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以傅听岘小说大结局免费阅读 简以傅听岘完结版

时间:2023-06-15 15:17:16   热度:37.1℃   作者:网络

 话音刚落,消息提示音紧随其后,简以垂眸扫一眼。
「简小姐,抱歉......」
后面的字句不必再看。
所以重逢并非偶然,简以快速消化目前的状况,然后波澜不惊地抬眼:“坐吧。”
侍应生将座椅拉开,再温声询问傅听岘需要什么酒。
——Unico.
出自贝加西西里亚酒庄的顶级葡萄酒。
简以闭了闭眼,她的思维不受控,竟比傅听岘的回答还要快几秒。
这是危险的信号。
对于今日会谈,简以做足了准备。傅听岘的出现,是个意外。即便能猜到他来的目的,她依旧无法占上风。
纷杂情绪居于高地,理智必遭疏漏。
但她退不得。
“很可惜?”
简以不再分神,对上傅听岘散漫的目光,轻笑:“不该可惜吗?”
稍顿半息,她继续道,“几年不见,一来就搅我的局。怎么,这算是老同学送我的见面礼?”
傅听岘并不否认,直言:“林景时不适合你。”
“关你什么事儿?”
简以皱眉,忍住想骂人的冲动。理智冷静,隐藏情绪,是成熟大人必修的基础课。她明明早已高分毕业,可——
去他的傲慢自大!她在心里暗骂。
更恨自己,怎么偏就喜欢这一挂?
“别骂了。”
“......”
傅听岘主动抛出橄榄枝:“既然你打算联姻,比起林景时和徐三,我以为你会先来找我。”
简以喔一声,故意装不懂,“为什么?”
傅听岘没戳穿她,只淡声讲事实。正如简怀年所说,简氏与傅氏重合的业务甚多,联姻必然能给双方家族带来巨大利益。
但如今简氏资金周转不灵,若是联姻,利益细分之下,自然是简氏占了大便宜。
所以傅听岘分析的没错,于情于理,应该是简以找他才对。
“为什么?”简以重复,疑惑又警觉:“相比简氏,物盛或者方氏,会是你更好的选择。”
“原来你也不是完全没想过。”
傅听岘喝了一口酒,黑眸幽深,潜在眼底的狂妄隐隐浮现,他笑:“我选简氏,当然是因为你。”
简以愣了愣,呼吸微滞。
他变了。
过去简以曾想过,以傅听岘嚣张狂傲的个性,踏入商界该多不适应。现在看来,属实是她多虑。
这不,推拉话术运用得多流畅。
简以不动声色地推回去,同他打哈哈,“我?”
“准确来说,是你的——”
傅听岘收敛笑意,长指点了点太阳穴,认真:“这里。”
这时,傅听岘的助理叩门进来,递上一份财报,简以顿时了然。
五年留学,她不仅取得了剑桥大学金融和管理双学位,且本硕连读,以第一的成绩毕业。
利益牵扯,不怕对方有所图,无所图才令人担忧。
简以笑了笑,不理会心中暗暗涌动的失落感,她撩起眼皮:“给我出考题?”
“选择权在你。”
“期限呢?”
这算是递出有意的暗号。
傅听岘耸肩,抬杯:“三天后,傅氏大楼见。”
红酒杯轻撞,简以瞥一眼财报,下巴微扬,“用不着,最多两天。”
傅听岘自然说好。
正事谈完,时至饭点。若此时对面坐的是林景时,简以必定欣然与他共进晚餐。
但面对傅听岘......她想撤。
能量告急,精疲力尽,她急需用睡眠和独处来进行自我调整。
然而傅听岘唤来侍应生,开始点餐。简以只得把那句“我先走了”咽回去——总不能漏了怯。
精致西餐上桌,简以胃口缺缺,扒拉几口沙拉便放下叉子,揉捏眉心缓解疲倦。
傅听岘问:“你很困?”
想到昨晚通宵做的准备工作全成了无用功,简以没好气,“你既然截了林景时,怎么不干脆把徐三少也截住?”
——也省得她浪费时间!
傅听岘轻嗤,理所当然地反问,“你看得上徐三?”
简以回呛:“怎么看不上?大帅哥谁不喜欢。”
傅听岘放下刀叉,注视简以几秒钟,恍然大悟,“懂了。”
他说:“英国没帅哥。”
一副“你审美倒退很严重”的表情,让简以很不爽,“伦敦大街随便拉个人都比你帅。”
“剑桥课业那么重吗?”傅听岘惊讶道,“读书读得视力都退化了。”
“......”
淦!
沉稳个鬼,还是好狗。他好意思说她视力退化,他自己才眼盲心瞎吧?否则当年怎么会喜欢......
思及过去,简以立刻清醒,正色确认:“你现在有女朋友、情人或者性伴侣之类的么?如果有,我想我们不适合联姻,因为我没有时间也不想花精力在一些花边新闻上。”
眼下计划有变,情理交错,似要将她推向最不想走的一条路。
傅听岘和徐三少不同,简以无法自欺,更无法肯定,如果真要与傅听岘结婚,她的心态能否保持平稳无波动?所以有些事,确实应该提前确认清楚——
若是无法接受,那么及时止损,于她于傅听岘来说都是好事。
闻言,傅听岘脸色一瞬转阴。
“你没时间我就很闲?”他冷笑一声,“情人?性伴侣?不愧是剑桥高材生,简以你现在知道的挺多啊。那我倒想问问你,你有没有?”
“我没有。”简以不懂他为什么忽然翻脸,真是莫名其妙,“我确认一下怎么了?这些事情提前说清楚不应该吗?你爱说不说,阴阳怪气什么?”
四目相对,周遭空气倏然凝固,寂静良久。
“没有。”傅听岘黑着脸回答。
简以哦了一声,“那你继续吃——”
“我很忙的。”傅听岘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勾起西装恢复拽样,“走了。”
出门前,还颇为嫌弃地评价:“什么破酒庄,酒难喝东西也难吃。”
“......”
简以无语:那你还吃了一大半!
夜幕降临,葡萄藤隧道铺满夜灯,整个酒庄浸在浪漫朦胧的氛围中。简以静静倚在落地窗边,视线跟随远去的人,直至背影融于夜色。
说来好笑,自她与傅听岘相识以来,只要两人处于同一空间,就是针尖对麦芒,避免不了争吵的结局。
曾有同学评价他俩是气场不和,一山难容二虎。所以高中三年她的暗恋可以隐藏得那么好,因为压根没人会将她和傅听岘凑成一对讨论。
——就,完全没有CP 感。
星月明灿,回忆攒动。想起那封未曾送出去的情书,简以不禁苦笑。凭她对傅听岘的了解,她能想象出他收到情书后的反应。
“你没事儿吧?”
“吃错药了简以?”
“你憋什么坏呢?别搞这套啊,太离谱了。”
何止是离谱。
她就是有病,有大病。
离开酒庄,简以没有立刻回家,而是让司机开往墓园。
四年了,简以伸手抚摸墓碑上的照片,老人温和的笑容定格成永恒。简以眼眶泛红,鼻子酸涩,哽咽:“......外公,我回来了。”
墓碑前的鲜花未见枯黄,简以木然靠着冷硬的石碑,再感受不到外公的温度。四年前外公猝然长逝,她从英国赶回,没能见到外公最后一面。
许是心有感应,孟时青在这时打来电话。
“妈。”
“小以,你回国了?”
“嗯。”
风声呼呼,吹乱发丝。母女俩相隔千山万水,一时无言。半晌后,孟时青轻声试探:“小以,不如你来迪拜找妈妈——”
“然后呢?”简以出声打断,压抑在心底的火苗噌得窜起,“让我像你一样逃避,什么都不顾,把公司拱手让人吗?”
“小以......”
简以凝着碑上照片,眼底涌动着浓烈的不甘心,“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把股份给他?公司是外公的,它就该是你的,凭什么便宜他们!”
“妈妈没用......”孟时青啜泣道,“除了画画,妈妈什么都不会,帮不了你。”
简以一瞬清醒。
她在做什么?
妈妈是受害者,她怎么也不该向妈妈宣泄怒火和情绪。人总是在最亲近的人面前失控,口不择言,伤害亲人。
“妈,对不起。”
外公过世,简以身在国外,简怀年肆无忌惮公开与秦舒的关系。
孟时青在父亲的护佑下,专注艺术,一生单纯,从未想象过枕边人会背叛自己。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不知所措,
简怀年算准这一点,哄骗孟时青将自己的股份折价转让给他。
等简以得知后,已是无力回天。原本她与母亲的股份加在一起,对简氏拥有绝对掌控权,而如今仅凭她手里的股份,难以与简怀年抗衡。
外公作为有名望的儒商,一手创立的慕杉集团,便是简氏的前身。他一生正直爱妻,慕杉二字亦取自妻名,发妻早逝后他未再娶,宠爱独女,全心全意提携女婿——
却不知简怀年仁善面具之下,藏着一颗狼子野心。
风停云散,四周寂静,简以听着自己的心跳,无声发誓。
外公,我一定会把公司拿回来。
不惜任何代价。
-
关于和傅听岘见面的事,简以没有告诉简怀年。任何事在敲定以前,都有变数存在,简以不说没把握的话。
再加上,两人最后应该算是不欢而散?以傅听岘的脾气,说不定就找备选去了。
谁知道呢?
简以甩甩脑袋,懒得猜。通过傅氏去年第四季度的财报,信息错综复杂,她有些理解傅听岘为什么要来找她。
比起简氏,傅氏内部的家族关系网更为庞杂。傅听岘想凭一人之力理清,恐怕得脱一层皮。
他没说假话,他的确需要她——的脑子。
翌日清晨,傅听岘将初拟的电子协议发了过来。简以浏览一遍,双眼微微瞪圆,他开出的条件和注资金额竟堪比徐家......
简以瞬间回想起徐家提出的硬性条件,当即拨电话过去确认。
嘟声短暂,很快接通。
“傅听岘?”
男人懒洋洋地嗯了声,语调含糊,像是没睡醒。
简以没多想,脱口而出:“要生孩子吗?”
啪嗒一声,物体碰撞。
耳膜震了震。
听筒感应灵敏。似乎是杯子牙刷掉落水池,流水哗啦......紧接着的是一阵猛烈咳嗽,伴着起伏不平的呼吸声。
他是呛着了?
通话被摁断。
不到五分钟,傅听岘回拨过来,呼吸平稳,声线清冽如常:“你刚问的什么?我没听清。”
方才一鼓作气,不觉得有什么,这会儿听到傅听岘正正经经的询问,简以莫名有点脸热,“......呃,就是生孩子的事儿,你们家有要求么?”
傅听岘不答反问:“你什么想法?”
简以诚实道:“我没有生孩子的打算。”
一记不咸不淡的冷哼传来。
“算你脑袋清醒。”
“?”
傅听岘淡声:“我也没计划。”
简以松一口气,又听他问,财报分析好了没?
催催催,才一晚上,催债呐!
“没。”
可能是一大早呛水的缘故,某人肝火很旺:“那你还有空搁这讲废话?”
简以抿唇,真诚建议他喝点中药调理一下,然后利落挂断电话,不与他继续打嘴仗。
泡一杯美式,简以开始专注地啃财报,直到下午简怀年来叩门。
自打她提出有意联姻的想法,简怀年对她的防备明显下降不少。见她昨天忙着“相亲”,没来得及去公司,简怀年热络地提出带她去转转。
五年时间,简氏里里外外大变样,组织架构、部门楼层全部更新。搭上专用电梯,简以跟着简怀年来到总经理办公室,见到了出差回来的简立凯——简怀年和秦舒的儿子。
男人身量不高,模样清秀端正,五官极像简怀年。
“爸,过来公司怎么不和我说一声?”简立凯起身绕过办公桌,面露喜色迎上来,“这位就是简以姐姐吧?”
简怀年嗯了声,望向简以,“小以,这是立凯,爸跟你提过的。”
同父异母的姐弟,仿佛没什么隔阂,你一言我一语相谈甚欢。简怀年很欣慰,拍拍简立凯的肩,问他出差谈的项目进展如何。
简立凯扬扬下巴,自信:“放心吧爸,没问题的。”
父子俩互动自然亲昵,聊了几句,简怀年轻咳一声,“立凯,带你姐参观一下公司。”
再朝向简以,缓声:“我跟你秦阿姨在春嵩食苑订了包厢,晚上和你叔叔伯伯们一起吃个饭,也算正式给你接风。”
简以点头应好。
商人用词精准,简怀年用了参观而非熟悉,摆明没有让她进入公司的打算。这几年简以虽人在国外,但也时刻关注着简氏的动向。
简立凯是两年前毕业进入简氏的,简怀年煞费苦心为他铺路。从研发中心开始,再转市场部和营销中心历练,稳扎稳打,最后顺利过渡到总经理的位置。
从今年年初开始,简怀年有意退居二线,除重大项目以外,公司所有事务的决策权皆交由简立凯。
至于简立凯......
简以偏过头,身侧的男人正眉飞色舞地向公司高管介绍她——
我姐,海归,刚回国。
剑桥研究生,大高材生呢!
人与人相识,初印象尤为重要。简氏核心管理层中不乏出自名校的,简立凯过分强调她的学校和成绩,一顶又一顶高帽压下来,明褒暗讽,给她和高管之间建起一道无形隔膜。
这一招着实高明。
从营销中心出来,简立凯一口一个姐,喊得亲亲热热:“咱们到企划部去看看?”
“不了。”简以揉揉眉心,佯装疲惫,“有点累,下次吧。”
简立凯勾了勾唇,去按电梯键,“好,不急,反正姐你随时过来。那咱先去吃饭。”
春嵩食苑,京市有名的中餐厅,环境雅致,融合中国古典的文化元素,绿竹青松、茶香清幽,一进门便令人心旷神怡。
包厢里充斥着欢乐的氛围,简以深吸一口气,提了提快要笑僵的唇角,迈步进去。
秦舒立刻起身招呼她坐下,叔伯亦是堆满笑容,来来回回将简以夸出花儿。
简怀年是家中老二,一兄一弟如今都就职于简氏。今晚名义上是简以的接风宴,不过兄弟俩没忘记真正需要讨好的人,话头转接顺畅。
“立凯现在真是出息了,总经理当得有模有样,确实有本事。”
“那是,儿子随爹,二哥厉害,立凯怎么会差?”
秦舒温声打断,笑说他从小成绩就差,不会读书,哪能跟小以比呀。
不愧是母子,一个比一个会给人戴高帽。
闻言,两兄弟仔细观察简怀年的神情,对了对眼色,继续夸简以——琴棋书画样样皆通,才貌双全,京市找不出第二个。
简立凯的脸色微微发沉。
到底年轻,不似秦舒那般老练,喜怒不形于色。碰巧有电话进来,他礼貌示意,出包厢去接听。
恭维话愈发虚假夸张,耳畔聒噪嗡鸣,简以有些受不了,借口去洗手间,呼吸新鲜空气。
在经过安全通道时,忽然听见简立凯的声音。
音量不大,却也很清晰。
简以缓下脚步,驻足静听。
“嗐,剑桥顶屁用,就一书呆子。”
“端着呗,跟她那妈一样,装模作样,废物草包而已。”
稍顿片刻,传出一记轻蔑呵笑,“漂亮啊。切,你那些网红小明星,全他妈整容货色,完全比不了。”
他吞了吞口水,“腰细腿长,白得发光,那双腿玩儿起来肯定刺激——”
“血缘算个叼,怎么不能搞?”简立凯低嗤,“暂时不能动,得让她去联姻......换钱呗。”
“高材生?高级鸡还差不多。哈哈哈!不都是掰开月退等着男人插......”
“干!来啊,老子无聊死了,等会儿爵森见!”
......
流水哗哗,简以紧攥双拳,目光紧盯镜中人。妆容精致,微笑得体,戴着一副完美的面具。
却盖不住眸中火光。
正如冷水无法浇息胸腔中汹涌的火焰。
回到包厢,简立凯正在同简怀年说话,“我也不想去,可是客户已经到机场了。”
见到简以,他立刻道,“不好意思啊姐,有个客户临时来了京市,我得去接待一下。”
简以挤出笑容:“去吧,正事要紧。”
晚餐继续,高涨的怒火却难以平息。面具碎开裂痕,修补困难,掩藏的戾气似要倾泻而出。
天知道简以用了多大力气控制住自己,才没有冲进安全通道;
现在平静坐着,望着转盘上一道道精美菜肴,她只想将菜泼到简怀年和秦舒的脸上。
双手绞得生疼。
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司马迁忍辱负重......历史典故历历在目,简以却无法说服自己。
她成为不了勾践司马迁。
负重前行尚可,忍辱不行。
人生在世,及时行乐,亦要及时泄愤,以免结节增生,多减寿元。到时拿回公司又有何用?不过竹篮打水一场空。
简立凯去了爵森会所。
绝好的机会,可以一试。
让简以犯难的是,眼下没有离开的借口。她刚回国,没有自己的车,闺蜜仍在国外,无法找她帮忙......如果硬找托词脱身,到时简立凯出事,她必首当其冲遭怀疑。
怎么办呢?
宴席散场,送别叔伯后,仍然找不到开溜的借口。简以跟在简怀年身后,眉心紧蹙。这时,转机出现——
不远处几个西装革履的人簇拥着一个男人,毕恭毕敬送他出来。
简以眼睛一亮,“傅听岘!”
男人撩起眼皮望过来,神色淡淡。简以快步走到他跟前,惊喜:“真的是你?好久不见呀!”
傅听岘挑眉,没接话,一副“你在说什么鬼话”的表情。简以抿唇,伸手捏住他的衬衫袖口,轻轻扯了扯,旋即松开。
“帮个忙。”她用气音说。
简怀年和秦舒随之走来,傅听岘余光一瞥,了然,迅速入戏。
“噢,简以——”
尾音拉长,他轻笑,“什么时候回国的?”
“就这两天。”
戏演得差不多,简以转身望向简怀年,“爸,我和老同学去兜个风。”
傅听岘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微笑颔首。简怀年正愁没机会搭上傅家的线,这不赶巧儿了?天都在帮他。
他顿时眉开眼笑,点头应好,说年轻人是该多聚聚。
迈巴赫汇入车流,简以卸下笑容,抿紧唇线,怔然望向窗外。市中心夜景繁华,连道路两旁的景观树都装了灯饰,光影交织错落。
傅听岘问:“要去哪儿。”
简以想了想最近的商场,回答:“前面万鑫把我放下吧。”
车子缓缓停靠路边,傅听岘垂眸看了眼腕表,薄唇微动,终是什么也没说。自动门开启,简以下车。
“刚才谢了。”她转身,似又想起什么,又回过头,“财报我分析好了,明天去傅氏找你。”
简以今天穿着米色洋装,搭了条浅咖披肩,微卷长发披散在纤薄肩头,随风吹起一抹弧度。
背影逐渐模糊,车内仍残着若有似无的淡香。
“王叔,你先回去吧。”
傅听岘平静无澜地下车,身后车门合上,缓缓驶离。被遮挡的树影一瞬落下,他的眼底晦暗不明。
-
洋装高跟鞋使人行动受限,简以快速购物换装。牛仔外套运动跑鞋,长发用皮筋扎起,随手选一顶棒球帽戴上。
一进一出,判若两人。
坐上出租车,简以直奔目的地。
爵森会所。
后门小巷口。
简以早摸透了简立凯的底。在外人模狗样,背地里黄赌毒沾了俩,烂到骨子里。
爵森会所,有正经业务,也有灰色产业。会所正门常有民警巡查,而这道后门,就是为这群烂人设置的。
没有摄像头,安安静静,直通停车场。
简以倚靠墙面,仰首望月。
今晚简立凯必定会出来,因为他答应了简怀年会回家。不过,但凡他今天玩些正经的,从前门离开,或是有狐朋狗友与他结伴同行——
她都无法得手。
天时地利人和。
就看天意了。
简以摸出手机,将近十二点,没有一个电话一条短信。她想起坐上傅听岘车时简怀年脸上的表情,他大概巴不得她今晚就跟傅听岘睡一块儿。
恶心。
将手机调成静音,塞回口袋。
这时,不远处的玻璃移门开启,一个歪歪扭扭的人影出现......不是简立凯是谁?
简以扫视四周,乱糟糟的巷子,废弃的钢管麻袋随手可得。
天时地利俱全,她岂能辜负?
弯腰伸手,指尖将要触到麻袋时,身后隐约有脚步声响起。这条小巷巷尾直通大路,虽然夜深,但有人出现也不稀奇。
简以心脏一紧,转瞬又平稳落下。
太熟悉。
听了三年的脚步声,实在太容易辨认。
简以无声叹气,转身,愣住。傅听岘也换了套衣服,一身黑色松垮卫衣,懒懒散散隐入昏暗小巷,俨然就是个不良高中生。
记忆斗转,距离上次打架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时间场景转换,唯一相同的是,都有他在。
夜风骤起,树枝晃动,叶片沙沙。
巷中微弱光线被人影挡住,简以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周遭空气倏然变得稀薄,薄荷气息逼近。
心跳砰砰,呼吸微窒,脊背僵直,她偏过头:“走吧。”
简以不作无谓挣扎,傅听岘阻拦她实属正常。今天是她硬拉他作幌子,他与简立凯无冤无仇,万一她失手,他亦是有理说不清。
平白与简家结下梁子,惹一身腥,谁乐意?
所以算了。
再另找时机修理简立凯吧。
正欲迈步,棒球帽帽舌被捏住,简以一怔,帽舌往右歪了歪。清冷月光照亮视线,简以抬眸的瞬间,傅听岘垂下视线。
落到她的手上。
小巷外钝重的脚步声渐近。
血液沸腾,肾上腺素飙升。
本性使然,极难压制。
“抬手。”
低沉的声线抚过耳膜,纷乱情绪交杂,简以懵怔茫然,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到底跟来做什么?
傅听岘不耐烦地拽住她的牛仔袖口,将她的胳膊往上提了提,再抽出另一只插在裤兜里的手——
带出一团浅灰色的东西。
他手上动作熟稔,骨节分明的长指一拉一套,指端划过她的手背,微触即离。
短短十几秒,简以的双手被包裹住。
干净的麻手套表面纹理粗糙,里衬却很柔软。
不松不紧,与她的手完全适配。
“别留下痕迹。”
四目相对,他微抬下颌,表情冷淡,“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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