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带着我改嫁了。
继父家有个混不吝的哥哥。
他阴恻恻地对我说:「欢迎来到地狱。」
当晚他就往我房间里丢了两只活老鼠。
我不声不响,谁都没告诉。
第二天就往他书包里塞了条蛇。
他进了医院。
KO !从那以后我们就开始明争暗斗。
结果有一天他对我说:「好吧,我认输,我喜欢你!」?小垃圾,你是不是玩不起!
我老妈是传说中的母老虎,刀子嘴,刀子心。
文能对簿公堂,武能暴打流氓。
这些年她带着我过得风风火火。
今天地下室明天睡桥洞。
颠沛流离着,就差捡垃圾了。
我妈问我怪不怪她。
我连连摇头:「您给我一条命就已经是皇恩浩荡了,不敢再有过分要求。
所以老姐姐,咱能把刀放下来吗?」我妈很满意,说我上道。
我也很满意,小命暂保。
突然有一天,孙二娘变成了绕指柔。
老妈说她恋爱了。
对象她是公司的老板。
老板欣赏她能把地板拖得那么干净,把桌子擦得那么锃亮。
她的朴实、善良深深吸引了人家。
人家誓要娶她为妻。
卧槽!我拍案叫绝。
这不是中年版的霸道总裁爱上我吗?老妈扭捏着,一脸娇羞:「宝贝呀,你说我嫁还是不嫁!」我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以前叫人家二狗,现在叫人家宝贝。
爱情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这门亲事我答应了!」就这样,老妈带着我嫁入了豪门。
第一次见到继父,我惊为天人。
宽肩窄腰,倒三角。
剑眉星目,高鼻梁。
老妈一脸温柔:「宝贝呀,叫叔叔!」叫什么叔叔?叫爸爸!我愿意的!老妈又说:「叔叔家有一个哥哥,你以后一定要和哥哥好好相处。」
我准爸爸一脸无奈:「小放叛逆,孟孟多担待。」
担待!担待!我连连点头。
回到家老妈拍着我的狗头:「第一次见面就不来,这是下马威啊!不是个善茬,能避就避。」
我眨眨眼:「不能避呢?」老妈哼笑:「那就干!」「干崩了怎么办?」「分一半家产跑路!」妙啊,老姐姐!
豪门的二婚很有排场。
愣是搞了个晚宴。
我和老妈第一次穿上了晚礼服。
有人夸我们是狐媚子。
我很开心。
这人谁啊,眼光真好。
一看,哟!高傲的小孔雀。
她身旁还站了个人,正阴恻恻地看着我。
就这三庭五眼,跟咱爸一模一样。
咱放哥,没跑了。
他端着高脚杯靠近我。
低下头温柔地说:「我亲爱的妹妹,欢迎来到地狱!」地狱?这排场?那我愿意下十八层!我回以他甜甜的一笑:「谢谢哥哥!」他身后的红毛鸡一言难尽。
他嘀咕道:「傻的吧!」没礼貌。
于是我走过去的时候轻轻地踩了他一脚:「呀,你怎么把脚放在我脚下了,傻的吗?」红毛鸡黑了。
咱放哥笑了!气压有点低。
风紧扯呼!
豪门的晚宴很人性化,到了十一点就结束了。
老妈新爸入了洞房。
我叮嘱老妈小声点。
她笑得荡漾。
「这是别墅!」然后呢?「隔音好!」哎呀,害羞!为了体现兄友妹恭,我和放住了隔壁。
回房前他双手环胸看着我。
他说:「温馨提示,晚上别睡得太死!」「哦,谢谢!」第一次高床软枕,我失眠了。
这贱命, tui !半夜的时候门外有了动静。
小小地开了一条缝,什么东西被放了进来。
「吱吱吱吱!」我坐起身,和四只绿豆眼对了个正着。
呀,爱宠!我上蹿下跳,左右开弓。
终于在我精疲力竭的时候逮住了它们。
一手一个。
他是怕我寂寞吗?他人怪好的嘞!可是,来而不往非礼也。
我总不能失礼吧!赶着早市,我去了花鸟市场,买了条蛇。
小乖乖缠人得紧。
我依依不舍地把它放进了咱放的书包。
放很关心我,一大早就盯着我看。
把我都看得不好意思了。
「是我太美了吗?」他冷笑一声:「有病?」我害羞:「有药?」对于我们的友好相处,新爸很满意。
咱放牙尖嘴利:「瞎的吗?」我小声提醒:「瞎的爸!」新爸哈哈大笑:「小放,妹妹刚转学过来,跟你一个班,你多照顾照顾她!」咱放冷笑一声:「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他说得咬牙切齿,让我想起了容嬷嬷!今天晚上我就要重温还珠格格!开心!豪门有司机。
第一次坐豪车,半路就被咱放叫停了。
他说:「滚下去!」我眨眨眼,把他从座位上踹了下去。
我虚心求问:「这样滚吗?」他的脸黑得像用了十年的锅底。
在他爬起来的瞬间,我打开车门跑了。
豪车?Tui !晕死个人!刚拿了巨额生活费的我叫了个滴滴。
整整十七块钱。
呵,我就喜欢这种挥金如土的感觉!我比咱放先到达班级。
小孔雀和红毛鸡都在。
一屋子的人向我行着注目礼。
怪不好意思的!我连忙招呼:「都坐,都坐,不用客气!」「哼!」「哼!」「哼!」……原来有钱人都是这样打招呼的。
咱放很快就来了。
他指着我冷冷地说:「我记住你了!」【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的缩减版?霸总预备役啊!我兴奋地看着他。
更准确地说是他的书包。
我的乖乖在里面,一秒不见,如隔三秋。
他瞪我:「再看把你眼珠子挖掉!」挖眼珠子?他好变态,我好爱!咱放打开了书包,把手伸了进去。
他摸到了什么,皱着眉拿了出来。
我的乖乖伸着舌头。
好可爱呀!我的宝贝。
咱放的呼吸逐渐急促。
他的眼睛越瞪越大。
他的灵魂已经在尖叫,肉体却被掐住了脖颈。
突然,他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啊,有蛇!」「啊,沈放昏倒了!」「啊,救命!」转校过来的第一天,沈放被救护车拉走了。
作为家属,我强制陪同。
老妈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她冲我竖起大拇指:「你可真牛!」我不好意思:「一般一般!」「那蛇拔牙了吗?」这……我伸出手。
「假的!」花鸟市场非常 low ,连蛇都没有,最后我只能买了个仿真的。
只能说豪门少爷见识有点少。
沈放没事,只是受了惊吓昏了过去。
我跟老妈守在床边。
她感叹:「我可真像个恶毒后妈啊!」我感叹:「我可真像个恶毒女配啊!」
沈放一声没吭。
老妈代我向他道歉,他笑着说没事。
甚至晚饭的时候还喝了老妈熬的鸡汤,并说了声谢谢。
新爸很开心,觉得自己可以坐享天伦之乐了。
我和老妈对视一眼。
这玩意儿在憋大招。
果然,半夜的时候他溜进了我房间。
他掐着我的脖子,嘴角带笑,眼神冰冷:「我亲爱的妹妹,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我没作声,默默地从被子里挪出了脚。
一脚下去,直中命门。
黑暗中我甚至看到了他泛起的白眼。
沈放闷哼一声 蜷缩在地,像一只煮熟的基围虾。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好好的二货,装什么病娇!「哥哥,你知道半夜进女孩子的闺房有多危险吗?男孩子在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尤其是漂亮的男孩子!」沈放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双眼冒火地瞪着我。
趁着他缓冲的工夫我叫醒了全别墅的人。
我哭哭啼啼地对新爸说:「哥哥是不是梦游了?他怎么跑进了我房间?我刚才踹了哥哥一脚,不会把他踹坏了吧!」老妈第一次冷下了脸。
她拉着我看了一圈:「有没有事?」我摇头。
她瞪着新爸:「能过过,不能过散,别拿我闺女撒气!」新婚第二夜,老妈带着我睡上了两米五的大床。
屋外是新爸和沈放对吼的声音。
非常助眠。
晚安,好梦!第二天上学,我独享了豪车。
虽然恶心想吐。
但这份罪是我该受的。
出门前新爸跟我道了歉,我乐呵呵地说没事。
他很欣慰。
上车前我跟老妈嘀咕:「记得接电话,今天大概率需要您出马?」老妈挑眉:「你这是要搞事情?」我冲她抛了个媚眼:「我是那样的人吗?」老妈慈祥地摸了摸我的头:「放心去,妈给你兜着!」果然,到了教室,所有人都幸灾乐祸地看着我。
沈放跷着二郎腿,脸上带着嘲讽的笑。
走近一看,我的书桌板凳上写满了污言秽语。
含妈量极高。
我挑起凳子扔出去,刚好砸在小孔雀面前。
她惊叫了声:「孟南絮,你发什么神经?」「谁写的?」我淡淡地问。
她哼了声,昂起头:「怎么?戳到你的痛脚了?」我含笑看着她:「不会是你吧?」她瞪眼:「是我又怎么样!」我早就发现了,这位小孔雀是有背景的。
男生以沈放为首,女生则看她的脸色。
俗话说得好,擒贼先擒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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