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殿外,一个粉衣女子等了许久,她便是这苍山前山主的女儿梦语蝶,也是楚云墨在苍山认下的师妹。
梦语蝶喜欢楚云墨,这是全苍山都知道的事。
一等到白恒出来,梦语蝶便迫不及待迎上去:“云墨哥哥为何不肯见我?”
梦语蝶追逐楚云墨两年,早就看出了楚云墨心中有人。
以前还没什么,梦语蝶看出近几日楚云墨像是经常想什么想到失神。
趁着白恒出来,梦语蝶立马打听,可白恒口风向来很紧,她一直盘问也没个结果。
梦语蝶耐心逐渐消失,不耐烦道:“你就告诉我云墨哥哥心里的那个女孩子到底是谁?”
白恒见她如此坚持,叹了口气,只说:“那人,身份高贵。”
梦语蝶面露不悦,不满道:“比我这山主之女还高?”
白恒低着头,沉默着没有再回。
梦语蝶看着白恒的反应,心想对方肯定没有自己身份地位高,随即脸上渐渐不屑起来。
“既然身份地位没我高,那云墨哥哥为何要喜欢她?”
说着,梦语蝶轻嗤,可也没能等来白恒的反应。
……
几日后,苏州城大雨。
远在城郊外的一所宅院,四周可以细听竹林打叶声,在这里闲情逸致得以安放。
凌芷月依旧喜好穿着一身素白,绝美的容颜比衬着院里沾上雨水的朔朔桃花。
她轻轻翻开手中的书页,眉目温婉。
不久前,父皇催她成婚,太子凌宸昱更是以她适婚为由,给她安排了几个年轻有为的高官会见。
她明白家人的好心,可她早已无心情爱之事,只能借故逃到这苏州郊外来,想自己清静清静,便只带了几名女吏。
这时,女吏收到信鸽,取出字条,看了看说道:“圣女,是太子来信。”
凌芷月点点头示意女吏念信,女吏念道:“你竟如此执着,本宫便不再插手你的婚事,只是苏州一带近日多发暴雨,恐有洪灾,妹妹一定小心。”
凌芷月听完笑了笑,眉眼弯弯,容色倾城。
她知道太子哥哥向来是宠着她的。
可随即她又换上了一脸愁容,洪灾……意味着百姓又要受难了。
她作为圣女,自然不会放任百姓不管,届时她必然要致力救灾。
到了夜里,凌芷月正打算躺下,忽然发现屋顶掠过一道熟悉的身影,凌芷月心里已然有数。
女吏竹染也察觉到了异样,警惕地叫了她一声:“圣女,似是有人,小心。”
又过了一阵,没再有别的动静。
凌芷月说道:“或许只是风声,竹染你先回屋歇息吧。”
女吏只是疑虑,没再多想,回屋了。
……
另一边。
楚云墨神情恍惚,指尖微颤,为那张令他魂萦梦绕的脸心颤。
方才那人,是她吗?
心中一时思绪万千,这些年对她的思念,还有过往种种,都是他的羁绊。
白恒见他恍惚,提醒道:“尊者,内贼已经跑了,咱们还要……”
楚云墨拧眉侧目,颚线分明的五官在雨下有如刀刻:“去查查圣女是不是来这了。”
闻言,白恒也是一愣,但随即应声退下。
楚云墨看着凌芷月的方向,黑眸幽暗。
这些年,他一直忍者没有去找她。
可若真是你……
入夜,楚云墨到了凌芷月的宅院。
他轻点脚尖,便稳稳落在房檐之上,与此同时,凌芷月立刻察觉出房顶有人,捡起一颗石子飞了出去,楚云墨飞身躲过。
这个身手,再熟悉不过,是她……
楚云墨攥紧云袖,眸底晦暗,酝酿着巨大的情绪。
正准备走,却听到身后那个熟悉的声音带着微颤——
“楚云墨,本宫没有想过还能再见你。”
夜雨朦胧,竹叶簌簌。
时隔多年,再次相见,二人都已不似从前,但是二人相望时,楚云墨脑海里却不停放映着过往曾经。
凌芷月冷淡开口道:“你来刺杀我的?为全我赐毒酒之功?”
楚云墨眼神停留在凌芷月身上,眸底幽暗:“我杀谁都不会杀你。”
“我还活着,连我自己都未曾想到。”
他看着凌芷月,眼里的情愫是她从未在他的脸上见过的。
凌芷月冷了脸,楚云墨当初的毒酒是她亲赐,该是不会有异。
可为何他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
压下心底疑虑,凌芷月看向楚云墨,蹙眉冷声:“我说过,毒酒过后,你我恩怨一笔勾销,你如今活着,就不该来找我。”
话落,楚云墨一瞬怔愣,随后他低垂着眸子,隐隐一笑,笑得晦暗不明。
这几年,他其实也不敢想象再与圣女有什么。
本想对她敬而远之,远远的守护她就好。
可是今天真的遇见了她,才发现自己的克制力也不过如此,对她的那股占有欲在心底开始生根、发芽,直到侵犯了整个身体……
楚云墨眸底晦暗,嗓音幽沉:“若我说做不到,你该如何?”
凌芷月攥紧手,对上楚云墨的黑眸:“三年了,你觉得我还留恋什么?”
气氛一瞬沉寂,只听得雨声。
楚云墨袖口下的手抬了又收,嗓音沙哑:“可我留恋。”
像是压抑着某种情绪。他试图与凌芷月对视,可她的眼里只有冷漠……
楚云墨上前一步,贪婪地闻着她身上专属的清香,嗓音很低:“月儿,我不想打扰你生活的,但是你就出现在我眼前,别逼我……”
几年的历练,让楚云墨变得更加幽深莫测,性格捉摸不定。
凌芷月看着眼前这人,心中涌起一些疑惑。
但对于他说的那些话,凌芷月只觉得好笑,压根没当回事。
凌芷月转身回屋,并朝他撂下一句“你走吧,夜深了,本宫要歇息了。”
楚云墨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一阵落寞,种种情绪涌上心头
……
回程路上,方才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切的白恒突然说道:“圣女比画像上好看。”
楚云墨轻瞥了一眼,带着寒意,眼中警告意味极其浓郁。
白恒摊了摊手,没再多说。
这些年,尊者画了不少南疆圣女的画像,其中含义不用明说都知道。
只是为何一直不去寻,而遇到了又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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