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蓦之虞沁安已完结全集小说,关蓦之虞沁安全文免费阅读

时间:2023-06-17 09:06:22   热度:37.1℃   作者:网络

虞沁安看着蜷缩在床上无比狼狈地关蓦之,神色一瞬晦暗,随后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听着脚步声远去,关蓦之才松了劲,剧烈的咳嗽起来。
鲜血从她嘴里争先恐后的涌出,片刻就染湿了枕巾。
她用力将玉枕推翻在地,引来门外的婢女。
“去灵觉寺……请玄清大师来。”
下一秒,她便失去了意识。
……
关蓦之梦到了从前的事。
北疆大战前夕,虞家长子虞扶苍身披银甲,坐在马上意气风发。
他说:“蓦之,待我大胜归来,给你带北疆最好的宝石做金冠。”
之后,黑棺入城,虞家次子虞沁安替兄长扶灵归来,看着关蓦之坚定开口:“兄长不在了,以后我来保护你。”
画面一转,又变成大婚那日,虞沁安挑起关蓦之的盖头,关蓦之满怀期待,却对上他冰冷厌恶的眼……
现实中,关蓦之在睡梦中喃喃自语:“沁安……”
玄清站在床前,看着她眼角滑落了一点晶莹。
他眼神复杂,还未反应过来,已经用指腹擦去那滴泪。
感受到那滴泪的温度,他的手一僵。
随后,他不着痕迹地对婢女开口:“你守着她,我去看看药。”
玄清走出院门,迎面就撞上了虞沁安。
两人同时顿住脚步。
玄清脸色有些冷。
虞沁安则打量着他,眼里满是厌恶:“我倒不知道,她竟还将你带进了府。”
“见过驸马。”玄清双手合十,语气平淡,“贫僧只是来为公主施针。”
虞沁安嗤笑一声,抬腿欲走。
在他经过身边的那一刻,玄清还是没忍住开口:“不知驸马有没有注意到,近年来,公主身体越发虚弱了。”
虞沁安仿若未闻,径直踏入了卧房。
婢女立刻行礼:“驸马。”
虞沁安冷冷吐出两个字:“出去。”
婢女慌忙离开。
虞沁安靠近床榻,就见关蓦之静静躺在那里,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一向强势的人在这一刻竟显出几分柔弱。
虞沁安眉心不由皱了皱,又上前一步,就见关蓦之慢慢睁开了眼。
男人逆光而立,身形挺拔的模样,跟梦中的青年将军逐渐重合起来。
关蓦之声音虚弱:“扶苍……”
只一瞬,虞沁安的脸色变得难看至极,他声音无比寒冷:“公主对兄长,真是情深义重。”

第4章

听到虞沁安的声音,关蓦之猛然清醒。
她下意识开口:“刚刚我……”
“够了。”
虞沁安打断她的话,眼神晦暗:“无需解释,臣并不在乎公主如何。”
关蓦之话堵在喉咙,默然无语。
虞沁安语气漠然:“公主若要养面首,也请勿如此明目张胆,实在有碍天家脸面。”
说完,他行了礼,径直离开。
玄清端着药进来,就见关蓦之望着虞沁安离去的方向面露苦涩。
他手指轻扣门扉,见关蓦之转身看他,才走进内室。
他递过药:“喝了吧,今日之事若再来一次,我就能来为你念往生经了。”

关蓦之勉强笑了笑,端起药一饮而尽。

她说:“麻烦你了,等会我让人送你回寺。”
玄清一顿,随即垂眼:“好。”
休息了两日后。
关蓦之突然收到下人来报:“公主,太傅嫡女丁敏求见,现正在前厅等候。”
她皱了下眉,朝前厅走去。
厅内,丁敏一身素装,不施粉黛却如出水芙蓉。
见到关蓦之,她恭敬跪下行礼:“臣女听闻公主身体不适,特来看望。”
关蓦之淡淡道:“起来吧,你有心了。”
丁敏却没动,她飞快抬头看了关蓦之一眼:“公主,臣女今日来,还有一件要事相求!”
关蓦之脸色一沉,就见丁敏头重重磕在地上。
“怀哥哥志在沙场,求公主换下领兵将领,让他前去北疆!”
关蓦之神色陡然一变。
丁敏还在凄凄恳求:“怀哥哥心心念念是为父兄复仇,难道公主就从来不在乎他的心愿……”
却听关蓦之冰冷声音响起:“与北疆交战乃军机要令,你是如何得知?”
丁敏的恳求戛然而止。
她面色一瞬惨白,在关蓦之凌厉的注视下支吾着不知如何开口……
虞沁安就在这时走了进来。
他整个人挡在丁敏身前,沉声道:“敏儿不过一介弱女子,公主何苦要为难她?”
丁敏眼泛泪光:“怀哥哥,是我的错,你不要为了我与公主争执。”
虞沁安侧头,声音温和:“别怕,有我在。”
关蓦之看着眼前这一幕,清楚的感觉到心像被撕裂般疼痛。
她稳住身形,定声问。
“你可知她犯了什么罪?”
虞沁安撩起衣袍下摆,背脊挺直的跪了下去。
“无论何罪,臣愿意代她受之!”
关蓦之眉心一拧,头一次生了怒意:“哪怕她犯下窃听军机之罪?”
虞沁安一愣,沉默片刻才开口:“敏儿是为了臣才冒险探听,此事罪在臣身。”
关蓦之对上他眼里的情深不悔,心上蔓起一股难言的酸胀。
半晌后,她冷冷吩咐侍卫:“送丁小姐回府。”弋㦊
丁敏被带离后,虞沁安却没有起来的意思。
关蓦之衣袖下的手紧紧捏在一起,声音却淡:“虞家男儿铮铮铁骨,你为了一个丁敏,要跪到几时?”
虞沁安目光定定,一字一顿:“臣与公主成婚,对她已是辜负,只求公主往后不要再为难她。”
瞬间,关蓦之十指指甲刺入掌心,却抵不过心口骤然涌上的揪痛。
虞沁安,你只说辜负了她,可曾想过当日灵堂之中,对我许下的诺言?
她走到虞沁安身前,俯视着他,冷冷道:“起来。”
虞沁安身形未动半分。
关蓦之喉间一股腥甜涌上,被她狠狠压下。
“如你所愿。”
她闭了闭眼,语气掩不住的失望:“今日之事……本宫会当没发生过。”
说罢,关蓦之起身,快步掠过虞沁安身边,未再看他一眼。
那一瞬,虞沁安竟有些恍惚。
关蓦之强撑着往外走去,但还未走多远,就猛地吐出一口血。
“公主!”侍女大惊失色。
关蓦之抬手制止了她,拿出手帕拭去唇角血迹。
她有些怔然地看着手上染血的绣帕,就在这时,一阵寒风袭来,将那绣帕卷到一旁草从中。
关蓦之蓦然回过神。
她回首看向虞沁安,声音有些缥缈:“虞沁安,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不会有丝毫难过?”
她很少直呼虞沁安的名字,是以虞沁安愣了一瞬。
反应过来之后,他一板一眼的答:“公主若亡,天下之殇。”

第5章

关蓦之明白了,是天下的殇,却不是他的。
虞沁安不会为自己的死难过。
她点点头,生生咽下喉间又一次涌上的腥甜,什么都没再说,步履如常朝外走去。
看着关蓦之背影远去,半响,虞沁安忽的起身追了上去。
走出前厅,虞沁安视线凝在路边的一张手帕上,瞳孔猛地一缩。
那是关蓦之的手帕,上面却染着血!
虞沁安攥紧手帕,下意识加快脚步。
追到府门口,他正好看见马车离去。
那个方向,是往东出城的方向。
虞沁安脚步一顿,看向门房:“她去哪了?”
门房立刻回答:“启禀驸马,公主去了灵觉寺。”
只一瞬,虞沁安脸上阴鸷顿生。
他冷笑一声,脚步走向了与马车完全相反的另一个方向。
灵觉寺。
玄清将银针从盘膝地关蓦之背上取下,她随即猛地咳出一口黑血,往前倒去!
玄清慌忙想要扶住她,关蓦之却已经自己撑住床沿起身。
玄清伸出的手,缓缓收回。
他看着关蓦之,语气较往常低沉许多:“再有两次渡毒,虞沁安体内的毒就会完全渡到你的身体,届时,公主恐怕只能再活一月。”
“我知道了。”
关蓦之没有察觉他的异样,她垂下眼眸,语气依旧平静。
可这份平静,却又一次搅乱了玄清素来平静的佛心。
他忍不住开口:“你为虞沁安做了那么多,甚至用自己的命换他的命,可他却一无所知,毫不领情。”
“你这样,值得吗?”
关蓦之有些诧异地看向玄清,没想到身为空门之人的他,竟会问出这种话。
她看向窗外几乎快落尽的红叶。
忽的想起了虞沁安少年时的那句:“蓦之姐姐,我会护你一生一世。”
关蓦之沉默一瞬,缓缓开口。
“我不用他知道我为他做了什么,也不想他觉得欠了我什么,我只求,他此后平安顺遂。”
要是能偶尔想起她的好,就够了。
……
三日后,关蓦之回了公主府。
刚进府门,侍女立刻上前,语速飞快:“公主,驸马在青楼流连整整三日,京中已有流言……”
关蓦之一怔,停下脚步,沉声道:“你亲自去,将驸马给本宫请回来。”
天色阴沉,风雨欲来。
不知过了多久,熟悉地脚步声从门口传来。
关蓦之抬眼看去,正对上虞沁安冰冷的目光。
虞沁安看着坐在案前自斟自饮的关蓦之。
天幕黑沉,细雨绵绵。
只有她面前一盏灯烛摇曳,此刻所有的光似乎都集中在了她身上。
她神色有些苍白,似乎很是疲倦,却又强撑着像在等谁。
原本碎掉一只的酒杯,又换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摆在她对面。
虞沁安带着一身湿润寒气走进门,却闻到空气中那股独属寺庙的檀香味,脸色越发冰寒。
他厌恶开口:“怎么,公主这是在外面玩够了,想回来歇两天?”
这话犹如利刃,毫不客气扎进关蓦之心里,扎出一个血淋淋的洞。
她拿着酒杯的手一颤,久久看着虞沁安锋利眉眼没说话。
虞沁安难得见她无声的模样,心里蔓起一点烦躁。
就在他要开口时,关蓦之开了口。
“自今日起,驸马须与本宫同进同出同寝同食。”
她声音平静,所说之话在虞沁安听来却异常刺耳。
虞沁安神色陡然一厉,却听关蓦之下一句:“三月为期,你做得到,本宫赐你和离。”

第6章

一句高高在上的‘赐他和离’,让虞沁安猛然一怔,随即脸色难看无比!
他死死盯着关蓦之,她那平静的神色让虞沁安胸口翻涌的情绪都化作愤怒。
“如此,多谢公主。”
他双手交握,恭敬行了一个大礼。
关蓦之心中刺痛,攥紧了手中酒杯。
隔着雨幕,两人久久对视。弋㦊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冲进来一个宫人。
他尖利的声音穿透雨幕:“长公主,陈将军兵败,前线告急!”
天空一道闪电划过,照亮关蓦之陡然冷肃的脸色。
“准备马车,回宫。”
……
当夜,御书房内吵翻了天。
“陛下,陈将军战死,闻将军远在南境,余下将领只怕难以抗衡北疆……”
“不若派使者求和……”
“不可!北疆兵马直下中原,岂是求和就能停止战事?”
殿门紧闭,关蓦之听着耳边吵闹,眉头紧皱。
就在这时,厚重殿门被人从外推开,发出沉闷声响。
所有人都诧异地停下话头,看了过去。
来人逆光而立,随着他踏入大殿,一阵铁片碰撞之声随之而起。
众人这才看清,来人竟是驸马虞沁安!
他身上穿着先皇御赐虞老将军的盔甲,沟壑处依稀可见早已干涸的血迹!
关蓦之下意识站了起来,看着虞沁安越过众人走到龙案之下,重重跪下,眼里是一往无前。
“臣虞沁安,自请领兵出征!”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关蓦之只感觉殿内重臣的目光都若有似无的扫向自己。
她攥紧了手,心里复杂难言。
虞沁安恍若未觉,扬声道:“北疆地势复杂,朝中将领无人了解全貌,唯臣曾与北疆诸部交战十余次!”
他叩首在地,掷地有声:“此战不胜,臣听凭军法处置!”
一言出,满堂静。
气氛渐渐沉重。
半晌,皇帝正要开口拒绝,一个声音却先响起:“本宫也觉得,驸马是最佳人选”。
竟是关蓦之!
虞沁安心里一震,几乎要怀疑自己听错了,他猛然抬头看向关蓦之。
四目相对,可关蓦之眼中的情绪,他竟怎么也看不懂。
群臣见此,纷纷上言赞许。
皇帝终于缓缓点头。
商量完战事安排,从宫中出来,已经是第二日。
虞沁安跟在关蓦之身后,发现她自出了宫便一言不发。
他心头莫名涌起一阵烦闷,不由出声:“臣,多谢公主成全。”
关蓦之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晨光熹微,虞沁安蓦然发现她似乎清瘦许多。
他不由拧起眉心,还没说什么,便听关蓦之道:“十日后你便要出征,我会准备好一切军需物资,你放心上战场。”
虞沁安回过神,压下心中情绪:“劳烦公主。”
成婚三载,他与她仍旧只有一句疏冷的‘劳烦’,再无其他。
关蓦之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疼,她沉默的点点头,转身离去。
之后的日子,关蓦之一直忙着准备军需。
这日,她拿着好不容易搜集到的金丝软甲去找虞沁安。
虞沁安随手接过,淡道:“多谢公主。”
却是连看一眼的意思都没有。
关蓦之抿了抿唇,忽然瞅见他抬手时,外衫下隐隐露出内甲的形状。
她一怔:“你已备好内甲了?”
话刚落音,她便见虞沁安眼里闪过一丝柔意:“故友准备的。”
能为他缝制贴身软甲的故友,除了丁敏,还能有谁?
关蓦之眼神微黯,还未开口,却听虞沁安道:“出征名单上,还请公主加上丁敏的名字,她师承太医令,医术高明,已向我报名做随行军医。”
关蓦之又是一愣,良久后开口:“你带上她,就不怕她出事吗?”
虞沁安没有丝毫犹豫:“我会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关蓦之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虞沁安却已经站起身:“公主,臣还有事,先告退了。”
直至离开,他都未曾回头看过一眼。
关蓦之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也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他要保护的那个人,从来不是自己。
转瞬间,便到了出征之日。
大军开拨行至京郊外。
丁敏声音不平:“怀哥哥,你都要出征了,公主竟然都不来送你……”
虞沁安面色一沉,正要开口,目光一转,突然凝住。
前方,关蓦之身着轻甲,坐在马上与他遥遥相对。
“虞将军,本宫奉圣命,前来督军。”

第7章

关蓦之手中赫然是一卷明黄色的圣旨。
虞沁安骤冷的眼神凝在关蓦之身上,似乎要看透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片刻后,他翻身下马恭敬行礼:“臣虞沁安,接旨!”
马蹄声踢踏。
关蓦之策马走到虞沁安身前,缓缓道:“虞将军,继续出发吧。”
虞沁安随即起身上马,冷冷开口:“前线战况吃紧,大军急行,公主既要跟着,就不要叫苦。”
说罢,他策马前行,不再多看关蓦之一眼。
关蓦之抿紧唇坚定跟上。
天色渐暗,暮色苍茫。
虞沁安才下令大军驻营休息。
关蓦之看着他一声令下,十万大军便令行禁止,不由有些惊讶。
遥望正在安营扎寨的将士们,她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情绪:虞沁安是天生的将才,而自己,像极了他人生中最沉重的枷锁。
幸好……很快他便能摆脱了。
见虞沁安安排好一切后朝她走来,关蓦之立即翻身下马,身体却猛地一个趔趄!
在此之前,她从未骑马一整日。
眼看就要摔倒,虞沁安立即上前将她揽在怀中。
关蓦之还未回神,便听虞沁安冷冷道:“今日不过是第一日行军,公主素来养尊处优,既承受不住,还是趁早回京的好。”
“放心,本宫绝不会拖累将士们。”关蓦之竭力站稳,语气坚定。
虞沁安心中莫名烦闷,接着便松了手。
“那便请公主早点歇息。”
营帐中。
关蓦之坐在桌前,从随身的箱匣中拿出一块木牌。
只是普通木牌,却因为经常被人抚摸而泛着光泽。
上面刻着一行小字:虞沁安会守护关蓦之一生一世。
关蓦之静静凝视着木牌,想起父皇病逝那年。
先皇后去世后,先帝没有再娶,后宫中也只有两个孩子,就是先皇后所诞下的公主关蓦之和太子关明稷。
关蓦之在先帝的万千宠爱下长大,身为公主,却和太子一样,在御书房上课,甚至有自己伴读。
但即便如此,若不出意外,她和历朝公主不会有太大区别。
可意外发生了,先帝突然离世。
太子年幼,外敌虎视眈眈,朝野内忧外患。
关蓦之跪在先帝灵前,又悲痛又惶然。
那时,是虞家守住了这个国家。
虞老将军披甲上阵,虞家长子虞扶苍镇守朝廷,连当时年幼的虞沁安都护在她和太子身边。弋㦊
关蓦之还记得虞沁安当时送给她木牌时说的话:“公主,有我在,有虞家在,你别怕。”
那之后的几年,虞扶苍战死,虞老将军战死,虞家军十不存一。
虞家为这个国家,为关家,已经付出了太多。
关蓦之无以为报,如今,只能拼死护住这虞家最后的血脉。
正出神,帐外传来侍卫李风的声音:“启禀公主,第一批粮草已经到达营外,请您指示。”
回过神来,关蓦之收起木牌。
她掀开帐帘,思索片刻道:“随我去请示将军。”
李风是关蓦之从宫中带来之人,闻言不解开口:“您是公主,又是督军,为何还要去请示驸马?”
关蓦之眉一皱,郑重看向李风:“你记住,这是在军中,将军的命令才是重要的。”
“……是。”李风张了张嘴,点头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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