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几天她也都在心里怀疑过沈榆晚,从那些莫名其妙的电话,甚至联想到了那些她曾经接收过的骚扰短信,可是她想了很久,却从中抓不到什么。
她没什么证据,能够去证明沈榆晚跟那些短信电话有关,她也没什么证据去证明,沈榆晚是在装傻,也更没有证据去证明沈榆晚在这中间是以一个什么角色站立。
而且,如果西野跟沈榆晚真有什么,嘉文应该不会不知道的。
第二天黎闻跟施念去张家,这个时候张嘉文正好从楼上来到大厅,看到两人后,立马停住唤了句:“二叔,施念姐。”
施念朝张嘉文看了一眼,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来,却发现他表情正常,跟沈榆晚之间好像没什么矛盾。
施念在看到嘉文,便主动问了一句:“嘉文,你最近跟沈榆晚怎么样?”
黎闻朝施念看了一眼,他眸光冰冷。
施念的目光却注视着张嘉文没动。
张嘉文不解的问:“施念姐,你问我跟沈榆晚吗?”
“对。”
张嘉文说:“我们……很好啊。”
张嘉文只停顿了一秒,立马回答了这一句话,而黎闻在听到张嘉文的回答后,他冷声问了句:“闹够了吗?”
施念笑了一声说:“我只是问候一下嘉文。”
黎闻不再回答她任何话,只是她走过,直接朝着楼上走去。
张嘉文见到二叔竟然直接朝着楼上走去,他回头看了一眼,目光又看向施念,他问:“施念姐,你跟二叔怎么了?是吵架了吗?”
施念看着张嘉文微笑:“没事,我们怎么会吵架呢。”施念又说了句:“没事,那我就跟你二叔上去了。”
张嘉文点头说:“好的。”
施念跟在了黎闻身后,两人到楼上后,老爷子在书房对两人说:“后天你出国一趟,国外有个项目需要你处理。”
是一个投资项目,最近黎闻一直都在休假,而这个项目本该是等他休假完后,下半年去处理的。
黎闻说:“这个项目我在跟进的过程中,应该是下半年才会启动。”
老爷子说:“要提前启动,当然也不是只有这一件事情,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你跟施念这次去国外,务必要把结婚证给打了回来,我也必须要看到你们两人的证。”
黎闻在听到这句话,目光朝老爷子看过去。
老爷子脸上没有任何玩笑之意,他是直接下命令。
施念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老爷子这次朝她开炮:“施念,你听到我说的了吗?”
黎闻知道只要是老爷子这边通知,那么除了这件事情,就不会有别的事情。
他脸色微冷,沉默。
一旁的施念对于老爷子的话,没有回答。
老爷子怒视着她,问:“施念你有没有听到我的话?”
施念在黎闻父亲的逼迫下,当即回着:“好,叔叔。”
老爷子又看向黎闻:“你呢?你的回答呢?”
黎闻知道,他已经无法推卸,这已经是到最后的爆炸边缘了,只要他稍微反驳一句,那么老爷子必定立马炸裂,一旦炸裂又是一场惊天动地的讨伐。
果然下一秒,老爷子开口说:“我岁数大了,身体不好,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看到你跟施念把该完成的,全都完成了,只要你们完成,就算是明天死了,我也死而无憾。”
老爷子里的话,是赤裸裸的威胁,甚至是拿着他的性命来做威胁。
黎闻听了后,脸色只更加冰冷幽暗。
施念一直站在他身边,等着他的回答,她想看到这个地步了,他今天还能够怎么听推延。
目前他们两人的事情,在张家已经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
在他长久的沉默当中,在老爷子的问话下,黎闻终于开口回答了一句:“好,我会去处理那项目的。”
“我是要看到你跟施念的结婚证的。”
老爷子再次叮嘱。
施念垂在身侧的手捏的更紧了。
在两人从张家出来后,张老爷子身边的办事人员便来到两人身边,那人是老爷子身边最亲近的人,那人到两人面前后,便出声说:“西野,施念,老爷子说对于你们两人去补办结婚证的事情,要我这次跟着过去。”
施念没想到老爷子这次居然会这么严格,竟然都将身边的人派了过来。
黎闻听到老爷子身边人的话,他低声说:“老爷子不觉得他这样是多此一举吗?”
黎闻终于不再沉默不语,直接问着。
老爷子身边的人回答说:“西野,老爷子没别的意思,只是让我过去协助而已。”
“只是明面上的协助吧?”
“这是老爷子的吩咐,西野。”
“这是要强制性吗。”
黎闻继续问。
老爷子身边的人不再回答,但明显已经敲定了这件事情
在两人回到别墅里后,施念问:“要收拾东西吗?”
她倒是很认真的问了一句,语气里并没有带任何不好的意思,倒更像是一种征询。
黎闻听到她的问话,只说:“随便你。”
施念听到后说:“那我收拾东西。”
两人去办理结婚证,已经是大势所逼了,黎闻在看施念上楼后,他手机响了,是大哥张其成打来的电话,黎闻去外面接听。
手机内传来张其成的声音。
“听说你后天要出国?是休假结束了跟施念一起回去吗?”
黎闻低声回着:“不是,是去处理一个项目。”
“我听家里的佣人说,爸让你跟施念去国外登记这件事情。”
显然,张其成是知道这件事情,才打来的电话询问。
黎闻听到后,就知道他这通电话打来的目的,他眉心绕着几分淡淡的闷意,人站在阶级上,夜晚的月光洒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显得有些冷寂。
他回了一句:“是的。”
“西野,爸爸年纪确实大了,他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你跟施念的事情,他是一个多固执的人,你心里应当清楚,你跟施念之间确实需要办下登记了。”
“你是来给老爷子当说客的吗。”
黎闻听着那端的话,语气带着些不悦。
张其成目前是在缓解他跟老爷子的矛盾:“西野,我只是劝你,还是不要跟老爷子发生争吵,毕竟上次已经去过一次医院了,一切还是以他身体健康为重,目前在给他调养的医生说,他血压这方面不是很好,不宜激动……”
黎闻已经三十多了,而父亲张老爷子今年也接近八十,他算是老来子。
在中国人的观念里,特别是老人的观念里,他跟施念这种,他们是完全不能接受的,所以年纪越大,对他们就逼的更紧。
黎闻点了一根烟站在那,任由烟在手上燃烧着,他只吸了一口,便将烟丢在了地下,用鞋尖拧灭,他没有多余的话。
张其成继续劝解着说:“我们这个年纪还是以孝字为先,毕竟老爷子没在国外待过,他接受不了国外的文化,也是很正常的。”
黎闻听了许久,又问了句:“还有事吗。”
张其成也点到即止:“我没什么事了,提前祝福你跟施念登记快乐。”
接着两兄弟挂断了这通电话。
黎闻人依旧站在外面没动,他目光看着头顶的月光,差不多一分钟,这才转身进大厅。
沈榆晚并不知道张家这边的事情,那几天她都在学校上课,在上了学校上完课,好几次接到许成达的电话要她回家吃饭,她又只能回家吃饭,吃完饭才又急忙赶回黎闻给她的房子里上课。
沈榆晚之所以这么紧张焦急,确实是因为那老师相当的严厉,对沈榆晚可没半分的放松,对她的要求极其严格,画不好的地方,要求她画十遍,二十遍,甚至是三十遍。
甚至在沈榆晚依旧没达到她想要的效果后,还会拿戒尺打着沈榆晚的手掌心。
那戒尺挥下去的力道相当的重,沈榆晚感觉到疼,便立马收着手,可沈榆晚手一收,老师的下一个动作会更重。
沈榆晚眼泪都出来了,可站在那不敢说一句话。
那老师看着她掉眼泪的模样,语气严肃说:“别在我面前哭,既然是我学生,我就会按照我的规矩来办。”
沈榆晚沉默了很久,闷声回了句:“是。”
到晚上沈榆晚的手就红肿了,她躺在床上继续流泪。
当然许明丽那边给黎闻打了一通电话,她在电话里跟西野说:“西野,虽然我不知道沈榆晚跟你的关系是怎样,可我想既然能够让你来托我来教她,想必她跟你关系匪浅,所以我在教的过程中,对她相当的严厉,今天也动用戒尺打了她,把她手打红肿了,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黎闻那边在听到许明丽的话后,听到手红肿这两个字便皱眉,不过很快,他缓解眉心的皱意,声音虽然低沉,但却温和:“我请您成为沈榆晚的老师,自然是任由您的方式教,您不用顾忌我。”
许明丽是先跟他说明一下,告知下她这边的教学方法,听他说不介意后。
许明丽才说:“好,听到你这样的回答,我也就放心了。”
黎闻说:“好,辛苦您了。”
两人挂断电话后,黎闻这边又拿起手机打了一通电话,沈榆晚那边接听。
她声音带着厚重的鼻音:“喂。”
黎闻听出她声音应该是哭过,他低声问:“许老师很严格,要求很高,能适应吗。”
他像是来问问她这边的情况,沈榆晚对于他的询问,只抽泣着:“还能。”
黎闻本来不想过问的,毕竟好的老师,有她的一套严格标准在。
黎闻听到她抽泣,又说:“拍张照给我看看。”
沈榆晚说:“我可以换老师吗?”
沈榆晚如此说着。
“沈榆晚,遇到难题是迎难而上。”
也就是说,没有换老师的可能。
沈榆晚也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休,对于他的话,便挂断了电话,按照他的吩咐,用手机将自己红肿的手掌心拍了两张照片,朝他号码发送了过去。
黎闻在看到那两张照片,他人正坐在一套楼层很高,装潢的很冰冷的房子里,面色沉默。
沈榆晚在短信里说:“不痛,张叔叔,刚才那些话是我说的气话。”
黎闻看到她这句话,回了她一句:“涂点药。”
接着,他又打了一通电话过去,沈榆晚在那边接听,憋着气,没有发出声音来。
他声音冷静:“有退红肿的药。”
沈榆晚声音呜咽:“可是还是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