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易真看着暗掉的屏幕,心里有些闷,转而给他助理打去了电话。
按着助理说的地址,江易真来到了纪诺天所在的酒店房间门前。
她深吸了口气,抬手敲响了门。
很快,轻巧的脚步声响起,下一秒,门被打开。
江易真扬起抹轻笑:“阿天,我……”
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来开门的并不是纪诺天,而是一个女人!
看清女人面容,江易真微微一怔。
她总觉得有些眼熟,可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这时,纪诺天从女人身后走来,看到江易真之后便皱起了眉。
“你来做什么?”
纪诺天眼底的厌恶,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刺进江易真的心脏。
她攥了攥手,药袋在掌心中作响。
“我在飞机上见你胃疼,想着来给你送点药……”
纪诺天冷冷打断:“不必。你还有别的事吗?”
江易真顿了顿,所有关心的话被堵回了嗓子。
目光不自觉落到他身旁女人身上,江易真嗓音微哑:“她……是谁?”
纪诺天声音更冷了些:“还有事吗?”
一瞬间,江易真如坠冰窖。
寒意从她脚底升起,霎时传遍全身。
除夕这天,他没有陪在她身边,反而和别人待在一起,自己却连问一句的资格都没有!
酸涩苦闷之际。
忽听那女人开口:“阿天,不介绍一下吗?”
江易真浑身一僵。
他会怎么回答?会承认他们的关系吗?
她抬眸看向纪诺天,却见他单手揽着人往屋里走,反手关上了门。
门板关合那一刻,江易真也听到了他冷漠的声音。
“一个纠缠不放的疯女人而已。”
江易真看着紧闭的门,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狠攥住,疼的她呼吸不稳。
寒风从走廊尽头的窗缝吹进来,让她打了个冷颤。
但身上的冷不及心底的万分之一。
又站了许久,江易真才抬步离开。
除夕夜,万家灯火,阖家团圆。
江易真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被寂寥和孤独吞噬。
临街的落地窗上,透出她憔悴苍白的面容。
突然,夜空中乍响,一束烟花绽开。
光线强烈的那一瞬间,江易真却似乎在玻璃里看到了温嘉。
是错觉吗?
江易真不禁走上前,近距离打量窗上映出的自己,竟真的瞧出与温嘉的几分相似!
她心中一紧,一个荒唐的想法逐渐浮现。
可转瞬,就被自己否决!
这时,蓦地响起的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是纪母打来的。
江易真缓和了情绪,才接起:“妈。”
电话里,纪母声音含笑:“真真啊,阿天去上海找你了,你们俩好好过这个除夕,要吃饺子知道吗?”
江易真一顿,眼前又闪过刚刚的一幕。
她喉间涌上些许涩意,费力咽下,才佯装无事发生回道:“我知道了,您就别操心了,等我和阿天回去就去看您。”
纪母忙声说好,又叮嘱了几句,才挂断了电话。
冬风冷凉。
江易真像是耗光力气般,缓缓坐在了马路沿上。
半晌,她找到纪诺天的微信,打打删删了很多次,最后发出一条。
“除夕快乐。”
然而发出的那一刻,一个刺眼的红色感叹号紧随其后。
江易真狠狠怔住。
纪诺天把她删了!
冷风呼啸吹过,又飘下点点雪花。
落在手机屏幕上,化成冰冷的水,流进江易真的手心,湿润冰凉。
翌日,江易真回航,落地北京。
从机场回家的一路上,她始终心不在焉。
终于回到家,她推开门,一抬眼便怔在原地。
意料之外,纪诺天竟坐在客厅里。
一时间,江易真有些不知所措。
“阿天,你回来了……还没吃饭吧?你想吃什么,我去做。”
说着,她转身就要去厨房。
纪诺天冷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用,我有事和你说。”
江易真脚步顿住,心底莫名地不安。
她回过身,只见纪诺天站起身,眉眼淡漠:“离婚处初七上班,那天我们去把婚离了。”
江易真呼吸一滞,像是浑身血液都被冻住一样。
眼前这个深爱了数年,共同生活了三年的男人,此刻却无比陌生。
指甲扣进掌心,一阵刺痛。
江易真深吸了口气:“为什么?”
纪诺天的嗓音一如往常寡淡:“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这套房子留给你,算是这些年给你的补偿。”
说完,他抬步径直略过江易真,就往外走去。
好像他回来,只是为了这一声通知。
江易真心脏传来一阵阵刺痛,像是被撕扯开。
她看着他的背影,咽下喉中血腥,终还是开口喊住了他。
“阿天。”
纪诺天转过身,眼底带着不耐:“还有事?”
昨晚那个女人的面容不断在脑海浮现,江易真字字艰涩:“你要离婚,是为了她吗?”
纪诺天声音冷凉:“与温嘉无关。”
听见这个名字,江易真陡然一抖。
她终于想起,纪诺天钱包夹层里有一张照片,那上面的女人,赫然就是温嘉!
而照片的拍摄时间,是在七年前!
相关Tags:冷漠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