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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瑶站在门前，犹豫着敲了敲门。
无人应门，姜瑶心里倏然松了一口气，正想将袋子放在地上就走。
门突然开了！
宴非白倚在门口，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姜瑶皱着眉，忍不住担心的说：“你以前从不喝酒的。”
“以前？”宴非白慵懒的抬起眼，语气讥讽。
“以前你了解我几分，就像我，又了解你几分？”
姜瑶心一痛，连手都狠狠抖了一下。
宴非白忽的问：“听说你换新男朋友了？”
姜瑶心跳一滞，没有回答，只是将礼物递出，哑声开口：“这是剧团送你的……”
忽的，姜瑶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她被拉进了房间，用力的抵在了门上！
姜瑶惊惶的抬眼，跌进了宴非白含着迷离的眼睛里。
他手指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唇，带着温存。
姜瑶心一颤，不自觉的喊道：“非白……”
随即，宴非白骤然眼神一暗。
用一个不容反抗的吻，撬开了她的牙关。


第三章 你的脏手别碰我

姜瑶睁大了眼睛，火热的大掌不顾阻拦，解下她的围巾，钻进她的衣服。
激起一阵酥麻。
迷离中，姜瑶被压在了桌上。
她侧过脸，无意瞥到桌边食盒上的纸条。
“刘雨桐爱心晚餐。”
几个字，针芒般刺进她眼里，刺得她彻底清醒！
她猛地推开了宴非白。
下一刻，她转身逃走了。
宴非白恢复了几分神志，脸色阴沉。
姜瑶仓惶的冲进灯光通明的街道。
人群热闹，她却从身体深处生出一股孤寂的冷。
走着走着，手机一阵震动，电话响了。
“小童啊，今天是立冬，来老师家吃饭吧。”
温柔的声音，像一根绳，将姜瑶从黑暗中拉了出来。
姜瑶恍然应了一声：“嗯。”
五年前，宴非白出国，她妈精神失常，她的生活一片黑暗。
是廖老师介绍她进舞团，让她的儿子傅萧然替她看病，给了她重生的机会。
姜瑶强打起精神，向老师家方向走去。
吃过饭，她便跟老师道别。
傅萧然一同下来，送她回家。
经过楼下馄饨摊时，姜瑶定住了。
“师兄。”
傅萧然回头看她：“怎么了？”
“师兄，我想去看看我妈。”
“从前……立冬的时候，她也总是会给我做馄饨。”
看着姜瑶恍惚走向混沌摊，傅萧然欲言又止。
她就是这般，纵使她妈对她再坏，她永远只记得她好的地方。
宁城第一精神病院。
这儿有着灰色的高墙，尖锐的屋顶。
看起来倒不像救人的医院，像囚笼似的监狱。
姜瑶走入一道道打开的铁门，就像一步步踏进她罪孽的深渊。
走进重症207房，一个削瘦的女人呆坐在桌边。
姜瑶目光一软，喊道：“妈。”
她打开馄饨盒的盖子，端到童母面前：“今天立冬，我给你带了馄饨。”
童母转过脸，麻木的看着她。
突然，她伸手一把打翻了碗，汤汁全泼在了姜瑶身上！
尖锐的叫骂声劈头盖脸：“滚开！不知羞耻，和男人鬼混……”
“刘向阳，你这个王八蛋，我怎么生了和你一样的女儿！”
童母扑在她身上，又抓又打。
而她的每一个字，都像钉子凿在姜瑶心上。
护工们迅速冲上来，用束缚带将踢打嚎叫的童母绑在床上。
姜瑶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医院的，脑袋里一片嗡鸣。
傅萧然看着她一身狼藉，大吃一惊。
一路无言，直到楼下。
姜瑶面无血色，像个幽魂般下了车。
夜色如墨，她融在黑暗里，像是马上就要消失了般。
傅萧然心一动，跟上去一把拉住她，脱下围巾，系在她脖子上。
他后悔了。
明知道她每一次去见母亲都会受伤，他应该拒绝的。
傅萧然摸了摸她的头，声音低沉：“都会好起来的。”
“……我没事。”姜瑶想笑一下，嘴角却疲累的只能半途而废。
街角，一辆黑色轿车静静的停着。
宴非白抓着方向盘，脸色阴沉的看着两人。
他手里拿着姜瑶落下的围巾，攥得死紧。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追出门来，等回过神时，已经到了她家楼下。
结果，又像五年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