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衍沉着脸深深地看了眼韦雯，站起来垂眸凝视着她，“韦雯，你管太多了。”
“诶，苏衍……”陆铭见他也走，追出去叫他，“小雯只是喝多了，你跟姜老师说一下，让她别介意。”
苏衍眼神阴沉，“你觉得她只是喝多了吗？”
陆铭替韦雯解释，“你知道她一直喜欢你的。突然看到你身边有了别的女人，她心里肯定很不好受。大家认识这么多年，你就别跟她计较了。”
“我对她已经很宽容了。是她没有分寸，不知进退。”苏衍很气，“还有，以前的事已经翻篇了，她当年既然说走就走，就应该知道我跟她之间根本就没有发展下去的可能。”
“那个时候她也是不得已。”陆铭还想替韦雯解释。
苏衍冷声说：“是不是不得已她自己心里清楚。”
“你真的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了吗？”陆铭觉得韦雯很可怜，她在这段感情里也付出过很多的。
“你觉得现在说这个话合适吗？”苏衍质问他。
陆铭哑口，他轻叹道：“我就是觉得你要是对她还有感情，就不要那么伤害她。”
“没有感情。”苏衍语气生硬，“她要是还想维系目前的关系，就应该有分寸。”
苏衍说完就走，陆铭有些颓败地转身进了包厢。
他看到韦雯捂着脸在抽泣，很无奈地走过去，“你刚才的话真的有些过了。”
“他为什么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他一定是恨我。”韦雯抬起头，泪水满面，哽咽着，“我只是变得更有能力，不要再像那个时候只能眼睁睁看他一无所有，毫无办法……我这么做，错了吗？”
陆铭看到她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也很心疼，但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在他一无所有的时候你毅然决然地离开了，没错吗？”闫阙从头到尾都没说几句话，这会儿却是一针见血。
“我……我没有办法啊。”韦雯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如果我知道有这么一天，我绝对不会离开他的。”
闫阙淡淡地说：“如果他还是一无所有，你会留在他身边吗？”
“当然！”韦雯很坚定。
闫阙眼里毫无波澜，“可是没有如果。当年他一无所有，陪在他身边的是姜柚。”
陆铭猛地看向闫阙，他怎么知道？
韦雯的表情也呆滞了。
……
姜柚走出会所就一直沿着路边走，她走得很慢，在等苏衍。
要是他能够追出来找她，她觉得这段时间在韦雯那里受到的委屈都可以抹平。
她走得很慢，忽然手被拽住。
回头，苏衍眼里的担忧一闪而逝。
“走这么慢，在等我？”苏衍松开她的手，语气很轻。
姜柚望着他，“走这么快，在追我？”
苏衍睨了她一眼，双手插兜，“我要是没喝酒，直接就开车回去了。”
“哦。”姜柚低头看着脚尖，语气里有些失落。
苏衍见状，拐了拐她，手臂张开。
姜柚挑眉看到他的动作，“不怕被人看见了？”
“又没有人认识我。”苏衍不耐烦，“挽不挽？”
姜柚把手穿进他的手臂，像极了老夫老妻在散步，平淡中透着幸福。
Y市的夜景挺美，在全国都是出了名的。
姜柚很难得在这种时候欣赏夜景，倒也惬意。
“韦雯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姜柚抬眸看他，“你是在替她跟我解释吗？”
“不是。”苏衍说：“我是在照顾你的情绪。”
“谢谢啊。”姜柚慵懒中带着几分揶揄，随后故作轻松但心里紧张地问：“你跟她睡过吗？”
苏衍脚步一顿，垂眸看她，“很介意？”
光是这三个字，姜柚的心情已经变得很郁闷了。
“你跟别的女人睡过我都无所谓。就是不希望你跟她睡过。”姜柚直接表露自己的想法。
过了好一会儿，苏衍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没有。”
“嗯？”姜柚停下来，仰起脸望着他。
苏衍说：“没睡过。”
姜柚心中一喜，两眼放光，“没跟她睡过？”
“没有别的女人。”苏衍平视着前方，没去看她，但是感觉到她的眼睛是放着光的。
姜柚抿着嘴唇笑，心里已经喜滋滋的了。
爱不爱现在都没有那么重要了，就算以后不在一起，她也是他的第一个女人。
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女人。
苏衍眼睑往下，看到她上扬的嘴角，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她解释这件事情。
大概，是在为了平复她被韦雯欺负的情绪吧。
姜柚甩着他的手，像个孩子似的，“你不问问我？”
“问你什么？”
“你是我第几个男人。”
“呵。”苏衍不以为意地轻哼了一下。
姜柚蹙眉，“什么意思？”
“这种问题不需要问我都知道答案。”苏衍很自信。
姜柚知道他话里的意思，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小声说：“现在这个年头，是可以补的。”
苏衍的脚步瞬间停下来了。
他刚才的那种自信因为她这句话一下子就碎了。
“你很介意？”姜柚看到他脸色的变化，又浇了油。
苏衍盯着她，“你确定？”
姜柚抽出手，倒退着走，脸上的笑容竟然有几分狡诈，“你不是知道答案吗？”
苏衍眯眸，冷着脸朝她走去，“你给我说清楚。”
“说不清楚。”姜柚笑着转了一个圈，俏皮又妖艳。
第45章她在闹，他在笑
这一刻，在绚丽的街灯下，姜柚笑得无比苏艳动人，而她身后的男人，看她的眼神竟然带着几分宠溺。
他们就是一对正在谈恋爱的男女，女人在闹，男人在笑。
苏衍心里有一个想法涌出来，如果就这样一辈子，也没有什么不好。
路边有卖花的姑娘，姜柚停在花前，回头看着苏衍。
苏衍走过去，“干嘛？”
“花。”
“你又不稀罕。”
“谁说的？”
“我送过。”
“那次是你做错了事，送花道歉的。”
苏衍凝视着她，“那今天呢？什么名目？”
姜柚仰起脸，抿着唇，“喜欢就送喽。”
话里有话，姜柚瞥着瓶子里的那些红玫瑰，心里七上八下打着鼓。
旁边的姑娘看得出来姜柚的那点心思，便说：“先生，送一枝给女朋友吧。一枝一生一世。”
姜柚想着的是一生一世，但是苏衍不见得。
苏衍从瓶子里挑了一朵开得不那么繁茂地给了姜柚，然后问卖花的姑娘，“多少钱？”
“五块。”
苏衍微蹙眉头，“这么便宜？”
卖花姑娘笑着说：“嗯，现在不年不节，平时是要便宜一些。”
“那都要了。”苏衍很大气，“多少钱？”
卖花姑娘数了一下，“不多了，只有十九枝。”
“帮我包起来。”苏衍扫码付了钱。
卖花姑娘用了好看的包装纸把花包起来，还用别的花点缀了一下，递给了苏衍，“祝二位长长久久。”
苏衍把花递给姜柚，姜柚抱着花，狠狠地嗅了一下，其实没有多少香味，但她就觉得沁人心脾。
“哼。”苏衍看她抱着的不是花，而是金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声。
“哼什么哼？”姜柚瞪他。
苏衍略有几分嫌弃，“看你那不值钱的样子。”
姜柚倒也不反驳，“这辈子第二次收到玫瑰花，当然比钱更重要了。”
闻言，苏衍便不再笑话她了。
两个人并肩走的，因为颜值太高，不少人都在看他们。
忽然姜柚想到了一个问题，“你之前跟韦雯在一起被拍，你说会不会有人能认出你来？”
“不会。”苏衍并不在意，“就算是认出来了又能怎么样？是人都有朋友。”
姜柚微微耸肩，他倒是很坦然。
两个人压着马路，走了很久。
姜柚突然停下来，盯着苏衍，微微歪头，抿着嘴唇笑。
“你又想干什么？”苏衍语气里透着不耐烦。
姜柚弯腰捏了一下小腿，说：“有点酸。”
“叫车。”说着，苏衍拿出手机。
“不想坐车，感觉会晕车。”
苏衍眯眸，“所以呢？不回去，酒店开房？”
姜柚往他面前走了两步，“你背我。”
“姜柚，别太过分了。”苏衍睨着她。
姜柚扬眉，“那我自己回家。”
苏衍深呼吸，他左右看了眼，“你好意思？”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姜柚反正铁了心的不肯再走了，抱着花，像个赖皮的孩子，就要背。
苏衍狠狠地盯着她，然后认命地站在她面前，又抬头看了她一眼，催促道：“赶紧的。”
姜柚很是诧异，她确实是开玩笑的成分多，但是没有想到他居然真的弯下了腰，蹲了下来。
这一刻，姜柚觉得他是爱她的。
“还上不上了？”苏衍见她迟迟不动，又问她。
姜柚想了想，走到他身后，然后跳了上去。
苏衍搂着她的臀部往上一提，站起来，背着她走在人行道上。
这会儿外面的人不少，都纷纷侧目。
原本姜柚是觉得他不好意思背她，这会儿反而是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轻拍着苏衍的肩膀，“放我下来。”
“不是要我背吗？”苏衍不放，反正他又无所谓。
“不背了，赶紧放我下来。”姜柚有点受不了那些人的注目礼。
苏衍这会儿却是来了兴致，她越是要他放，他就越不放，双手还搂得更紧了。
姜柚红着脸再一次拍他的肩膀，“赶紧放我下来。”
“不放。”苏衍像是找到了乐趣，感觉到她的不自在，他就越是来劲。
不仅如此，他还专门往人多的地方走。
姜柚觉得自己的脸都要丢尽了，只能把脸埋在他的后颈窝里，眼不见为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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