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白沁竹刚刚下飞机,成熙的决赛已经录完了。
虽然没得冠军,但是他得了个亚军,对于他这个非专业歌手来说已经很好了。
刚刚坐上车,尚小昂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她在电话里声音像小鸡仔一样,哼哼唧唧的都听不清。
白沁竹说:“大姐,你怎么了?”
“白沁竹,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说。”
“很重要?我现在在出租车上,稍后吧,稍后我安顿好了打给你。”
“别我怕一停顿,我就没勇气了。”
“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还会没勇气?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没有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尚小昂咬咬牙,死就死吧:“白沁竹,我骗你了。”
“你骗我什么了?骗财还是骗色?”尚小昂的语气太凝重了,白沁竹跟她开着玩笑:“好了不说了,等会我就要到了。”
“白沁竹,你别挂,上次我说在医院里的那个是帝瑞霖的初恋,是我骗了你!帝瑞霖说他的初恋已经死了,躺在床上的那个女孩子他不认识,而且高凡也能作证!”尚小昂连珠炮一般。
白沁竹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呃。”尚小昂的声音很心虚地小下来:“白沁竹,你打死我吧,我骗了你,主要是帝瑞霖太可气,所以我就...”
白沁竹暂时没说话,尚小昂战战兢兢地听着电话那边的动静:“白沁竹?我错了,你生气了吗?要不然你弄死我吧...”
“稍后我给你打电话吧。”白沁竹的声音听上去如常:“稍微晚一点的时候,就这样,挂了。”
“白沁竹...”尚小昂欲哭无泪:“我心甘情愿受死...”
“不至于的。”
白沁竹挂掉了电话,低着头看着手里的电话,有一小阵子的沉默。
坐在副驾驶的成熙扭头看她,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给白沁竹打电话说私事,虽然听不出来她跟谁打电话,内容是什么。
他挺好奇的,忍不住问:“张静桦,你在跟谁打电话?”
“关你什么事?”她条件反射地回他:“到了没有?”
“前面那个路口。”
成熙的家住在隔着里斯本商业街区一条街的地方。
下了车,成熙拿下行李,抬头看看面前的公寓大厦,又指了指一条街之隔的商业中心。
“你看,张静桦,那里是另外一个世界。”
夜阑人静,公寓楼静悄悄的,连路灯都不是很明亮。
而商业中心那里,即便半夜三更了,仍然灯火通明。
“在商业中心的后面。”成熙站在公寓楼大厦的台阶上,眼神直直地落在那片辉煌上:“是里斯本最高档的住宅区,我想让我妈妈和姐姐,都住在那里。”
白沁竹看不出他的眼睛里到底有没有向往。
但那片辉煌,的确点亮了他的眼睛。
第335章
成熙的妈妈是个标准的混血美女,即便现在五十开外了,但仍然能看出当年的美貌。
她应该知道他们来,一直等着。
白沁竹站在门口看着母子俩紧紧相拥。
她想起了她妈妈,不知道现在怎样了,有没有走出悲伤。
成熙的妈妈看到了白沁竹,轻轻拍拍成熙的后背,松开他,看向白沁竹:“您就是张静桦小姐吧,成熙电话里总是跟我提起你。”
“您叫我静桦就好。”白沁竹说。
“我叫罗琳。”她接过白沁竹手里的行李箱,手指触到了白沁竹的手,索性握住了:“你的手好凉啊,快进来。”
罗琳的手干燥绵软,她说话语调软软的,很好听的中文,让白沁竹的精神立刻放松了些。
成熙的家挺大的,虽然是公寓,但装修很现代化,布置的也很温馨。
白沁竹看出来是新房子,或许是成熙刚给妈妈换了房子不久。
但他的目标还没有完成。
商业中心那边的富人区,才是他的终点。
其实,有个目标挺好的,每个人都得有个奋斗的理由。
罗琳给白沁竹准备了房间,原来是成熙大姐的,嫁人后房间就空着了。
白沁竹在房间里换衣服的时候,听到母子俩人在客厅说话。
“安纳怎么样了?”
“还在医院,已经转进普通病房了。”罗琳声音哽咽:“断掉的肋骨差点插穿了肺,差一点点...”
“那个人渣在哪里?你们报警了吗?”成熙咬牙切齿的声音。
“报警了,但那个人渣请了律师已经保释了,他反咬一口,说你姐姐出轨,并且挑衅他,而且他当时喝了酒...”
“我要杀了他!”
“成熙。”罗琳哭了:“不要冲动,如果不是你二姐打给你,我都不想告诉你...”
“所以那人渣才有恃无恐!”成熙暴怒,整个客厅都回荡着他的吼声。
白沁竹换好了衣服没有立刻出去,环顾房内。
在床头柜上放着成熙和他两个姐姐的合影,他们头挨着头,脸贴着脸,看得出感情很好。
过了好一会,她才从房间里出来。
成熙靠在他妈妈的肩头,把满头的卷发弄的乱乱的。
看到白沁竹出来,罗琳立刻擦擦眼泪,又拍拍成熙。
“张小姐,我给你们准备点吃的,吃点东西就休息吧。”
“您叫我静桦好了。”白沁竹走过去,抽了张纸巾给成熙:“你冷静点,刚才你吵死了。”
成熙起身吸了吸鼻子,接过白沁竹的纸巾:“我又没哭。”
“给妈妈擦眼泪。”
“不用。”罗琳看看他们,忽然又笑了:“成熙好像有点变了。”
“我哪儿变了?”
“我去给你们拿吃的,去餐厅等着。”
白沁竹其实不饿,但罗琳准备了很多吃的。
她没有大半夜吃那么多东西的习惯,吃了一点点,倒是成熙,狼吞虎咽吃了很多。
这个人,在妈妈面前,和在外面,是完全不同的样子。
临睡前,她关门的时候,听见罗琳在跟成熙说。
“你是不是很喜欢她?”
第336章
帝瑞霖从特护病房转到普通病房的那天,安辛丑带着他的未婚妻来看帝瑞霖。
未婚妻也是出身名门,名媛圈赫赫有名的,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都是认识的。
安辛丑一看到帝瑞霖,吓了一跳:“老帝,你怎么搞成这样?形容枯槁,皮包骨头...”
安辛丑夸张了一点。
帝瑞霖靠在床上,公司高层刚刚来病房开完一个小会,他显得有些疲惫。
“刚好刚才谈到了北山那个项目,明天你去下现场。”
安辛丑在床边坐下:“你现在还有心情谈公事?”
“那谈点别的。”帝瑞霖向身边的高凡抬抬眼皮,高凡便递给安辛丑他的手机。
安辛丑有点纳闷,接过来看了看,表情逐渐尴尬。
“这个人,是你的秘书吧,她扮作护士把白沁竹的血液报告给了老张,你不解释下?”
安辛丑怎么知道这陈年往事被帝瑞霖挖了出来。
他揉揉鼻子,本来想还想抵赖,但抬起头撞见帝瑞霖沉沉的目光,他叹了口气,老实交代。
“是我干的。”
“所以那个血液报告是假的?”
“是。”
“为什么这么做?”
帝瑞霖像是审犯人,安辛丑很不悦,但又理亏,想了半天还是全招了:“是白沁竹拜托我的。”
“你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八成是因为你那个初恋。”安辛丑抬起眼皮瞧瞧帝瑞霖,又立刻垂下眼睛,怪心虚的:“她没说的很清楚,但我想她可能认为你初恋得了血液病,需要用她的血。”
“所以,白沁竹并没有血液病?”
“没。”
“我和珈蓝的事情,你跟白沁竹说过什么?”
“没什么啦。”
“安辛丑!”帝瑞霖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空玻璃杯向他丢过来。
“我说你初恋没死...”安辛丑头一偏躲开了,从椅子上跳起来:“你跟白沁竹说过珈蓝死了。”
“珈蓝死没死,你不知道?”帝瑞霖拔下针头从床上跳下来,几步走到安辛丑的面前掐住了他的脖子:“为什么跟她撒谎?”
安辛丑没想到他瘦的快脱了形,但力气还是很大,他挣扎了一下没挣脱开。
想想真丢脸,他连个病人都打不过。
安辛丑哭丧着脸:“别这样嘛,我说我说,我就是想追白沁竹,所以就说珈蓝没死,她死的时候,我陪你特意从国内赶过去的...”