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帘很努力,每天最早一个来,最晚一个走,期间了解化妆品,做笔记,看其她店员怎么销售,她现学现卖,几天时间便熟悉了。
店长把她的努力看在眼里,很满意。
这天,林帘成功推销了一款产品出去,送走客人,手机响了。
林帘对店长说:“店长,我接个电话。”
老板都喜欢勤奋上进的员工,自然的,对这种员工在一些事情上就非常通情达理。
“去吧。”
林帘拿着手机走到里面储藏室,当看见屏幕上显示的是婆婆两个字时,她脸上的笑凝固,随之是紧张。
一年前,湛廉时要娶她,湛家二老坚决不同意,可不管二老怎么坚持都坚持不过湛廉时。
没办法,只能妥协,但在二老眼里,从没有承认过她这个媳妇,湛廉时也特别维护她,从不说让她孝敬公婆,这一年以来,她除了第一次被湛廉时带到湛家见过二老,就再也没见过二老。
现在,婆婆的电话打过来,林帘不紧张不可能。
“妈。”林帘声音细软,绵柔,让人想讨厌都讨厌不起来。
“我在旁边的西雅餐厅等你,你现在过来。”
婆婆语气不好,但极有休养,没有在电话里对她发脾气。
只不过婆婆说完便挂了电话。
林帘看着手机,想要给湛廉时打电话,告诉他婆婆要和她见面的事。
但想到两人现在的关系,林帘把手机放兜里,出来跟店长请假。
十分钟后,林帘来到旁边的餐厅,服务员领着她去包厢。
包厢里没有别人,只有婆婆韩琳。
林帘走过去,细声软语,“妈。”
韩琳看她,视线从她头顶扫到脚下,再从脚下扫到头顶,眉头越拧越紧,“你忘了你是什么身份?”
她有事情来这边,顺道也来看看儿子,但还没去看儿子,就看见媳妇在一家化妆品专柜里卖化妆品。
她们湛家什么时候缺钱缺到要儿媳去外面做这种低等工作?
想着韩琳脸色就无比难看。
但林帘没有回答她,反而惊讶的看着她。
妈似乎还不知道她和湛廉时离婚的事。
韩琳见她不说话,脸色沉了,“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真是上不得台面的家庭,出来的孩子也一样没规没矩!
林帘反应过来,赶紧摆手,“妈,不是的,我……”
她还没说完就被韩琳打断,“什么不是?我亲眼看见!难道你要我亲自抓你现行你才承认?”
“林帘,我告诉你,我们湛家丢不起这个人!”
韩琳已经怒到极致。
本身对这个媳妇就不满意,偏偏这媳妇还一点都不懂事,廉时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女人!
韩琳越想越气,站起来,“你马上给我回去,以后不准再做这些工作,好好在家做你的全职太太,否则,别怪我当婆婆的为难你!”
林帘拧眉,心里有些着急,“妈,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
现在她已经肯定婆婆不知道她和湛廉时离婚的事,但她既然已经签了离婚协议,现在婆婆也在,她也就没有必要隐瞒。
然而韩琳以为她要狡辩,不想听她的话,拿过包就走。
林帘追上去,不想,走出包厢便撞上一个服务员。
服务员正端着餐食,被她一撞,手上的餐食都洒在地上,也落在她身上。
一股浓烈的腥味落进鼻子,林帘胃里瞬间翻江倒海,她没忍住,捂住嘴当场吐了起来。
韩琳听见声音,转身去看,便看见林帘捂嘴呕吐的模样。
她想起什么,脸色一变,快速过去,“林帘!”
林帘被送进医院妇产科,很快检查结果出来,她怀孕了,六周,一个半月。
婆婆拿着检查单,脸笑成了一朵花。
林帘却是脑子空白。
怀孕……
她怎么会怀孕……
她们每次做的时候湛廉时都有戴套,这样的情况下怎么可能会怀孕?
林帘心尖颤抖,不敢相信却又难掩激动。
她和他的孩子……
韩琳很快打电话通知老爷子和老伴,激动的不行。
林帘却看她激动的模样,心里一紧。
在离婚的档口怀孕,这个孩子属于谁?
她的,湛家的,抑或是……打掉?
手瞬间攥紧。
不,她不能承认自己怀孕了!
林帘立刻说:“婆婆,我没有怀孕!”
韩琳顿时看白痴一样看着她,对这个儿媳妇她现在是没有任何话想说。
拿着手机出去。
她要给廉时打电话,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打他手机竟然打不通。
林帘见婆婆出去,知道她再不把她和湛廉时离婚的事说出来那就麻烦了。
“婆婆,我和阿时离婚了,我不可能怀孕!”
韩琳停住,“你说什么?”
……
美国加利福利亚州,凯悦大酒店。
付乘接了韩琳的电话后便去了酒店找湛廉时。
他是湛廉时的首席秘书。
门打开,刘妗穿着真丝睡袍性感的出现在门口。
付乘低头,“刘小姐。”
刘妗看他神色,说:“进去吧,你们湛总在衣帽间。”
一个聪明的女人不会无理取闹。
“好的。”
付乘直接去衣帽间,湛廉时正站在穿衣镜前扣衬衫纽扣。
男人精雕细琢的五官堪称上帝最好的杰作,黄金比例的身材更是让他有如完美的璞玉,一双眼睛深如浩瀚银河,时而高深莫测,时而波诡云谲。
他久经商场,身上由内而外散发成熟男人的味道,成功人士的气息,他充满了魅力,是个无价之宝。
“什么事?”
付乘,“太太怀孕了。”
扣袖扣的手停住,周遭的气息变了。
就连靠在门上拿着酒杯轻晃的刘妗也愣了。
一分钟后付乘离开,刘妗勾起嘴角,嘲讽的看湛廉时,“怀孕?湛廉时,你什么意思?”
湛廉时拿过西装外套穿上,语气一如既往的淡漠,“意外。”
刘妗把酒杯扔地上,“意外?我当初跟赵起伟亲了下你就跟我分手,随便找个女人结婚,现在你让别的女人怀孕了,你把我刘妗当什么了?”
她的骄傲不容许这么被人践踏!
尤其是湛廉时!
湛廉时终于看向她,眼睛有了波动,有了丝难见的温柔,“妗儿,我给过你机会。”
刘妗笑了,“所以,你就这么报复我?”
湛廉时转身,来到她面前,眸里的那丝温柔收了,变的冷漠,“我说了,意外。”
刘妗扭头,两秒后转过来,脸上的怒气已经褪的一干二净,恢复到她自信的笑,“好,我为我曾经的错误买单,你怎么处理,我不干涉,但你记住一点,我刘妗没有你,照样能活!”
林帘被看了起来,不管她做什么,都有人跟着。
她知道,婆婆怕她带着孩子走。
因为她一直否认这个孩子的存在。
她陷入了恐慌。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无法拥有这个孩子。
不论她说什么,她都没有话语权。
可不管她多害怕,湛廉时还是回来了。
第二天一早,湛廉时来到了病房。
他穿着西装,手腕搭着大衣,英俊帅气,气场卓然。
他就这么出现在她面前。
林帘看着他,觉得恍如隔世。
看守她的人离开,病房门关上,湛廉时拿过凳子坐在床前。
双腿交叠,大老板沉敛的气场展露无遗。
林帘下意识坐起来,伸手想把他手上的大衣拿来挂好。
这是她一年来早已深入骨髓的习惯。
可她的手僵在了空中,因为湛廉时把大衣放在了床尾。
男人看向她肚子,“怀孕了?”
清清淡淡的,像平时再平常不过的谈话。
指尖蜷缩了下,林帘收回手,低头,“没有,检查错了。”
到这个时候她也一口咬定没有。
湛廉时视线落在她脸上,看了她一分钟,说:“打掉。”
打掉……
林帘眼睛睁大,难以置信的看着湛廉时。
这是他的孩子,他怎么能这么轻松的说打掉就打掉?
不,她没有怀孕。
林帘摇头,“我……我没有怀孕……”
她抓紧被子,指甲翻飞,骨节用力到发白。
可即便这样,她依然呼吸沉重,身体发抖。
她深呼吸,压住自己狂乱躁动的情绪,稳住狂跳的心,一字一顿,无比坚定,“阿时,我没有怀孕。”
“你相信我。”
湛廉时看着她,好久,起身,“医生我会安排好,你好好休息。”
男人离开,挺拔的脊背那般有安全感,那般让人信赖,可他却说出这般残忍无情的话。
林帘眼眶眨眼变红,指甲断裂。
“我想要这个孩子,他以后姓林,不姓湛,他跟湛家没有任何关系,阿时,可以吗?”
她知道自己的要求对于湛廉时来说有多无理,有多不懂事。
可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让这个孩子流掉。
这是她们的孩子。
有着他的血脉的孩子啊……
湛廉时头微抬,背对着她的背影一瞬间变得冷冽。
“林帘,你不懂事了。”
病房里的气息安静了。
林帘看着他,眼睛变红。
她说,像用尽全身的力气在说:“阿时,我就这一次不懂事,就这唯一的一次,好不好?”
“不好。”
林帘跌在床上,眼泪滑落。
这一年里,他对她好到令人发指,外面的人都说她上辈子不知道烧了多少高香才得到这个男人的爱,她亦觉得自己幸运。
可谁能想到,曾经对她无比宠爱的人这一刻会对她这么无情。
梦果真是梦。
当不得真。
你当真,你就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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