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守和围观的百姓不由得发出惊呼。
开过面的脸颊像是上好的白玉,白玉之上,柳叶眉纤细,杏眸清润且坚定,高挺的鼻梁之下,是两瓣莹润艳丽的唇,似含苞待放的牡丹,还沾染着清晨晶莹的露珠,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这叶家小娘子竟生得如此好看!
婆子听到惊呼扭头,看到叶絮的脸亦是控制不住的惊艳,随后怒斥:“谁让你自己掀盖头的?”
叶絮拿着红绸追上婆子,柔声说:“无人扶我,我怕跟不上嬷嬷,只能把盖头掀了。”
婆子狠狠剜了叶絮一眼,小声嘀咕:“果然是后娘养的。”
上不得台面。
两人站的近,婆子的嘀咕很清晰的落入叶絮耳中,叶絮只当没听见。
快到前厅的时候,婆子让叶絮盖上盖头,假惺惺的把她扶进去。
仍是无人来牵红绸,叶絮一个人拜的天地。
拜完,丫鬟送来茶水,叶絮跪在地上将茶盏举过头顶,恭恭敬敬的说:“母亲,请用茶。”
无人理会,叶絮只能一直举着。
这是婆婆裴秦氏给她的下马威。
过了一会儿,叶絮的手开始发抖,茶盏发出细微的声响,裴秦氏终于接过茶,却不满的说:“这才多久就撑不住了,平日在家是怎么学的规矩?”
“请母亲恕罪。”
叶絮的表现还算乖顺,饶是如此,裴秦氏也没拿正眼瞧她,喝了茶没给红包,也不让叶絮起来,方才带路的婆子开始训话:“侯爷常年在外征战,无暇顾及儿女情长,所以府上二爷成婚要早一些,二少夫人出自书香门第,是大家闺秀,又长大少夫人两岁,行事周到些,大少夫人嫁的虽然是侯爷,这府上事务以后还是得归二少夫人管。”
“是。”
“侯爷最重孝道,每天早晚,大少夫人都要到长康院向老夫人请安问好。”
“是。”
一般新妇进门,都是第二天请安的时候才会训话,裴秦氏瞧不上叶絮,以晋安侯不喜被人打搅为由,没办婚宴,叶絮更是连个陪嫁丫鬟都没有,自然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训完话,婆子带叶絮去换衣服。
因为她的夫君受伤后,不喜被人打扰,发脾气的时候还容易伤人伤己,去见他的人,身上不能有任何利器。
路上,婆子又告诫叶絮要保持冷静,不管一会儿看到什么,发生什么,都不能大呼小叫,叶絮一一应下,然而当婆子带她走进一个杂草丛生的破旧院落,叶絮还是控制不住讶异。
她的夫君,是晋安侯裴鄞呈,
他虽然出生于冀州商贾之家,却是天纵奇才,十五岁从军后,二十岁就一战成名,成了战无不胜的少年将军,此后他打过无数次胜仗,用了七年时间帮昭陵平定外患,换来了眼下的太平安乐。
他是昭陵最年轻的异姓侯,就算变成瞎子,也不该住在这样破烂的院落。
一路登上台阶,婆子上前叩门,对叶絮的趾高气扬变成了小心翼翼。
“侯爷,大少夫人求见。”
无人应声,婆子却退到一旁冲叶絮使眼色,示意她自己进去。
叶絮上前推门,破旧的房门发出“吱呀”的刺耳声响,一股潮腐难闻的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