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郁辞的语气很沉,抬脚就往楼上走。
“主人应该也不急。”
刘琼心想盛小姐肯定不急,毕竟都知道粘粘在山晓了。
被挂断了电话的盛瑜,正犹豫着要不要再打一个过去。
但她真的摸不准傅郁辞的脾气,也就给刘琼打了一个电话。
“刘婶,傅总没克扣粘粘的伙食吧?”
会不会因为生她的气,故意不给粘粘吃的?
粘粘调皮,而且挑食,从小被她宠着长大的,可受不得这个委屈。
“盛小姐,你放心吧,今晚傅先生还让我们喂了进口牛肉,空运回来的。”
盛瑜一噎,虽然她没亏待过粘粘,但也没喂过几千块钱一斤的牛肉。
行吧。
只要粘粘没受委屈就好。
了却盛祥这桩事,她终于可以暂时睡个好觉了。
至于粘粘,有进口牛肉吃,现在傅郁辞又接受了它的存在,它在山晓生活得有滋有味,担心它做什么。
傅郁辞此刻在处理公司的文件,一直到十二点,他的电话都未响起。
他的脸色越来越沉,有强烈的想要卖狗的冲动。
将所有文件都处理完,他终于确定,狗主人今晚是不打算打电话了。
洗漱,睡觉。
隔天一早,他给傅璇打了电话,让傅璇来把粘粘带走。
傅璇有些惊喜。
“堂哥,原来你看到我那几条短信了啊,你找得好快。”
来到山晓,她还在叽叽喳喳,“对了,你怎么不自己去还啊,penny应该很高兴吧。”
傅郁辞此刻已经走到了玄关处,精致得体的西装衬托出他优雅的身形,他将袖扣理顺,语气很冷。
“她高不高兴,都和我无关。”
傅璇一噎,默默垂下脑袋,想着你都把人睡了,怎么能说这种话。
堂哥这长相,实在不像是渣男啊。
傅郁辞已经拉开门走出去,作势就要上车。
傅璇牵着粘粘,亦步亦趋的跟着。
“堂哥,你顺道捎我一程呗,我自己开车来的,不敢把粘粘放在后面,出了什么差错,我对penny可不好交代。”
傅郁辞的眉心狠狠一皱,直接冷漠关上车门。
“我对狗毛过敏。”
傅璇当然知道,但他都收留粘粘了,肯定能容忍粘粘的毛啊。
有时候对什么东西过敏,是来自于心理作用。
“堂哥,我自己去还的话,penny会以为是我找的狗呢,我要不要跟他提一下你?”
傅璇不放过任何撮合这两人的机会。
“不用。”
傅郁辞将车窗关上,全程都十分冷漠。
傅璇摸了摸鼻子,想到那晚听到的动情的声音,现在是真的怀疑,那晚是不是幻听。
她给盛瑜打了电话,把车开去玫瑰园。
盛瑜今天正好在打扫房间,连忙去楼下接粘粘。
粘粘兴高采烈的朝她扑来,摇头晃脑的厉害。
傅璇中午还有课,也就不上去坐了,临走的时候说了一声。
“狗是堂哥找到的,但他忙,就没亲自送过来。penny,你别伤心,只要再努把力,堂哥肯定就会在意你了。”
盛瑜有些奇怪,她为什么要努力让傅郁辞在意?
傅璇默默给她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然后汽车就开走了。
盛瑜牵着粘粘,站在原地纳闷。
等把狗牵回楼上的时候,正好遇到了要出门的陈冰冰。
陈冰冰又翻了一个白眼,看到粘粘,瞬间跳出去很远。
“宠物真是脏死了,管好它的嘴,晚上叫一声,我一定跟物业投诉你。”
盛瑜看了一眼陈冰冰的穿着,浑身名牌堆积,手上挎着爱马仕的包包,应该都是林景买的。
这会儿注意到她的视线,陈冰冰也就故意把手中的包包晒了晒,挎高了一些。
“没有吧,五十几万一只。”
盛瑜扯了扯唇,没搭理,直接打开自己的门进去了。
陈冰冰气得半死,很想知道上次故意挑拨离间,萧初晴跟盛瑜有没有起冲突,她实在见不得盛瑜这副故作清冷的姿态!
不也勾搭了傅总么,装什么!
一路来到傅氏,陈冰冰都觉得很生气,想到将来盛瑜也有可能背这么贵的包包,她心里就一阵不舒服。
上班的时候,忍不住跟自己的几个同事八卦。
“对了,你们知不知道傅总的那个设计师,之前给别人设计别墅的时候,跟那个老板勾搭,被人家正牌妻子追到工作室去骂的事儿。”
“真的假的啊?”
“当然是真的,我跟林景在一起,他消息很灵通的。”
陈冰冰一副信誓旦旦的姿态,却看到自己的几位同事突然一下就噤声了,忍不住拔高了音调。
“难道你们不相信?拜托,我现在也认识很多富二代了好吧,这种事情,大家一传十,十传百,就传开了,听说能当傅总的设计师也是因为......”
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冷漠的男声。
“半个小时之内,自己去领辞职信。”
陈冰冰浑身一僵,回头的时候,看到傅郁辞和齐深站在自己的身后。
陈冰冰的脸色顿时就白了,脸上宛如被扇了一个巴掌。
“傅总......”
但是傅郁辞的视线没落到她的身上,而是看向其他几个人。
“引以为戒。”
这是丝毫不给陈冰冰面子了。
“傅总,我是林景的女朋友,我们最近关系很好,所以能不能......”
傅郁辞的视线顿时变得锐利,刺得陈冰冰浑身一僵,顿时又记恨到了盛瑜身上。
傅郁辞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急急离开了,齐深留在这里,对着其他几位前台叮嘱。
“造谣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几位前台诚惶诚恐的点头。
然后有人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
“傅总今天下班怎么这么早......”
这还不到中午呢,不像是他这个工作狂会做的事儿。
而傅郁辞此刻已经上车。
齐深走去前面开车,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他的脸色,没说话。
一路沉默,汽车最终在傅公馆停下。
白秋现在住在这里,看到他回来,也就松了口气。
“我还以为你忘记了呢,都准备好了,走吧。”
傅郁辞看了一眼她手上拿着的东西,一束白菊花。
白秋的脸上都是落寞,两人都显得十分沉重。
重新上车后,汽车在郊外的一片墓地停下。
齐深在下面等,没有上去。
傅郁辞和白秋两个人走了上去,最后停在山顶的那座墓碑前。
白秋把花放在墓碑前,叹了口气。
傅郁辞的脸上则冷冷的,看着黑白照片上跟自己有些相似的容貌。
“燕城,我当年确实做错了,如果再给我一个机会......”
“妈,人死不能复生,我只希望你不要把对付哥的那套手段,用在我身上。”
白秋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堪,垂在一侧的指尖抖了又抖。
“你们要是乖乖的听话,我至于这么辛苦吗?”
傅郁辞的嘴角冷冷的抿了一下,将自己带来的一把花放在了墓碑前。
“我下午还有事,就先走了,哥应该也不希望你来打扰他。”
白秋一怔,不敢置信的看着他,难以置信他会说出这么冷漠的话。
而且还是在大儿子的墓碑前。
但傅郁辞只是对她点点头,又对着墓碑点头,就直接离开了。
白秋站在原地,这一瞬间只觉得冷。
终于,她还是问出那句。
“你和盛瑜到底什么时候离婚,她压根就配不上你,我听说盛家快要破产了。”
傅郁辞的眉宇顿时掠过一抹烦躁,步履迈得更快了一些。
走到山下的时候,他直接进了齐深开来的那辆车,留了一辆在这里等白秋。
齐深知道,每年这个时候,总裁的心情都非常不好。
傅郁辞去和谢枫见了面。
谢枫此时坐在包厢,将一杯酒推到了他的面前。
“有关你哥的那个女朋友,还是没能查出来,你哥把人保护的很好,可能当初跟人在一起的时候,用的不是真名。”
傅郁辞对大哥的女朋友压根不感兴趣,眉心拧了拧。
“查这个做什么?”
“你哥在里面的资料全都被抹除了,当年去执行的任务应该是秘密,而且国外那边还有人在找他,可能他当时确实成功的带了什么东西出来,所以里面那些人才这么急着想要保护他。”
傅郁辞不说话了,垂着睫毛,指尖安静的晃着红酒。
谢枫轻轻的和他碰杯。
“今天又和白阿姨闹得不愉快?”
谢枫胸前的衬衣开得很大,眼神锐利而有神,“她这些年就没变过,总是希望你们两兄弟能娶她看得上的女人,看来对于你爸爸那个初恋,她还是很在意啊,一辈子都走不出那个坎。”
有些女人,注定要永远都困在情情爱爱当中。
“燕城,你当初答应老爷子,估计也是想顺便反抗一下白阿姨吧,毕竟她早就想要拆散你和萧初晴,结果你和一个背景比萧初晴更差的人结婚了,你不在帝都这几年,她应该都把气撒给你老婆了。”
傅郁辞本来对于谢枫的话不想发表任何看法,但是在听到他说老婆这个称呼时,眉心皱了起来。
“别用这个昵称形容那个女人。”
“你这么嫌弃,难道老爷子的眼光真有这么差?”
傅郁辞抬手揉着眉心,脸上的抵触不言而喻。
“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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