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醉酒,坐在霍三爷腿上,拨下他拇指上的扳指,往自己的拇指上一扣,举到他面前。扳指很大,在她拇指上来回晃荡。
她眯着眼睛,醉醺醺道:“这是补偿。”
喝过酒的脑子转的不是很快,更不可能观察男人此刻是什么样的表情。
想着想着她便感觉身子软绵绵的,索性往面前的男人怀中靠去。
他眼底情绪很浓,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女人身上,看着她拿着扳指来来回回抚摸着扳指,一副至若珍宝的姿态。
这枚扳指是象征着在家族里的地位,自从他父亲死后,他便继承了衣钵。
眼下女人亲自拔了他的扳指,自己戴上,那就证明要做他此生唯一的妻子。
他眯着眼睛唤了一声她的名字,怀中的女人身软如泥,此刻她很困,想睡觉,精神十分涣散。声音带着几分的气性:“干什么。”
霍三爷眼底一暗,手指捏着她的下颚,往上抬了一些。
“记住今天是你求的婚,拿了我的扳指就是我的人,你若是醒来不认账,或者敢逃跑,腿打断。”
她眯着眼睛,小脑袋晕晕乎乎,尤其是面前的这个男人还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的话。
她烦躁的伸手往男人俊脸上一摁,不耐烦道:“男人你很吵。”她现在.....就想睡觉。
他眼底笑意很浓,伸手揽着摇摇晃晃的身子。
之前他有苦恼,该如何去追她,该如何向她说结婚。现如今,全都水到渠成。
他将一直戴着的银项链摘下,帮她将扳指套在上面,然后戴在了她白皙的脖颈上。
她感觉到脖颈上传来了几分凉意,不舒服的嘟囔了两句,也没有听清她说了什么。
霍三爷清冷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期许:“扳指给了你,我人也是你的。”
夜色浓郁。
奢靡摇曳的酒吧内。
江鹿溪坐在角落里,晶莹剔透的玻璃杯被她放到了桌子上。
她一手托腮,看着外面舞池晃动的人群,神情渐渐恍惚。
真是要命了。
生前,她为老板早日买房换新车做着免费的驴,终究换来了一身疾病,最终死在了ICU。
她临死前扯着医生衣摆,希望在死后能将手机烧给她,最起码让她把没追完的《阔少的掌心娇》这本书看完了。
以现在情况来看,医生确实给她烧了手机,甚至还附赠了一张穿书体验卡,她穿成了里面同名同姓,被男主追杀即将领盒饭的女二号。
这确定是医生?
她怎么觉得倒像是许愿池里的王八.....
原书中男女主各种撒糖,一路高甜,两人对付坏人绝不心慈手软。
男主吊炸天,剧情爽翻天。
而这个炮灰女配天天馋人家男主的身子,在高压线上花式作死,最终被男主抓到折磨了一个月,才给了致命一击嘎掉了。
她激动的反手给作者刷了一个大宝剑!
评论区疯狂刷着‘大快人心’。
现在真是栓Q了。
她打从醒来接受现实,就一直催江家二老赶紧卷着铺盖卷跑路,二老却摁着她进了医院的精神科……
江鹿溪又端着红酒倒了一杯,喝了个一干二净。
按照时间线明天开始男主围追截堵追杀她。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先跑了再说。
江鹿溪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整个世界在眼前颠簸的厉害。
她使劲摇了一下头,眯着眼睛看清楚了门口的方向,一摇三晃的走了出去。
——
昏暗的包厢内气压低沉。
皮质沙发上坐着一位高大挺拔的身影,男人面容藏在黑暗中。
只见他修长的手指间把玩着一个打火机,薄唇扯出一抹病态的笑,眼角的泪痣更加突兀。
江峰弯腰毕恭毕敬道:“霍爷,我们的人被抓了。”
打火机的盖子‘啪’的一声扣上。
江峰身子轻颤连忙单膝跪在地上,额间的冷汗都要下来:“霍爷是属下办事不力,当初就不应该派个女人去!”
霍谨戈的黑眸渐渐眯起,眼底猩红一片,熟悉的刺痛感冲击着他的大脑,迫使他失控的抬手抓着大理石桌沿处。
“霍爷!”
“霍爷!”
“快给林医生打电话!”
现场混乱一片,霍谨戈耳膜像是覆上了一层水雾,完全听不清真切周围的声音,只觉得一阵阵的耳鸣。
玻璃瓶子碎裂一地,满地狼藉。
霍谨戈头疼欲裂,整个面部肌肉都在肉眼可见的轻颤。
包厢门一开,两侧的保镖自觉开路。
江鹿溪脚上踩着高跟鞋,歪七九八的走着,突然被暴动的人群撞了一下,身子转了一个圈,原本晕晕乎乎的脑袋,彻底成了浆糊。
只能顺着路线往前走。
“是霍爷!”
“霍爷又发病了!”
“赶紧走,这个时候上前简直就是找死!”
江鹿溪不知道被谁挤了一下,脚下的高跟鞋不稳,眼疾手快的拽住了一旁人的衣服,才没有让自己摔倒。
寂静的空间里响起布料撕扯开的声音。
霍谨戈胸口发凉,衣襟大敞,饱满的腹肌全数暴露在空气中。
一股奇香萦绕在他鼻息前,随即他混沌的思绪一点点被拉回。
眼前的事物越来越清楚,隐隐作痛的感觉趋于平缓。
霍谨戈缓了口气,从架着他的两人手中扯出了胳膊,垂眸看着贴着自己胸膛的女人。
女人穿着吊带丝质红裙,脸颊死死贴在他大敞的胸膛前,两侧的黑发将她的容颜全数遮挡,甚至他能感觉到女人脸颊上的热度。
霍谨戈眯着狭长的眼睛看着面前,没有将犯病的他当做怪物的人。
保镖见还在蹭着霍爷胸口的女人,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嘴都不利索了。
“霍爷!”
“我我我马上将这个不知死活的人丢出去!”
霍谨戈缓慢的抬起了手,优雅的停在了半空中。
江鹿溪醉态十足,她双手贴在男人滚烫的胸膛上,双眸迷离,脸颊绯红一片。
弯起红唇笑:“哥哥你好帅。”
戈戈?
霍谨戈挑眉,被她这声戈戈给取悦了。
江鹿溪打了个酒嗝,醉酒的她胆子也大了,抬手轻轻抚上男人冷峻的面容,手指最终停在了那枚泪痣上,指腹反复摩擦。
江鹿溪仰着头,眼尾泛着不自然的红:“哥哥,我能亲你一口吗?”
眼前的男人是这个店的头牌吗,这么帅,不亲一口可惜了。
江鹿溪没有等到男人回答,身子直挺挺的栽在了男人怀中,彻底醉死了过去。
江峰和俞逸默契的对视了一眼。
眼前的女人怕不是下一秒就被霍爷一脚蹬飞出去。
谁不知道发病时的霍爷毫无理智、丧心病狂、六亲不认……
然而两个人没等到江鹿溪被踹,却等到了霍谨戈发话:“把她带上。”
霍谨戈把江鹿溪推到了身旁的两个人手中,晦暗不明的眸子扫了一眼,落在胸膛上娇艳欲滴的红唇印。
随后迈着稳健的步伐往外走。
江峰拽着站都站不稳的江鹿溪,身旁的俞逸同样满脸的匪夷所思。
两个人都没有跟女人打过交道,根本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索性一人架起一边胳膊,让她面朝地,身子离地十公分,一路拖着走。
高跟鞋被磨的丝丝冒着火花。
几经颠簸,江鹿溪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刚到门口就将喝进去的红酒全吐了出来。
江峰看着嘴角挂着红酒渍的江鹿溪,嫌弃的直撇嘴。
“这TM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被霍爷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