送了上来,铖王妃便好似忘了铖王似的,极为高兴地陪着兰芷用饭,还连带着将花芜和蒋嬷嬷也拉上了桌,有意松缓气氛之下,主仆四人都是吃的高兴。

饭后过了一会儿,何伯便笑着走了进来:“女郎,前几日您说想要买些仆人,督主今儿个一早吩咐人市那边送了些人过来,您可要亲自挑挑?”

兰芷惊讶:“阿兄不是要上朝?”

何伯说道:“上朝前交待的,缙侍卫去办的,眼下人就在前院。”

铖王妃坐在一旁喝着刚煮好的茶汤消食,一边笑着说道:“你这位阿兄倒真是体贴,我原想着你身边只有一个花芜,该再添几个人,既然他都让人送了过来,那就把人都叫过来看看吧,正好选几个合用的。”

兰芷也有此意:“何伯,你让他们过来吧。”

督主府要人,人市那头送来的都是最好的伢子,长相既不会太过招眼却也都是清秀周正,而且都是识文断字。

听闻里头有一半都是家中获罪没为女奴的,别说是兰芷,就连铖王妃也是惊讶。

缙宁让她们每个人都各自介绍了自己后,铖王妃跟兰芷商量着挑选了四人,以春夏秋冬取了名后,留在院中暂且给花芜打下手当三等女使,其余的又挑了近二十个粗役充实府中,何伯将兰芷选中的带了下去,剩下的便让牙人领走。

等挑好了人后,缙宁才领着个身穿青衣面宁清冷的女子进来。

“奴婢绫音,见过阮娘子。”

“这是……”兰芷看着行礼的女子面露疑惑。

缙宁解释说道:“绫音是督主手下八大隐卫之一,身手极好,又熟知京中各处之事,督主让她留在阮小娘子身边保护你。”

兰芷微怔看着跪着的女子,她虽然不知道绫音到底有多厉害,可是能成为宁淮手中隐卫被他看重的,那必定不是简单人物,她连忙摇手说道:“这不行,阿兄既费心培养出来,定是留有大用,哪能留在我身边糟蹋了才能。”

她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身边有花芜,又有惜春她们四个,已经够了,让绫音姊姊回去吧。”

绫音愣住,忍不住看向一旁缙宁。

缙宁也是神色仲怔:“阮娘子不要绫音?”

兰芷连忙说道:“不是不要,实在是这位姊姊留在我这里太浪费了,我已经有杭护卫他们保护了,又有这么多仆役,再将这位姊姊留下来也没有地方安置,你去跟阿兄说一声,让这位姊姊回去吧。”

“您当真不想要?”

“真的真的。”

缙宁见兰芷是真心不想留绫音,而且话里也满是真切,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眼里不带半丝贪色,他突然好像就明白了,为何向来冷情淡漠的督主会对阮小娘子这般特别。

缙宁神色温和下来:“既然阮娘子不要,那我先让绫音回去。”

兰芷连忙点头:“麻烦了。”

缙宁跟绫音出去时,刚到转角就听到身后传来铖王妃隐约声音。

“刚才那绫音瞧着不错,身手又好,你留在身边对你有好处…”

“我知道,可是阿兄处境不易,京里头好些人都想找阿兄麻烦。那位姊姊瞧着就是厉害的,留在我这里倒不如继续替阿兄做事,而且我已经占了阿兄好些便宜了,不能太贪心的,姨母,等回头惜春、念夏她们上手了,我这里也不缺人了。”

“你呀。”

铖王妃满是无奈,兰芷跟她撒娇。

二人说话声音极小,可对于缙宁他们来说却丝毫不阻碍听得清楚。

绫音神色微缓:“这位阮小娘子好像还不错。”

缙宁点点头:“原还担心督主对她太过在意,可她能记情,倒是我想错了。”

督主身世不能被人察觉,所行每一步也都于悬崖深渊,稍有错漏便是万劫不复,阮小娘子能记得督主待她的好,倒不枉费督主对她的用心。

宫中事多,宁淮天色渐暗时才从宫里回来,听缙宁说起兰芷不愿留下绫音的理由后,他“嗯”了声:“不想留,就不留吧。”

反正京城之中,他能护她周全。

“今日朝中督主可有被人为难?”缙宁接过他解下的披风。

宁淮嗤笑:“本督几时没被人为难。”

跟在后面的沧浪笑出声:“咱们督主今日在朝中大杀四方,舌战群儒,弄掉了个碎嘴的御史,把陆家那老头子气的差点吐血。”

缙宁默了默,想起他家督主在京中那人人喊打,能吓的小儿啼哭的恶名,觉得自己的确问了句废话。

“督主。”宁淮刚走到书房前,就听到有人来禀:“隔壁阮小娘子让人送了东西过来。”

“拿过来。”

那人提着个食盒递给了宁淮,宁淮有些好奇地打开后,就瞧见里面放着些还冒着热气的饭菜。

那菜色都是简单的,只嗅着一股辛辣扑鼻,白莹莹的米饭旁边还摆着两个烤的焦黄的番薯。

“咦,怎么还有两个番薯?”沧浪伸手就想去抓。

宁淮“啪”的一巴掌打在他手背上,食盒一盖就换了个手接过提着。

“阮家今日受贬,指不定会起别的心思,让人盯着些,还有那个何宗然,别叫他死了。”

沧浪疼的“嘶”了声,眼睁睁瞧着自家督主提着食盒进了书房,顺手关上了房门,他嘟囔着说了句“小气”。

里面宁淮仿佛没听到那声音,只提着食盒走到桌边。

屋中书墨清幽,待到重新打开漆红盖子,那浓郁香气瞬间扑鼻。

宁淮捏着依旧还有些烫手圆溜溜的番薯,仿佛瞧见小女娘俏着眼唤他“阿兄”的样子,嘴角轻扬着,俊逸剑眸被烛火光影染上了温软。

矜贵冷白的手指剥开焦皮,薄唇轻启,咬一口黄澄澄的软肉。

宁淮喉间微滚,好像……还挺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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