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动荡,时局不安,新的一轮风起即将展开,萱苏,你将来的处境会越来越难,皇上说给你一个孩子,你的身体压根就没有,被施以宫刑的你,如何可能接下这个孩子?”
“你有什么好办法?”我微微挑起嘴角问道。
箫清让头缓缓的昂了起来,头上的面滑稽的落地,他手摸了一把而流到眼睛中的鲜血:“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如果你的身体好了,我当无话可说,皇上给你一个孩子,你便能立足!”
“可是你现在并没有好,你压根就抗拒芜大夫给你的治疗方案,所以……长痛不如短痛,就在今晚,可以告诉皇上你全好了,只要皇上宠幸于你,能不能有孩子今晚至关重要!”
“当然,在往后的日子里,皇上若来宠幸你,你若好了可以,你若不好……”
“我若不好,可以继续替代!”我眼中尽是笑意,垂着眼睛望着他:“反正我们姐妹二人,都是皇上的宠妃,都可以相互取代,只要有一个人生下孩子便可以,是吗?”
“是的!”宫鸢尾带着媚笑的声音从屋外传来,马魏在外面拦着她,她依然笑如繁花:“姐姐,你做的正一品皇贵妃,妹妹还没向你道贺呢,妹妹现在来向你道贺,也是你的宫人,拦住了妹妹!”
我挥了一下手,马魏便退了下去。
宫鸢尾风情万种的走来,看着蹲在地上的箫清让,弯腰把他扶了起来,用帕子按在他的头上,嘴角含笑道:“姐姐既然不愿伺候皇上,皇上的床,那就由妹妹代劳。今天晚上,就是一个绝顶的好机会,皇上会被两淮之主气着,心中有气,床上功夫自然卖力,姐姐,你说好不好?”
箫清让眼中寒芒一闪,自己按住帕子,擦拭着鲜血,满身上下弥漫着面的香味,他可真一点也不在意。
瞅着他们两个一答一唱,外面又那么人多嘴杂,他们哪来的自信,自己玩这些心计独孤玄赢会不知晓?
有些玩味的慢慢的坐下,漫不经心的说道,“来,说给我听听,皇上怎么就让两淮之主给气着,他心中有气,怎么就会发在我身上呢?”
独孤倾亦不可能直接去跟他说要把我要出宫,独孤倾亦最多违抗先皇圣旨,入了京进的宫。
这并不是什么大罪,独孤倾亦是有备而来,夏候麦冬父亲欲造反,别人没有得到消息他得到的消息,他这次顶着违抗圣旨的罪名,进京来保护皇上。
当然……有心人会说,他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毕竟两淮之地地和金城相差那么远,为什么他千里迢迢能得到消息?
这就牵扯到了他的暗桩了,别人会害怕他有多少暗桩在京城,有心人不会也不敢来深究暗桩的事情,天下只有独孤玄赢会深究,当然他深究起来,也需要掂量掂量。
宫鸢尾巧笑盼兮,眼珠子跟天上的星星,贼亮贼亮地,拉了一个板凳坐在我的旁边:“姐姐,其实这些事情很简单呀,两淮之主独孤倾亦在两淮之地的时候,一直标榜着先皇遗诏,他要驻守着两淮,可是他现在来了,这不是明摆着给皇上气受吗?”
“皇上最喜欢谁,皇上最喜欢您了,您看短短的几日您晋封的速度跟飞起来有什么区别?这不足以说明你在他心中,就是心头好,他扯了气肯定会来找你,到时候烛光一吹,半推半就……他也不知道是谁对不对?”
这算盘打的……
美妙的很。
我把手横在桌子上,支起了下巴,定定的瞅着她:“皇上万一要点灯,你会不会死无葬身之地?”
宫鸢尾向我抛了一下媚眼:“姐姐这是哪里话,要死无葬身之地,姐姐首当其冲啊,我们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只要姐姐不临时脱鞘,便一切都不成问题!”
好算计……
目光轻轻上斜,看向箫清让:“你这边怎么说?就这样吗?”
箫清让手中的手帕根本就压不住鲜血,鲜写在脸上纵横交错,让她平添一丝狠厉。
“我听你的,这只是一个主意,愿不愿意还是你说了算,没有人能强迫你,我这条命,这辈子都护你了!”
独孤倾亦做我的下半生他护,我的心揪着疼,疼的仿佛就要窒息的死掉。
箫清让说,这辈子这条命,用来护我了,我却是满满的反感,只觉他处处透着算计……
同样拥有一双犹如黑夜深邃的眸子,长相都是不俗的,为何差别就如此的大?
为何一个人我从心底去相信他,一个人无论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想去领他的好。
宫鸢尾一脸翘首已盼,满眼的期许……
支着下巴的手,食指轻轻敲着脸上,陷入更长时间的沉默,他们两个有默契一般也不来打扰我。
不动声色的把他俩神色尽收眼底,最后移下手摸了摸肚子,肚子很识相的咕噜了两声,细眉扬起:“箫清让,本宫肚子饿了,你能不能………”
箫清让突然之间对我笑了……
本来就俊俏的脸增添了一抹风流倜傥的气息,哪怕脸上纵横交错的血迹,也丝毫不影响他的俊俏。
“你等着!”
宫鸢尾见他急乎乎的跨越出去,冲着他的背影叫道:“我也饿了,麻烦你煮两碗来,要一个蛋,不要葱花,只要香油!”
箫清让没给她留一个声!
宫鸢尾立马不悦,“姐姐你瞅瞅,这都是些什么人啊,我姐妹现在都贵为妃位,他还这么臭屁,果然一点都不上当啊,对不对姐姐?”
“沙夏,你为什么想让我死?”
“呃?”宫鸢尾瞬间的僵硬,讪笑道:“往事不堪回首,姐姐,我们要向前,不是说好了吗?等后宫只有你我的时候,你我在相互争夺!现在旧事重提,似乎不太合适啊!”
“想生一个孩子吗?”我眉头挑的高高的问她。
宫鸢尾如实的点了点头:“生下孩子就立足皇宫,这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不过似乎是我挑担子一头热,也跟他上床了无数次,就没怀上,怪了奇了!”
心中思忖了一下,“不如这样,你告诉我你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我给你一个孩子!”
宫鸢尾一下子警惕起来,目光落在我的肚子上,狐疑的说道:“不会没被施以宫刑,偷偷怀了身孕吧!”
“你是杀我阿娘的凶手!”我的双眸慢慢的眯了起来,声音凉凉的提醒她:“你应该没有忘记在燃烬,独孤载满,因为你勾引了他。那个傻子,我的阿娘片片凌迟了!”
“人肉很鲜美,用料很讲究,蘸酱搞得很精细,至今我的脑子里到夜晚,午夜梦回都会梦见我阿娘撕心裂肺的疼痛呐喊声!”
宫鸢尾忍不住的双手搓了起来,似有些紧张忌惮着我现在的身份,正一品皇贵妃,她是德妃,三品而已。
如果我想在皇宫里玩死她,轻而易举的事情。
宫鸢尾机不可闻的倒抽了一气,口气灼灼:“只是看你不顺眼,我同你一样,都是一个罪犯,我的额间,被刺伤了一个字!”
“我只能蒙着面纱,把额头遮住,因为只有罪犯才会刺字,因为你有母亲保护,我什么都没有,对你眼红嫉妒,我想要看看你失去了保护,你会变成什么样子而已!”
多么不能服众的言辞灼灼。
一个人眼红不会眼红的那个程度,我恨在眼底蕴藏着是骗不人的,胡椒说眼睛是最会说话的,现在想想胡椒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管用。
我假装信了,点头,双眼清澈明亮的望着她:“等一下吃好饭,姐姐我就找皇上去,妹妹一定要耐心等待,你我要权倾天下再继续争斗!”
宫鸢尾眼中的警惕减了三分,“那是自然,妹妹现在和姐姐一条心,我们现在的敌人还有很多,太皇太后,太后,我们要共同的她们都给灭了!”
灭了太皇太后和太后,这个小妮子真是野心不小,我对她勾了勾手指头,她靠近了我,我道:“妹妹你真是有所不知啊,太皇太后和太后出生于正统,就是民间口中所说的嫡出姑娘!”
“他们的家族在朝堂之上,跺一跺脚就算不能死人,也能给人砸的半死,想灭了她们,给你一个捷径,你直接把独孤玄赢给灭了之后,她们两个自然而然的………没了!”
宫鸢尾对我哼哼笑了两声:“姐姐雄才大略,妹妹是比不了的……咱们还是等着吃面吧!”
雄才大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