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练舞明潺明显的心绪不宁,动作卡了好几遍都练不到想要的感觉,总觉得今天会有事发生。
心烦意乱的练累了,干脆就坐在地上给邵泾北打电话了。
白天她没有去看邵泾北,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好好吃饭,会不会一个人又吃泡面。
想着明潺拔出去电话,铃声响完没有人接,明潺心慌的打了第二遍,但第二遍照样没有打通。
拨出去第三遍时,她抓起衣服就跑出去了。
去车棚取自己的小电车,一路飙车到邵泾北家楼下。
果然站到他家楼外时,房子的窗户都关了,窗帘也拉的严严实实,从外面只能看到室内没开灯,黑压压的一片。
扔下电车明潺就飞奔上楼,敲响了邵泾北家的门,但室内静悄悄的没有人回应。
“怎么会呢?”
心更慌了,明潺干脆用脚去踹门。
她脚上那点力气哪能踹得开,重心不稳后退时腰还撞到了楼梯的扶手。
顾不得那么多,明潺揉揉被撞到的部分,想到了窗户边的那棵槐树。
二楼的窗户没有铁围栏,只要能打开窗就能跳进屋子里,明潺摸摸粗糙的树皮,目光坚定看向二楼的窗户。
她退到远处起跑,借助树身的力量向上爬了一段距离,树皮很粗糙,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才稳住自己,一点一点往上挪。
挪到和窗户差不多登高的距离,心一横,放手的瞬间脚蹬着树身,成功的扒到了窗户把手。
眼疾手快的把另一边的窗户推开了。
邵泾北迷迷糊糊的感到一束光在室内亮起来,窗户被人从外面打开,明潺小巧的身影从窗户钻了进来。
春天的风从窗户的开口吹进来,吹进男孩干裂的山谷。
“邵泾北。”
明潺胳膊上蹭破了皮,腰也疼得厉害,但她一眼就看到了沙发上躺着的人。
邵泾北脸色发白,躺在沙发里,毫无生气,他的左手垂在沙发边缘上,手腕在地板上滴血。
这一幕让明潺担惊害怕。
为什么他自杀的日子会提前呢?
他为什么要了结自己。
明潺咬牙,后悔今天没有来看他。
“邵泾北你是傻子吧。”
“为什么老是伤害自己。”
明潺晃晃他,失声的问,眼泪不要钱一样往下砸。
“是。”
邵泾北没睡过去,意识刚消沉时,他被明潺吵醒了,沉重的眼皮睁不开,浑身都软绵绵的。
只能听到她颤抖的声音在耳边,很真实。
“药箱呢?”
“卧室。”
邵泾北动动手指,左手手腕有些疼,眼光迷离中看到窗户打开了,应该是被人从外面破窗而入的,嘴角扯出一个轻微的弧度。
很疼。
不是梦。
明潺找出医药箱赶回来,默不作声的给他包扎,邵泾北的目光呆滞的停在明潺小巧的耳朵上,怵然就感到手心一凉。
她哭了。
眼泪吧嗒吧嗒不要钱一样的掉。
落在他的手掌心晶莹剔透。
邵泾北想去给她擦擦,但是右手刚到明潺眼前,小姑娘就抬头瞪他一眼,猩红的眼眶跟邵泾北昏迷前脑子里的一模一样。
他手缩在空中,又收回来了。
“你是傻子吧。”
被骂了第二边,邵泾北一点脾气也不敢有,嗓子有些干涩的开口,声音很哑。
“是。”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是个大头鬼!”
明潺瞪他,红红的眼眶里还有泪水。
给他粗略的包扎完,明潺就去洗手间了,五分钟后出来时除了眼眶很红,看起来和平时无异。
“我们待会去医院好不好?”
想到浓重的消毒水味道,邵泾北摇摇头,“我想和你待一会儿。”
知道他现在很脆弱,她不勉强他,明潺坐过去,邵泾北把头搁在她的腿上,左手在空中垂着,右手握住女孩细软的手腕。
看着手腕上浸出红色的绷带,他不禁想。
早知道她哭这么严重,就割的浅一点了。
“邵泾北,我救了你两次,你可不可以为了我活一次。”
明潺声音轻颤地请求他,说话的声音像在撒娇。
“你想我活着?”
“屁话。”
邵泾北笑一下,躺在她腿上的身躯轻颤,“好,我答应你。”
“食言了是小狗。”
明潺伸出手,小拇指微勾,邵泾北看到女孩小巧的手指,指甲在光下泛着莹莹的光,伸手与她拉勾拇指相印。
看到邵泾北和她拉勾,明潺突然想到邵泾北的外号。
“不对,你本来就是狗爷。”
“……”
-
明潺不放心,把林明河叫来了,趁邵泾北睡着给他的伤口进行了重新包扎。
她偷偷叫他来的,温朝不知道这件事,临走前明潺在楼下叮嘱林明河。
“林大哥,能不能不告诉我哥?”
林明河扫了眼邵泾北二楼的窗户,还能想起来室内血腥的样子。
“明潺,林大哥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要以身犯险。”
“我知道。”
心一慌,明潺坚定的回答。
她只想救邵泾北,让他活下去,并且邵泾北从来不会伤害她。
林明河点点头,答应了她。
明潺把他送出去,就坐回了邵泾北身边,夜深了她坐在沙发上没有走,一直留宿到第二天清晨。
029.明奔/就一小朋友,我的
受伤的邵泾北处于弱势地位,明潺让他吃什么他就得吃什么。
每次想拒绝的时候,看到小姑娘严肃略带警告的眼神,他就没话了。
只能乖乖的吃一顿又一顿的营养餐。
时间很快就到了明潺表演的日子。
邵泾北现在属于腿瘸胳膊疼的身体重灾户,明潺早上走的时候,严辞告诫他,今天必须在家里好好待着。
她说话的时候严肃的跟个老头一样,邵泾北听话的应了声好,然而明潺走后,他就立刻张罗着去衣柜找衣服了。
选来选去还是觉得校服最保险。
蒋原野和魏升川下课就被邵泾北叫了过来,两个人入门的时候,邵泾北已经换好衣服坐到轮椅上了。
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不是吧,北哥,明潺来的时候狠狠的警告我俩,我俩要是敢把你带出门就把我俩卸了。”
魏升川故意加重了“狠狠”两个字,蒋原野煞有其事的点头,明潺确实就差把桌子拆了,桌板按在他俩头上胁迫。
“我知道。”
邵泾北整理好裤脚,在镜子前确认今天衣服没有出错。
男孩本来就帅气,十八岁少年的野痞和清澈在他身上恰到好处,穿上校服还是九中校草意气风发的样子。
离开的时候腿上披了一件大大的羽绒服。
“走。”
把他俩的话当耳旁风,坐在轮椅上的人若无其事的向门口驶去,只留下一个挺拔的背影。
蒋原野,魏升川:“?”
这就是传说中的无效废话?
妈妈耶,北哥他不听人话。
-
明潺正在后台换衣服,前台人声鼎沸,观看表演的人都在寻找座位落座,后台的工作人员在忙碌着给演员化妆。
由于是领舞,化妆师最先给明潺处理的妆容。
坐在化妆镜前的女孩一张小脸漂亮精致,猫儿一样灵动的眼睛染上桃红的脂粉平添了小女儿的娇气。
化妆师是个老手,将娇媚和清新拿捏得恰到好处,化完妆看到镜子里的明潺,化妆师自己都小小惊艳了一把。
“小姑娘真漂亮啊!”
化妆师脸上的笑容都堆一块了,忍不住开口赞叹,这是他今天化得最顺手的妆容,小姑娘的脸可塑性很高。
“谢谢,是您化妆技术好!”
明潺瞧了眼镜子里的自己,很喜欢化妆师给她化得妆容,妆容完成后立即坐到旁边给其他人留位置。
今天表演穿的舞蹈裙很薄,尽管室内已经开了暖风,但是人来人往房门开开合合,总会夹杂着冷气进来。
明潺搓搓手让手指回暖,百无聊赖的等待团长叫她们集合,这时魏升川发消息进来,他说邵泾北来了,正在赶往后台。
她特意叮嘱了不要他跟来,果然不听话,明潺果断的给邵泾北拨过去电话。
“邵泾北,你怎么出来了,不是答应我要在家里好好待着?”
“嗯,你休息室在哪间?”
少年握着手机,胳膊上搭了条厚厚的羽绒服,对明潺的控诉满不在乎,坐在轮椅上向走廊里微微侧头。
“这人谁?新来的演员吗,长这么帅……居,居然坐轮椅?”
从走廊经过的人看到坐在轮椅上的邵泾北窃窃私语。
明潺本来不想让他再到后台折腾,但听到有人议论,就从后台走出来了,刚到转弯处,就看到了长廊尽头的少年。
他安安静静的坐在轮椅里,脊背笔直,一身淡然的气质,坐在那里自成风景,明潺心尖微动,偷偷用手机给他拍了张照片。
旁边有许多人在审视他,刚好遮挡了明潺的位置,以至于明潺拍完照片邵泾北还没有发觉她。
“邵泾北你转身,我就在你右手边,尽头。”
明潺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邵泾北转头。
她穿着银蓝色的表演服,站在光里,裙摆上的银色鳞片闪闪发光,看着他的眼睛含着笑意,笑起来顾盼生辉。
那一瞬间怎么形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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