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纤纤扑过去,惊慌扶起池母,慌的整个人都发颤:“阿妈?你醒醒!别吓我!阿妈——”
她不敢耽搁,连忙将人送去最近的医院。
经过两个小时的抢救,池母终于被推出抢救室。
病房里。
池纤纤握着池母冰凉的手,红着眼看向医生:“医生,我阿妈到底怎么了?”
医生面色凝重:“病人被查出中期胃癌,但这里没有条件治疗,如果尽快转去大医院,也许还有治愈的机会。”
池纤纤心一下揪成了一团,止不住的疼。
该来的还是来了……
池纤纤脸颊贴着阿妈的手,哑声呢喃:“妈,绾绾马上带你去大医院,这辈子我一定好好陪着您……”
打定了转院的主意,她立刻回家收拾东西,带上所有需要的证件。
半个小时后,收拾好后,她刚开门,就看见穿着作训服的季林辰走上楼来。
她愣住,双腿突然挪不开步。6
见她拎着包,手里还拿着证件,季林辰神色一沉:“你又要去哪儿?”
凌厉的目光刺的池纤纤呼吸发窒:“……你回来的正好,我妈生病了,我想带她去大医院治病。”
季林辰没让路,只冷漠盯着她。
池纤纤心里惦记着医院的池母,顾不得跟他纠缠太多:“如果你忙的话,那等我回来再说吧。”
擦肩而过时,手猛地被攥住。
她错愕抬起头,看着男人幽沉的眸子:“你……”
话还没说完,季林辰直接把她拉回了屋,‘砰’的关上门。
“池纤纤,你还要闹多久才肯消停?”
池纤纤心狠狠一抽:“我到底闹什么了?又怎么样才算消停?”
季林辰皱起眉,看起来不相信她。
池纤纤看着男人眼里的冷漠,痛苦中浮起不解。
她很想知道,他对这段婚姻到底有没有抱有一丝愧疚?
可现在俨然不是介怀这些的时候。
池纤纤抑着胸腔的钝痛,冷静述说:“季林辰,我真的没有和你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出自本心。”
“打从你接何雪莹过来开始,我就知道你从没放下过她,你因为跟她赌气才娶了我,我也认了。”
“可我现在真的不想继续了,我阿妈病了……”
说着,森*晚*整*理她难掩哽咽,仰头含泪望着季林辰的眼睛:“季林辰,我放你自由,你也放我离开,行吗?”
可话落,男人却黑着脸一把夺过她的证件。
池纤纤错愕,下意识去抢回:“你干什么?还给我!”
没有证件,她怎么带阿妈去治病?
季林辰抓住她伸出的手,鹰一般的目光笼罩下来:“你这些胡言乱语,我就当没听过,但军婚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
“别再给我惹麻烦。”
男人的冰寒刺的池纤纤一阵无力。
“我只不过要带我阿妈去治病,怎么就给你惹麻烦了?你不准我走,如果让我阿妈错失治疗的机会,你难道就不亏心吗?”
沉寂间,季林辰冷硬的嗓音像熔岩灌入她的耳朵里——
“当初是你自愿跟过来的,在军队就得按照这里的规矩来,就算结果不和你意,也是你咎由自取。”
第9章
池纤纤皱缩的瞳孔颤了颤:“……你再说一遍。”
即便知道季林辰不爱自己,可亲耳听见这些绝情的话,心还是像被撕裂了般的痛。
季林辰没有再说,而是放开手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看着男人冷决的背影,池纤纤双腿陡然发软,差点栽在地上。
忍着心头的寒意,她深吸了口气逼回眼眶的酸胀感,拿起包离开去医院。
……
病房里。
刺鼻的药水充斥在每个角落,池纤纤一进去,便见已经醒了的池母正吃力去够桌上的杯子。
“阿妈!”
她忙放下包,过去倒了水小心喂给池母。
池母喘了几口气,疲惫的眼里满是愧疚:“对不起啊绾绾,妈在这儿给你添麻烦了……”
池纤纤酸着眼摇摇头。
明明她才是那个该道歉的人,反而是阿妈先说对不起。
她握住池母干瘦的手,哽声开口:“阿妈,是绾绾不好,没有尽到做女儿的孝心,让您操劳了一辈子……”
池母苍白一笑,像小时候一样揉揉池纤纤的脸:“傻孩子,当妈的只希望儿女幸福啊。”
说着,她眼中泛起泪光:“……其实妈知道自己身体有毛病了,这回来也就是想看看你,不然怕以后就没机会了。”
听到这些话,池纤纤心如刀割。
她蹭着阿妈长满茧的掌心,决堤的眼泪淌了满脸:“阿妈,你一定会好起来的,等你好起来,我带你去看黄河,还有青海湖,你想去哪儿我都陪着你……”
之后几天,池纤纤一直留在医院照顾池母,而季林辰连个面都露过。
这天下午,池母刚睡着,她就被医生叫了出去。2
“病人的病情有恶化的趋向,而且还有脑溢血的前兆,如果再不转去大医院,就要错过最佳治疗时间了。”
听了医生的话,池纤纤心一咯噔。
她也着急,可季林辰扣着她的证件,她根本走不了。
转头看着才几天就瘦了一圈的阿妈,池纤纤捏紧了拳,眼底浮起抹坚决。
托护士帮忙照看池母后,她回了军区,直奔政委办公室。
‘叩叩叩!’
“进来。”
得到政委的允许,池纤纤才推开门,可一抬头,撞上的却是季林辰寒凛的目光。
她一下僵住,直愣愣看着面前挺拔的男人。
政委一脸疑惑:“池同志,你有什么事吗?”
池纤纤回过神,逼着自己忽视季林辰晗带警告的视线,望向政委,清晰回答:“我申请和季林辰离婚。”
一说完,季林辰整张脸都黑了,政委也满眼诧异。
气氛一下僵凝,没等她继续说下去,突然被季林辰抓住手。
“政委,个人问题我会回去好好解决的。”
他朝政委敬了个礼,拽着人就要走。
池纤纤心一横,直接扒住政委的桌子:“政委,我跟季林辰的感情已经破裂,无论如何都过不下去了!”
“池纤纤!”季林辰瞪着她,怒火已然烧上他的眉眼。
池纤纤执拗地抓着桌角,不去看他凌冽的眼眸。
面对势如水火般的夫妻俩,政委严肃起来:“池同志,军婚可不是你说离就能离的。”
说着,他看向季林辰:“我先去开会,你们好好谈谈。”
政委拿上帽子,起身离开。
池纤纤只觉手被狠狠松开,季林辰的声音像针刺着耳膜:“你是不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