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辰安今日寅时便醒了,不像昨日睡到日上三竿,还需虞姒亲自来叫醒。
这也是昨日夜晚赌输了的惩罚。
由于他原本便是出生在帝王家,从未砍过柴,也从未亲自开灶做食。
即使脑海中浮现着贺辰安熟练动作的记忆,他还是需要提前到厨房先行尝试一番。
约莫是过了两个时辰,贺辰安才勉强做出了回忆中的味道。
屋外的鸡开始打鸣,虞姒也从睡梦中惊醒。
她迷迷糊糊地走了过来,其实还有一股被吵醒之后的脾气。
由于实在太迷糊,循着味道找来,却没有分清便端起了那碗放了鸡蛋的面。
贺辰安发现之后马上便把那碗放着鸡蛋的面抢了过来,还没给虞姒发脾气的机会。
他便把另外一碗递到了虞姒的手上,解释道:“阿妹不是从不吃鸡蛋吗?这碗才是没放鸡蛋的。”
越来越关注细节的贺辰安,让虞姒觉得倍感奇怪,虽然之前的事情贺辰安也对她很好。
但是唯一不对劲的便是贺辰安从来都不会做到这么细心。
比如栗子也不会主动的去剥,还有贺辰安也不会那么有耐心的还专门没在面中放鸡蛋。
以前别说剥栗子了,便算是在家中没了任何东西,贺辰安也不会专门去上集市。
这些疑问瞬间便让虞姒从困意中瞬间清醒,再一次开始怀疑贺辰安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俯身了。
她双手在贺辰安的身上到处乱摸,好像在寻找着什么被附身的证据。
当虞姒的手游过贺辰安的脖颈时,他下意识地便躲开了。
这时的虞姒好像捕捉到了有趣之事,欣喜地喊出了声:“阿兄你这是怕痒吗?”
“我记得阿兄之前好像也不怕痒的啊。”
即使是知道了贺辰安怕痒,虞姒还是一直在故意挠着他脖子。
以前那是贺辰安不怕痒,如今是容景,或许贺辰安的身体的确是不怕。
但是只要他想到自己和虞姒是一世夫妻,虞姒无论摸到哪里,贺辰安都会觉得非常的不自在。
姜母进来时看到虞姒在和贺辰安嬉闹,无奈的摇了摇头,继而走进来去端放在上面的鸡蛋面,边走便说着:“你俩真的还以为自己还是孩子呢?天天的,便只知道在一起胡闹。”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的宠溺,一点也听不出责备的意思。
虞姒停了下来,先是端着那碗面喝了好几口热汤,“我和阿兄都没成婚呢,都是孩子。”
是啊,在上一世初遇之事,虞姒站在他的面前便只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那样无忧无虑的样子,他每当想起皆会在心中暗暗许诺,定会护她一生。
这时的虞姒,同先前一样不需要忧虑别的任何事。
只需她自己平安喜乐便好。
这便也是容景九年前同虞姒在花灯节时,许下的祈愿。
当时他无比的坚定,在面对皇帝时,也说出了只愿同虞姒缔结良缘一诺。
虞姒也是同他这般。
“王爷,这是姜姑娘派侍女送过来的信件。”
容景接过时,嘴角早就笑意难匿,嘴上却还嘀咕着:神神秘秘的还送信?
“王爷身居要务,常年深居宫中,应不知民间习俗,今晚民间有花灯节,王爷可否同小女一道欣赏?”
“花灯节?”
容景的侍从也悄悄瞥见了一眼,便在身旁出言解释道:“花灯节,这节日在这凡间意义非凡,王爷可否要赴约?”
容景从不曾了解民间之事,“什么意义?别卖关子。”
侍卫憋笑:“好像是说同心爱之人一起的节日,一起放花灯许愿什么的。”
容景嘴角上扬微微一笑,透着欢喜,透着真诚,:“是么。”
随后命人拿来纸笔研墨,“姜姑娘盛情邀请,本王怎敢妄拒,承蒙小姐欣赏,深感荣幸,那便酉时宫门见。”
只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容景哪能乖乖地等到酉时呢?
这才刚命人将信送出去,他也就直接离开了府邸。
他也是同侍卫想了许多主意来讨虞姒开心,最后他们准备了好多花灯。
只是一切刚准备妥当,宫中就差人给他带来了口信,说是皇帝要见容景。
容景只好快步赶进宫中。
虞姒看到容景同意的信之后,也是温和一笑。
皇帝坐在那斟茶,坐在那里好像是等着他,“来了,坐。”
“父皇,找儿臣过来是问到什么了吗?”
事情缘由便是上次容景向皇帝表明了自己选中的王妃便是虞姒。
而皇帝则是顾及虞姒乃是将军之女,害怕她恃宠而骄,生出谋反之意。
要询问天官查看姻缘和天象合适,才会同意此等婚事,
皇帝拿起杯子喝了一小口,“没有,不过他说了一句话,关于虞姒的。”
容景见他严肃的样子,也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话了。“嗯?”
“他说,自古生有桃花眼者,必是多情冷心人。”
容景笑了,“父皇,他此番话想来就是为了挑拨,虽说姜姑娘一双桃花眼,可生来如此,父皇要以不为她所决定的事,来断定此人性格如何么?”
他举起茶杯一饮而尽,“再者、父皇,前几日姜姑娘和将军已许诺儿臣,定保这江山帝景。”
皇帝一愣,随后道:“姜姑娘和姜将军当真是这般说的?”
容景没时间在这同皇帝耗,还未曾解释便直接起身,“今日儿臣约了姜姑娘同赏花灯。”
听此言皇帝端水的手停在了半空,难以置信的看着容景,“姜姑娘答应并约在西时与儿臣见面,父皇要是再这般追根究底下去,儿臣若是见不到姜姑娘,可是要恼的。”
皇帝突然咳嗽了起来,不知道是被茶呛到了还是被气到了,平复之后:“那便,早去早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