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薄屿辞眼底的戾气一闪而过。
心里无端腾升起一股躁动的情绪,难以抑制。
他莫名的抵触谢京珂对宋晚晚的靠近,无论是利用还是其他。
甚至从以前开始,他
而谢京珂对他的态度毫不在意:“不用对我这么大的敌意,宋小姐以前跟我算是旧相识,我本是想亲自跟她打个招呼,但可惜我最近有些忙。”
“要是改天有时间,我一定亲自登门去看看她。”
旧相识……
薄屿辞陪了宋晚晚这么多年,他不可能对宋晚晚的旧相识毫无印象。
想此,他蹙了蹙眉:“宋晚晚现在需要静养。”
“薄先生,我知道你和宋晚晚从小一起长大,但你对她的保护欲是否有些太过分了?”谢京珂忍不住反问,“难道你就没想到往后宋晚晚也会有自己的生活,还需要你管那么多吗?”
这一席话打得薄屿辞猝不及防,他面色僵硬了一瞬,语气不耐:“这件事情应该和谢先生没什么关系。”
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可谢京珂的那番话,仿佛在薄屿辞的心头烙下了一个印记。
薄屿辞按捺跳动的太阳穴,扫去心里的繁杂的思绪,给陶琛发去了一条消息。
……
宋晚晚出院的时间原本已经定点在了后天,不过后来因为薄屿辞的要求,又延后了一个星期。
这一个星期里。
薄屿辞时常病房看望她,一待便是一天。
工作也在医院处理。
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她身边。
这让宋晚晚回想起以前和屿辞这么形影不离的时候,还是十年前。
当初有多满心欢喜,现在的内心就有多平静。
期间,陶琛也带了几个朋友一起过来看望她。
陶琛一向拿她当自家小妹,看见宋晚晚苍白虚弱的模样,他脸上也是写满了心疼。
“晚晚,下次千万不能再做傻事了,你不知道你昏迷那段时间,薄哥公司也不管了,婚礼也取消了,感觉要天下大乱了似的,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离不开谁。”
此话一出,现场气氛一阵压抑。
一旁的好友见状,连忙用胳膊肘捅了捅陶琛:“你要是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宋晚晚清楚陶琛说话一向很夸张,但是这段时间,薄屿辞的确经常陪着她。
他只字不提婚礼的事情,就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想此,宋晚晚的目光不由得落向沙发上的薄屿辞。
恰逢此时,薄屿辞像是察觉到了似的,和她对上了眼神。
无声的情绪蔓延。
陶琛却像是没察觉一样,继续说:“对了,喻欣的事情,薄哥你打算怎么办?”
“她现在电话都打到我这儿来了。”
提及‘喻欣’这名字,宋晚晚不由得想起了那天夜里的她说的那些话。
她脸色瞬间苍白了一瞬,不自觉地抓紧了床被。
薄屿辞余光捕捉到宋晚晚的动作,从沙发上起身:“这事出去说,别打扰晚晚休息。”
说完,他先迈步离开。
刚带上房间。
陶琛也直接开门见山:“等晚晚以后出院了,你多关心关心喻欣,你别因为晚晚的事,把喻欣给气走了。”
薄屿辞蹙眉应了声,忽然想到了什么,又看向身边的陶琛:“她联系你干什么?”
陶琛被问得喉头一哽,对上薄屿辞审问的眼神,还是老师交代。
“她问了我……宋晚晚的住院地址。”
闻言,薄屿辞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你告诉她了?”
“你也知道,我向来不太擅长撒谎。”
靠着墙面的陶琛一脸无奈:“你这段时间不回薄家,喻欣找不到你消息,就天天来公司堵我。”
薄屿辞眉眼显得阴沉。
这几天为了照顾宋晚晚的情绪,他很少跟喻欣联系。
甚至在宋晚晚面前,从不提及自己和喻欣的事情。
见他没说话,陶琛又好心提醒:“薄哥,我跟你玩了二十多年,连我都看得出来喻欣对你的感情没那么真,难道你还发觉不出来?”
薄屿辞眼神流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收进口袋的手不自觉的攥了攥。
“其实想想你自己,你觉得你和喻欣像是一对情侣吗?倒不如说你和宋晚晚……”
“喻欣和宋晚晚不一样。”薄屿辞轻蹙了下眉。
“那你当初是为什么和喻欣在一起的?”
薄屿辞沉默,不觉想起初次看见喻欣的时候,她就站在烈阳下,对他轻微勾起一抹笑容,很真切,像极了当初还没有得抑郁症的宋晚晚……
“薄哥?”
陶琛的叫声,让薄屿辞眼前瞬间清晰。
他喉头滚动了下,收敛了思绪:“你先回去吧,喻欣的事情我来解决。”
陶琛原本还想再问,但一瞧见薄屿辞投过来的目光,他及时选择了闭嘴。
这么多年过来,谁都不难看出来,宋晚晚对薄屿辞的感情不简单。
但唯独薄屿辞不以为然,二十多年一直以兄长身份自居。
过度的保护欲,到底存在什么感情,恐怕还要薄屿辞自己想清楚。
说到底这才是别人感情的事,他能劝也不好插手。
讨论完。
陶琛带着几个朋友跟宋晚晚做最后的道别。
“等晚晚痊愈了,到时候我们还像从前给你开个盛大聚会。”说完,陶琛伸手抱了抱宋晚晚。
温暖的怀抱袭来,宋晚晚心里又是感动又是心酸。
“如果有时间,我一定会的。”她的话里带着说不出的情绪。
在一旁的薄屿辞听来,只当是宋晚晚的不爱聚会,想另找时间。
他没有多在意。
“记得回来找我们。”陶琛最后留下一句叮嘱。
宋晚晚笑着点了点头。
目送着陶琛一行人走后。
房间里气氛一度又恢复的安静。
宋晚晚原本愉快些的情绪又多了几分伤感。
一想到离别,一想到重新来过,她比谁都害怕,但这也是最有效能解救自己的办法。
来到窗边,宋晚晚看着离开的陶琛一行人,目光变得深沉又遥远。
“晚晚?”
恍惚间,宋晚晚仿佛听到了薄屿辞的声音。
她回过神,目光带着几分茫然。
“我的话,你是不是没听到?”薄屿辞问。
见宋晚晚迟迟没反应,他无奈一声轻叹,走到了她身边。
“关于陶琛的那番话,你别放在心上。”
薄屿辞的安慰对她而言无济于事。
毕竟事情的确因她而起,也让薄屿辞和喻欣没了婚礼。
他没了自己的生活,又开始担负起了照顾她的责任,可是这样的压力,谁不会累?!
这也不是她想要的。
短暂的沉默后,宋晚晚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屿辞哥,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薄屿辞眼底有些不解,但还是应道:“好,你说。”
宋晚晚深吸口气,一字字地开口:“我想参加一次你和喻欣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