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砚语气凉薄:“我不可能照顾你一辈子。”
“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我可以一直当你的家庭医生,但终究不是照顾你一辈子的那个人。”
他一字一句,如同刀刃卷在夏初柠的心上。
她当然明白,季怀砚照顾自己只是碍于青梅竹马的感情,最终他会找到一个他爱的人共度余生。
而自己,从来不在那个选项里。
至此,两个人都不再说话。
只剩时钟哒哒作响。
“我走了,好好休息。”
片刻后,季怀砚扔下这句话,推门离去。
夏初柠盯着他的背影,久久没有动作。
突然,窗外传来汽车发动机轰鸣声。
夏初柠愣了下,她记得季怀砚今天没有开车。
莫名的有种不安感,她顾不上穿鞋,径直冲出了大门。
刚下过雨的土地,潮湿又阴冷。
夏初柠白皙的脚踩在上面,冷意顺着脚底板直直窜上脑海。
但更冷的,是她亲眼看着季怀砚上了一个陌生女人的车。
第2章
驾驶位上,女人打扮精致,谈笑自信,和常年病弱苍白的夏初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就是季怀砚拒绝自己的原因吗?
想到这个可能,夏初柠心脏狠狠一揪,咳嗽起来。
“咳咳!”
寂静的深夜里,那一声声咳是那么清晰。
夏初柠明显看到季怀砚脚步顿了顿,但他没有回头。
轰鸣的马达声载着人远去。
孤寂的夜色里,夏初柠一直到半夜才沉睡过去。
梦中,她看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影,她不知道他是谁,但是凭感觉想要抓住他。
可是不论如何努力,都做不到。
在人影消散的那一刻,她终于想起了他的名字。
“季怀砚!”夏初柠猛然惊醒。
她茫然地看着天花板,就在坐起身的时候,世界突然天旋地转,身子一软又倒了回去。
又发烧了。
夏初柠已经习惯了这个感觉,她伸手摸了摸额头,一片滚烫。
她在被窝里喘了几口气,操动着无力的手拿起手机,拨通通讯录第一个名字。
很快,电话接通。
“怀砚……”
还没等夏初柠继续说,电话被对面无情挂断——
漆黑的夜里,只有掌心的手机还有些许微光。
屏幕上显示通话“0分2秒”的记录,提醒着夏初柠刚刚发生的残酷现实。
这时,敞开的窗里吹进来凉风。
夏初柠瑟缩了下,拖着疲惫的身子下床想要去找药。
可脚刚沾地,她眼前一黑,身体一歪顺着墙滑倒在地,没有了意识。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鼻间全是消毒水的味道。
季怀砚守在一旁:“醒了,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夏初柠打量着他,一如往常的平静,就好像昨晚冷漠挂断自己电话的人不是他一样。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她声音沙哑。
季怀砚默了瞬:“抱歉。”
一句道歉,没有解释。
夏初柠心里发苦发涩,也迟迟意识到,不知何时他们之间竖了一道无法看见的隔阂。
莫名的,她又想起昨晚看到的那幕,以及季怀砚不曾停留的脚步。
夏初柠忍不住问:“是因为她吗?我看见你上了她的车。你们是什么关系?你不是说你没有喜欢的人吗?”
她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季怀砚却避而不答:“你病还没好,该多休息。”
夏初柠眼神黯了黯,她垂眸看着自己还扎着滞留针的手背,苍白上印着青紫,毫无生气。
就像她这场不为人知的暗恋,注定死局。
夏初柠强忍着鼻酸难过,沙哑着说:“我就是好奇你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
“我们认识二十多年,难道连这个你都不能说吗?”
闻言,季怀砚沉默了很久。
就在夏初柠以为他依旧不会回答时,他开了口:“她喜欢红色,很有活力,在所有人面前就像小太阳一样。”
每一个词,都和夏初柠截然相反。
她脸上的笑开始发僵,却还是问:“在你心里,她就这么好吗?”
季怀砚郑重点头:“嗯,她比我认识的任何人,都要好。”
第3章
一句话,如冰水浇灭了夏初柠心里最后一点希望的火苗。
这是第一次,季怀砚在她面前这么夸赞一个人。
夏初柠咽下喉咙里的哽咽,轻声问:“那我可以见见她吗?”
季怀砚明显有些犹豫。
夏初柠抓住他的手:“只见一面。”
让她安心,也让她死心。
季怀砚看着她倔强的表情,慢慢抽回了手:“好。”
天色渐暗。
等夏初柠打完最后一针后,季怀砚带着她前往西餐厅。
刚下车,夏初柠就看到坐在玻璃窗边的红裙女人。
艳丽的红裙和白裙的自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跟在季怀砚的身后走过去,隔着一张桌子,落座在两人对面。
女人朝夏初柠伸出手:“你好,我是乔雨欣。你就是初柠吧,我听怀砚提起过。”
闻言,夏初柠抬头看向季怀砚,想知道他说了些什么。
他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紧接着便走出去接电话。
一时间,就只剩夏初柠和乔雨欣两人。
乔雨欣丝毫不遮掩自己打量的目光:“以自己的病道德绑架怀砚,让他照顾你这么多年,甚至逼迫他改了专业学医,夏初柠,你是不是很得意啊?”
“可惜现在有了我,怀砚不会再受你胁迫!”
听着这些话,夏初柠呼吸不畅:“不是这样……”
“那是什么样?”乔雨欣直接打断了她的话,“都是女人,你以为我看不出你喜欢怀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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