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也笑了笑,这下他是真的确定,陶质这个人,一定跟江橙之间有点什么牵扯。
陶质这铱驊话,字字带刺,他的猜测并没有错。
“内人身体不适。”傅庭简洁的回答道。
陶质点到为止,只是看着傅庭的眼神,带上了一点不善。
傅庭知道,江橙跟陶质,肯定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
但男人那种质疑又带着对抗的神情,还是让他十分不爽。
本来无所谓的心思,倒被激起了几分好胜来。
“陶先生可知道,转战内地,需要的资金和人脉,样样不可或缺,陶先生可准备好了?”傅庭问。
“这个不劳苏总费心,溪城的高层,对于我来投资考察这件事,欢迎之至。”陶质不紧不慢的说道。
傅庭顿了顿,伸手碰了一下陶质的酒杯,没再说话。
他忘了,陶质的公司主要就是科技方面,各种各样的创造让人惊叹,而这,恰恰是易氏不擅长的领域。
两相对比,谁也不能说占据了上风。
林泰峰这时开口了:“陶总如果有意,我们苏总可是很愿意与您合作的。”
陶质笑了笑,没接这茬话。
他要合作,有的是人愿意来,不一定非得选择傅庭。
更何况,就他伤害了江橙这一点,便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林泰峰不说话了,他也是看出来,陶质和傅庭,似乎有恩怨在身,所以才提了这么一嘴。
陶质做出来的,比他想的还要绝情,可以说是当众下了傅庭的面子。
这下,林泰峰舒服了,溪城除了傅庭,还有谁能跟他分庭抗礼。
傅庭脸色冷了冷,在心里把陶质化在了不可结交的范围之内。
他相信自己,就算林泰峰跟陶质合作,也不能轻易动摇他的地位。
陶质为了江橙跟他过不去,可自己从来没有从江橙的嘴里听到过这个人的名字。
是隐瞒?还是另有原因?
这场宴会的交锋,除了傅庭陶质和林泰峰之外,没人看到这场交锋。
直到晚上八点,宴会才看看结束。
傅庭无意多待,当下走了出去。
林泰峰意味深长的说道:“陶总,我们苏总就是这样,这些年顺风顺水惯了。”
陶质将手中的酒杯放下,依然是笑着的,他说:“林总这话不对,傅庭自傲有他的本事,不像那些只会耍手段的伪君子,您说呢?”
林泰峰老脸一僵,几乎下意识的就把自己带入了进去。
可陶质又说:“林总,想要合作,可得坦诚啊。”
说完,陶质便走了出去。
和林泰峰合作并无不可,看上去是与虎谋皮,不过这只老虎能不能吞下自己,可不好说。
陶质刚踏出酒店,手机便震动了一下,等他看清信息之后,眼睛里闪过欣喜之色。
与此同时,正准备回家的傅庭也接到了电话,疗养院的人语气急促的开口:“苏总,您快回来,有人要带走太太!”
傅庭一路风驰电掣的冲到了疗养院,走下车时,浑身的气势骇人至极,像是来自地狱。
电梯缓缓上升,傅庭压抑着的怒火也越来越盛,几乎下一刻就要将那些要带走江橙的人焚烧殆尽。
电梯门开,傅庭还未走到拐角处,就听到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我倒要看看,他傅庭够不够资格拦我!”
傅庭长腿一跨,终于看清了走廊上的情形。
两边各自站着两排人,错落有致的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保护圈,护着中间的那个中年人。
而那人,神情严肃,面色通红,看得出来处在盛怒之中,看样子,竟还想踏入病房,只是被傅庭派去的保镖死死拦住了。
让傅庭微微觉得难办的是,对方全都身着戎装,看军衔,还不是一般的军队。
但傅庭仍是开口:“里面躺着的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请问阁下,凭什么带走她。”
他大步走过去,身上弥漫着上位者的威压,在场众人,唯有那中年人能无视他。
“凭什么?我来告诉你凭什么,我叫夏定,是夏家最小的儿子,江橙是我的亲侄女!这个理由够不够!”
傅庭眉心狠狠一跳。
夏定的名字,只要进入了一定层次,都不会没听过。
他是能源部的钦定合作者,现代的红顶商人。
这样的人,哪怕江橙是他的妻子,随便一句话也是可以带走她的。
更何况,夏定自称是江橙的亲叔叔。
这事,难办了。
夏定也没想到,因为执行任务隐姓埋名二十多年,再次回归之日,竟然发现哥嫂身亡,夏家落败,唯一的亲人,竟然还成了眼前这个模样。
他少时离家,要的可不是这个结果!
看着躺在病床上毫无生气的江橙,夏定那颗坚硬如铁的心,想被人揉碎重组,说不清的酸涩胀痛。
傅庭沉默了一下,开口说道:“夏伯伯,清优的情况您可能不了解,我……”
“我不需要从你嘴里知道她的情况,我有眼睛,自己会看!你最好现在给我闭嘴!要不是因为你,我家清优怎么会变成这样。”夏定几乎是指着傅庭的鼻子开骂了。
傅庭这么多年,第一次被人这样对待,说没有不舒服是不可能的,可很快他将情绪压了下去,说道:“夏伯伯,我不能让您带走我的妻子。”
江橙被带走,他那颗心,就真的无处安放了。
而且,夏定会查到他曾经做过的混账事,到时候,怎么可能把江橙还给他。
“我夏定的侄女,不需要别人来照顾,我那里的条件比这个破医院好得多,你无需再说,不然,别怪我以权压人。”夏定摆了摆手说道。
这时,傅庭身后传来声音:“夏伯伯,车子已经安排好了,什么时候可以走?”
傅庭猛然转身,看着来人,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陶质!”
陶质笑的云淡风轻,走过傅庭身边的时候,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在你不懂珍惜那一刻,就注定你将要失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