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热门小说许阮晴张宴森,许阮晴张宴森无广告免费阅读

时间:2023-06-19 10:45:19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张宴森把我删了。
我用了很久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客厅里,暖阳从落地窗照进来,落在一盆盆白色的绣球花上。
我定定看着,恍惚记起了张宴森将这些花搬回来的那天。
那是我们在一起两周年的纪念日,七月的夏天很热,他只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露出精硕的手臂。
张宴森把花放下后,拉着我叮咛:“以后这些花就交给你了,它们长的越好,代表我越爱你!”
这是他第一次送我东西,我奉若至宝,将所有的心神都放在照顾这些绣球花上。
后来我查过,绣球花的话语是【希望】。
我也希望张宴森能越来越爱我。
可回忆越美好,现在就越觉得窒息。
我逼着自己收回目光,起身去了国际刑警组织京市分部。
办公大楼里,我找到了和张宴森同队的同事李楠。
还没等我问,他就一脸揶揄:“嫂子就这么离不开我们杨队啊,他昨晚任务结束就回了家,半小时前刚归队,你就又追来了!”
昨晚任务结束,回家。
我脑袋里不断环绕着这两个词,手脚都在发凉。
所以今天上午,张宴森和柳清不是在执行任务,却那么亲密……
我喉咙干的泛呕,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上次任务,隐舟是一个人去的吗?”
李楠点了点头:“是啊,杨队多厉害啊,有他出马,一个顶俩!”
从认识张宴森开始,我就知道张宴森队里的人都对他很信服。
但现在我看着他满眼的崇拜,能回忆起的竟然只有今天上午他牵着柳清的亲密画面!
许是我的表情太难看,李楠也意识到了什么:“嫂子,你怎么了?”
我想镇定的笑,却笑不出来:“隐舟在哪儿?我想见他。”
李楠连声应着,跑回办公室去叫张宴森。
很快他就出来了,穿着一身制服,剃着寸头,和初见他时没什么分别。
那个口口声声说忠诚信仰,忠诚爱情的他,怎么会和我恋爱的同时,和柳清纠缠不清?
我想不出答案,心脏也越来越闷。
耳边只能听到张宴森略有些不悦的指责:“清念,你说过不会打扰我工作。”
我愣了好久,才想起来自己确实说过。
三年前张宴森答应我追求的那天,我窝在他的怀里举手发誓:“隐舟你放心,我会做一个最称职的家属,时刻理解,绝不会阻碍你执行任务!”
“可今天你和柳清是在工作吗?”
我鼻间一阵阵泛酸,又怕张宴森会骗我,补了一句:“李楠说你的任务昨晚就结束了,你去哪儿了?”
张宴森神色顿了顿:“我有我的事。”
一句话,点燃了我这三年里吞下的所有委屈、所有懂事。
“你有你的事,那我呢?”我呼吸不畅,手脚凉到发麻,“你有任务不能说我理解,可你都回来了,为什么一通电话,一条短信都不能给我?甚至还把我删了?!”
“你知不知道等你的这三个月,我担惊受怕睡不着又不敢给你发消息,只能每天来这儿问问你有没有回来!”
“张宴森,你真的有把我当成女朋友吗?”
我红着眼看着张宴森,不求他能说什么好听话哄我,哪怕就一句肯定,告诉我‘我是他的女朋友’就够了!
可他没有。
他只是看着我,像是早有决定般开口:“许阮晴,我们分手吧。”第3章
我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
“你说什么?”
张宴森没说话,就那么看着我,眼神平静又坚定。
这一刻我所有想确认的问话都无法说出口,最后狼狈转身,仓皇逃离。
回到家后,我站在玄关,环顾着房间里的一切。
这间房子是我和张宴森一起买的,首付三十万,是当时我们所有的积蓄。
刚搬进来的时候,张宴森特地请了很长的假陪着我里外打扫,布置,才有了现在的样子。
那时他说:“我们是要结婚,要一辈子在一起的,这房子只留你的名字就够了。”
可现在,张宴森却说了分手……
我眼眶变得滚烫,鼻间也有些酸胀。
我不是个爱哭的人,但现在却忍不住蹲下身,环抱着自己流泪。
这时,身后的门传来开锁的声音。
我回头,就对上张宴森沉沉的注视。
“隐舟……”我轻声唤着。
他只是叹了口气,然后伸手将我拉起带到沙发上坐下,又替我抹去了眼泪。
张宴森的指腹粗糙,动作却温柔。
恍惚间,我以为那个说要分手的张宴森只是一场噩梦,他还是以前那个对我好,满心满眼爱我的张宴森。
我手指拽住他的袖口,用力捏紧:“张宴森,我刚刚梦见你跟我说分手了!”
张宴森动作一顿,抽回了手:“不是梦。”
我一怔,抓着他袖口的指间一空,心也跟着往下一坠。
张宴森却率先站在一步外:“我回来收拾东西,今天就搬走。”
说完,他就转身走进了卧室。
我坐在沙发上,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的话,连拖鞋都没顾上穿,赤着脚跑进卧室。
就看到黑色的行李箱敞开摊在地上,里面已经放了很多他的衣物,而砌了整面墙的衣柜里空了大半。
张宴森还在收着,我连忙跑过去按住他的手:“你说过这是我们的家,我们要结婚,要在一起一辈子的!有什么事我们不能说清楚吗?为什么要突然提分手?”
我语无伦次,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留下张宴森!
可他却只是拨开我的手:“清念,我们好聚好散。”
说完,他合上行李箱就往外走。
轱辘滚过地板发出难听的滞涩声,就像轧过我的心脏一样,窒息闷痛。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挽留,只能亦步亦趋的跟着张宴森的脚步,希望他能突然反悔,像过往无数次逗我一般,转身抱住我说:“开玩笑的,我这演技是不是都能当明星了?”
可张宴森没有,他径直出门走向路边的宝马车。
与此同时,柳清从车里出来。
看到我,她愣了下才笑着说:“清念姐,你别送了,我会照顾好队长的。”
她话语里的亲昵那么鲜明,如一根刺直直的插进我肺里,无法呼吸。
我克制不了情绪:“你以什么身份照顾?”
柳清一僵,神情中带着些难堪。
我却没觉得赢了,压着满心的酸涩走到张宴森面前:“你真的要跟她走吗?你们……是什么关系?”
张宴森看了眼柳清,才看向我:“你觉得呢?”
我攥紧了手,视线在柳清和张宴森之间来回徘徊,心底那个猜测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挣扎间,张宴森开了口:“许阮晴,跟柳清道歉。”第4章
张宴森的话就像雷劈在了我身上。
我怔怔的看着张宴森,声音发颤:“你要我……跟她道歉?”
张宴森说:“是。”
头顶烈阳,我却只觉得冷。
眼前的男人和我最初认识的少年没什么区别,却让我觉得陌生。
我想说些什么,嗓子却像一只大手紧紧掐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柳清走了过来:“算了队长,你刚和清念姐分手,她有脾气也是应该的。我们走吧。”
张宴森点了点头,绕过我就上了车。
擦肩而过时,我试图去抓他,却被他侧身避开。
“砰!”
车门关上的那刻,我心也跟着震了震,却再没上前的勇气。
只能站在原地,看着白色的宝马车极速驶离。
刮起的风席卷在身上,闷热又窒息。
我赤着脚踩在满是石粒的马路上,脚底被锋利的石子咯的很痛,却抵不过心里的剧烈折磨。
烈日下,我站在原地一直望着,直到猩红的车尾灯再也看不见,才迈着僵硬的步子回了家。
洗手间里。
曾经摆着我和张宴森两个人牙刷牙杯的洗手台上,只剩下了形单影只的一个。
毛巾,浴巾,也都如此……
电话突然响起,是爷爷打来的。
我接起,就听见爷爷中气十足的声音:“念念啊,等隐舟下班了你们过来吃饭啊?我今天钓到了一条好大的鱼,给你们红烧着吃!”
我不忍破坏爷爷的兴致,可抬头就看到镜子里自己的脸,双眼通红,面色灰白。
爷爷见到这样的我,该多担心?
我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还是拒绝:“隐舟执行任务去了,我们改天再回去。”
爷爷有些失望,但也没多说,就挂断了电话。
我垂着手站在空荡的洗手间里,只觉得好安静,安静到像一汪死水,即将把我溺毙!
求生般,我转身快步出了门。
酒池里,我随着躁动的音乐摇晃着。
闺蜜的话在耳畔乍响:“你可算出来玩儿了!你跟张宴森在一块之后,那哪叫谈恋爱啊,跟出家了似的!”
我没说话,只是回想了下和张宴森在一起这三年。
因为工作的原因,他没有任何嗜好,不抽烟,不喝酒,也不用香水。每次抱住他时,只能闻到他身上干净的皂香。
不像现在,我身边挤满了来发泄的男男女女,混杂的香水味,酒精味,烟味充斥了呼吸。
五彩斑斓的灯光令人迷醉,我却格外清醒。
“张宴森确实像佛子,我不一样,我啊就是个俗人!”
许是我话里的自厌情绪太浓重,闺蜜皱紧了眉:“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清念,你那抑郁症刚好些,可别作死啊!”
六岁时我母亲意外死亡,十二岁时我父亲将我扔给了爷爷,消失不见。
自那之后我就得了抑郁症,大学时曾发作过一次,差点死在宿舍里。
也是那次,闺蜜知道了我的病。
我冲她笑了笑,最后也没说和张宴森分手的事。
闺蜜不放心,还要拉着我再问,音乐声骤然停止,大灯突然打开。
一瞬间,所有人脸上的神情都照的分明!
“突击检查,所有人原地不准动!”
熟悉的清冽男声响起,我下意识抬头朝DJ台看去,就见张宴森一身制服站在那儿。
他肩膀上,银色金属肩章耀眼。第5章
白炽的射灯晃过,我抬手遮了遮,再放下时就和张宴森对上了视线。
然后他平静的收回视线,就好像只是看见了一个陌生人。
直到张宴森他们收队离开,我看着酒吧门外闪烁的红蓝车灯,鬼使神差的追了上去。
任凭闺蜜在背后如何叫我,我都没有回头。
外面正下着雨,瓢泼一般,顷刻间就将我淋透。
眼看着张宴森就要上车,我开口喊住他:“张宴森!”
声音落下,张宴森和其他还没上车的同事都看了过来。
隔着雨幕对视,我不知道张宴森会不会走向我,只能率先走到他面前:“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其他同事见状都纷纷上车。
车辆很快驶离,雨幕中就剩下了我和撑着黑伞的张宴森。
他将伞移到中间,替我遮去了大雨:“说吧。”
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这只是我想留下张宴森随口编的理由。
我看着雨水打湿了张宴森藏蓝色的制服,许久都没说话。
最后,是张宴森开了口:“很晚了,回家吧。”
他把伞塞进我手里,转身就要走。
我伸手抓住了他。
被雨打湿的衣服贴在肌肤上,冰冷的让我打颤。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我不想回去。”
黑色的大伞掉落在雨地上,滚落出去。
张宴森回头看了我很久,沉默对峙到最后,他把我带去了分部的宿舍。
屋子里,张宴森从家里带走的那些行李都堆在墙角,除了他以外,屋子里没有第二个人存在过的痕迹。
所以张宴森今天跟着柳清离开之后,就搬来了这里,没有和柳清住在一起。
我一直紧绷着无法呼吸的心,终于能喘息。
“把衣服换了吧,免得着凉。”张宴森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看着他递来的T恤,没有接。
酒吧里喝下的那些酒,在经过冰凉雨水的淋浇后,此刻开始发热,上头。
我不受控制的走向张宴森,伸手抱住他,踮脚去吻他——
唇瓣贴近的那一秒,张宴森却偏头避开。
他眼神淡漠又疏离:“许阮晴,你喝醉了。”
话落,他如钳般的大手不容反抗的将我推开,将手里的T恤放下后径直离开。
宿舍的门砰然关上。
我站立在房间中央,头顶的白炽灯落在我身上,在脚下凝成一团黑影。
最终,我连夜狼狈逃离。
这天之后,我和张宴森再也没有见面,再也没有联系。
我窝在我们共同的家里,日复一日的照顾那些绣球花,好像这样张宴森就会回来。
直到这天凌晨,电话突然急促响起。
我接起就听见陌生的女声:“是许阮晴吗?我这里是京市第一医院急诊,你爷爷钓鱼落水,没能救回来,你来办理一下后事吧。”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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