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妙龄不能直接找少帅,她上一秒报出名讳,下一秒就会被副官撵出来,根本见不到面。
她见自家夫君,得跳窗。
溜进少帅专属房间的楼下,温妙龄避开守卫的副官,从窗外攀了上去。
幸而窗户没有上锁,总归不太费事。
明亮的客厅内并没有陆北行的影子,倒是从内室传来了水声。
这么早就要洗澡睡了?
温妙龄有些意外。
要知道,陆少帅在外的名声,可是勤政爱民,军务繁多。
温妙龄挑眉,朝内室走去。
卧室漆黑一片,连带传出水声的浴室也是黑漆漆的。
温妙龄心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莫非……
少帅遇袭?
温妙龄匆忙冲进浴室,在黑暗中寻觅陆北行。
“少帅?”
男人低沉又带着隐忍的声音从侧面传来,“谁派你来的?”
温妙龄听出不对劲,也清楚若是此时不走,被陆北行抓个正着,她只会罪加一等。
救助患者是医者本分,这时候不能顾及那么多。
救人要紧!
“少帅,手臂给我,我给您把脉。”
黑暗中,温妙龄胡乱摸索着,倏然指尖传来滚烫的温度。
下一瞬,男人有力的手掌紧紧的钳住了她的脖子,一手将她扯入了控制之中。
温妙龄被男人掐了脖子,呼吸一窒,后背已经贴上了冰冷的墙壁,动弹不得。
男人声音冷厉,仿佛要咬碎她,“北城派你来的?”
温妙龄被遏制了呼吸,气若游丝,“不!不是我!”
“不是你?”
男人浑身滚烫,话语都带着烫人的温度。
黑暗中只能闻见男人急促的呼吸声,似乎在考虑她刚刚说的话。
温妙龄不禁好奇,哪位勇士胆敢在太岁面前动土,是活腻了么?
进入喉咙的空气渐渐稀薄,就在温妙龄以为这辈子要死在他手里时,炙热的气息猛然灌注,男人低头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嗜血般霸道。
温妙龄奋力挣扎,唇齿间含糊不清,“少帅,我是医生,我给您……开药…”
男人常年在军中,浑身都是力气,近身博弈中占尽了上风,低哑道,“你就是药。”
温妙龄浑身绷紧;
她怎么也没想到和陆北行的夫妻第一夜竟然是这样发生的。
男人掌住她的纤细的腰身,哄声道,“放松,我会补偿你的……”
第2章
男人从始至终也没有给她开口解释的时间,他的吻就如同他话语那般不容置喙……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动作轻柔的帮她清洗一番,又将她抱到了卧室的大床上,轻轻放下,视若珍宝。
门外有人敲门。
男人轻叹一声,似在怪外面的人破坏了旖丽的夜晚,他语气不善,“等着!”
陆北行低头在女人的发丝上吻了下,只是片刻,一抹异样的感觉在他心底滋生。
何以对一个陌生女子生出这般情愫?
他皱了皱眉,忍住想再亲芳泽的心思起身穿上衣服,不再看床上的人,转身往外走去。
温妙龄从被子中艰难爬起来,在房间内细细摸索着。
她那身小洋装在浴室被撕烂、浸透,肯定是不能再穿了,她必须找到一套干净的衣服方能离开这里。
陆北行给副官开门,而后燃起一支雪茄,走到窗边默默吸了起来。余光瞥见窗子扩大的缝隙,餮足的他微微眯起了眸子。
副官唐磊敬礼,“少帅!已经查明!”
昨夜,刚从军营回来的陆少帅在开云大酒店招待几位军政府官员,中途不知为何竟散了酒席。
旁人看不出门道,唐磊却知道,他家少帅是着了门道。
也不知哪个不知死的,胆敢算计他家少帅。
这会儿瞧着……
他家少帅似乎已经解决了问题。
陆北行将窗子拉回来,关上,语气凛然,“谁?”
唐磊如实汇报,“是温志宏买通了酒店服务人员,在您的酒里面加了东西。”
陆北行冷哼,“温家温志宏?”
“是!”
唐磊小心翼翼的答着。
还敢算计少帅,温家的好日子到头了。
陆北行冷笑,“以为这样就能保住码头被扣押的那批货?他女儿也有种配合?”
唐磊不敢评价。
就算少帅夫人将沦为下堂妻,那也是少帅夫人。
陆北行忽然想到刚才那个女人,是她?
卧室里,黑暗中翻找衣服穿的温妙龄把话听了个真切,温暖的身子渐渐冰寒。
也对,连面都没有见过的妻子,如何说服冷面的南城少帅?
原来温志宏打的是这个主意。
陆北行刚才话里提到她时,语气里充满厌恶和嫌弃,若是被他抓到……
听着外面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温妙龄也顾不上把衣服穿全,抓了件外套,拉开窗帘,忍着周身疼痛从窗户翻身而出。
她动作利落,很快融入了暗涌的夜色中,温妙龄在转角处匆忙寻了辆黄包车,让车夫挑没灯的小路赶紧走。
冷风吹动厚重的窗帘,每扣在墙上都发出一声闷响,陆北行回到房间见到的就是这般光景,大床上哪里还有人……
陆北行打开所有灯,昏暗的灯光下床上、衣柜、浴室,一片狼藉。
若不是浴巾上粘了一抹猩红血色,他还以为是自己出了幻觉。
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