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洲终究还是在我无敌疯狂纠缠中松了口。
我和时洲一起上了他的黑色劳斯莱斯。
时洲下车的时候,许多记者和业内知名人在车前迎接。
「听说这次时总带了女伴,他不是一向无心这些的吗?」
「我还听说,时总现在已经不戴佛珠了,不知道是不是这位女伴引得他入了世。」
「快看快看,他们来了!」
这些话我能听见,时洲肯定也能听见。
他像是察觉到我的想法,弯下腰在我耳边轻轻说:「别多想。」
我确实没什么心思多想,摄像头和闪光灯让我浑身不舒服。
我扯着时洲的胳膊,往他身后躲了躲。
「好闪。」
时洲习惯性地伸手替我挡住了灯光。
「时总的女伴看起来年纪很小,居然是个江南美人?」
「你别忘了,时总上一任女友也是江南美人,那身段,简直了。」
「你还别说,两个人还有点像。」
……
身旁的助理见状赶紧上前驱赶那些记者:「不好意思,时总今天不接受任何报道。」
进大厅后,时洲给我安排了个安静点的位置:
「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会儿,不要乱跑。」
我乖巧地坐着:「知道啦,我又不是小朋友。」
听完我说的,时洲又笑了起来。
他最近笑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比起曾经那个冷冰冰只会对着窗户念经的时洲好像不一样了。
「你看起来和小朋友也没什么区别。」
我有些不服气,「时洲,你也没比我大多少吧,你才……」
我扳着手指数了数,「三十岁?」
也没有很大吧,三十岁,不算老。
时洲敲了下我的脑袋:「二十九。比你大很多了。」
时洲拿年龄说事的样子就没那么帅了,「哦。」
时洲去忙后,我又不知不觉在沙发上睡着了,最后是被一阵讨厌的声音吵醒的:
「这是哪混进来的不入流的女人,在这种场合都能睡觉。」
这宴会里面什么都好,就是乱七八糟的人多。
我掀开眼皮,看到的又是周芷烟她们一群人。
真是哪哪都有她们。
追了时洲这么久都没追上,竟丝毫不反思是自己的问题。
我不爽地开口:「好吵。」
周芷烟看起来就像是在别的地方受挫,跑这里来找优越感了。
我缓缓起身,歪着头看她:「可以不说话吗?你好吵。」
周芷烟下巴抬得老高,但在见到我的那一刻,整个人定住了。
「怎么可能......
「你叫什么名字?」
我按了按睡落枕的脖子,随口一答:「我叫时遇。」
听到我的名字后,她吓得脸色苍白:「那女人不是已经死了吗?哪来的这么大的孩子。」
「孩子?」
阿遇?
难道周芷烟认识阿遇,「你知道阿遇?」
「我怎么不知道,当初阿洲为了她险些丧了半条命,又半只脚踏入佛门,你说谁不知道。
「你叫时遇?是阿洲收养的孩子吧,他也就是看你和温遇长得像才会收养。」
我莫名地觉得心揪着疼。
我不想听这些,扭头就走,周芷烟忽然抓住了我的手腕。
「小妹妹,奉劝你一句,不要奢求过多的,你只不过是一个替身。」
替不替身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
「你弄疼我了。」
我被她抓得手臂疼,想抽出手却被她拽着。
我咬了她手臂一口。
「嘶——
「你属兔子的吗?」
周芷烟身旁的女人及时开口拉住了气急败坏的周芷烟:
「芷烟,有她在,时总怎么可能忘记那个女人。
「我看,这个小女孩似乎对时总的感情不一般。」
眼瞧着时洲处理完事情过来了,我想都没想,就往他怀里躲。
时洲也没拒绝,我直接就扑到了他怀里。
脸颊贴着他结实的胸肌,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脯的起伏。
不等她们先开口,我立马告状:「时洲,她们弄疼我了。」
我伸出手臂,一道红红的印子。
随后,我朝周芷烟做了个鬼脸。
时洲脸色一沉,目光带着几分审视:
「周小姐这么为难我的女伴,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阿洲,不是的,我只是问她一下......」
时洲放缓语气问我:「她问你什么?」
我想了想,「她问我,我是不是你收养的女孩。」
我望着他,想听听他的回答。
时洲犹豫了许久,轻轻地「嗯」了声。
好吧。
墙面镜子反射出我和时洲,我在时洲面前,真的太小一只了。
要是能快点长大就好了。
变成人之后,我还是很嗜睡。
几乎无时无刻不会睡着,睡的时间也比时洲多了好多。
我随着他走了几圈,便累得吵着嚷着要他抱。
时洲一边叹气,一边伸出手把我抱了起来。
「你才走了几步,又困了?」
我朝他吐舌头,「我是兔子,睡得久一些怎么了,况且你以前不是也会抱着我的吗?」
我双手挽着他的脖子,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我哪是养了一只兔子,我这是带了个孩子吧。」
我理直气壮:「你说的呀,我是你的养女。」
我歪头看向他。
时洲真的很好看。
挺鼻薄唇,下颌线紧致流畅,眉眼自带清冷,是那种带着几分妖艳的好看。
哪怕我曾经窝在他怀里,以兔子的视角看他,也觉得他是那种比别人都要帅的帅气,而且很高。
如今正视他,比印象中的还要帅许多。
嗯,作为兔子的我挺会找一个家的。
「时洲,你以前是怎么收养我的?」
我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ўź
他微微仰头看向天花板,像是在思索,几秒过后,他淡淡地说道:「啊,大概是那时候有只兔子倒在我面前,碰瓷我。」
我哪是这么不守兔德的兔子。
「怎么可能……」
我垂眸,好好反思自己的问题。
忽然,头顶落下一片笑声。
我这才反应过来时洲这是在骗我!
晚上回家后,周叔已经给我整理出了时洲隔壁的房间。
住进新环境,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习惯了贴着时洲睡,如今一个人睡一整张大床,反倒还有些不习惯。
半夜忽然打雷,我吓得浑身一激灵,忍了片刻后,还是揣着被子,偷偷摸摸地跑到隔壁房间。
时洲房门没锁。
我钻了进去,习惯性地环上了时洲的腰。
时洲轻拍着我的背。
我浑身一僵,抬眸看向他。
时洲没睁眼。
「别怕。」
他嗓音温柔,手上动作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我的背。
我把头往他怀里埋了埋。
见他睡得沉,我便肆无忌惮地摸起了他的腹肌。
时洲的肌肉很舒服,很有安全感。
他身上的味道也很好闻,是礼佛久了的檀香。
忽然,我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时洲猛地睁眼,把我抓了个正着。
我心虚正打算扯个什么谎,可他却换了个方向,将我的手放在了他的腹肌上。
「阿遇,乖,别闹了,好好睡。」
我微微一怔,才意识到这是我取名为时遇后,他第一次喊我阿遇。
我沉沉地睡着了。
这一觉安稳睡到了第二天一早。
我感受到环在我腰间的手松了松,有人忽然把我抱起。
我迷迷糊糊睁眼,时洲的脸在我的上方,见我睁眼,他微微皱眉:
「你怎么在这里。
「要是我没记错,旁边才是你的房间。」
我觉得他絮絮叨叨的样子有些吵,便环住了他的手,像之前那样把耳朵埋在他的手臂里。
时洲叹了一口气,「昨天怎么跑过来的,怕打雷?」
「我……嗯,可能是梦游吧。」
时洲忽然笑了起来:「好,梦游。」
有什么好笑的。
我曲在时洲手臂里,走的时候路过时洲房间的柜子,里面似乎多了一个四四方方的透明盒子,旁边还放着一张合照。
只一眼,时洲便把我带离了那儿。
「时洲,阿遇是你前女友吗?
「她,是叫温遇吗?」
我也不知道我哪里来的胆子,就这么直直地问了出来。
时洲眸色平静地看着我,可手上细微的颤抖却暴露了他的内心。
提到这个名字,他始终无法平静。
「乖乖,温遇是我的妻子。」
我抬眸:「那我呢?」
时洲抿着薄唇,没有回应。
我探出脑袋,对着他嘴唇的地方一咬。
「不是说把你的佛珠弄碎了,要用自己来赔吗?」
时洲瞳孔一阵,茫然地看着我。
「你哪里听来的?」
「网上不都是这么说的吗,我一搜佛珠碎了,就全是……」
时洲蹙眉,把我从怀里放到房间的地板上。
他目光直直地打量着我。
看得我心里发毛。
「对不起。」
我缓缓低下了脑袋。
时洲这是生气了吧。
他不喜欢我碰他。
「时遇,你还小,别看网上那些东西。」
又是我还小这套说辞。
我眼眶一热,猛地抬头,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都得到了宣泄:
「我不小了!
「我真不小了。
「时洲,我很喜欢你,想和你一直一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