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贱人，你所知道的要是传出柳府半句，我便让婆母给你陪葬。”
柳绿沉咬牙恨道：“你敢！你不得好死！”第53章 揭秘
53：揭秘
“父亲，母亲，请容女儿说一句。”一直沉默的柳湘叶站了出来。
如今她是家中的贵主，若是献给太子献身成功，太子登基后，柳守裕成为国舅也不一定，所以，柳湘叶说话，大房主君自然是重视的！
“我儿有何话要说？”柳守裕问道。
袁氏给柳湘叶披了一件衣服，低声叮嘱道；“小心着凉。”
柳绿沉眼睛盯着那件红狐皮披肩，若她没有记错，那是嫡姐的嫁妆！
“七妹显然对柳府充满了敌意，这样的人，再留在府中恐怕不适了。”柳湘叶道。
柳绿沉跪在地上，突然大笑了起来，眼中喊着泪，也含着恨，问道：“四姐姐不装純良贤惠了吗？”
柳湘叶只用冷漠眼神看着她，那眼底有即将胜利的得意之色。
“平日里，你就对你四姐姐多有不敬，如今你还这般对她？”袁氏又踢了她一脚。
柳绿沉头脑昏沉，身上挨了打更是痛，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却听见柳守裕道：“可她知晓太多，赶出府去到底不妥。”
这是怕她出府胡说八道了。
“自然是有法子让她说不了话的。”柳湘叶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递给周管家，周管家将药粉呈上去给柳守裕，柳守裕闻了闻味道，再看向柳湘叶的眼里充满疑惑，问道：“你哪里来的哑药？”
“父亲忘了？”柳湘叶颧骨略高，在昏暗的灯火里打出高高的阴影来，道：“这是外祖母一家所赠。”
袁氏在一旁道：“官人，湘儿到底是要进去那地方的，不若早些教她知晓这些，日后也好平步青云。”
柳绿沉眸光彻底冷了下来，道：“难怪四姐年纪不大，蛇蝎心思不少，原来是伯母教得好。”
袁氏冷哼道：“若是论阴私手段，谁能敌得过你母亲白氏？”
柳绿沉望着她，袁氏道：“只可惜啊，白氏性子毒辣善妒，二弟在边疆碰个胡姬都要醋出天来，第二天，便带着你那三岁的幼弟赶往边疆盯着。”
“你无父母庇佑，你要怪就怪你只是个女孩儿，到底不如男孩受你母亲器重。”
袁氏的话像把刀狠狠扎进柳绿沉的耳朵里，使得她脑子嗡嗡嗡地，加上高烧发热，她昏倒下去之前，只听到柳守裕吩咐道：“来人，给她灌下去。”
“是。”
柳绿沉低沉的眼皮只看到周咎黑衣袍步步而来，她不知从哪里来的劲儿挣脱了绳子，迅速爬起来，摸上头上的发簪，迅速递上一人的脖子：“都给我退下！”
柳湘叶被她挟持着，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慌乱：“你若是动我分毫，我便让祖母归西。”
“喝，四姑娘好大的胆子！”这一声不是柳绿沉所说，而是外头传来拐杖声，由远及近，纷乱中有着稳健，步步都落在柳绿沉的心头上。
盛氏的出现，彻底打破了局势。
柳守裕猛地从位置上坐起：“母亲，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怎么能听见你们如何商议让我老婆子归西？”盛氏的拐杖抬起来，狠狠抽了柳守裕一把，柳守裕就算多凶狠，却在他的老母跟前硬气不起来。
这一拐杖，生生忍了下来。
“母亲，湘儿只是一时糊涂说错话，您切勿放在心上。”柳守裕道。
盛氏呵了一声，道：“四娘心如蛇蝎，却能让你们形容得跟个善意之人似的，有这睁眼说瞎话的功夫，你也不至于在政绩上无所作为。”
柳守裕被揭短揭得彻底：“……”
“母亲。”袁氏见丈夫在老母亲跟前又变成了软脚虾，不由得迎上前来，解释道：“母亲听错了，湘儿并非有不孝之意……”
“你这毒妇住口。”盛氏眼眸盛怒，抬起拐杖，狠狠抽了她一把，骂道：“当初若是知道你心思如此歹毒，我绝不会让你进柳家的门。”
袁氏被劈头盖脸地骂已经习惯了，可盛氏今天的话，就差“休妻”两个字了，到底是让她面上挂不住，便讪讪不语。
“祖母。”柳湘叶摇着软弱的腰肢，声音轻柔道：“我吓唬七娘，自然是为了家中着想。”
盛氏耐人寻味的眼神望着她：“哦？说说你是怎么为这个家打算的？”
“七娘性子刚烈，她又对大姐姐的死有一定的误解，觉得家中亏欠了她，若是这些稀里糊涂的话，传出府去，那父亲的官声，便永远存了污点了。”柳湘叶柔声说道。
若不是盛氏听了她“早日让自己归西”的话，这一番剖白，就让柳湘叶给骗了。
“四娘，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盛氏摇了摇头，额头的步摇晃得柳绿沉鼻头有些酸楚，只听见盛氏道：“你将七娘赶出去，无非是让她丢失了管家女子的身份。”
“太子选秀，首先有资格入选的便是管家女子。”盛氏看着柳湘叶，眼中的失望难以掩盖。
“祖母！”柳湘叶真正的心思被点破，心头一慌，却又很快镇定下来，道：“是有怎么样？她柳绿沉如何有资格与我争？”
“其二，你将她毒哑，为了不说出府中的肮脏事之外，还存了毁她终身的心思。”盛氏又道。
柳湘叶心思全被剖了出来，翻晒，散发着恶毒的臭味。
发簪还堵在柳湘叶的脖子上，柳绿沉威胁道：“真没想到，四姐的歹毒，路人皆知啊。”
柳湘叶眼神落在那发簪上，吞咽了一口口水道：“弱肉强食，本是定律。”
盛氏拄了拄拐，说道：“今日之后，大房二房恐怕再难和平共处了，手足相残的事情，我老婆子临死了也不想再看到。”
柳守裕拱手：“母亲……”
“大郎，我知道你有些孝心，但是不多。”盛氏摆了摆手，道：“况且你妻女如此蛇蝎，不免有你纵容的结果，或者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心底的黑暗，我老婆子也难以再将你带回正道，此后，你便好自为之吧。”
柳守裕被她说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最后却是不服气地闭了嘴。
“明日，我与七娘搬去城东的老宅子住，以后，你们无事不必来见！”盛氏话音一落，柳守裕便跪了下来：“是。”
“沉儿，我们走吧。”第54章 撑腰
54：撑腰
大房与祖母闹翻，柳绿沉收起发簪，过去掺扶盛氏。
盛氏刚刚拄拐起来，却听到她的大儿子对柳府护卫发号施令道：“来人，将老夫人和七娘拦下。”
“你……”盛氏抬起拐杖再打，却被柳守裕一把擒住，她仿佛从来不认识这个儿子一样失望：“你还在执迷不悟！”
柳守裕再开口，声音喊了沙哑之意，道：“母亲，小时候您喜爱二弟，如今长大了，也更喜爱二弟的女儿。”
盛氏怒道：“你二弟被你逼得偏走边疆数十载不归，就因为你说的一句我偏爱他，你便断了他的仕途，让他从文无望才去入伍，我与你父亲的家业，全由你继承了，你二弟娶媳妇只花了三百两摆了个薄酒。”
“我与你父亲对你如此，你还说我偏爱你二弟？”盛氏的拐杖干脆丢了，她上前去，打了柳守裕两巴掌，道：“我与你父亲匡扶你至此，却只换来你一句父母心都是偏的，你这儿子，我算是白生了。”
“母亲，我不想与您辩解，当年在船上，被带走的确实是我二弟，被劫匪用刀砍伤的确实是我。”柳守裕脱了半边衣服，宽阔的肩膀处，还可见一条刀疤。
“当时，守君才在襁褓中，若是不将他抱走，他必死无疑，而你，已经能跑能跳……”盛氏眼中喊着浓厚的疲倦，开口解释道。
柳守裕却听不下去，道：“我才是嫡长子，这家中所有东西都是我的，有什么不对？”
“裕儿……”盛氏泪如雨下，仿佛怎么解释都无法让这个大儿子对轮船遭劫的事情释怀。
*
三十五年前，太祖皇帝刚刚打下江山，四处流匪贼寇尚未平定。
盛氏刚刚生产完幼子，抱着幼子随夫北上任职，走水路遇上了海匪。
“女人银子都留下，其他的，不想死就滚。”海匪提着大刀已经上船。
盛氏在丈夫和忠仆的掩护下，怀里抱着襁褓的儿子坐上小船准备离开之际，被五岁的柳守裕喊住：“母亲，你不要我了吗？”
“你随父亲坐另一艘小船离开。”盛氏放下小儿子，哄了大儿子，小儿子突然大哭，使得她不得不马上抱起小儿子哄了又哄，才不至于让海匪发现船舱底部的她们准备逃走。
可大儿子平日里便是被独宠长大的，有了弟弟之后，分走父母许多爱意，使得这个时候的大儿子突然有了争一争的心思：“我不要跟父亲走，母亲这条小船够大够牢固，我就要跟母亲走。”
“听话，乖，你弟弟如今离不得人，若是将他留下，必死无疑。”盛氏自然也舍不得大儿子，可她权衡利弊之下，还是选择了抱着小儿子走开。
匆匆赶来的丈夫，抱起大儿子，推起盛氏，道：“赶快走。”
大儿子在怀中幡然挣扎起来：“我不要与父亲走，我要与母亲一道走。”
“裕儿，听话。”老太爷当时提着刀，跟他说：“你是哥哥，要懂事一点，母亲那条船，装不下第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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