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距离不远,盛眠刚刚说的话,对方肯定全都听见了。
她顿时感觉到了尴尬,但想到傅燕城并不知道她嘴里的老公就是他,所以又悄悄松了口气,只看着他的伤。
那毕竟是因为给她挡刀才折腾出来的,她理应问几句。
“傅总,您的伤怎么了?”
她将手机收好后,连忙走了过去。
林景吊儿郎当的站在傅燕城的身后,模仿盛眠说话。
“我们是自由恋爱,彼此都很爱对方......噗。”
林景本就没个正形,模仿这句后,笑着看向盛眠。
盛眠知道自己那几句肉麻的话已经落进了两人的耳朵里,索性落落大方。
“让你们见笑了。”
林景对盛眠有没有结婚并不感兴趣,只是觉得盛眠这么清冷的人能说出这种话,看样子确实很爱她的老公。
想到此前还让盛眠扮演自己的女朋友,心里倒是升起了愧疚。
“penny,之前无奈之下让你扮演我女朋友,你老公不会生气吧?”
盛眠的嘴角抽了一下,觉得这话很好笑,也很绿茶,嘴角弯了弯。
“不会,他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林景挑眉,更来劲儿了。
“你不懂了吧,男人在这方面都很小气的,就跟公狗划地盘似的。”
盛眠咳嗽了一下,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而是继续看向傅燕城的手,“伤口怎么裂开了?”
傅燕城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她的眉宇间带着一丝愁容,倒是颇为担心的盯着他的伤口处。
盛眠见他不答,也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自顾自的接话。
“今晚给傅总熬点补骨头的汤吧。”
林景在一旁觉得疑惑,看看傅燕城,又看看盛眠,“什么汤?penny,你怎么要给我表哥熬汤?”
盛眠简短的把事情说了一遍,林景的眼里顿时意味深长,然后灿然一笑。
“既然这样,那penny你陪着我表哥去重新缝一下伤口吧,我去陪我新女朋友,咱们有缘再见。”
林景说完这句,跑得比兔子还快。
盛眠没办法,只好走到傅燕城身边。
傅燕城看她不情不愿的模样,莫名有些生气,不由得冷笑,也不看看这伤是为谁受的。
他不说话了,只释放冷气。
但盛眠显然没有感知到他的情绪,或者说,是压根不在意,只想赶紧将他的伤口处理好。
她去挂了号,又找了医生,看着他的伤口被进行二次重新缝线。
等处理好,她又去领了几瓶消毒的药。
医生在一旁叮嘱,“傅先生,伤口不能再崩开了,不然容易溃烂,消毒工作一定要做到位,每隔五小时换一次绷带。”
盛眠知道傅燕城忙,所以连忙在自己的手机上调了一个五小时的闹钟。
“傅总,到时候我给您发消息。”
因为要照顾到傅燕城,而且此刻她是站在傅燕城偏后的位置,说这话的时候,微微躬身,气息也就喷在了傅燕城的耳边。
傅燕城的身体一僵,扭头瞥了她一眼。
盛眠并未意识到这个姿势有些暧昧,晃了晃手里的消毒液,白皙的脸上浮起笑意。
“那走吧,我送您回去。”
不过走到楼下大厅的时候,傅燕城的脚步停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忘了。
“车钥匙。”
他提醒盛眠,盛眠连忙转回了电梯,“我去拿。”
傅燕城都没来得及补上一句,他的手机也在。
盛眠回到病房,一眼就看到了手机和车钥匙。
刚要拿起来,就看到手机上闪来一条新消息。
备注是初晴。
【燕城,想你了。】
盛眠挑眉,眼里划过一丝八卦的意味。
但傅燕城肯定不希望别人窥探他的任何隐私,所以按息了屏幕。
但萧初晴又发了一条过来。
【小璇说你结婚了,我要谢谢你的妻子,在我不在的时候,照顾你。】
这话可真是够绿茶的。
盛眠并不在意傅燕城,但女人对绿茶白莲花之类的,天生有种敏锐的嗅觉。
而且大多数都不会喜欢这样的同性,但男人却恰好相反。
原来傅燕城喜欢的是这种类型。
她的脑海里晃过这个想法,并未多在意,尽职尽责的拿过钥匙和手机,按了往下的电梯。
傅燕城此刻就在大厅内,看盛眠迟迟未下来,也就走到落地窗前去等。
盛眠下来时,因为中间有几根大圆柱的遮挡,一时间并未看到他人。
再加上傅燕城的手机在自己手里,她只好习惯性的往外走。
而傅燕城因为目光落在窗外一瞬,所以也并未看到已经出了电梯的盛眠。
他原地等了十分钟,就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打算自己上去。
但电梯门一开,他就看到了里面的盛惟愿。
盛惟愿不太懂得掩饰自己对他的爱慕,眼里都是惊喜,脸颊都激动得发红。
傅燕城不喜欢这种赤裸裸的眼神,脸色也就沉了下去。
盛惟愿本来是要出去的,因为盛钟说是饿了,她身体恢复些了,就想着下来打饭。
主要也不想留在病房听盛钟对于盛眠的唠叨。
没想到老天爷会给她一个意外之喜。
所以本该出去的她,脚步就仿佛生了根,依旧站在电梯内没动。
傅燕城的眉心皱紧,“不出去么?”
在傅燕城的眼里,盛惟愿就是他的那个妻子盛眠,而这个语气,仿佛在对陌生人。
盛惟愿的眼里划过失落,小心翼翼的靠近。
“傅先生,我想请你吃个饭,可以么?”
她想离他更近一些,此刻哪怕是跟他呼吸同一片空气,都觉得幸福。
以前她都只能远远看着。
如今终于一步步走向他了。
傅燕城只觉得厌烦,幸亏电梯在这个时候到了,他迈步走了出去。
但到达自己刚刚包扎伤口的地方,那里人去楼空,哪里有盛眠的影子。
再加上身后跟着一个盛惟愿,他身上的气息更冷,让人望而却步。
重新回了电梯,他眼疾手快的直接按了关闭。
盛惟愿知道自己如此直白只会惹来他的厌烦,但将自己放在一个卑微的爱慕者位置,久了,男人对她只有心疼。
男人心里都有大男子主义,对弱者的保护和怜惜是他们的天性。
她要靠着这副脆弱的皮囊,无助又火热的眼神,一点点的打动他的心。
傅燕城从电梯出来时,看到了正从大厅进来的盛眠。
盛眠看到他,松了口气。
“傅先生,您刚刚去哪里了?”
傅燕城极少对人发火,何况还是对一个女人。
但次次遇到盛眠都很倒霉,他的语气难免冷了下去,“你倒是好意思说。”
盛眠:“??”
这是在生气么?
但她压根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我送您回去。”
傅燕城冷冰冰的瞥了她一眼,就往外走。
盛眠顿时觉得这哪里是客户,分明是祖宗。
得,谁让人家给得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