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深幽的眸子如同一片汪洋,让她在等待中备受煎熬。
见薄夜寒始终没有动作,她心一横,倾身吻上他的唇。
冰凉的触感从唇齿间漾开,宁静的气氛逐渐暧昧。
下一秒,薄夜寒反客为主,将面前的人压在身上。
带着惩罚意味的吻落在陆漫身上,让她意识开始恍惚。
薄裙、外套……一件件被丢落在地。
她第一离他这样近,攀着他的身躯,双腿环着他的腰,随着他摆动……
一夜沉沦。
等陆漫醒来,房间只剩下她一个人。
缓了片刻,她才拖着仿佛被卡车碾过的身体去洗漱。
薄夜寒对自己的身心,从没有“怜惜”两字……
好在有工作和新机组成员们的热烈欢迎,让她暂时忘记了关于薄夜寒的一切。
下午。
陆漫正要去开会,却在换衣服时止不住地流鼻血。
她匆匆请了假,直奔医院。
医院,主任医师办公室。
看着医生凝重的表情,陆漫捏着报告单的手微微一颤:“医生,我还能坚持多久?”
“不超过一年。”
闻言,陆漫眸光一黯,无边的苦涩蔓延开来。
这一生,她的执着只有两个。
一个是飞行,一个是薄夜寒。
薄夜寒,马上就要失去了。
如今连飞行梦也要失去了吗?
医生叹息:“陆小姐,我建议你最好住院观察,以免影响后续生活。”
陆漫犹豫了瞬后摇摇头:“不用了,麻烦给我多开点药吧。”
哪怕只是一年,她还是努力挽留这唯一的喜欢。
回到公司。
开完会后,陆漫拿着资料准备去见部长,却在转角差点和人撞上。
她抬头一看,是赵契。
也是原本她选给薄夜寒机组的乘务长。
赵契冲她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航空二组乘务长赵契,向陆副机师报道。”
“没想到二组新调来的的乘务长是你。”陆漫诧异。
赵契笑了笑:“我也没想到最后我们还是分到了一组,挺有缘吧?”
或许是他的笑容太有感染力,让陆漫也忍不住笑了。
忽然,身后却传来温柔却刺耳的话:“夜寒,看来陆副机师和新同事相处的很愉快。”
陆漫转身望去,薄夜寒和慕依依并肩站在拐角。
薄夜寒的脸色似乎比以往更冷冽。
她心头一颤,不觉想起昨晚两人的疯狂。
薄夜寒一步步走来,寒凛的气势压的陆漫难以喘息。
三步开外的时候,她生硬地扯开嘴角:“下午好。”
然而薄夜寒径直从她面前走过,不但没有停留,甚至连余光都欠奉。
刹那,陆漫的心如同沉浸冰窖,身上的血液好像也在瞬间凝固。
看着远去的两人,赵契嘟囔道:“好歹也是这么多年的同事,薄机长也太不给面子了,陆副机师你……你流鼻血了!”
听见他的惊呼,陆漫才回过神,鼻下一股湿黏。
她竟然也没感觉到疼。
陆漫有些狼狈地接过赵契递来的帕子,说了声“谢谢”便快步离开。
直至天黑,她才下了班。
出了公司,街上灯火如星。
鹅毛大雪又飘了起来,寸寸裹起喧嚣的城市。
雪花落在陆漫眼睫,她抬手抹去,却抚到眼尾的湿意。
她抿了抿苦涩的嘴角:“雪化的真快。”
闭上眼,缓了好一会儿,陆漫才拦了辆出租车。
可刚坐进去,手机微信的提醒便不断响起。
她低头看去,是公司大群的聊天消息。
可最新一条的话让陆漫心霎时悬到了嗓子眼。
“想不到看起来端庄的陆副机师,背地里这么肮脏。”
陆漫立即点开大群,飞快下滑,想找出被人讽刺的缘由。
忽然,一张张衣不蔽体且纠缠在一起的男女照片刺入她的视线。
照片上的两人都看不清脸,但女人深蓝色制服上的编号清晰可见。
09114……是她的!
可自己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
而且这件衣服不小心沾上草莓酱洗不掉,一个月前就被她扔掉了。
陆漫想不通会是谁要这么陷害自己。
就在她思考时,群里的消息如春笋一个接一个。
“我总算知道薄机长为什么要突然踢人了,还是他看人准。”
“陆漫是不是纠缠过薄机长,但薄机长不吃那一套才给她个警告?”
“赶紧撤掉他荣誉飞行员的称号好参加飞行表演的资格,迦南航空的名誉可不能让她毁了!”
“对!开除陆漫!”
看着曾经友好,现在却争相“讨伐”自己的同事们的对话,陆漫无比心酸。
全公司竟然没有一个人相信她。
那薄夜寒呢?他会怎样看待?
陆漫眸色一亮,迫切想见他的心按捺不住。
她朝司机道了歉后下车,朝机长办公室而去。
路上,陆漫不断给薄夜寒打电话,可一次次都被提醒无人接听。
刚上楼,她又遇上了同样匆忙的赵契。
赵契连忙叫住她:“陆副机师,有高层查过你的事,发现照片没有PS的痕迹。”
说着,他表情逐渐严肃:“照片的时间是12月24号,但那晚事发地的监控坏了。明天要是还不能证明清白,你不仅要面临被开除,可能还要被拉进行业黑名单。”
赵契是大股东赵家的继承人,他的话不会有假。
被拉进黑名单意味着她余生都别想再做飞行员。
陆漫心弦紧绷:“谢谢,我知道了。”
说完,她加快脚步朝机长办公室走去。
陆漫逼着自己仔细翻看那些不雅照,可照片里的女人一直没有露正脸,身形也真的跟她很像。
怎么办?
离办公室越近,她的心跳越急。
就算要退出飞行,她也决不能背上这莫名有的罪名。
陆漫紧攥着颤抖的手,口中无意识地念叨:“12月24……”
等等!
去年12月24号?
那天的记忆慢慢浮上她的脑海。
陆漫记得那晚薄夜寒突发急性肠胃炎,她送他去医院了
所以,只要薄夜寒一句话,自己就清白了。
想到这儿,陆漫松了口气,悬起的心也慢慢落了地。
可当推开办公室的门,里面的空荡让她浑身一怔。
这时,一个路过的同事冷不丁地丢来一句:“薄机长和他未婚妻约会去了,刚走没多久。”
这话像盆冷水浇灭了陆漫的喜悦。
她出了这么大的事,薄夜寒不可能不知道。
可他不仅在群里一字不说,还和所谓的未婚妻慕依依约会去了……
薄夜寒究竟是有多不在意,才会无视她到这个地步?
陆漫眸光渐渐黯淡。
她不知不觉走到了薄夜寒的休息套房,打开房门,坐在沙发上静静等着。
时间滴答而过。
每分每秒,都好像是落在陆漫心上的刀。
她望着沙发上的机长服,滚烫的泪意在眼眶泛滥。
此时此刻,薄夜寒和慕依依在做什么?
有没有一秒,他会想到深陷淤泥中的自己……
整点的钟声响了一次又一次。
直到淡青色的天光照进房间,紧闭的房门才被打开。
陆漫眸色一亮,忙从沙发上站起转身:“你终于回……”
刚一开口,便撞上薄夜寒厌恶的目光。
那双堪比星河般的墨眸,锋利而带着刺骨的冰冷,让她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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