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萍看到照片上面的婚纱款式,还是她亲自选的。
顿时难以接受,却也是不敢相信,明明之前傅荆州还在说已经和江知颜结了婚,为什么现在却说是和别人结了婚?
干脆直接就跑出了家,打了一辆车到傅荆州的家里。
程萍没有钥匙,就只能在外面大声喊着傅荆州的名字,以及拍打着门。
傅荆州就像只剩下一具空壳,在狭小又漆黑的空间发愣。
直到程萍的声音传入耳中,才换回傅荆州的一点神志,他习惯性的慌乱,走起路来都踉踉跄跄,仿佛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
双手不怎么听使唤,开个锁都开了好几分钟。
程萍推开门,心里想问的那一肚子话,在看到傅荆州的那一刻瞬间就咽了回去,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傅荆州这么颓废的样子。
不……
程萍突然想起来了,傅荆州不是第一次这样。
就在傅荆州他爸出事的第一年,傅荆州的样子和现在没什么差别。
面容憔悴,黑眼圈非常的重,整个人看起来苍白地不像是一个正常人。
程萍问:“儿子,你……怎么了?”
傅荆州竭力地扯动着自己的嘴角,让自己看起来好一点,但是脸部的肌肉早已经麻木,不管怎么努力,也已经笑不出来了,“妈,我没事,就是工作上面太累了,有点失眠。”
她伸手去感知着傅荆州现在的触感,比起之前硬朗的样子,现在几乎瘦了好几圈,程萍满眼担忧地说道:“儿子,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没想到怎么拉傅荆州都拉不动,回过头看着傅荆州的时候,傅荆州才不紧不慢地回答:“妈,不用了,我在家里休息一会就好,没什么大事。”
这时程萍注意到这屋子里一点都不温馨,甚至还有些阴冷,问傅荆州:“阿瑜呢?”
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傅荆州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但很快就黯淡了,“她已经走了,被逼走了。”
程萍拿出手机,给傅荆州看那张在网上疯传的照片,指着祁聿就问:“是不是这个男人抢走了阿瑜?”
他马上在程萍的手上抢过手机,认真地看了一遍祁聿发布动态的内容,
他们两个人已经到要官宣结婚的地步了吗?
“不是被抢走的,是被我逼走的。”
傅荆州在嘴里喃喃地说着这些话,程萍听着这句不着四六的话听懵了,明明在选婚纱的时候,两个人还好好的,怎么说嫁给别人就嫁给别人了呢?
“儿子,你在说什么?”
“是我的错,我不应该一开始就骗了宁宁,宁宁生气了,就不想和我结婚了。”
程萍拉着傅荆州坐在沙发上,现在的傅荆州,就像是回到了季父死的那一年。
那个时候傅荆州也是说的类似的话。
——“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和柠柠玩。”
——“妈妈,我不想睡觉,因为我只要一睡觉,就会梦到很可怕的事情。”
那个时候还是孩子,进行心理治疗又耽误学业,边治疗边学习的用处不大,小傅荆州的精神状态就一直都是那样。
直到遇到了江知颜,这一切就变好了。
程萍也很喜欢江知颜这个女孩子,待人真诚还长得非常漂亮,谁见了都会喜欢上的
第二十九章
本以为七年的交往,很快就要修成正果了。
傅荆州和程萍好不容易就能够摆脱困了他们这么多年的噩梦。
却在那个灾星、祸害出现在他们订婚现场的时候发生了转变。
而导致傅荆州和江知颜分开的罪魁祸首,程萍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陆柠。
只要一想到陆柠,程萍的情绪就已经到了要奔溃的边缘。
程萍目视着前方,“肯定又是那个阴魂不散的女人,一定是她!”
她猛地抓住傅荆州的肩膀,咬着牙恶狠狠地说着,有些分不清到底是谁的责任了:“要不然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订婚的现场,又为什么会知道你们订婚的地点会在哪里。”
“是不是你告诉她的!”
傅荆州没有想过反驳,还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在暗沉沉的房间里,回荡着程萍责怪的声音。
程萍又气又急地大声朝着傅荆州大喊,就好像丧失了理智一样,“扫把星!我都说了陆柠就是一个扫把星,沾上她就没好事,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
“非得让她搞得我们全家都家破人亡了你才甘心是不是?”
“非得让她把我们全家都搞得鸡犬不宁了才罢休是不是?”
程萍紧紧地捏着沙发,几乎就快要徒手把沙发抓破。
但是远远不够,她想要得到更多的宣泄。
而傅荆州一直沉默着不说话,因为他没有什么话可以说。
这件事情的由头本就出在于他的身上,如果不是自己非得向陆柠承诺那些话。
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
即便是一开始是因为陆柠才接近的江知颜,只要后面陆柠不出现,他们照样能够走向婚礼的殿堂。
都是他的错。
程萍转眼就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杯子,猛地捡起来就是往地上重重的一摔。
屋子里充斥着摔碗碎掉的声音,而傅荆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随即一块碎片通过惯性弹到了傅荆州的脸上,划开了一道不深不浅的伤痕。
明明早就麻木,这一刻感觉到了一丝灼热的疼痛。
傅荆州抬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伤痕,手上血红血红的,血腥味一直围绕在鼻尖不肯散去。
发了疯的程萍看到鲜血瞬间就恢复了理智,但好在今天陆柠并没有出现在程萍的面前。
否则的话,事情远比现在要严重得多。
“儿子,没事吧?是妈妈不好。”
其实也就疼那一下,现在不痛不痒的。
傅荆州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然后就起身去收拾被程萍摔碎在地上的瓷杯碎片。
不知是不是早已麻木,他伸手去捡拾这些碎片的时候,甚至还很享受这一种感觉。
这样,才会觉得自己还活着。
比起沉沦在冰冷的深海中,傅荆州更加情愿陷入无尽的痛楚之中。
程萍在后面一直在跟傅荆州说话,但是他一句话都听不清,耳边鸣响一直持续着,就好像刻意不让他听见一样。
后面的程萍发现傅荆州这么长的时间不搭理自己,而且半天都没有捡起来那点玻璃碎片。
还以为傅荆州还在生气,起身走过去想要向他道歉的。
结果却看到傅荆州的面前一滩血,手一直在故意地划在玻璃碎片上。
程萍急得直接提着傅荆州的衣领拉开他,大声地喊着他的名字,责骂着:“傅荆州!你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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