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珣又补充了一句：“其实在一起，也确实不太方便，我妈短时间里恐怕都消化不了你和徐斯言的事。也不可能同意我们在一起。我也不至于再为了你跟家里闹决裂。”
宋之初无声的看着他。
他低下头来，又态度诚恳的补充了一句：“也不是我多舍不得付出，是我现在清楚了，你不值得。“
宋之初不知道，为什么会有来纠缠的，态度还一副拽样。堂而皇之的说她不值得。
“我有需求，也可以找别人。并不需要还跟你拉拉扯扯。”宋之初说。
“你还是害怕，害怕我之后会打你一辈子的主意。你放心，我不会。“姜珣的眼神凉淡，说，“我主要还是不甘心，离婚那次被你甩了。更加不甘心输给了徐斯言。我心里清楚，找你是一回事，我随时可以抽身找别人。”
“就是得让你，把堵着的气撒了。“
“就是这么回事。”
宋之初突然开口问：“你对温湉，是认真的吧？”
“我这人，一旦是以男女朋友身份相处的，都会认真对待。”姜珣要笑不笑的，“但不认真有不认真的玩法。不用负责的哪个男人不喜欢？说真的没人喜欢扛着重担。”
“温湉还是走近你心里过。”宋之初说。
他没有回答有没有，只讥讽又认真的说：“她当时，对我很好，比你好多了。我有什么理由不认真对待她。”
讥讽的大概是她不如温湉，认真的则是肯定温湉的好。
温湉输就输在，是她自己自卑多疑，不够成熟，又以为他会一直等她，撒气不要姜珣了。
不然姜珣，对她其实也很认真，他在谈恋爱的时候一向热烈，他坚持的，不管父母怎么想，都会坚持到底。他为她去工地，为她当收银员，态度已然可见一斑。
宋之初想，只要温湉在，即便那会儿姜珣还喜欢着自己，大概也还是会率先对温湉负责，并且他也能接受这样的生活。
挺好的。
说明他的世界里，其实完全可以接受，没有宋之初的情况。
姜珣是喜欢她，但不是非她不可。
他要是不能接受别人，才叫麻烦，她总有一天要不在的。
宋之初说：“我知道你的性子，我越拒绝你，你越是要坚持，你太不认输了。”
姜珣道：“你找别人，人家不一定会替你保密。你爱面子，肯定不希望长辈觉得你乱来。”
“何以见得？”
“我不觉得你会压抑性这件事，但我查过了，你身边并没有什么男人。你肯定不是不想，你直只是怕麻烦。”姜珣跟她保证，“你找我，我会守口如瓶。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我们之间的事。另外你需要帮忙的地方，我也会行个方便。”
宋之初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姜珣。
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
徐斯言透露了他们之间的过往，也不是一点用处没有，本来正好可以成为她接近姜珣，并且可以成为她不可能跟他在一起的借口——姜母不可能再接受她。
两个人在暗处相处，除了她真的没法给姜珣以后，姜国山也不会知道。
姜国山难以接近，她肯定要用姜珣这条线。
只是明明在计划中，她居然拒绝了他几次。而这一次，他也不提以后了。
宋之初看着姜珣，正琢磨着开口，宋英芝却已经出来了，她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有点迟疑的说：“之初?”
两人同时回头看她。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姜珣道：“我跟之初姐谈点事。”
他说完，又回头看着宋之初，“我先走了。”
姜珣往宋横山办公室的方向走。
宋之初带着宋英芝离开，后者在路上像是随口说了一句：“你姑父，在外边找的是越来越年轻了。”
“不过，他一直就是个不肯安分的性子，我已经习惯了。只是这一个小女生，跟你很熟，他天天放在身边，怕你交错了朋友。”
“您不要不好受就行。”
宋英芝笑了笑：“我有什么不好受的？只要他的心思不在同一个人身上，我就无所谓。何况这么多年以来都这样，这种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外头也没有哪个女人，敢跑到我面前来，说要抢我位置的。那些人再风光，也注定只能当个小老婆，难登大雅之堂。”
宋英芝又道：“有那小姑娘在，也不是什么坏事。早些年有一个跟你姑父很多年的，这么多年一直还是跟我呛，我看她心里怕是不好受自己输给了小年轻。”
宋之初莞尔，“您不也说了，她再跟您呛，她也是上不了台面的。”
宋英芝道：“看她吃瘪，我还是喜欢的。对了你姑父还顺便问了问你的近况。
宋之初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并不在意宋横山问了什么。
两人回到家中，宋之初又找来姜军，姜军被她安排去给公司送货和接待客户，但他勤劳，打杂的活都干。
宋之初让他去把叶晨曦的行李，从自己当时给她住的地方搬走。
姜军已经在这个城市生活了很久，也是听见了一些风言风语的，他问说：“宋小姐，你这是和晨曦闹掰了么？”
“暂时不会怎么见面了。”
姜军好心说：“晨曦不像是那种爱慕虚荣的人。”
宋之初笑，故意逗他说：“好人坏人，是没有那么容易分清楚的。指不定她就不是什么好人，只是在我们面前没有表现出来呢？”
姜军衣一副有话说的模样，但到底没开口。
因为和叶晨曦之间，把东西都给理了，搬东西不是件小事，更何况还是宋之初手底下的姜军，把行李搬进宋横山的别墅。
这架势，俨然一副不可能再真心往来的模样，说的难听点，就是断交边缘。
宋之初再出现在太太们面前，大家都会宽慰她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那小姑娘不厚道，她往高处走，也不该走你宋家那条路。”
就连姜国山也给了她忠告：“以后对人，也没必要太真心，那姑娘无非就是想进宋氏，你姑父多情，要喜欢她，估计会教给她不少东西。你提防着她些，别反过来被她整。”
宋之初皱眉说：“她没有害我的必要。”
“你跟她交好过，知道她太多东西了，走的越高就越不喜欢别人提及过往。”
宋之初想了片刻，道：“我知道了。”
这话不仅姜国山对她说，就连姜珣和范起，也发消息进来跟她说过类似的话。一概是要她提防叶晨曦。
叶晨曦跟了宋横山，就经常出现在圈子里，倒是趾高气昂的，没少被富太太们背后吐槽：她这样的小老婆，人她们连去打听她的背景都懒得。
她出现得多了，总有跟宋之初撞上的时候，两个人几乎当做谁也不认识对方。
只有面对上面了，叶晨曦才不得已会喊上一句：“之初姐。”
宋之初一般并不理会她。
而宋横山似乎着了这小妖精的道，在一起没多久，就把手里的一些项目交给了她。人们饭后津津乐道，倒也不算真的在意，毕竟是好事还是坏事，那也只是宋家的事。
而叶晨曦手里的项目，就有跟宋之初撞上的。
两个人因为生意，不得不谈判，见了一面。
外头人都猜，这恐怕宋之初要吃亏。而实际谈判室里，两个人异常和谐。
叶晨曦苦恼的说：“难学。”
宋之初温和的说：“没什么难的，你这次，就把我当成真正的对手，去跟姜氏争取，心狠一点，做生意本来就是户虎口夺食。”
叶晨曦说：“你姑父，天天对我不耐烦。”
“你跟她说，教不好你，等于逼死我。”
叶晨曦说：“我就是这么说的，不然他早就把我丢出门了。”
两个人尝试着谈了谈，宋之初毫不妥协，叶晨曦渐渐觉得有压力，但还是压的很。
最终宋之初走出办公室，两个人不欢而散。
也很凑巧的，两个人联系姜氏谈事，还在同一天，这次的项目不算小，宋之初按照道理来说，是没有什么机会的，只是照理来争取。
负姜珣和范起都是负责人，宋之初跟叶晨曦走进会议室的时候，两个人都脸上带笑，也都各自互补谦让。
范起在中途出去了一次，没一会儿，给宋之初发了短信，她便也出去了。
范起直接告诉她：“这项目，你也知道，你是没什么机会的。姜总都提前打过招呼，不要跟你谈。基本上是内定那位了。”
宋之初说：“我知道。”
“输给她，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这也是没办法，她表面上是自己负责项目，其实还是等于跟你姑父合作，她只是个学习的，中间经手而已。”
宋之初朝他笑了笑，往会议室走时，姜珣看了她两眼。
叶晨曦不知道说了什么，提了什么要求或好处，会议室来的另外一位，表情看上去已经做好决定了。
范起开口道：“叶小姐，之后的事情，我们详细再谈。今天就先这样。”
姜珣情绪不明道：“看来你们都觉得选叶小姐合作好？”
范起道：“叶小姐的没什么问题。你有什么看法？”
姜珣说：“看法是没有什么看法，不过叶小姐，之初姐是你的老师，你倒是挺不手下留情。”
叶晨曦勉强说：“做生意也不是讲尊师重道的时候。”
“也是。”姜珣余光看了眼宋之初，很快又收了回来，有点一意味深长的说，“不过，项目的决定权，在我手上。”
叶晨曦强装镇定道：“小姜总，你我都知道，做生意可不能感情用事。”
姜珣耸耸肩，不太在意的说：“偶尔一两次，也未尝不可。或者你什么时候学会尊重你的老师，什么时候再来跟我谈。”
叶晨曦再次道：“我说过了，本来这就是公平竞争，我也没有必要非要让着宋老师。”
“生意可以公平竞争，但是你进来，有跟她打过一个字的招呼？”姜珣眼神锐利，一锐利，就显得凶，看上去不近人情，“你也在我手底下实习过，基本的礼仪都忘了？再者，你不要忘了MLZL，你实习名额，是怎么来的。如果不是她帮你，你有什么资格来我身边实习？”
叶晨曦被他说的脸色发白。
宋之初在旁边坐着，并不看叶晨曦，“打不打招呼，没有必要。”
叶晨曦用力的握了握手，道：“宋老师好。”
姜珣说：“早上没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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